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地, 他們就感覺到了戰場的氛圍。
    不時有轟炸聲傳來，四麵八方都飄散著黑煙，遠遠近近能看到一些轟炸機從視線裏飛過去。
    徐清帶著他們走到臨時基地——一架降落在森林外的小型軍艦。
    穿著少尉軍裝的beta男子見到徐清立刻迎了過來。
    雙方打過招呼後, 徐清對一年級介紹：“這位是本次負責這個區域探測的陳少尉, 今天由他帶你們執行任務。”
    說完, 他又轉向陳少尉：“他們是一年級, 任務難度上你自己掂量。”
    陳少尉：“是。”
    交接結束，離開前徐清朝容眠看了一眼, 什麽都沒說就走了。
    桑果小聲嘀咕：“他不會又使什麽壞吧？”
    “管他要幹嘛。”
    顧飛翻了個白眼，“一個小副隊長, 能翻出什麽花來？”
    “好了, 別說悄悄話了。”
    陳少尉拍拍手, 示意他們安靜，“我們這次負責檢查z區南部346處人工大氣裝置的運行情況，十分鍾後出發, 你們現在跟我去軍備庫領裝備。”
    一聽有裝備領，所有人興衝衝地行禮。
    “是！”
    穿過重重門禁，他們被領到一處金屬門前。
    陳少尉掃了虹膜後, 門上響起了一個帶口音的男聲。
    【哪來的娃子？】
    陳少尉解釋：“他們是新一批實習的學生，您給開個臨時權限。”
    過了片刻，男聲再次響起。
    【中。】
    一年級：“……”
    這ai咋透著一股草莽味？
    厚重的金屬門打開, 陳少尉見他們都有些迷茫, 解釋說：“這是咱們軍團的ai關公。”
    每個軍團都有自己的分屬主ai控製係統，像第一軍團是蚩尤, 第二軍團是關羽。
    容眠很給麵子地捧了一句：“這口音聽起來很親切。”
    陳少尉笑笑：“看你這小子長得挺俊, 就知道你眼光不錯。”
    容眠：“……”
    走到最靠近右側的架子前, 陳少尉拿起一把fx_96手|槍對他們說：“我們探測區域內的變異野獸都已經被前鋒部隊清剿過, 就算存在也隻有極少數，你們是一年級，對槍支的使用還不熟悉，所以我會嚴格限製你們的子|彈數量。”
    他給每個人發了槍，容眠打開彈夾一看，才五發子|彈。
    除了一把手|槍，還配了兩把短軍刀、一把長軍刀，以及醫療包和常用工具包。
    陳少尉：“不管任何時候，槍口不可以對準自己的夥伴，你們每個人胸前都會配上行軍記錄儀，如果出現重大違規行為，ai會立刻上報軍團，一切後果自負，聽懂了嗎？！”
    一年級：“是！”
    走出軍備庫，一群人小聲討論。
    “也就是說，如果誰不小心把隊友打傷了，ai就會通知相關部門，然後把人抓走調查是嗎？”
    “不小心的話應該不會受太重的懲罰，就怕有些人報私仇。”
    “萬一遇上小肚雞腸的，冷不丁給你來一槍，可怕！”
    秦越檢查著手裏的手|槍，盯著容眠離開的方向，眼神逐漸陰沉。
    片刻後，他們在指引下到停機艙集合。
    容眠見宋洋沒什麽精神，幫他把槍支和工具這些都檢查了一遍。
    “一會兒要是撐不住的話，我來背你，你睡。”
    宋洋哈欠打到一半噎住：“……”
    見他盯著自己，容眠不解：“就你能背我，我不能背你？宋可樂，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宋洋委屈：“……我什麽都沒說。”
    很快，陳少尉的人從各處訓練場來到停機艙集合。
    一些隊員們過來打招呼。
    “你們很麵生啊，之前沒來過第二軍團吧？”
    “好嫩啊，哎，怎麽還有幾個oga？軍政係也來實習了？”
    “這次的一個都不認識呢。”
    容眠解釋：“我們是一年級的，第一次出來實習。”
    一聽是一年級的，隊員們麵麵相覷，表情逐漸微妙起來。
    容眠聽到不遠處有人小聲議論。
    “怎麽把一年級的帶來了，這不是讓我們帶孩子嗎？”
    “啥都不懂怎麽帶啊？”
    “麻煩死了。”
    一年級眾人咬咬牙，隻能裝作沒聽到。
    容眠對此倒是不太在意。
    戰場不是遊樂園，尤其是上一線，誰都不想要拖後腿的隊友，人之常情。
    徐清把他們帶這裏來，怕是早就料到他們會遭白眼。
