第185章 養成少俠的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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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皆驚,動身趕往事發之地。
在場沒有人覺得這件事是戚禾做的,畢竟戚禾一直和他們待在一起,而且明日就是最後一輪大比,按照他的實力,他明明很有機會拿到獎品,沒必要這麽做。
也就是說這是別人的手筆,要將這件事情和戚禾扯上關係。
“小禾你放心,我們都相信你,哪來的宵小之輩竟然用這樣卑鄙歹毒的手段構陷,要讓我找到非得叫他好看。”
嚴亦萱憤憤不平,希望戚禾和林織可以不要太憂慮。
“這人一定早有預謀,竟然還收集了那日的箭矢,這陷害的成本可真低,裏麵隨便換個名字都成,盜竊就算了,竟然還殺人,罪不可恕!”
曲梓珩咬牙切齒,不僅僅是氣好友被誣陷,更為同門弟子心痛。
青尋:“怕不是什麽仇家找麻煩,林大哥、小禾,有什麽事需要我們幫忙盡管開口。”
應雙今日才與他們有交集,但也十分爽朗地說:“我也能作證不是你們做的。”
戚禾道謝:“多謝,這明顯是他人有意為之,清者自清,我相信那麽多武林前輩不會讓我蒙受不白之冤。”
戚禾放在袖子下的手微微收緊,這並不是被牽扯的憤怒,而是藏在暗中許久的老鼠露出來一截令人惡心的細長尾巴。
“師父……”
戚禾低聲喚著林織,林織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當做寬慰。
戚禾明白他的意思,輕輕點頭。
雖然事出突然,但也不讓林織太意外。
對方的行為在他看來不像是栽贓,更像是一種挑釁,又或者說是一種試探。
戚禾的年紀、戚禾的內力、戚禾的眼睛以及他隻改了姓的名字,旁人可能不會那麽快聯想到當年的戚家,可是幕後凶手一定知道。
他們當初沒有在戚家翻出東西,戚禾假死後更是一切被掩埋,如今戚禾用林禾的名字現身江湖,以少年之軀展現渾厚的內力,他們一定起了疑心。
再加上今日比試之時,賀正航挑斷了戚禾的白綢,讓眾人看見了戚禾的臉。
林織沒有見過戚禾的父母,不知道戚禾和他父母生的幾分像,但熟悉的人應該能看出來。
對方動手了也好,他早已靜候多時了。
林織他們趕到的時候,院子外已經圍了一圈人在說這件事。
“這一看就是誣陷,誰那麽傻自己做了壞事還把名兒寫上麵?”
“說不定是反其道而行之呢。”
“明日就是最終大比,林禾很可能奪魁,到時候直接拿不就是了,何必來這一出?”
“怕不是覺得沒把握所以先下手為強了。”
“我看不像他做的。”
“我也覺得林少俠做不出來那種事,何況他眼睛還看不見呢。”
“會不會是魔教中人做的?”
眾說紛紜間,在有人眼尖看到他們口中說的人前來時,所有人都默契地沒再出聲。
七星門和五蘊派的弟子把守著院門口,不讓人隨意進入,不過這件事與戚禾有關,因而他們一行人很快就進去了。
小廳裏,一位身著七星門服飾的弟子雙眼閉著躺在地上,胸膛毫無起伏,已然是沒了生氣。
曲梓珩快步走近,神色沉痛,眼眶微紅。
小廳內,各門派的人已經齊聚。
“雲虛道長,各位掌門、主事,我們剛剛接到了消息,這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林織作為戚禾的師父,雖然被曲梓珩他們叫大哥,但仍然高一輩,在這種場合下,出事的雖然是戚禾,但理應由他開口。
“紀安,你將事情再說一遍吧。”
雲虛道長的神色比白日裏看見的時候憔悴了不少,對著門中弟子開口。
弟子稱是,上前將來龍去脈又說了一遍。
這裏是放置冰玉蓮的場所,隻有少數人知道,七星門的弟子負責巡守,兩人為一組,這名弟子來接替師兄的時候發現師兄已經死了,院門大開,內裏被翻的亂七八糟,原本用來放置冰玉蓮的暗格也空了,和他同行的另一個弟子立刻去稟告了這件事,直到其他人來時他未曾發現有其他人都蹤跡。
他道:“巡守的另一位師兄在院外被發現,如今重傷,正在被救治。”
他說完後便行禮退到了一旁,而後有人開口道:“這不是一人所為,昏倒在院外的弟子乃是被劍所傷,這位則是死於匕首封喉,襲擊他的賊人必定是位暗殺高手,在他斃命後,有人將這箭插進來他的心口。”
說話的乃是青尋的師叔也就是這次碧源山莊的領隊醫師,他已經為死去的七星門弟子驗過屍。
雲虛道長輕輕歎氣道:“對方這麽做顯然是刻意為之,林少俠可知道什麽?”
