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養成少俠的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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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戚禾看不見,林織將寬大的盒子拿到手的時候,還特地打開看了一眼。
    他倒不是不放心雲虛道長,隻是特地給暗中想看的人看一眼。
    盒中放著一個近乎透明的水晶瓶子,冰玉蓮浸泡在其中,在光下格外漂亮。
    這寶物的交接方法也是他們和雲虛道長商量好的事,接下來隻等著想要這樣東西的人上門了。
    林織回到宅邸時,門房已經收到了不少拜帖。
    即使他當初為了清靜從客棧搬到了這裏,但關注他們的人不少,加上曲梓珩他們也會來,所以風聲走漏在所難免。
    如今戚禾成了第一,慕名而來的人就更多了。
    林織將拜帖和書信讓人進行篩選,和戚禾一同將冰玉蓮放在了他們早就準備好的地方。
    接下來就是等,著急的不會是他們。
    戚禾奪魁小院裏本該有場熱鬧的慶祝宴,不過因為各種原因,這場小聚無法實現。
    七星門的事情還未結束,即使寶物沒有失竊,但叛徒卻還未揪出,曲梓珩跟在雲虛道長身邊處理事物,因而不能前來。
    嚴亦萱的師兄大概知道不太平,因而也把嚴亦萱拘在了身邊以免她出事。
    兩個最鬧騰的人來不了,氣氛難免差些讓人有遺憾,林織便幹脆把場歡宴推遲。
    當然,即使宴會推遲了,戚禾還是要被好好犒賞的。
    林織並沒有吝嗇誇讚的言語,他的確很滿意。
    “師父謬讚了,我仍有許多不足。”
    戚禾早就換了身衣裳,他的右手放置在身前,卻用左手舉杯。
    “右手傷的很重嗎?”
    林織不自覺微微蹙眉,眼神落在戚禾的右肩上。
    他記得戚禾受傷的地方在右手肩膀向下,回來的時候他沒察覺到異樣,還以為沒有大礙。
    雖然他知道戚禾有時候會故作難以忍受來讓他心軟,但許多時候情況確實很嚴重,隻是戚禾能忍假裝不能,而不是傷勢很輕。
    學武並不是條坦途,就算是天賦絕佳又服用了藥物的戚禾,也不是一蹴而就,和白無求學輕功的時候,有一次他傷的很重,卻隻是尋常和他對話,還是白無求讓他來勸戚禾休息他才知道。
    那時候戚禾和他說,知道他有很多事要忙,所以不想因為這件事多打擾他讓他擔心煩心。
    戚禾的小心機,向來是摻雜在真心裏,林織對他心軟,故而不在意自己有沒有上當。
    “已經包紮過了,沒什麽事,師父不用擔心。”
    像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戚禾還特地用右手夾菜,隻是動作比起往日稍顯不自然些。
    “師父這魚酸甜適中,你嚐嚐,說不定開胃能多吃下些。”
    鱖魚改刀後裹麵糊油炸,淋上一層酸甜的汁水,入口外脆內軟,戚禾正想夾給林織,手就被按住了。
    “今日慶賀你奪魁,何須讓你顧著我,喜歡吃就多吃些。”
    林織給戚禾夾了一塊放在碗裏,讓他好好吃。
    戚禾應聲,夾起碗裏的魚細細品味,明明是同一道菜,味道就是更好了。
    他從小就喜歡吃魚,但是在師父麵前他並沒有特地表現過。
    看不見後,他許多事情都變得麻煩起來,而有些東西是即使長大武功變高也沒辦法應對的事,例如挑魚刺。
    魚肚上的肉太少他不好意思總是伸筷,一次也不敢多夾,而看不見刺就不好用筷子弄,用嘴又難免不雅,因此有時候桌上有魚他甚至不會關注。
    可戚禾不知道師父是什麽時候發現他喜歡吃魚,他隻知道有一天起桌上的魚要麽是這種刺也炸的酥脆做法,要麽就是刺少或刺大的種類,師父會特地讓他多吃些,偶爾還會有換著法子做的魚片粥魚丸魚羹。
    師父明麵上對他的好他說不完,這些細微之處的妥帖照料更是讓他說多少次謝都不夠。
    從前這些情緒隻是愛戴與感激,如此卻化為了蠢蠢欲動的貪念,一次又一次地侵蝕理智。
    舌尖觸及柔嫩的魚肉,不必多咀嚼,豐腴飽滿的魚肉便被抿開,戚禾的喉結因吞咽而上下滑動,滿足卻又不滿足,比起他最愛吃的食物,他更迫切地想要吃些其他什麽。
    該用什麽樣的方式‘冒犯’師父才恰當,戚禾麵上帶著笑容一邊和師父進食,一邊在腦海裏構想著他不斷推翻的計劃。
    必須要周全縝密,時間恰當。
    “嘿,看來我來的時候正好,正趕上了你們吃飯。”
    耳熟的聲音從房頂上響起,引得林織抬頭去看。
    衣衫破舊打扮的略微潦草的白胡子老頭抱著酒坐在上邊,身手靈活地落在了院子裏。
    “聽說你成了這次比武大會的魁首,小老兒特地來為你慶賀,加之欽鶴穀一事,怎麽我都得來答謝一番,特地帶了一瓶上好的果釀來送你們。”
    白無求自然地落座,不過說是送人,他倒是先給自己倒了一杯。
    “果真好喝,不過還是淡了些,”白無求砸吧砸吧嘴,把帶來的禮往林織的跟前一放,搓了搓手說,“可否添副碗筷啊?”