    很快陳少尉開始編隊。
    因為要探測的人工大氣裝置較多，需要分隊分批進行。
    陳少尉：“17隊，你們帶五個實習生，負責s98和s99。”
    17隊小隊長出列報告：“這次任務艱巨，恐怕帶不了實習生！”
    陳少尉沉默了片刻，罷手：“那你們再增加一個s100。”
    小隊長：“是！”
    陳少尉：“18隊，你們帶五個實習生，負責s101和102。”
    18對小隊長出列報告：“這次任務艱巨，恐怕帶不了實習生！”
    一連被拒絕了五六次，一年級一群人站在角落裏，都忍不住想出聲讓陳少尉放棄吧，他們還不如自己一個隊。
    陳少尉分配了所有任務後看向自己的副手王少尉。
    “你和我，分別帶1隊和2隊，我們負責s186s190，怎麽樣？”
    王少尉看看那邊19個一年級生，有些猶豫。
    帶著一群小白上戰場，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出了什麽事，他真擔不起責任。
    想了想，王少尉低聲商量：“陳隊，要不然咱們一起行動吧？”
    陳少尉思索了片刻，點頭答應。
    “可以，就這麽辦吧。”
    在場眾人鬆了口氣。
    終於不用帶孩子了。
    角落裏的一群“孩子”也鬆了口氣。
    終於不用看他們的臉色了。
    所有人根據自己的編隊進入相應的戰機前往目標地。
    容眠等人和1隊2隊一起上了一艘戰機。
    艙門關上，一時間誰都不說話，機艙裏空氣有些凝滯。
    王隊和陳隊坐進駕駛艙。
    等隔板升起後，王隊朝後麵確認一下，低聲問：“上麵什麽情況，怎麽讓一年級的來探測隊啊？”
    雖說探測隊行動前有前鋒部隊先行清場，處理掉了大部分成群的變異野獸。
    可野獸是會活動的，就算是轟炸機也不可能百分百清除。
    探測隊經常要在戰場行走，危險性一點都不比前鋒部隊低。
    讓剛開學的一年級跟著他們，明擺著就是刁難人。
    陳隊打開動力係統，將戰機開出去。
    “他送了人過來，咱帶著就是了。”
    王隊琢磨了片刻，壓低聲音問：“是不是因為上個月咱們搶了那批k99軍刀，他也太小心眼了吧？”
    陳隊看著監視器，確認導航方向。
    “應該不是對咱們不滿。”
    王隊指了指後方，皺眉：“難道是他們？他想幹什麽呀？”
    陳隊啟動自動駕駛，隨口說：“前兩天聽幾個弟兄說他那小徒弟被刷了，可能跟一年級有關。”
    “雷鵬？”
    王隊冷哼，“就那個逼的行事作風，出事是遲早的！”
    陳隊：“這話你在我這裏說說就算了，別出去嚷嚷。”
    王隊：“我懂！”
    到達s186附近，陳隊在一處稍微寬闊的平地上降落。
    容眠等人跟隨其他隊員下來。
    陳隊：“前方樹木茂密，路況複雜，戰機過不去了，從現在開始，所有人跟緊隊伍，聽指令行事。”
    所有人：“是！”
    兩個隊40個正式成員，加上一年級總共59人。
    王隊帶著成員走在前麵，陳隊帶著新生走在後麵。
    見周圍沒什麽情況，陳隊問新生：“你們知道人工大氣裝置要穩定運行多少年才能達到居住標準嗎？”
    顧飛唰地一下舉手：“一般情況下是20年！”
    陳隊點點頭，示意他把手放下：“那期間因為宇宙輻射增強導致危險等級升級，怎麽辦？”
    顧飛唰地一下舉手，可這次卻被別人搶先了。
    秦越回答：“根據提升的等級增加運行年限，如果超過四級則終止運行。”
    陳隊點點頭：“沒錯，四級以上的危險區不再適合人類居住，而且維護的成本也會非常高昂。”
    一邊走一邊問答，新生們來時的憋屈緩解了不少。
    桑果推推桑寧，低聲說：“這個軍官挺親切的，比那個姓徐的好多了。”
    桑寧留意著陳隊提問，點點頭：“我都搶不到。”
    陳隊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容眠：“你們幾個oga要是不適應的話早點說，我可以安排你們在軍艦上幫忙。”
    容眠：“我們會的。”
    陳隊剛準備問下一個問題，突然感覺左側草叢傳來極其輕微的異響，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掏槍對準。
