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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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熟悉的嗓音,謝寧聽得心尖一顫。
原來穿書並不是自己的一場夢,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她突然走不動了,眼睜睜地看著許扶清朝自己走過來。
聯誼活動莫名多了一個身穿漢服的男生,不少人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好奇地看過來。
隻見他站到謝寧麵前,冷白的指尖緩緩地抬起,落到她的臉上,很輕很輕地撫摸了幾下,喉結微滾,上挑的眼尾泛著淺紅。
許扶清眼神流轉在她五官上,自言自語地道:“是夢嗎,好奇怪的一個夢。”
謝寧咽了咽,一時不知該做什麽反應。
有很多問題蜂擁而來,比如他怎麽來到這裏的,可周圍有太多人了,顯然不是問這個的好時機。
方帆震驚十足地怔在旁邊,想問謝寧什麽時候認識這樣的男生,但又無端不想打破這個古怪的局麵。
猶豫再三,決定選擇靜觀其變。
謝寧看了一眼許扶清瘦削的臉頰,最後看向他放到自己臉旁的手,由於抬起手,紅色的衣袖垂落下來,露出那一截白得晃眼的手腕。
隻是,更為顯眼的是上麵的割痕。
這道傷痕以前是沒有的。
看著就疼,謝寧眼眶微酸,沉默了幾秒,努力地整理好情緒,正準備開口時,許扶清暈在了自己身上。
她慌忙地抱住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地喚了句:“小夫子。”
幸虧聲音很小且說得很快,就連站在謝寧一旁的方帆也沒聽清她說什麽。
見此,謝寧當機立斷地開了個房間,然後跟方帆合手合腳將許扶清扶上去,一開始,她是想帶他去醫院的。
可轉念一想,不行。
他沒有身份證等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去醫院弊端太大,再加上謝寧發現許扶清身體很燙,像是發燒。
於是謝寧想,先開個房間吃點兒藥,看能不能把溫度降下來,如果實在不可以的話,即使弊端再大,也得送醫院去看看了。
喂了藥給許扶清吃後,謝寧滿頭大汗地坐在床邊。
方帆叉著腰站在幾步之遠,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地徘徊,等了好久,終於憋不住了,故作惡狠狠地質問:“謝寧,你給我如實招來,這個人跟你是什麽關係?”
分明說好了來參加聯誼會脫單的,誰知道竟搞這麽一出。
按她的性子聯誼會沒找到男生419沒關係,但一定要弄懂這個忽然出現的男生的身份。
奇了怪了,在這附近讀書三年多了,還沒聽說過哪個大學有男生長得這麽好看的,如今互聯網發達,學校那些有幾分姿色的男生的信息早就被扒了個透。
“快說。”想著,方帆催促地問。
謝寧眼睛還是看著臉被燒得微微發紅的許扶清,自知說實話大概是沒人信的,沒準還當她是瘋子。
所以半真半假地說:“以前認識的,沒想到現在還能見到。”
方帆半信半疑:“以前認識的,前男友?你不是母胎o嗎?”
“”謝寧瞟了她一眼,“誰說他是我前男友。”幹咳幾聲,“就是認識,認識而已。”
“炮友?”方帆還在繼續猜。
什麽亂七八糟的,謝寧忍住想楸她耳朵的衝動,腦子亂得一批,以手捂臉,呼了一口氣,“別瞎想,你先回去吧。”
方帆看了一下時間,淩晨兩點了,確實有點兒晚,不過還是不是很放心,忍不住問:“你自己在這兒等他醒?”
“嗯。”謝寧放下手,又望向許扶清。
既然對方這麽堅持,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麽,方帆拎起自己的包兒,揚了揚手裏的手機,“那有事ca我。”
剛才扶許扶清上樓,自己出了一身汗,謝寧聞了聞,尤其嫌棄,見他安靜地睡著,她走進浴室,關上門洗澡。
酒店的浴室裏有兩套浴袍,謝寧隨手地拿了一件套上。
換出來的衣服有汗味,穿回去跟沒洗澡沒區別,所以她隻能先穿浴袍了,一推開浴室的門,就對上了許扶清投過來的視線。
他身上還是那一套緋色衣衫。
剛剛方帆在,謝寧沒敢動手脫許扶清的衣服,此時視線交匯,她有些不自在,手腳也不知往哪兒放了。
“你、你醒了。”
“謝寧。”許扶清掀開白色的被子,臉帶疑惑地一點點靠近她。
這裏的一切跟他生活的地方截然不同,謝寧所穿的衣服也是,還有她的打扮,此刻的房間亦是如此,一切的一切都那麽怪異。
可許扶清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眼前之人到底是夢中人,還是確確實實的謝寧
謝寧昂起腦袋,看他,由於剛洗完澡不久,臉蛋被熱水熏得微紅,她洗澡的習慣是,無論是天冷還是天熱都要用熱水。
“我在。”謝寧憋了半天,隻憋出這兩個字。
許扶清微微彎下腰,白皙的皮膚在酒店暈黃的燈光照耀下色澤動人,緋色衣襟因睡了一會兒敞開些,鎖骨凸起的地方撐起幾層薄薄的布料,半遮半掩最是引人遐想、想入非非。
兩人的身影倒映在酒店的玻璃窗上。
就在謝寧想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時候,從她回到現代一直沒出現過的係統出現了。
【宿主,原本許扶清在《長樂行》這本裏是能活到二十九歲的,但由於某些不可控的原因,他硬生生將死期提前了八年,完完全全地打亂了係統世界的運行,我們隻好將他送到您這裏了。】
原來她在現代隻過了一天,裏就過了兩年了。
難怪穿書的這段時間沒人發現自己有不對勁兒的地方,因為連幾個小時都不到,不過是睡一覺也不到的時間,自然不會有人知道。
謝寧聽到這兒,關注的重點兒在許扶清的死亡年齡上,訥訥地問:“你是說他隻活到二十一歲就死了?”
