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小曜回歸第五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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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屋內, 宋水清捂著嘴靠在椅子上拚命搖頭:“唔……姥爺……真吃不下了!”
    他的小腹鼓脹,中間的桌子上放了許多糕點菜肴。
    老爺子笑眯眯地給宋水清喂菜,見宋水清是真的咽不下了, 這才作罷。
    他放下筷子, 仰頭笑歎道:“溫掌門是真的神通廣大, 小師祖都被他找回來了!來人, 去給南境送份賀禮……”
    回憶起清蒸小龍魚味的丹藥,他連忙叫仆從, 頓了半晌,他笑意不減認真道:“多加十份賀禮。”
    仆從領命退下, 幾個親信站在他身後, 老爺子笑容漸漸收斂, 他握住椅柄:“既然我老頭子還活著,那這代境主之位也就收回來吧。”
    其中有人怔了怔,渾身發冷, 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與旁人一同躬身答“是”。
    老爺子眼露鋒芒,卻又笑道:“我看水清去南境修行甚好,恰逢映天宗十年弟子大招, 也把北境一些弟子送去,我到時看看裏麵有沒有什麽好苗子。”
    愈發年輕的聲音回響,堂屋內除了呼吸聲外靜悄悄的。
    原先代境主在位時, 甚至選好了少主, 如今老爺子這番話怕是一切得重洗牌了。
    跟隨老爺子多年的手下遞來一本族譜,老爺子眯眼聚了聚光, 笑嗬嗬翻了起來。
    “逸小子不錯, 年紀輕輕就已金丹修為。”
    “楓丫頭也好, 像她娘。”
    他一口氣翻了半個時辰, 子孫也被他念了個遍。
    “茶丫頭和蓮丫頭是姊妹,還去中境曆練了,也不知道能練個什麽回來?”
    無數子孫他每人嘮了一兩句,茶丫頭和蓮丫頭本就是不起眼的旁係庶女,更是埋沒於人海,無人在意。
    到了晚上,胥朝起也知道了他一直磕的丹藥就是傳說中的九轉生靈仙體丹。
    震驚是自然的,他本躺在床上,人窩在師兄懷裏。聽聞此事後,高大陰影壓下,師兄在晚上也鬆了發,一頭長發從師兄的背上滑落臂膀落入他脖頸間,同為深墨色的柔發融在一起。
    他被師兄壓住肩膀吻上了唇,胥朝起局促地偏過頭,但還是被強勢地咬住了。
    約是半個時辰,曖昧的燥熱氣同檀木香交纏充斥在兩人之間,並填滿了周圍的空氣。
    胥朝起麵頰潮紅,胸口起伏,全身軟作一灘水。
    他唇角腫了,但是修為也提高了。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發現,師兄吻他一刻,比他磕三顆丹藥增長的靈氣還多。
    一想起自己的修為,胥朝起有些無力。
    這一世他修煉十日才抵得上前世修煉一日,師兄用大量靈材哪怕是九轉生靈仙體丹也是杯水車薪,唯有平日多親吻才能看到些希望。
    他垂下腦袋,有些失望。
    師兄卻彎下腰,雙臂攬住他一口氣橫抱起。
    許是那一日清晨他鑽進了師兄裏衣,師兄直接露著胸膛帶他下了床。
    他臉貼著堅實的胸肌想要偷偷一吻,卻被師兄看透了心思,左手手肘向上一翻,將他腦袋摁住。
    胥朝起:……
    今夜風大,師兄赤著腳,單薄的衣衫被吹起,胥朝起的衣衫同樣垂落到師兄膝處。
    瀑布依舊湧下,兩側窗簾高高吹起。
    師兄一頭墨發垂下落於腰間,幾縷輕發落於胥朝起懷裏。
    師兄帶著胥朝起走出寢殿,朝著暗處的宮宇走去。
    路上胥朝起知道了師兄的目的,因他修為遲遲難漲,師兄打算用其它法子。
    這世上漲修為有兩種方式,第一種是老老實實修煉或者磕丹藥補靈氣,若是靈氣夠了,也能衝破瓶頸,這一法子顯然對他不行。
    第二種便是提升心境,渡劫。劫難又分好幾種,一種是救世攢大功德,一種是破了自己的心結,虞承洲便是因此連破幾階。
    還有最後一種……則是助他人渡劫。
    此人算是上天對自己的考驗,乃命中之緣,若是能順利相助,一旦事成,天地之氣會衝入自己體內,使人茅塞頓開。那時修煉的屏障會低,隻需少許靈氣便可破階。
    隻是這“他人”可大可小,小是僅是一人,大是甚至是一城乃至一國。
    胥朝起被師兄抱著走入正殿,正殿居星辰中央,乃最佳占卜之地。
    腳步聲在正殿回響,殿中明珠逐漸變亮。
    師兄順著台階向上走,周圍星辰愈發耀眼。
    二樓有些灰暗,也許是長久未有人來,堆了些雜物。好在此處為仙宮,不染塵,地板始終光潔。
    胥朝起也有了力氣,他站了下來,好奇地四處打量。
    這裏應當是師兄第二個辦公之地,他看到了蒲團、硬榻、方桌……
    師兄正在尋地方占星,而他此時卻坐在椅子上看著書桌上的印章。
    之前他剛下界時找師兄要,師兄說是在天上,想必就是眼前此物。
    他拿起印章正欲細看,餘光卻看到了
    錦盒為木質,呈黑色,上麵刻著古老又繁瑣的花紋,花紋用金邊所鑲。
    錦盒一打開,裏麵又躺了一個圓形的印章。
    此印章與上麵的印章不同,它更為精致,印泥雖是赤色,但泛著金光。
    他看著平躺被封於盒中的印章,
    他好奇地將印章底部放於光下,字雖是反的,但他也認出了上麵的字。
    【溫朝夕…】
    最後一個字他不認識。
    胥朝起抬頭,喚著師兄,等到師兄來時,他舉起了兩個印章問出了心中疑惑。
    溫朝夕斂眸將第一個印章取來放下。
    “二者皆是私印,隻是此印章師兄常用。”
    他又接過第二個嶄新的印章:“第二個印章之意為師兄私有,凡被印章所蓋,自此便是師兄之物。隻是師兄從未用過它,即便是歸為私屬,也是用先前印章所蓋。”
    胥朝起來了興致:“我何時也能有一個印章?”