    一隻半人高的二級黃蜂突然從草叢和樹幹的死角飛出來，離最近的新生隻有不到三米的距離。
    陳隊正要扣下扳機，可有人卻比他更快。
    黃蜂突然撞到了後方的樹幹上，頭部紮著一把軍刀。
    好快的身手！
    陳隊轉頭，剛好看到容眠收手。
    容眠想過去把刀拿回來，顧飛忙不迭地摁住他跑過去：“我來我來！”
    軍刀紮進去很深，血伴隨著黃色黏液從傷口處流出來。
    顧飛臭得差點吐出來，屏著呼吸雙手使勁才把軍刀□□。
    陳隊被容眠這一手給驚豔到，看向容眠的眼神都變了。
    “你的反應能力很強。”
    容眠：“我聽到它翅膀震動的聲音了。”
    陳隊笑笑：“原來是對高頻震動敏感，怪不得這麽快。”
    小隊裏一些人小聲討論。
    “剛才我什麽都沒聽到。”
    “我也是。”
    “真的沒有聲音啊。”
    陳隊解釋：“二級黃蜂的翅膀震動頻率很高，80以上的人都是聽不到的，很正常。”
    走在前麵的隊員們聽到動靜也轉頭看過去，見一年級竟然出手比陳隊還快，不免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出手的是oga？真看不出來。”
    “一刀致命啊，這就點帥了。”
    “看起來也並不是什麽都不會嘛。”
    “聽說軍校今年的副主席是oga，會不會就是他？”
    顧飛摘了幾片葉子擦幹淨軍刀，又噴了好幾遍消味噴霧才遞給容眠。
    容眠接過來：“謝謝。”
    顧飛罷罷手：“不用客氣。”
    反正他不去，宋洋也會把他踢出去撿，還不如自己主動點。
    走了十幾分鍾，到達s186人工大氣裝置的基站。
    陳隊讓隊員們成環形站位分布周圍，防止在檢測的過程中受到變異野獸攻擊而幹擾信號強度，影響到檢測結果。
    王隊帶著幾個隊員用臨時權限打開金屬門，走了進去。
    不過片刻，容眠就聽到了震動的聲音。
    他對其他人說：“10點鍾，8點鍾，7點鍾。”
    正式隊員立刻將槍口對準相應的方向，果然不其然，沒過兩秒鍾就出現了幾隻二級黃蜂。
    “為什麽有這麽多黃蜂啊？”
    顧飛衝飛出來的黃蜂開了一槍，結果因為對真槍的後坐力預估不到位，脫靶打到了樹幹上。
    “……不，這不是我的真實水平，再來！”
    趙遠和徐濤等人聽著容眠的提示，開了兩槍後很快適應了手|槍的手感，但因為隻有五發子|彈，隻能省著用，又改用了軍刀。
    檢測的整個過程大概需要一小時。
    周邊沒有什麽野獸的叫聲，倒是陸陸續續飛來不少黃蜂。
    容眠邊打邊提示，難免漏掉一些。
    桑果自覺地跟在容眠身後，幫他處理漏網之魚。
    軍刀劃過黃蜂的背部，餘光看到另一隻黃蜂衝桑寧飛過去了，桑果大喊：“二寧後麵！”
    桑寧迅速抽出軍刀刺過去。
    解決完，他看看天上遠遠近近在飛的幾十隻黃蜂，跑到桑果身邊小聲說：“我想用那個。”
    桑果一怔，環視了一圈在場的人，猶豫道：“還是別了吧？”
    桑寧：“隻一點點，不會影響到別人的，不然我都幫不上忙。”
    桑果想了想：“那隻能一點點哦。”
    桑寧一喜，用力地點點頭。
    二級黃蜂體型大，攻擊性主要集中在尾部的毒刺。
    像這樣規模的蜂群，對付起來並不難。
    但如果是成千上萬的話，那就得出動轟炸機了，人站在那裏，就算單兵作戰能力再強也免不了被紮成刺蝟。
    容眠苦於沒有彈藥，軍刀總共就三把，相當受限製，隻勉強能保護宋洋，基本還是要靠正式隊員來清剿。
    而其他新生，因為對震動不敏感，打得很被動。
    突然一種奇怪的氣味從右側傳過來。
    說是氣味其實並沒有任何味道，但容眠就是感覺到了。
    他偏頭過去，正好看到站在幾步外的桑寧。
    於此同時，坐在台階上的宋洋突然抬眸看了過去。
    桑寧側耳去聽，低聲說：“半徑百米內，活動黃蜂203隻，果果，5點鍾方向的草叢——”
    桑果衝過去就是一刀，黃蜂就像迎著他的刀刃飛上來，還沒整個暴露出來就死了。
    桑寧：“趙遠，三米外2點鍾方向。”
    桑寧：“徐濤，三米外11點鍾方向。”
    被點名的隊員們照著去做，沒想到都發現了竄出來的黃蜂，一時看向桑寧的眼神有些驚訝。