【是的。】
胸口的悶意傳遍四肢百骸,二十一歲,二十一歲就死了,這個年齡段放哪個時代都很年輕,她聲音泛起一陣陣澀然。
“他,是怎麽死的。”心底裏隱隱約約冒出了個答案,可謝寧不敢想下去。
係統聲音還是沒有任何感情,完成任務般地回答問題:【在宿主的古代墳前自殺,工具是用來裝桃花釀的壇子的碎片,傷口是割腕。】
說完這句話,它就消失了。
得知這件事,謝寧再抬頭看許扶清的那一刻,眼底含了些不知名情愫,手抓住他那隻傷疤累累的手,哽咽了,“對不起,對不起。”
是她自私,謝寧承認,自己為了回家什麽代價或許都是願意付出的,可從沒想過要以許扶清的命為代價。
不得不承認,他的死跟自己脫不了幹係。
若她不出現,不去攻略他,他會活到二十九歲,而不是會在花樣年華的二十一歲死去。
謝寧不是無心之人,說實話,她愧疚了。
除了愧疚,還有別的嗎?她捫心自問。
就在此時,許扶清抬起另一隻手,溫柔地包住謝寧的腦後勺,俯身湊過去,含住了她紅潤的唇,反複地確認著些什麽,唇齒間溢出來她的名字。
“謝寧”
即使在接吻,他也不肯閉上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兒癡癡地鎖在她臉上,寸寸地描繪過。
換氣的瞬間,許扶清額頭抵在謝寧額頭上,他還在發著燒,體溫高得駭人,皮膚相貼之時,源源不斷地傳給她。
他垂著眼,似笑著,胸膛微微震動著,音色微啞,“謝寧,幸好,幸好。”
幸好什麽,沒說下去,可謝寧卻能準確無誤地猜到幸好
接下來,許扶清吻得很溫柔,是一種像是捧著珍貴瓷器,無盡愛惜的力度,吻著吻著,兩人十指相扣,他指腹憐愛地摩挲著她的手背。
等謝寧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們不知在什麽時候倒向酒店的大床上了,很軟很軟,像躺在一塊巨大的棉花上,輕飄飄的感覺,神經也麻麻的。
她還是有理智的,用手抵住他滾燙的胸膛,“你還生著病。”
卻不料許扶清握住謝寧的手,張開薄唇,將她五指一根一根地含吮而過,牙齒輕咬指肉,不疼卻癢,一層薄薄的水色落在皮膚上,色情到她心驚肉跳。
他忽而輕笑了一聲,莫名道:“謝寧,我很想你。”
謝寧想抽回手的動作一頓,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受密密麻麻地升起,許扶清沒有質問她其他事情,完全是隻字不提其他。
除了叫她名字,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他很想她。
也就是說許扶清不在意任何事,死了也好,生也罷,隻要她在,無論身處一個看起來陌生奇怪的地方也無所謂,在意的由始至終隻有她而已。
“謝寧,我很想很想你。”
他的低喃貌似能穿透人的心,謝寧聽得心跳加速。
許扶清眷戀似地輕啄著謝寧的臉,呼吸落到她光滑的皮膚上,有種逐步地將整個人侵蝕掉的錯覺,仿佛要把她徹底拉入深淵。
謝寧想,也許自己除了對許扶清有愧疚外,還有喜歡,因為此時此刻她竟然想就此沉淪在這張他用溫柔織成的網中,“小夫子。”
叫習慣了,一時改不了口,還是習慣叫小夫子。
許扶清笑了笑,眼底又裝滿了星辰,“謝寧,那顆梅子糖的確很甜,是我吃過最甜的糖。”
謝寧腦子發昏地看著虛坐自己身上的少年,他緩緩地俯身下來,微喘著氣,秀美的長發垂落下來,猶如一支畫筆落到她身體。
“謝寧,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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