在場沒有人懷疑戚禾,歹人手段之殘忍,將未開刃的鈍箭沒入已死之人的軀體,更像是一種欲除之而後快的威脅與狂妄。
戚禾聲音平緩:“我亦不知。”
“對方這麽做顯然是沒將我們放在眼裏,但如今尋找追回恐怕時間不夠,明日便是最後的比試,道長,我們是否要換一樣物品?”
開口的是點翠宮的宮主,關於物品的去向,在先前他們就討論過了。
這裏這麽隱秘,可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不僅對這裏地形十分了解,甚至知道七星門弟子何時輪替,所以很有可能是叛徒所為,但這種事一時半會也扯不清楚,可最終大比就要來了。
“不必,”雲虛道長起身,負手而立,長歎道,“冰玉蓮並沒有丟,丟的不過是一株還未炮製成功的仿品。”
老道長此言一出,大家都是一愣。
林織卻了然,他早看出來雲虛道長是故意將冰玉蓮做引子,既然知道有不少人在尋,他定然不會這麽輕易讓人拿走。
隻是不知道他在歎七星門裏有叛徒,還是歎他的布置讓門中弟子喪命,又或許兼而有之。
銀月山莊柳莊主道:“老道長,你這是?”
五蘊派掌門微微詫異道:“你故意的?”
林織快速地掃過了在場所有人的臉色,心裏微微皺眉,竟然沒發現什麽端倪。
“近兩年來,我手裏有這株冰玉蓮的消息不知被誰流出,我這清靜山頭那可變得熱鬧,那些人不敢直接來找我這個老家夥,沒少煩擾我門中其他人,諸位也不必聽到我這些話如此訝異,我可知道你們都打聽過。”
雲虛道長的視線掃過幾位門派掌門,他的語氣依舊平和,卻忽地猶如一座大山壓在人的心口,讓人喘不上氣。
即使沒被他看到的人,也難免覺得沉雲籠罩。
五蘊派掌門輕咳道:“老道長我可沒什麽壞心,聽說有人在打聽,我也隻是好奇了一下,並未多留心,我也隻是疑惑,四十年的冰玉蓮,即使是難尋的靈藥,又為何有許多人在尋,總不可能大家都一塊得病了吧?”
五蘊派掌門快人快語,柳莊主也坦言他也隻是湊熱鬧,所以這次雲虛道長要拿東西出來,他們也就同意了。
他們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藏在渾水之下,似乎要將江湖攪得不得安寧,可又不知到底是什麽。
賀陽泓:“老道長可別誤會,我可從沒探尋過。”
“是麽,那恐怕賀掌門要回去查查你門中人了。”
雲虛道長的神色微冷了些,不是針對賀陽泓,而是他七星門裏的叛徒。
賀陽泓皺了皺眉,沒在說話。
“老道長知道什麽,可否說與我們聽聽?”
點翠宮宮主忍不住問道,她其實也收到了這樣的交易內容,可她沒打算得罪雲虛道長,不過她很好奇這藥到底還能做什麽,聽說是和一張藥方有關,可什麽樣的藥方讓人這麽執著?