    徐濤：“你對高頻震動也挺敏感的嘛。”
    桑寧沒回答，繼續報距離和方位。
    容眠一刀狠狠斬下黃蜂的腦袋，將它踢飛。
    見周圍的apha好像都沒受什麽影響，心下也是很吃驚。
    桑寧的信息素他測試過，當時是有氣味的，為什麽現在聞不到了。
    有桑寧幫忙，容眠這邊輕鬆了不少。
    19個人適用了武器後，很快打出了自己的節奏。
    桑寧側耳聽了片刻：“半徑百米內，活動黃蜂數量——5隻。”
    徐濤抹了把汗：“就5隻了？這麽快就殺光了啊？”
    顧飛活動活動手腕和腦袋，走出了六親不認的姿勢：“不夠殺啊。”
    陳隊本來在指揮1隊2隊作戰，新生被他安排在靠近基站的位置，基本上不會受到什麽攻擊，可等他回頭看的時候卻發現這群新兵蛋子自己走到了外圍，還配合得很好。
    有隊員也看到了，開口說：“我和老林他們過去幫忙吧！”
    陳隊看了片刻搖搖頭：“不用，這邊的蜂群更密集，那邊交給他們。”
    隊員費解：“可他們是新生啊。”
    陳隊指著某處對他說：“他們殺的都比你們多了，趕緊的吧！”
    隊員往那邊看看：“臥槽！”
    “要丟人了要丟人了。”
    他嘀嘀咕咕地跑回去，對著幾個兄弟說，“殺快點，不然咱中午沒臉吃飯了！”
    周圍幾個隊員：“？？？”
    半小時左右，基本搞定了蜂群。
    等桑寧收回信息素，容眠走到宋洋身邊坐下，低聲問：“剛才有聞到什麽氣味嗎？”
    宋洋一臉茫然：“血腥味？”
    “不是這個。”
    容眠貼到他耳邊，“有沒有聞到oga的信息素？”
    “沒有。”
    宋洋湊近聞聞，“倒是聞到你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了。”
    容眠：“……”
    容眠：“不是汗臭嗎？”
    宋洋拿出毛巾幫他擦汗：“兔子怎麽可能是臭的？”
    容眠：“……”
    沒等他搞清楚，陳隊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你們做得很好！”
    陳隊拍拍站在周邊的徐濤等人。
    “一年級能發揮出這樣的戰鬥力，我真的從來沒見過！”
    顧飛：“是不是沒那麽嫌棄我們了？ ”
    陳隊被他逗笑：“誰嫌棄誰小狗！”
    趙遠走過來，不解地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黃蜂？”
    陳隊解釋：“檢測發散的波長會吸引黃蜂過來，不過數量不會很多。”
    說完，他又看向容眠和桑寧：“看來oga上戰場也有自己的優勢啊。”
    容眠輕笑：“能幫上忙就好。”
    桑寧：“我也是。”
    半小時後，王隊帶著人從基站出來，抬頭就見隊員們和新生打成了一片，一臉懵逼，前往s197的路上聽到他們討論才明白過來。
    “要是每次來都是這種品質的實習生，那我很願意帶啊！”
    “而且他們才一年級！”
    “小看那幫小子了，真不錯！”
    聽著隊裏的討論聲，王隊朝後麵看看，陳隊又開始和他們玩起了問答遊戲。
    順利檢查了三個基站後，陳隊看看時間，決定原地休息，先把午飯解決了。
    容眠和宋洋就近到大樹地下坐著，從背包裏取出幹糧。
    一看到壓縮餅幹，宋洋什麽胃口都沒了，直接扔回背包。
    “我不吃了。”
    見小豬崽鬧脾氣，容眠遞過去一袋營養劑：“那這個？”
    宋洋：“……”
    他默默從背包裏把餅幹重新拿出來。
    容眠輕笑：“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宋洋咬了一口，幹得嗓子眼冒火，委屈得想哭：“我咽不下。”
    容眠取出自己的水壺，遞到他嘴邊：“喝點水。”
    宋洋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抽抽搭搭的：“仇天浩那老小子，讓我千裏迢迢來受苦，十頓火鍋都不原諒他。”
    容眠：“……”
    容眠視線掃過不遠處的探測隊隊員，見他們手裏的食物包裝不太一樣，故意放大了聲音：“這個壓縮餅幹味道真不錯啊，就是太幹了。”
