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末世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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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歲還沒有回答呢, 就聽見係統道:【趕緊跑吧!這個世界的條件也太艱苦了,吃不飽睡不香,我們換下一個世界不香嗎?】
基地裏的條件再好也抵不過其他的世界,無論是空氣質量還是生活條件, 換成一個正常人應該二話不說就答應脫離這個世界了。
童歲卻道:“我不要。”
係統:【真的會栓q。】
要是童歲不算上在每個世界結束任務後逗留的時間, 它現在應該已經是金牌係統了。
這也導致它每次都在恍惚,如果不是它的程序名稱是拯救反派係統, 真的會以為自己是個戀愛係統。
童歲道:“末世重建也很有意思啊, 就當是玩遊戲唄。”
係統:【……】
反正它說得再多也扭不過童歲。
這幾天的喪屍潮是結束了,但是麻煩還遠遠沒有完全解決。
他們現在完全是依賴著基地的已有物資生存, 還是缺少可以食用的農作物。
雖然在末世之後,研究所的確從變異的植物裏重新培養了植株,但時間長, 並且產量低下。
童歲想起了自己起先在戒指空間裏種下的那些種子。
他進去這片空間, 走到原先一無所有的土地。
空間裏有肥沃的土地和鮮甜適宜的空氣, 溫度也適合植物的生長, 此刻大部分的品種已經結起了飽滿的果子。
這兒的植物似乎比平常的成熟的更快,品質也更加好。
童歲動手把每種都采摘了一些出來,連同空間裏的土壤也帶了一份出來。
他對土壤和植物這些方麵實在沒有研究, 還是交給研究所裏其他在這方麵更加專業的人去改良吧。
童歲捧著這些東西的時候, 身上和頭發上都蹭了些泥土。
他走進專門研究植物的科室時, 裏麵的研究員們正愁眉苦臉地做著實驗。
童歲道:“那個……”
見到童歲進來, 所有人連忙站起來。
他們現在可不敢小看這個看起來年紀比他們小一輪,甚至看臉有點找未成年打工嫌疑的年輕研究員。
他們定睛一看。
好家夥, 這是剛下地幹完農活回來了嗎?
但他們仔細一看, 這些農產品上的泥土偏深, 還帶著新鮮濕潤的土腥氣, 看樣子是剛挖出來的。
自從紅雨之後,哪裏還有這麽適合農作物生長的條件啊。
要是真的有,他們就不會在這裏天天發愁了。
童歲道:“你們別發呆呀。”
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七手八腳地接過他手裏的東西,這麽近距離一看,他們眼睛都亮了。
這是完全沒有經過汙染的新鮮植株!
非常有研究價值!
童歲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這些東西對研究確實有幫助,他指了指門口,“東西我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哦。”
童歲的人影消失之後,這幫人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咦?他這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童歲走出來,還沒有來得及洗手,就碰到了江華。
江華最近都在忙著喪屍潮的事,雖然他們基地裏的異能者多,但是大多數人都沒有什麽經驗,需要人在一邊指揮。
這次的喪屍潮結束,他的工作也算告一段落。
江華微微皺眉,抬手撚去一點他發尖上泥土,語氣似乎有點無奈,“怎麽弄的髒兮兮?”
“去空間挖土啦,”童歲道:“植物的事我弄不明白的,就讓他們去研究了。”
江華嗯了聲,他絲毫不嫌棄童歲手閃的髒汙,將人拉到水龍頭前,擰開水,替他仔細地清理著手指上的泥土,就像是在清理剛挖出來的藕段。
“你知道現在他們都是怎麽喊你的嗎?”
童歲有點好奇,“怎麽喊?”
“救世主。”
“什麽?”童歲瞪大了眼睛,但江華說話時臉上掛著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這是什麽稱呼啊……”
江華沒有說的是,基地裏真實的情況比這個還要誇張,有的人甚至把童歲的名字寫到紙上當成護身符了。
雖然他知道這種行為不過是對於童歲的研究成果的肯定,但還是會給他一種被很多人覬覦的錯覺。
這讓他有些不爽。
童歲隻會是他一個人的救世主。
見他不說話,童歲道:“怎麽啦?”
