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占有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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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 謝寧唇瓣顫了顫,無聲地念:“小夫子。”
他笑著唔了聲,胸腔輕輕地震動著, 透過他們相連的地方傳給她, 謝寧莫名覺得手臂一麻,趕緊借力站起來。
“謝謝小夫子。”
她跟許扶清麵對麵地站了片刻, 最後清了清嗓子,道:“抱歉, 又打擾你沐浴了,我這次真的什麽也沒看到,更不是故意的。”
說完, 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 謝寧彎下腰想把那掉下來的屏風給重新放回去, 指尖才剛碰到它,就被許扶清徐徐地握住了手腕,“不用理它。”
一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紅色中衣被他穿得格外好看。
謝寧抬頭看著他, 看久了也不禁有點兒心猿意馬。
再加上許扶清剛沐浴完,雪白的臉被水汽熏過,透著一絲紅暈,麵若敷粉,衣帶半係, 簡直就像在家等待寵幸的嬌夫。
可話又說回來了,說誰嬌也不能說他嬌,誰見過殺人不眨眼、無情無愛的嬌夫?謝寧恢複理智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許扶清卻不知她在想什麽,隻想問心中所惑,“謝寧。”
謝寧對上他宛若琉璃般亮的雙眼, 眼睫一顫,垂了垂眸,“嗯?”
“你當真認識我叔父?”許扶清又扶她站起,引她越過倒下的屏風,坐到房間的椅子上,等謝寧回過神來,他們已經相對而坐了。
距離不是近到無法適應的那種地步,卻也不遠。
謝寧不敢貿然回答,保持著沉默,努力地思索著該如何把這個給圓回來。
回答確實認識,萬一許扶清問是如何認識,什麽時候認識的,問一大串問題,豈不是要連續撒好多謊?
而且還容易被拆穿,畢竟許正瀾還在西京城。
回答不認識的話,慢著,根本不能回答這個,在河邊的時候許正瀾已經說過他們認識了,她當時還沒反駁,相當於默認了,現下再否認,顯然是不可行的。
忽然,冰涼貼上她的側臉,謝寧一僵,是他的唇。
她心裏頓時驚濤駭浪到掀翻天兒了。
“也罷,不說這個了。”許扶清似乎不再想逼問謝寧,密密的吻先落到她側臉,再落到脖頸。
力度很輕,倒是不會在沒有衣裳遮擋的地方留下明顯的痕跡。
謝寧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頭腦被他渡過來的鬆木香熏暈,心髒跳得很快,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弄懵了,訥訥地吐出一句:“那個,我還沒沐浴呢。”
少年清冽的笑聲響在她的皮膚間,“沒事啊。”
許扶清將她抱過來,輕聲地重複著,“謝寧的,我都喜歡。”
這話雖明麵聽著沒什麽,但謝寧聽得滿臉通紅,下一秒就見他幹淨得似乎隻拿過筆墨紙硯和琴棋書畫、仿佛從不殺生的手指漸漸地往下,探過層層阻礙。
“謝寧,你可不可以也說一句喜歡我?”一字一句,皆是循循善誘。
不知何時開始,他也總是想聽到她說這種話了。
薄繭的指尖溫柔地攪拌著水,許扶清不說話的時候,房間很是安靜,就連兩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更別提這種聲音了。
謝寧呼吸亂了不少,不敢相信自己身體的反應。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難以置信,這還是在她清醒狀態下產生的反應,自己有那麽缺男人嗎?一點撩撥就受不了了,好吧,用手指......也不算隻是一點撩撥了。
一回生兩回熟,謝寧都打算放棄自己的貞.操了。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得到她的回答,許扶清眼底晦暗連綿,卻還是笑著,指尖又緩緩地動了,帶著一股隱忍又釋放的極端,但不會傷害到她,反而令她有了從未有過的難耐和舒服。
他音色動聽惑人,“我允許謝寧撒謊,來,說,你喜歡我。”
這句話是貼著謝寧耳朵說的,她聽了猶如百爪撓心,不知為何自動忽略前半句,無法控製地開口:“我,喜歡你。”
話音剛落,唇舌侵入。
還是冰冰涼涼的,冷得謝寧下意識地抖了一下,腦海往後昂了下,又被少年另一隻手給捧回來,許扶清含吮輕咬著她,似十分愛憐一樣,
他無聲地輕喘著氣,在唇齒間說出來的話語含糊又曖昧,“不對。”
不對?還要怎樣?謝寧被勾得腦子混混沌沌的,畢竟在現代都沒經曆過這番,迷迷糊糊地順著他的話問下去,聲音也跟著身體發軟了,“哪裏不對?”