    語氣裏透著好奇，又有一丟丟委屈。
    宋洋看了他一眼，餘光見一些探測隊員聽到聲音看過來，沒一會兒就走來好些人。
    見識到新生的實力後，探測隊的隊員們對他們改觀不少。
    趁著休息，幾個人走到新生堆裏聯絡聯絡感情。
    主要是之前態度太冷漠了，現在回頭想想有些不好意思。
    見他們個個拿著壓縮餅幹啃，隊員們看笑了。
    坐在容眠右手邊樹藤上的beta隊員問：“你們都這麽喜歡吃壓縮餅幹嗎？”
    他旁邊的apha隊員說：“沒吃過這玩意兒，覺得很新鮮吧？”
    容眠：“隻有壓縮餅幹和營養劑，吃不下也得吃啊。”
    兩個隊員一愣，臉上的笑意淡下去。
    “你們沒有肉幹，蔬菜包和水果嗎？”
    容眠搖搖頭：“沒有啊，我們領到的隻有這些。”
    他打開背包給兩個隊員看。
    兩人探身過去瞄了一眼，臉色都不太好。
    “你們等一下。”
    beta隊員起身就往回跑。
    apha隊員走到其他新生那邊，看了一圈下來，發現還真隻有壓縮餅幹和營養劑。
    “你們是從哪裏領的物資？”他問。
    離他最近的顧飛回答：“機甲部隊三隊，武器是在你們這裏領的。”
    “草。”
    apha低罵了一聲也衝了回去。
    片刻後，陳隊帶著十來個人，手裏抱著一堆吃的走過來。
    “你們別啃餅幹了，那玩意兒是人吃的？”
    陳隊抓了一把往容眠那邊扔，“來嚐嚐咱們第二軍團的秘製牛肉，別的軍團可吃不到！”
    容眠抬手接住，拳頭大的一塊，聞聞確實很香。
    他撕了一小塊吃進嘴裏，煮得很入味，肉質q彈有嚼勁，是上等的牛肉。
    容眠將這包拆過的遞給宋洋：“來，有肉吃了。”
    宋洋接過來，心情複雜。
    他竟淪落到靠眠眠要飯的地步。
    拆開第二包，見小豬崽不吃，容眠問：“怎麽了，不想吃肉？還有蔬菜。”
    宋洋歪過去和他靠著頭：“你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
    容眠輕笑：“說反了吧？”
    原本苦哈哈的一群人因為有肉吃，高興得差點哭出來。
    顧飛捧著肉：“從來不知道原來肉這麽好吃嗚嗚嗚——”
    徐濤：“這個牛肉真的很好吃啊。”
    趙遠：“很難不讚同。”
    看到容眠要飯的全過程，桑寧低聲對桑果說：“我看容眠挺有手腕的，幾句話就讓所有人吃上肉了。”
    桑果吃著肉，一臉滿足：“肯定啊，不然怎麽坐得穩主席的位置？”
    桑寧不解：“那他為什麽搞不定宋洋？”
    桑果：“……”
    桑果想了想：“這題太深奧了，下一題。”
    桑寧：“……”
    肚子吃飽後，桑寧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容眠不是小白，相反他很會用手段，隻是平時不屑於用，但這樣的他都拿不下宋洋，是宋洋太蠢笨了，還是剛好相反？宋洋比他段位更高？
    這個想法出現後，桑寧後背一涼。
    所以，到底誰才是獵物？
    樹底下，秦越吃著肉，看著容眠幾個和陳隊他們有說有笑的，嘴裏的肉都沒了滋味。
    餘光注意到什麽，他定眼看過去。
    在他左前方，秦瑞正用同樣的眼神瞪著容眠那邊。
    這個人似乎從新訓時就喜歡纏著宋洋。
    也許可以利用一下。
    吃飽喝足後，一行人繼續往下一個基站出發。
    路上經過好幾個焦黑的巨坑，是轟炸機的導彈留下的痕跡。
    陳隊邊走邊對新生說一些戰場上的事情，儼然把自己定位成了教官。
    很快王隊也加了教官隊伍，換班的時候也會跟他們講一些探測時遇到的突發情況。
    到第五個基站的路上，容眠突然聞到了一股異香，心口像是被人一把攥緊，眼前恍惚了一下差點栽倒。
    “眠眠？”
    宋洋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伸手扶住，“累了？”
    容眠搖搖頭，可頭卻暈得厲害，呼吸也不自覺地加重了。
    許久沒有聲響的01突然又發出了警告。
    【小主人，您目前的心率很快，體溫也上升了！】
    容眠四處張望，尋找那個香味的來源。
    走在他身後的桑果注意到，走近兩步：“你在找什麽？”
