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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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聲不緩不急的敲門聲,沈言一聽便知道是賀淩,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
即使對方不來找自己,他也會去找對方。
中午的時間太過倉促,有很多事情還沒來得及問清楚。
oa檢查一下自己的衣著,淺藍色的睡衣光滑平整,舒適自然,玉白的指尖摸向睡衣最上方的扣子,又很快頓住。
其實如果要和對方嚐試的話,好像沒必要在意這些。
青年抬手將微長的發絲向後梳攏,棕黑色的碎發蓬鬆柔軟,摸起來手感很好。
不過比起自己,他更喜歡賀淩長長的銀發從指尖滑落的觸感,如上好的綢緞一樣柔滑,令人愛不釋手。
沈言一邊想著,一邊開門讓對方進來。
幾乎在開門的瞬間,他的手腕便被握住了。
aha修長有力的手指很快下滑,強勢地插入青年的指縫中,變成十指相扣的姿勢,密不可分。
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距離很近,稍稍一動便能碰到對方單薄睡衣下的長腿,但此時誰都沒有動。
賀淩耀眼的銀發垂落於肩側,發梢還掛著未幹的水珠,在肩膀處暈開一抹濡濕的水痕。睡衣扣子罕見地沒有完全扣上,露出性感的喉結和一小片冷白的肌膚。
這個樣子似乎剛沐浴完畢不久,帶著一點匆忙。
他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薄唇抿起,冷白的指尖緊緊握住oa的手指,平日裏微涼的觸感卻帶著滾燙的熱度,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我的父親賀宣元帥今年68歲,45歲被提拔為上將,64歲成為帝國三大元帥之一。”賀淩略帶清冷的聲音傳入沈言耳中。
沈言?
他看了身旁的aha一眼,紫眸帶著一點不解。
為什麽要在這時候提起賀宣元帥,是想表達什麽呢。
不過他按捺住內心的疑惑,沒有打斷對方。
賀淩湛藍的雙眸定定地注視著身旁的oa“但我相信自己可以更快。我的預計是35歲之前成為上將,45歲之前接任父親元帥的職位。”
這是aha第一次在別人麵前表露出自己的野心和想法,然而他頂級天才的稱號和篤定的語氣卻並不讓人覺得違和。
賀淩是精神力接近2s的天才,擁有強大的背景、資源、名氣和天賦,又在元帥的培養下長大,完全能夠做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我仔細研究過軍部的晉升機製,並做了詳細計劃。
首都星核心軍區前二十軍團中,其中前十軍團與第十二、十七軍團出任務的頻率更高,晉升速度更快。
目前我經曆過兩次a級任務,積累的軍功達到了二星軍官級別;今年下半學年和明年整年我會盡量爭取級別更高的a+級任務,擔任支隊長,有信心在畢業之前達到六星軍官、甚至少校軍銜。”
“而父親是畢業之後才從一星軍官做起,在這方麵我便超過了他兩年的進度,之後在晉升途徑和速度方麵,我都做了很多改進”
賀淩計劃完整、思路清晰,顯然不止在腦海中預想了一遍。
清清冷冷的音調如冰泉流過,聽他講話完全是一種享受。
然而從來沒有人享受過這種高級的待遇。
即使麵對身為父親的賀宣元帥,他們的每次交流也不會超過五句話。
這是一向對別人不假辭色的高嶺之花第一次說這麽多話,超出了他這幾年回複別人的總和。
大約五分鍾後,賀淩停了下來。
他垂眸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指,狀似無意地提起“要看看我做的計劃表麽?”
雖然aha盡量讓語氣顯得平靜無波,可內心的在意和緊張隻有自己知道。
“好。”沈言認真聽完他的闡述,心裏隱隱明白了什麽。
賀淩沒有抽出兩人緊握的手指,而是用左手登錄光腦,快速調出自己做的計劃表。
光屏上顯示出明晰的數據,密密麻麻地鋪滿了整個屏幕。
賀淩將自己從21歲到45歲的每一次任務規劃、級別、預計獲得的軍功一一列出。
包括帝國對於偏遠星球的擴張政策、接下來幾十年的方針部署等因素全部考慮在內,有些甚至涉及到了軍事機密。
饒是沈言也不由得失神了片刻。
光是搜尋這些信息,便不知要耗費多少心血。
再一次證明賀淩的計劃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他擁有極強的執行力和前瞻性,邏輯縝密到令人信服。
“我知道自己太年輕了,但我缺的隻是時間。”賀淩的聲音低低的,如羽毛般輕不可聞,“你相信嗎?”