“沒有。”
江華收斂好自己陰暗負麵的情緒,抽出紙巾將他的手指細細擦幹,“我們回去吧。”
“好。”
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
童歲自從喪屍的解藥成功之後,童歲基本就沒有什麽要忙的了,平時也就是觀察和收集一下藥物的副作用。
就在他們要出門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攔住了童歲。
樓燁霖這是第一次麵對麵見到童歲本人,他比照片上更加漂亮年輕,甚至年輕的不像是能獲得那樣成就的人。
“你來做什麽。”
江華蹙眉。
雖然知道以樓燁霖的異能根本傷害不到童歲,但他還是習慣性地將童歲護在身後。
對比起童歲這邊的風光無二,樓燁霖這段時間過得可不太平。
他的位置本來就有很多人在窺探,即使是他把簡樂賢趕走,希望能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但他做過的事可沒有這麽容易被遺忘,依舊有人借著這件事,將他的位置架空。
他現在手裏不剩什麽權利,基地負責人的頭銜名存實亡,估計過不久就連這個位置也會被奪了去。
樓燁霖道:“我來是希望童歲能站出來,站在我的角度說幾句話。”
他來這一趟就是借童歲現在的勢頭,挽回自己的形象。
見童歲不為所動,樓燁霖道:“隻要你願意,隨便說幾句就夠了,如果你喜歡繼續做研究的話,我可以把研究所負責人的位置給你。”
童歲聽著熟悉的字句,心裏毫無波瀾,淡淡道:“抱歉,我不想這麽做。”
他說完拉著江華離開。
“你什麽意思?”樓燁霖急了,抬手想要去碰童歲的肩膀,“別忘了你當初為什麽能進研究所!”
“誰允許你碰他。”江華單手扣住他手,狠狠往外一掰。
隻聽見骨頭錯位的脆響。
樓燁霖痛苦的慘叫,蜷縮在地上,額頭上滲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他還在狡辯道:“簡樂賢做的事,我是無辜的啊。”
童歲居高臨下看著他,眼底沒有半分憐憫,淡淡道:“從你同意做這一切開始,你就不是無辜的了。因為你很清楚這一切的後果。”
樓燁霖心底一震。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走遠,最後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他沒有想明白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明明他擁有最優越的條件,到最後卻一無所有。
童歲他們走出了研究所。
為了保持這個世界的穩定,他不會再對樓燁霖做什麽,但至於他的結局會是怎麽樣的,這就不歸他管了。
童歲把思緒抽離出來。
他這才注意到這一路上,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都會毫不掩飾地轉過來看著他,用一種過度熱情,甚至到了有些病態的狂熱眼神,看得童歲發毛。
他不由地想到了江華說的,救世主。
對於苦難了這麽久的人而言,這種敬佩和愛慕都是以一種盲目的狂熱存在。
忽然,他感覺手心一熱。
江華握住他的手,幾乎是以一種很強勢的姿勢包裹住他整個手心,將他拉到身側近到不能再近的距離。
童歲莫名覺得安心了不少。
兩人就這麽一路牽著手回家,手心的熱度讓相貼的地方都出了一層微微濕潤的薄汗。
直到進了公寓的門。
童歲想要鬆開手的時候,卻被進一步的握緊了。
他們的手心原本就熱,被這麽用力握住,童歲的心都跳快了兩拍。
“你還記得沒有履行的承諾嗎?”