    容眠：“有花香。”
    聽他這麽說，宋洋和桑果都開始四處尋找，可附近都是樹木和草叢，沒看到什麽特別顯眼的花朵。
    “怎麽了？”
    陳隊聽到他們找花，“等等，我找給你。”
    幾個人見他走進草叢，片刻後拿著一束小黃花出來。
    “是不是這個？”陳隊將花遞過去。
    花香驟然濃烈，容眠不適感更加強烈了。
    “這個味道，我不喜歡。”
    陳隊一怔：“我還以為你喜歡呢。”
    說著就把花給扔回了草叢。
    走過一段，花香味散去，容眠感覺自己終於能呼吸到新鮮空氣，整個人都舒服了。
    宋洋微微皺眉，看向陳隊：“那種是什麽花？”
    陳隊：“二級危險區很常見的一種野花，我也沒研究過，不過經常能聞到。”
    宋洋：“有毒嗎？”
    陳隊搖頭：“沒什麽毒性，不然身體會有反應的。”
    宋洋視線掃過周圍的人，包括他自己在內都沒什麽感覺，但小兔子卻反應強烈。
    等到其他人又開始問答遊戲，宋洋低聲問：“怎麽樣？”
    容眠搖搖頭：“沒事了。”
    隻要不聞到氣味，不適的症狀很快就消退了。
    見宋洋皺著眉，還是不放心，容眠解釋：“可能是我對這種毒性比較敏感，但是它不會在體內停留，所以不聞就好了。”
    隊伍後麵，秦越一直注意著容眠的反應，他朝草叢裏看，將那種花的樣子記了下來。
    趕在天徹底黑下來前，他們終於檢測完了最後一個人工大氣裝置的基站。
    回到戰機上後，新生們都癱著不想動了。
    “有這麽累嗎？”有探測隊的隊員問。
    顧飛：“我們昨天半夜被叫起來瘋狂訓練，到1點多才睡下，還不給飯吃，能熬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了。”
    其他人紛紛點頭。
    探測隊都聽懵逼了。
    這是他們第二軍團的人會幹出來的事？！
    回到臨時基地，陳隊帶著他們去餐廳，夥食比昨天那頓好了不知道多少。
    陳隊：“飯菜管飽管夠！”
    顧飛帶頭起哄：“謝謝陳總！”
    後麵跟了一大片“謝謝陳總”，結果遭陳隊一個大白眼。
    飯還沒吃完，陳隊的終端響了，他一看是徐清。
    接通後他看到徐清正在跟三年級的實習生一起吃飯，夥食並沒有一年級之前說的那麽差。
    與此同時，徐清也透過虛擬屏看到了正在和陳隊一起吃飯的一年級生。
    看到他們的飯菜，徐清的臉色微變：“他們今天表現怎麽樣？”
    陳隊注意到他的臉色，慎重道：“這些孩子還不錯，倒也沒惹什麽麻煩。”
    徐清同桌幾個三年級來第二軍團實習多次了，和徐清也走得很近。
    透過他的虛擬屏，看到探測隊的陳少尉竟然和一年級一桌吃飯，一年級的飯菜竟然比他們的還好，一時間都不太痛快。
    虛擬屏一角，宋洋剛好夾起一塊紅燒肉喂給容眠。
    “紅燒肉好吃嗎？”
    容眠忍笑：“嗯——還是牛肉更好吃。”
    三年級看看自己的碗裏，既沒有牛肉也沒有紅燒肉，晚上吃魚。
    “……”
    徐清：“明天早上你派人把他們送回來，我安排了別的任務。”
    飯桌上的一年級出奇一致地動作一頓。
    這老小子又要整幺蛾子了！
    陳隊掃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以為他們這幾天都呆在我這裏，已經安排好任務了。”
    徐清微微皺眉：“沒關係，我來帶他們就行了，不能總是麻煩你。”
    陳隊：“可剛才仇中校撥了視訊過來，我已經和他報備過了，怎麽辦？”
    徐清麵色一僵，沉默了片刻：“這樣的話，那就再麻煩你幾天。”
    掛斷通訊後，附近幾桌的新生開始起哄。
    “陳總威武！”
    “跟著陳總有肉吃！”
    “我們哪都不去，就跟著你！”
    陳隊搖搖頭：“可我沒跟仇中校說過，他去一試探就知道了。”
    容眠吃好後放下筷子。
    “那您跟仇中校說一聲吧。”
    陳隊捋了把寸頭：“我和機甲部隊的仇中校不熟，萬一他讓我送你們回去，那不尷尬了？”
    宋洋剝了個桔子遞給容眠。
    “撥過去，我來說。”
    陳隊看過去：“你？”
    其他人也轉頭看了過去，雙眼亮晶晶的。
    宋主席好a！