雲虛道長並未答話,而是將視線放在了戚禾和應雙以及站在一旁的溫白心的身上,說:“今日之事必定會有個交代,不過此物如此搶手,或許會是燙手山芋,無論是哪位少俠奪魁,若是想要其他東西,來和老朽換便是。”
“時間已經不早了,明日便是大比最後一日,諸位回去好好養足精神。”
雲虛道長輕輕抬手,算是送客。
“老道長,冰玉蓮並未丟失一事,可否傳出?”
林織望向雲虛道長,和他對視。
雲虛道長頷首:“自然。”
眾人各懷心思地離開,很快,冰玉蓮並未失竊的消息便傳開了。
大家笑話竊賊做無用功,讚歎老道長高明,疑惑賊人為何將林少俠牽扯其中,卻沒多少人惋惜死去的七星門弟子,甚至根本沒提及。
在他們看來,江湖紛爭中,打打殺殺再平常不過。
林織他們去時是幾人一起,因事發突然又有內情,歸來時便各自散開了。
戚禾給林織打扇,說著今夜的事。
“師父,他們是不是發現我的身份了?”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有這麽一日,此時也算是時機正好,他們必然沒想到你還活著,更別說他們今天拿到的還是假貨。”
林織靠在貴妃椅上,低聲嗤笑。
戚禾想起今夜雲虛道長避而不談的模樣問:“雲虛道長是否知道什麽?”
“一會兒就清楚了。”
戚禾微微詫異:“嗯?”
林織抬頭揚聲道:“來者是客,老道長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
戚禾下意識進行防備,他未曾感覺到任何氣息。
幾瞬之□□院內依舊安安靜靜,林織卻依舊氣定神閑,替來者斟了一杯茶。
幾個呼吸之後,有人翩然落地。
“小友既然相邀,老朽便不客氣了。”
雲虛道長落座,心裏卻在驚詫麵前的青年如此知曉他的到來。
以他所看,眼前的青年並未有絕頂高深的內力,竟然能察覺到他的到來,不容小覷。
林織倒不是因為蠱蟲,而是有外掛,若是周圍有人,01會用紅點標記。
能讓他的蠱蟲和戚禾都渾然不覺來訪的人不多,加上剛剛雲虛道長的表現,林織便推測來的人是他。
“忽然造訪實屬冒昧,但我有一惑,還請二位小友為我解開。”
“這冰玉蓮和欽鶴穀丟失的碧露寒天,是否有關聯?”
林織麵上帶笑:“道長既然明白,何須多問。”
“如此這般……江湖之亂必不可少,年年歲歲如此,怕是難以安生,兩位覺得呢?”
老者的試探之意不加掩飾,這江湖人人都想當頂尖高手,以門派以世家劃分實力爭搶資源,可武道並非一路坦途便為好。
洗經伐髓聽著是好,可若是沒有好的心性,也不過是殺人刀。
江湖終究屬於年輕人,如今的天下第一已經老了,在離世之前,雲虛想要為蒼生謀個清靜,斷個禍根。
戚禾正等著師父先開口,卻聽見林織說:“小禾,你覺得呢?”