相信在相同的年齡,他一定會比傅則宣強,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其他。
雖然沒有明說,但沈言聽懂了。
oa此時內心的感受十分複雜,感動是必然的。
同時又覺得對方做了這麽多功課、耗費各種心力來證明自己,目的是為了彰顯自己比情敵強。
唔,其實還是吃醋了吧?
吃傅則宣的醋。
沈言感覺有點好笑,然而看到對方緊繃的唇角、冷峻的表情、以及進門後便被緊緊握住不放的手,他又覺得不僅僅是這樣。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想法浮現在腦海中也許,賀淩缺乏安全感。
這在別人看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賀淩本人就是完美的代名詞,擁有常人所無法匹敵的家世,天賦、實力、容貌都是一等一的,愛慕者無數,他怎麽可能缺乏安全感。
但青年卻覺得自己猜中了。
“相信。”沈言收斂了笑意,紫眸透著認真“不過,你沒有必要跟任何人比。”
“無論傅則宣再如何出色都與我無關,我不會喜歡他的。”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
氣氛一時靜謐,隻有彼此的呼吸聲相互交錯。
賀淩的呼吸明顯亂了,清冷的麵容不複以往的平靜,看向對方的視線灼熱得宛如實質,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胸膛。
一切的冷靜克製在oa麵前皆蕩然無存,他緊緊握住對方的手,像是握住一塊通往天堂大門的鑰匙。
他應該沒有聽錯。
青年說了不喜歡傅則宣。
所以——
“我有話要問你。”沈言清了清嗓子,感覺臉頰有點發燙。
“嗯。”
“你是不是喜歡我?”
“是。”賀淩頓了頓,似乎沒想到青年這麽直白。
“什麽時候?”
“很久之前。”aha垂眸,似乎從剛認識對方開始,他就不由自主地被oa所吸引,一步一步直到完全淪陷。
很久之前
沈言驀地想起在星雅學院的舞會上,賀淩答應跳女步,當時他便覺得十分詫異。
現在想想,該不會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吧?
“那你有什麽要問我的嗎?”再次確認了對方的心意之後,青年從回憶中脫離,很快問道。
賀淩沉默了足有半分鍾,才閉著眼低聲道,“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aha的嗓音有些幹澀,他不奢望oa能喜歡自己,但希望能比好朋友更進一步。
如果不能——
那他可以等,等到對方能夠接受的那天。
一切紛亂的想法全部被對方的聲音打斷。
“好。”
沈言答應地毫不猶豫。
看著賀淩微微失神的表情,紫眸蕩開了點點笑意,仿佛萬千星子落入其中“雖然我沒有談過戀愛,但我覺得我們可以嚐試一下。”
“”
“賀淩?”
oa剛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就被扣住手腕猛地壓在了沙發上,柔軟的沙發在兩人的重量下深深陷進去了一塊。
aha垂眸看著下方的青年,對方漂亮的紫眸微微睜大,清澈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暈出淺淺的珠光,如玉般潤澤。
湛藍的雙眸變得越發深邃,清冷的眉眼染上欲se,仿佛高高在上的天神墜入凡間,沾染了世俗的情\\欲。
他緊緊盯著青年淡粉色的唇瓣,喉結明顯滑動了一下,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抱歉,我可能太激動了。”
賀淩的聲音再不複剛才的冷冽,而是變得低沉沙啞,他閉了閉眼,語氣帶著幾分克製“我能吻你嗎?”