    他一向這麽個滑頭性子,林織讓下人拿了碗筷來。
    白無求還自帶了一疊花生米來下酒,吃的津津有味。
    戚禾倒了一杯果釀,口感綿長回味清甜,這是林織會喜歡的味道,戚禾立刻給師父也倒了一杯嚐嚐。
    沒吃多久白無求就表露了真實來意,他嘿嘿笑道:“從前你給我的那種烈酒,我都喝完了,能不能再給我一壇?”
    林織挑眉:“可以,你拿什麽來換?”
    他就知道白無求不會無事登門,留給他的那些酒怕是早就被他喝完,如今找了個好時機又來討要了。
    “這話不就太見外了,你是你徒弟的師父我是你徒弟的老師,你看在這層關係麵子上,再給一壺?不然一小瓶也行,也不知你那種酒到底是在那找來的,再給我一點吧。”
    白無求伸出兩根手指努力比劃著,眼裏寫滿了渴望。
    林織:“你答應幫我做件事,我就給你一壇。”
    “行!那先給我拿上來讓我解解饞,喝不到心癢癢。”
    白無求滿口答應,根本不問是什麽事情。
    林織讓人去庫房拿酒,邊喝白無求喝酒邊問五十年前正邪大戰的事情。
    白無求口齒不清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話,天色黑下來的時候,那壇白無求帶來的酒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戚禾和林織喝完了。
    酒的後勁上湧,他似乎有些醉了,戚禾揉了揉額角,用內力加快體內的酒化開的速度,聽著白無求已經喝醉睡著打鼾的聲音,將身旁的林織扶了起來。
    “師父,先進屋吧。”
    林織捏了捏眉心應答,卻沒往前走,而是靠在了戚禾的懷裏。
    戚禾扶著林織的腰,隱隱有些不可置信,有些不確定地說:“師父,不走嗎?”
    “走,好熱。”
    林織的麵上帶著紅意,手抓著戚禾的衣襟,衣袖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手腕。
    戚禾確定師父喝醉了,平日裏的師父根本不會這樣和他說話。
    這句描述天氣或者說他狀態的話,並非是催促,而是柔軟的宛若情人之間的抱怨,如同完全浸泡在蜜中甚至還在不斷淌落著甜意。
    而在他懷中的師父的動作,更加讓他篤定師父喝醉了這一點。
    青年並不安分,似乎是被醉意和熱意弄的煩擾,正在不耐地扯著衣服。
    戚禾因酒意有些暈眩的腦袋更加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飄然,腳步極快地將師父抱回了房間裏。
    屋子裏沒有冰盆,同外邊的氣溫差不了多少。
    戚禾看不見,隻能聽見衣服落地的聲響,有些著急地攥著手指卻又不知怎麽做。
    “師父我去給你叫水,你別著涼……”
    戚禾想阻止林織的動作,卻碰到了一手溫熱。
    他按住的地方是林織的肩膀,並無阻擋。
    若是他能看見,便早就發覺了林織的衣襟早就在扯動中鬆散。
    美人青絲披散,姿態懶倦。
    林織感覺到了涼意,舒服地低歎了聲,他並未伸手去尋涼意的來源,而是就著這個姿勢用滾燙的麵頰蹭著身側的手。
    戚禾僵立著無法動彈,隻覺得跟著一並燒了起來,又擔心自己的體溫變高,讓師父不再觸碰。
    幾瞬後,戚禾的睫毛輕顫,微微抬起手。
    少年帶著涼意的手指遊移,博得了美人歡心,又得到了幾聲從鼻腔之中發出的帶著醉意的柔軟之聲。
    這似乎是某種縱容與應許,戚禾聽見了自己越發喧囂的心跳聲,他的神智卻似乎越來越清醒,手指也不再輕顫而是越發沉穩。
    指尖力道不輕不重,師父喝醉了,他想,師父從沒這麽失態過,比往日不設防被的模樣更柔軟。
    那些按捺不住的渴望叫囂這推翻腦海中思考了許久的周全的計劃,那些猶豫和考量快要抵不過熱烈如潮水般的貪圖。
    如果被發現,師父會怎麽對待他,怒斥著與他斷絕關係,還是會想著他的可憐無奈的忍受,隱忍時又會有著怎樣的情態?
    不該……不能……這個時候……思緒的反複博弈與斟酌,戚禾如同麵對困惑的徒弟,乖順地向師父尋求著答案。
    “師父,你說我該怎麽做?”
    他的呼吸貼的青年極近,灰蒙的眼裏寫滿幽深的渴求。
    在這一瞬間戚禾忽地想起了自己阻止前聽到的衣服落地的聲音,而師父的上衣分明還在身上。
    思緒似乎被大火焚盡,竄起的火舌灼燒心竅的每一寸。
    少年的聲音喑啞:“多謝師父教我。”
    戚禾雖然眼盲,卻清楚地知道師父的唇生在什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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