    師兄輕笑,也不急著占星,而是取出一塊沉木雕刻起來。
    他刻得很快,隻是暫時用來哄師弟,待到日後他會選用世間最好的木料雕刻數日來造一枚最好的印章。
    僅僅過了兩刻,一枚精致的印章便被做出來了,上麵同樣印了四字,隻是前三字換成了“胥朝起”。
    胥朝起拿到後放在手中打量,雙眼彎彎,眸若星辰。
    他微思片刻,悄悄看了一眼師兄,然後當著師兄的麵從自己的儲物袋另取出一盤未開封的印泥撕開,印章蘸了蘸印泥。
    鳳眸打量著師兄,見師兄不拒絕,於是拉過師兄的手,用印章在手背上輕輕蓋了一個印子。
    胥朝起私屬。
    溫朝夕垂眸看著手背上的“胥朝起…”,唇邊露出了淺淡的笑,眼神柔和卻又讓人琢磨不透。
    胥朝起不知何時被師兄撲倒,衣衫褪下,白皙的脖頸下意識仰起。
    他被師兄壓在硬榻上,身下又墊了幾個蒲團,輕薄的裏衣直滑落到地上,嶄新的印章頭一次蘸上了赤金色的印泥。
    胥朝起嗚咽,殿外的烏雲遮住了明月,若是有香點燃能燃半柱。
    胥朝起被蓋了一二十個章,印章才被裝入盒內。
    溫朝夕輕輕在盒上加了封印,隨後珍重地將盒子藏了起來,怕是日後再難拿出。
    胥朝起癱軟地靠在師兄身上,而師兄也暫時問他要來了命盤。
    月光下,命盤轉動。
    曾經師兄也數次為他占卜過劫數,然而他的命仿佛是空的,如一張白紙,未有一縷痕跡,劫難更是無處可尋。
    溫朝夕看著命盤上用過的痕跡,雙眼半闔,用指尖壓住重啟,不欲去探尋對方的隱私。
    命盤的金光越來越亮,以往從未有過反應的命數今日卻有了跡象!
    溫朝夕雙眼忽然睜開,仔細看去。
    胥朝起也察覺到了什麽,想要用力睜眼,然而莫名的困倦湧上,他的大腦逐漸混沌。
    隱約間有一股曠古之感降臨於他的神識中,它好似又廣又高,難以觸碰。
    “我為你尋一處機緣罷。”
    他好像冷哼一聲,帶著嘲諷之意:“用不著你惺惺作態。”
    聲音頓了頓,磅礴的氣勢湧上,快要觸及他的頭頂。
    神識裏的他一胳臂將其打走,怒道:“爺的頭也是你能摸?”
    對方長歎一聲,即將散去之時,飄渺的聲音傳來:“你……節製些,切莫整日荒淫。”
    他冷笑,伸了個懶腰,雙眼微眯透著愉悅與享受,說話都舒暢得含糊不清。
    “這日子才爽得不行。”
    對方卡住,徹底消散。
    胥朝起眼皮抖動時,神識中的一切越來越淡。直到他意識回籠,微酣中夢到的一切在他睜眼時全部消散。
    他“嗚”了聲,眼神從迷茫到逐漸清澈。
    空中命盤閃爍著金光,師兄已經卜好了他的機緣。
    溫朝夕本在看著星盤,忽然他察覺到了什麽,指尖頓住,抬眸向上望去,眼神深邃。
    與胥朝起有機緣之人在中境,中境凡人居多,也是上天最寵的一境。
    那人是中境皇室裏的一位小公主,名為戚已蕪,乃一凡人,如今十五歲。
    按照命盤顯示,小公主不止一劫,若是胥朝起幫得越多,修為會突破得越快。
    隻不過這隻是個小劫,估計最多也就能幫胥朝起從金丹末期突破到元嬰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