戚禾微怔,毫不猶豫答:“匡扶正義扶危濟困,乃是我輩職責所在。”
世間有一個因此背負深仇的戚禾就夠了,若是藥方流傳,那不僅是藥方要被搶的頭破血流,藥材的歸屬同樣是腥風血雨,到時候又要死多少人。
雲虛道長欣慰點頭,看向了貴妃椅上姿態慵懶的貌美青年,當年的孩子沒有被仇恨蒙蔽到觀念扭曲應當離不開這位師父的教導,可他看不透這本事古怪亦正亦邪的年輕人。
“他是我的徒弟,既然是他的想法,我自然盡力滿足。”
林織聲音帶笑,他若是出手他的身份必然瞞不住,一個苗疆的蠱師滿口正義的話,恐怕哪個江湖人都不會相信,他便索性這麽說,再順便逗逗徒弟。
本可以尋常對答的話語在他的編織下成為了少年人萌動春心的捕籠,戚禾打扇的動作忍不住一頓,麵上的笑意怎麽也遮掩不住。
雲虛道長見此感歎,比起讓他帶回這個孩子,興許這樣更好,畢竟青年養的這樣好,他們的師徒情誼也很深厚。
雖然彼此都沒有點破身份,但秘而不宣的三人已經說起了藥方之事。
“如果要追溯根源,興許要到五十年前,即蠱教在中原聞名之時。”
雲虛道長許多事情被證實,他也不吝嗇分享這些信息。
“道長不必如此委婉,直說臭名昭著即可。”
林織劍雲虛道長望著自己,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敏銳,他根本沒用蠱,竟然就被識破了身份。
不過他沒打算問,就像雲虛沒問他怎麽知道他來了。
雲虛道長卻主動道:“那時我二十出頭,參加了當時的正邪大戰,對蠱師的本事深有領會,因而對蟲子也算熟悉。”
五十年前的正邪兩道大戰,可謂是聲勢浩大。
西域的聖教聯合苗疆的蠱教,同中原的拜血教羅刹教一同鬧出了大陣仗,中原武林正道人士許多弟子投入到了此次的對戰中,因為牽扯到了域外,朝廷的代表六扇門的鐵捕以及大內高手都辦成江湖人士參戰。最終結果聖教的人逃回西域,苗疆蠱師避世不出,拜血教羅刹教被滅門,再無一點蹤影,如今的赤羽門和問緣派乃是後來興起的中原魔教。
“當時蠱教的頭領林藍曾在我的師父還有其他門派掌門麵前發過死誓,隻要是她的後代統領蠱教,就絕不會再入侵中原,之後蠱教確實也淡出了江湖,沒再興風作浪。”
“當時為表誠意,她還說了她和聖教的交易,他們打算研究出一種可以洗經伐髓的藥丸或者是蟲子,讓人的武道坦途,”雲虛道長搖頭道,“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他們的確是成功了,代價卻讓人無法承受。”
“他們研製出來的東西,可以讓人短時間裏內力流轉的速度成倍增長,實力大增,但不出半月必會暴斃而亡,死狀淒慘,若不是這邪異之物,當初那場大戰也不至於死傷那麽多人,這大抵就是那張藥方的雛形。”
“那些東西早已被焚毀,按理來說清楚如何製藥並且不斷改進的人不多。”
林織眉峰微挑:“你的意思是這藥方後來可能是蠱教的人研究出來的?”
林藍就是原主的母親,原主是她四十多歲時生下的孩子。
雲虛道長微微一笑,道:“自然不是,起初便是聖教的主意,這東西也是聖教的人所提供的,我也是很久以後才知道那人還有一個身份,他在中原武林甚至還頗為有名。”
“不知小友是否聽過他的名字,人稱鬼醫閻三更。”
林織的瞳孔微微緊縮,一些事情在他腦海裏快速串聯。
在原主的記憶中,閻三更是娘親的好友,兩人相識了很多年,他娘根據閻三更留下的東西研製出了兩顆蠱丹,但他娘很少提及這位神秘的好友。
林織快速回憶了相關的事情,還好事情不至於那麽狗血,原主走了的爹娘挺恩愛,兩個人都是蠱師,有著蠱師互吞情蠱的浪漫,不至於出現什麽閻三更是原主親爹這種戲碼,雖然戚家的悲劇不是閻三更導致的,但確實有他藥方的原因在裏麵。
閻三更大概是原主七歲的時候去世,同年戚禾父母遇見了他拿到了藥方,兩年後戚禾出生,在戚禾八歲那年搜集齊東西,打算等戚禾十歲的時候服藥,但有人找上門,戚禾父母雙亡,被迫提前吞藥,再然後就遇見了他。
林織反應極快地問:“這件事和西域聖教有關?”
閻三更死了快十年戚家才出事,說明之前根本就沒人知道他這些事,中原之前的兩個魔教都被挫骨揚灰了,如果有信息早就找上門,原主的娘連家裏都沒透露過,更不會是苗疆的手筆,那就隻能是和西域的聖教有關了。
因為藥材都是中原特有之物,加上戚家被滅門各種中原門派的傷痕,根本就沒有人往聖教的方向想,即使是林織都因他們存在感過低而沒有過多去查。
雲虛道長輕歎:“我想恐怕如此,本來我也沒想到這方麵,溫宮主問我我因琢磨不透也並未回答,還是這洗經伐髓內力倍增才提醒了我。”
雲虛道長看向戚禾,詢問道:“小友,可否替你探探脈?”