沈言知道如果他說不能,對方一定會放開他,哪怕是在這種時候。
不過——
oa小巧的耳尖微微泛紅,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有些不自然地‘嗯’了一聲,聲音低不可聞。
但aha聽到了。
如同一道悶雷在耳邊炸開,名為理智的弦驀地崩塌,血液也跟著沸騰起來。
空氣逐漸變得灼熱,鬆木冷香絲絲縷縷地飄散在周圍,如絲網般將細細密密地沈言包裹住,連呼吸都夾雜著對方信息素的味道。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賀淩耳邊的幾縷銀發散落下來,落在對方的耳畔,帶來麻癢的觸感。
湛藍的雙眸映出對方優美的唇形,弧度自然,顏色淺淡,似乎在等他染上更豔麗的色彩。
心跳聲越發劇烈,賀淩眼睫微垂,在對方的唇上碰了一下。
oa的唇瓣很軟、如嬌小花苞一般柔嫩,隻是稍稍接觸便有一種觸電般的感覺直擊靈魂,讓他沉迷不已。
沈言也是一樣。
他的長睫輕輕顫動,明明是一個青澀到不行的吻,卻讓兩人無法自拔。
aha的喉結滾了滾,再次垂眸吻了上去。
柔軟的唇瓣被撬開,這次不再是淺嚐輒止,而是肆意的品嚐。滾燙的呼吸相互交織,彼此都能感受到呼吸的熱度,密不可分。
一次的短暫撤離之後,緊接著又是熱切的親吻覆上,賀淩周身的冷意化成了絲線織就的牢籠,不允許對方逃離。
修長的指尖被緊緊扣住,呼吸被掠奪,唇舌交纏的濡濕像是一場連綿的陰雨,永遠沒有停歇。
沈言感覺自己像是泡在冒著熱氣的溫泉中,蒸騰的熱氣浸潤了全身,連腦子都變得混沌起來,不知今夕是何年。
等到aha放開的時候,青年清澈的紫眸蒙上了一層水光,眼尾泛著紅暈,微張著唇喘息著,唇色殷紅如血,綻放出驚人的豔麗與性感。
賀淩隻看了一眼就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努力平複著急促的呼吸和渴望,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
“還好嗎?”
“嗯。”
這聲‘嗯’帶了一點慵懶的味道,鼻音濃重,尾音微微上揚,顯得格外誘人。
賀淩閉了閉眼,雙手在身側緊握,感覺自己的自製力又下降了很多。
沈言的體質很好,沒有普通人接吻後眩暈缺氧的感覺,很快緩了過來,從沙發上坐起。
不過,這也導致了一個問題。
!!
oa掃了一眼光腦上顯示的時間,感覺不可思議。
他和賀淩居然親了這麽久怪不得唇瓣麻麻的,好像有些腫了。
沈言忍不住看了對方一眼,此時的賀淩已經把治療儀和藥品拿了過來,輕輕托起他泛紅的手腕,薄唇輕抿,清冷的嗓音帶了幾分自責“抱歉,是我太過分了。”
“沒什麽。”青年白皙的麵容染上一抹薄紅,“不全是你的責任。”
他自己也沉浸其中。
賀淩看著對方說話間微微張合的殷紅唇瓣,無比艱難地移開了目光,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轉移到對方的手上。
因為體質原因,oa的手腕上有一圈紅痕,像是某種強製的痕跡,玉雕般的手指修長白皙,足以被稱為藝術品。
湛藍的雙眸定定地看著,感覺嗓子有些幹澀,半晌才動作起來,幫他處理好。
看著放在自己掌心的漂亮的指尖,aha喉結滑動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將它放在唇邊親了親,長睫垂落,姿態虔誠得像在膜拜神明。
酥麻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沈言呼吸一窒,迅速抽回了手指,總感覺這樣下去會非常不妙。
賀淩閉了閉眼,也知道自己不能和對方繼續待在一個空間,很快起身離開。
回到房間,aha很快恢複了原本的冷漠疏離,清冷的眉眼完全沒有方才麵對oa時的癡迷與熱切。
他拿出精神力源盒,在三人精神力即將斷開鏈接的時候,將自己的想法清晰地傳遞了出去。
他答應和我嚐試。
沒有任何誇張和警告,隻是平鋪直述的話語,卻足以讓陸雲天和邵星瀾明白發生了什麽。
如果方便的話,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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