    陳隊猶豫了片刻，心一橫，打開終端就開始尋找仇天浩的通訊號。
    “謊已經扯出去收不回來了，你們也做好心理準備吧。”
    第一通訊沒接通，陳隊心裏打鼓，又撥了第二個。
    過了許久，視訊才接通。
    陳隊：“報告長官，我是第三探測部隊的陳輝，有件事想向您報告。”
    虛擬屏另一頭，仇天浩正在停機艙和幾個機械師一起，討論得焦頭爛額。
    看到畫麵裏不太熟悉的臉，他隻禮貌性地應了一聲：“你那出什麽狀況了嗎？”
    陳隊：“是關於一年級新生的實習任務——”
    他說著將鏡頭微微轉動，讓宋洋出鏡，想著該怎麽組織語言。
    “宋洋？！”
    仇天浩讓他鏡頭再轉過去一點，見一桌子都是新生，他眉頭皺起，“這些孩子怎麽在你那邊？”
    陳隊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說。
    徐清的軍銜比他高，總不能在人家直屬上司麵前打小報告吧？
    “你說呢？”
    宋洋靠著椅背，聲音涼颼颼的，“這不是你安排的嗎？”
    語氣剛得就像跟小弟說話。
    一圈新生忍不住在心裏給他點了個讚。
    這膽量，誰比得過？
    仇天浩：“我怎麽可能安排你們去探測部隊？”
    說完，他就反應過來了。
    仇天浩看向陳隊：“你想說的就是這件事？”
    陳隊恭敬道：“我跟他們挺合得來的，想再帶幾天，您看合不合適？”
    仇天浩看過宋洋和容眠，沉聲說：“由他們自己決定吧，他們想留下的話那就麻煩你幫忙照顧了，帶新的軍功我會幫你提交的。”
    陳隊：“謝謝。”
    見不用回去受徐清虐待了，一群新生高興得又多吃了一碗飯。
    同一時間，臨時基地外的一個角落裏，秦越警惕地朝軍艦艙門瞄了一眼，看向秦瑞。
    “那種花的毒性能對容眠起作用。”
    秦瑞皺著眉，眼神不善：“你把這事告訴我，想幹什麽？”
    秦越靠著樹幹，冷笑：“你不是喜歡宋洋嗎？隻要讓容眠中毒無法執行任務，你不就有機會接近宋洋了？”
    秦瑞看著他：“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你應該知道我和容眠不合。”
    秦越壓低聲音，“我就是看不慣他得意的樣子。”
    秦瑞冷嗤：“我去下毒害他，你漁翁得利？把我當傻子？”
    “別這麽說。”
    秦越搭著他的肩膀，貼到他耳邊，“我們隻是互利互助而已。”
    耳邊拂過的熱氣讓秦瑞非常不適，他揮手推開轉身就走，卻被秦越一把拉住。
    秦越從工具包裏取出一包東西塞到他手裏。
    “裏麵是那種花，藏到他的背包裏，保證他明天出不了任務。”
    說完後，秦越先一步走了。
    秦瑞沉著臉看他離開，低頭看看布包，手指猛然收緊。
    停機艙內，仇天浩還在聽陳隊報告新生這一天的表現，突然一個機械師衝過來報告。
    “剛才檢查發現，雷神核心線路問題，而是動力係統出了故障。”
    仇天浩示意陳隊先等等，轉頭看向機械師：“晚上能修好嗎？”
    機械師有些遲疑：“雷神的動力係統和其他的都不一樣，我和團隊討論過，大家都沒什麽把握。”
    仇天浩皺眉，突然想到什麽，轉頭看向虛擬屏。
    雷神他爸不就在這嗎？！
    宋洋被他盯著，差點一口桔子卡在喉嚨口。
    知道沒什麽好事，宋洋拉起容眠就走：“我們去散散步。”
    “等等。”
    仇天浩在屏幕那邊大喊，“宋洋你回來，大洋子！我給你買蛋糕！”
    陳隊和新生們都看懵了。
    這是什麽展開，為什麽他們看不懂？
    宋洋並不想理他。
    仇天浩：“這次真的遇到麻煩了！前線戰事很緊張，雷神隻有你能修啊！”
    這話，讓周圍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看向宋洋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宋主席能修機甲？！那可是雷神啊！
    聽在陳隊和其他探測隊隊員耳朵裏，更加離譜。
    能配給雷神做維護的機械師都是專家！連專家都搞不定的東西，宋洋，一個軍校新生能搞定？
    而且仇中校現在在求他幫忙？求？!