戚禾並無異議,伸出了手。
“沒什麽事,看來閻三更也不是五十年前的他了,哪怕是這樣,也不能讓他們得手。”
雲虛道長收回手,這些藥材都是中原特有,他們想要一直拿到這些東西,就得在中原站穩腳跟,其中多少腥風血雨不談,到時候用這些藥培育出來的孩子,一定會成為他們侵害中原的主力。
“道長放心,我們應答了,自當竭盡全力。”
林織見雲虛道長起身,也跟著起身送客。
臨別前他又問:“道長可知戚橫斷的下落?”
除了三四年前收到的疑似消息,他還是什麽都沒打聽到。
雲虛道長搖頭:“我也一無所獲。”
戚禾有些失落,但也習以為常了。
今夜知道的事情足夠多,起碼已經讓他明朗不少,也讓他和師父找到了方向。
林織夜半傳書,沒想到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收到了回信,
“師父,是加急信。”
戚禾耳力好,先將信拿了過來。
林織有些疑惑地拆信,他寄出的信哪怕用加急也不會那麽快,看清信上的內容時,他的手指慢慢地將信紙揉皺。
他不笑也上揚的唇讓他看起來似乎正盛著笑意,烏黑的眼眸裏卻布滿冷意。
“今日的對決不必太過收斂,既然他們要看你的本事,你就給他們看。”
戚禾感受到了師父的怒意,這大抵是他跟在師父身邊這麽久,第一次見他如此生氣。
“好,師父,上麵寫了什麽?”
林織語速依舊不疾不徐,帶著冷笑:“他們心有懷疑,挖了你的墳驗屍,既然他們這麽想弄清楚,那就割了他們的腦袋送他們下去仔細看著。”
他布置在周圍的人有死有傷,後邊來了人才避免了那些人對戚禾父母的墳下手,那邊立刻傳了信過來,好在這裏距離春沂不算太遠,否則今日這封信還傳不過來。
明明是假的墳塋,師父卻為他被冒犯如此生氣,戚禾知道心中的竊喜不該有,可卻難以壓抑,竭力克製才未有紕漏。
他的手掌覆在了林織的手上,捏著捏師父的指尖從他手中取走了那張信紙。
這本有些輕佻,可他做的極快又毫無異樣,低聲應答著:“我一定會。”
次日,此次比武大會的最終比試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到來。
擂台之上,銀月山莊的莊主宣布規則。
三人同在擂台之上,誰先將另外兩人打落至擂台下誰就是擂主。
先落地之人上前過招,將擂主打落則為新擂主,反則退回,另一人上前,如此輪流反複,持續一日。
為避免兩人在擂台上對打過久,一柱細香後第三人可上台爭搶,再分新擂主。
柳莊主說完後,雲虛道長開口:“比武切磋點到為止,武道漫漫切勿因小失大傷了根本,幾位少俠,請。”
鼓聲如雷,戚禾、溫白心與應雙從不同方向上台。
不過清晨,底下忽地就爆發出了驚天的喊叫。
無外乎其他,擂台中央的少年出劍,以劍做刀勢,橫劈打出極為霸道的劍風,逼的另外兩人連連後退。
溫白心以布帛抵禦,那塊布料直接被震為了碎片,散在空中。
溫白心無奈落地,應雙以槍抵抗快速轉位時那把寬劍卻宛若亂花讓他有些難擋,戚禾的身法飄渺詭異,逼在他的落腳處,讓他措手不及隻得落地。
這是比武大會史上最快時間分出的擂主,身著天青色錦袍的少年蒙著眼站在擂台中,側耳專注地傾聽著聲音。
不是眾人的喝彩誇讚又或者對手的動作與氣口,而是夾在喧鬧聲中不容易被捕捉的銀鈴聲。
那是師父專為他而響起的聲音,隻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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