“應該說,謝寧喜歡許扶清。”許扶清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她堆滯在細腰的裙擺,莫名想起今晚許正瀾看她的眼神,對對方的厭惡、不悅一閃而過,卻還是耐心地教著她說。
多年的腐朽與黑暗一並而上,即將衝破他看似菩薩般悲憫憐人的麵孔。
謝寧感受著許扶清指尖上毫不掩飾的病態偏執,咬了咬唇,不由自主地順著他意,張嘴便是一聲呻.吟,再是斷斷續續地說:“謝寧喜歡許扶清。”
爾後,少年紅色中衣洇濕了一小片,顏色比周圍的更深,是她的。
謝寧不敢看,羞得想挖坑把自己塞進去,第一次主動地埋首進他的脖頸,聲線不穩地喚:“小,小夫子。”
許扶清似看不出她的不自在,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指尖的水色,薄唇微微浮出一抹淡笑,隨後張開,一點點地舔舐幹淨。
“是謝寧的呢,很甜啊。”
突然,謝寧猛地抬起頭,從那抹刺激的愉悅中清醒,一下子撞到他下頜,瞬間紅了。
她也暫時顧不得這個,看向房門,急促道:“門,門沒鎖!”剛剛自己是順手關門了,但也隻是關門而已,並沒有上鎖,若是有人推門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到那個時候,謝寧覺得自己可以這輩子都不要出去了。
許扶清抬了抬眸,不甚在意,輕笑,“沒事,他們不會開我的房門的。”話間一頓,“倘若有人看見了,那我便把他們的眼睛都挖了給你串成珠子,當禮物。”
“……”確定是拿來當禮物送她,而不是拿來恐嚇她?
謝寧謝絕不敏,猶豫再三,還是過不了心裏麵的那道防線,掙紮著要起來,堆疊在腰附近的裙擺滑落了點兒,“不行,我還是得去關一下門。”
“我來。”一個天旋地轉,她被許扶清抱了起來,雙.腿.分開垂在他窄腰間,謝寧怔愣幾秒,這個姿勢有些微妙和危險。
門上鎖了。
許扶清走向床榻。
蒼白的月光透著幾分寂寥,一名青年站在建於水上麵的亭子,望著微起波瀾的水麵,俊容沒什麽表情。
站了大概有一刻鍾,他動作緩慢地往旁邊的矮桌一坐,磨了幾下早已研好的墨水,撚筆,沾了沾,然後落在純白的紙張上。
慢慢的,紙張躍上一張少女的臉。
停筆後,惟妙惟肖的畫像有兩人,一是身穿道袍、拄著拐杖的男子,一是抱著他手臂、另一隻手拿著一根狗尾巴草的少女。
陣陣晚風吹過來,亭紗一揚一落,他的容顏也融於暗色之中,漆黑的眼珠子沒感情地望著畫像,卻在流轉間露出一點別意。
不過那極少數的別意稍縱即逝。
在亭紗又一次垂落之時,亭外傳來了一道男聲,“攬天書院把玉笛送過來了,不出您所料,還是攬天書院的掌教親自送來的。”
青年用硯台壓住那幅畫像,抬頭起身,走得很慢,腳步很是沉穩,片刻後,細長的手指伸出亭外,接過玄衣男子手中的玉笛。
亭紗拂過他半張臉。
接過來後,他指腹輕輕地摩挲著雕刻在玉笛笛身的玉字,“然後呢。”
男子低著頭回:“她問我尋找玉佩之人是不是我,還是另有其人,道攬天書院的規矩是隻接受本人頒布任務,一旦發現不是,攬天書院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出背後之人,絞殺。”
停了一下。
再道:“她還派人監視著我,不過我來這兒之前甩掉了。”
“過了這麽多年,她脾氣還是如此。”青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眼尾微微下拉,眸底像剛剛用來作畫而化開的墨水,視線掠過玉笛,字正腔圓地念:“柳如葉......”
好戲就要開始了。
將玉笛隨意地放在案桌上,他兩指抽出被壓在硯台柔聲道:“可看得清?”
男子頷首:“可。”
青年又抽回畫像,動作間隱約可見細白皮膚,袖間手腕瘦得駭人,轉眸看向男子,百年不變溫和地問:“那你可記住畫像上女子的容貌了?”
玄衣男子反應片刻,答道:“記住了。”
“好。”他微笑,“我有事吩咐你去辦。”
與此同時,謝寧躺在床榻上,望著麵不改色地褪下被她弄濕的紅色中衣的許扶清,心裏蹦出了一個疑問,到底是她在攻略他,還是他在攻略她?
一根紅色細細的腰帶墜落在她手側。
當許扶清傾身過來之時,沒有束縛的長發掃過謝寧,酥麻之意傳透四肢百骸,她腳趾頭也蜷縮起來了,他聲音回落於她眉眼,“謝寧。”
“慢著。”她偏開頭,躲開他的吻,氣息不穩,“這次換我來。”
許扶清不理解謝寧的意思,睜著眼尾微微泛起潮紅的雙眼望她,“什麽意思?”
謝寧坐了起來,然後撿起床榻的那根細腰帶,兩三下地綁住了他勁瘦蒼白的手腕,往下一壓,跨坐在他身上,底氣尤為不足地道:“我來主導,你躺下,不許亂動。”
既然躲不掉,那就掌握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