    見宋洋還是不為所用，仇天浩轉求容眠：“眠眠，你幫我求求他，這次真的情況很緊急。”
    聽到這話，容眠拉著宋洋停住。
    仇天浩的性格某些方麵和哥哥很相似，在大事上向來不會開玩笑，他說很緊急，就一定是很緊急。
    容眠看看宋洋：“要不，看在蛋糕的份上幫他一回？”
    宋洋不為所動：“我是那種會為一塊蛋糕折腰的人嗎？”
    仇天浩：“20寸，奶酪的，你想加什麽水果都可以，要多甜都沒問題。”
    宋洋：“……”
    容眠：“……”
    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等秦越和秦瑞回到餐廳，其他人都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因為第二天一早還要繼續探測基站，陳隊讓他們都早點回去休息。
    得到宋洋的回應後，仇天浩掛斷視訊對機械師說：“你們先把需要用到的儀器工具都準備好，專家大概明天早上過來。”
    機械師們沒看到他的屏幕，但卻聽到他叫宋洋了，一時間都有些不敢相信。
    “您說的宋洋是第一軍團那位天才機械師宋洋嗎？”
    見仇天浩點頭，機械師們都激動了。
    明天竟然可以見到偶像了？！
    其中一個機械師有些顧慮：“他晚上沒時間嗎？明天早上開始修的話，怕是時間上會很趕。”
    仇天浩：“他能答應來已經是奇跡了，你還想讓他晚上加班？”
    機械師們：“……”
    很有道理，無法反駁。
    “放心吧。”
    仇天浩大步往外走，“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回到主艙，他招來副手蔣帥：“你幫我把三隊的過去一天的監控翻出來。”
    “現在這麽忙，哪有時間找監控？”
    見他臉色不好，蔣帥立刻打開終端調取監控，“發生什麽事了？”
    仇天浩翻閱著下屬發過來的匯報，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
    “有些人膽子真大。”
    蔣帥心裏咯噔了一下，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幾分鍾後，通過ai篩選，將空白畫麵全部剪切後，監控視頻彈到了半空。
    看到徐清的一係列操作，連蔣帥都看傻眼了。
    “他搞什麽鬼啊？！就給孩子們吃那些？！”
    “半夜高強度集訓？！還打人，草，還打輸了！”
    “怎麽安排他們去探測部隊了？！徐清想幹什麽？！”
    蔣帥轉頭的時候，仇天浩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蔣帥：“他們沒發信息告訴你嗎？”
    “這些事情他們不會說的。”
    仇天浩冷著臉，撥通徐清的終端號。
    視訊很快接通。
    徐清打過招呼後試探地問：“您對新生的實習任務有新的安排了嗎？”
    如果說答案是否定的，那他就可以去找陳輝對峙。
    仇天浩看著他：“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徐清眼神微微一變，恭敬道：“9年。”
    仇天浩：“那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陽奉陰違那一套。”
    徐清猜到他可能已經知道了，慌忙道：“這幾個孩子不服管教，我隻是稍微懲戒一下——”
    仇天浩：“你暫時不要帶隊了，停職觀察三個月。”
    徐清瞳孔一縮。
    被停職觀察的人，最後基本都降職處理了。
    為什麽？
    他隻是刁難了幾個新生而已，為什麽會罰得這麽重？！
    說完後，仇天浩就掛了。
    看到徐清一臉茫然，蔣帥搖搖頭：“到處都有作死的人呐~”
    半個小時後，蔣帥就接到了徐清的通訊。
    徐清很委屈：“我並沒有做什麽很過分的事。”
    蔣帥：“你把新生安排到探測部隊，既能刁難孩子又能惡心探測部隊，確實是好招啊，那些孩子做了什麽你要這麽搞他們？”
    徐清抿了抿唇：“他們設計了雷鵬。”
    蔣帥嗤笑：“我早就跟你說過，雷鵬那種徒弟扔了就扔了，你給他出頭，卻得罪了更大的人物，劃算嗎？”
    徐清一怔：“更大的人物？”
    “你都不關注軍校動態的？”
    蔣帥咋舌，“怪不得這麽敢。”
    徐清還是不明白。
    蔣帥也沒打算跟他說明白。
    “那裏麵有連老大都不敢得罪的人，但就算沒有你也不能這麽做，這三個月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畫麵在眼前消失。
    徐清跌坐回位子裏。
    到底是誰？
    他到底得罪了誰？
    z區臨時基地，宋洋和容眠軍艦一塊凸起的外殼上。
    晚風拂麵，十分愜意。
    “明天早上我不在，你要乖乖的，不能亂來知道嗎？”
    宋洋一邊編程一邊說。
    容眠掰了一塊桔子遞到他嘴邊：“知道了，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十次了。”
    宋洋張嘴叼住。
    “你不在我視線裏，我不放心。”
    容眠看著他屏幕上跳動的字符。
    “再不濟還有01，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它？”
    宋洋敲下最後一個字符，揮手將屏幕推開，轉頭看向他。
    “我總覺得會有事發生，要不，我還是不去了。”
    容眠：“你自己答應下來的，又反悔怎麽行？而且天浩哥看起來真的很著急。”
    宋洋躺倒，看著漫天的星幕。
    “加上來回，應該花不了三個小時。”
    容眠也順勢躺下來。
    “不用著急，你更適合呆在有機甲的地方。”
    宋洋枕著手偏頭看他：“胡說，我更適合呆在你身邊。”
    容眠輕笑。
    微光中，小豬崽漂亮得不像話。
    如果這個時候閉上眼睛，小豬崽會不會對他做什麽？
    容眠沒多去思考，這麽想就這麽做了。
    宋洋看著他閉上雙眼，視線突然像被塗了膠水，怎麽都撕不下來。
    片刻後，他撐起身，慢慢靠過去。
    容眠能感覺到宋洋動了，靠近了，臉上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這次終於上鉤了？
    容眠努力繃著嘴角才沒笑出來。
    可等了半天，卻沒動靜了，隱隱還聽到了呼嚕聲。
    他慢慢睜開眼，見宋洋躺在他身邊，已經睡熟了。
    容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