江華的聲音是安靜空間裏唯一的響動,貼著他的耳尖,熱融融地傳來。
童歲自然知道他講的是什麽。
這個原本要立刻兌現的承諾因為他的身體還有這次的喪屍潮,拖延了很久。
如今他的身體也養回來了,喪屍潮也順利過去了,也就沒有了再拖下去的理由。
童歲心跳得有些快,按道理他應該對這種事情很熟悉了,但隻要稍微一提起,依舊忍不住耳朵都紅了,慌張到甚至都不敢抬頭看江華的表情,小聲道:“我想先洗澡……”
江華道:“一起吧。”
童歲紅著臉。
他其實一直有點眼饞江華主臥的那個大浴缸,隻不過一直礙於是私人物品沒有好意思提,沒有想到今天倒是陰差陽錯地用了一回。
但童歲更沒有想到的是用浴缸還隻是開始。
江華用吹風機將童歲濕漉漉的頭發慢慢吹幹,骨節分明的手在他的發間穿梭,就像是在輕輕為他按摩。
他的手法比之前更加的嫻熟,力道也適中,被這麽一招待,童歲原本就熱烘烘的臉頰更紅了。
他放下了為數不多的警惕,整個人都軟乎乎的想要立馬沾床就睡。
這個世界還沒有上過幾次當的童歲,當然沒有想到這些都不過是安撫自己獵物的小手段。
童歲深深陷進柔軟的枕頭裏,快要睡過去的時候,敏感地聽到什麽東西被拉動的聲音。
他懶洋洋地睨過去一眼。
是江華把床頭櫃給打開了。
那隻剛才還在撫弄他頭發的手,此時正拿著一瓶brit還有一盒方形的東西。
童歲那點瞌睡立刻嚇沒了,他瞪大了眼睛。
“你怎麽會準備這種東西?”
居然還就一直放在床邊,但童歲沒有發現過。
江華撕開包裝袋的聲音砸進他的耳朵,童歲原本就熱烘烘的腦袋現在有些熱得過載了。
“出任務的時候特意帶回來的。”
江華顯然也是第一次拿到這種東西,甚至皺起眉頭,有些艱澀地看起了背麵的說明書。
這些漢字對於一個常年生活在國外的人而言是個不小的挑戰。
童歲暗暗想他應該不會用。
沒有想到下一秒,他就對上了江華的視線,整個人被撈進了懷裏。
微微有些冰涼的像是洗麵奶一樣的東西塞進他的手心。
明明是涼的,童歲卻覺得握住了一個燙手山芋,條件反射地想要丟掉,卻被江華的手包裹住。
“小歲,我看不懂。”江華熱熱的呼吸也不掩飾了,沉沉地打在童歲微微發紅的臉頰,“可以幫我念一念嗎?”
童歲整個人都快要熱地無地自容了,他硬著頭皮翻到了“洗麵奶”的背麵,喉結艱難地滾動幾下。
“本品用於……”
他的聲音控製不住地發顫,念到最後已經混亂了,顛三倒四像是喝醉了酒。
“可以了嗎?”
童歲抬起濕漉漉的眼睫看著他,那一眼簡直可愛進了江華的心裏,他俯下身親上紅潤的唇。
童歲遲鈍地愣了幾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於事無補了。
他伸手抵住江華的胸膛,往後推了推,反而讓江華輕而易舉地握住了他的手,另一隻手捏著他的下頜,迫使他抬起頭和自己接吻。
江華親的很重。
他像是一頭野獸,不懂怎樣表達愛意,但基因裏的劣根性讓它們對配偶有著百分百的占有欲。
無論是身上的氣味還是每一寸皮膚,都恨不得立刻標記上自己的專屬印記。
童歲被他摁住,像是他爪子下跑不掉的羊羔,唇齒間的刺激讓他眼睛發澀,視野跟著漫出的水汽變得朦朧模糊。
“華隊……”
這兩個字說得支離破碎,含混不清。
童歲眨了眨眼睛,有什麽東西控製不住地順著眼角往下滑落,眼淚將眼睫染成一簇簇的,晶瑩的淚珠在尖細的下巴處匯聚。
江華這才微微往後,鬆開了他的唇,細細替他吻去臉頰上的淚珠,“小歲,哭什麽?”
童歲心裏一震。
他居然被江華親哭了?
一瞬間的羞恥湧上心頭讓他不知道怎麽麵對江華的詢問,下意識用手推了推他。
江華非但沒有鬆開他,反而握緊他的腰,在他唇上又重重碾了一下。
童歲的眼淚徹底止不住了。
他一邊哭一邊覺得自己太丟人了,怎麽會被江華親一親就哭了呢?
可是他親的也太重了,怎麽可以還吃他的眼淚。
童歲的眼周皮膚薄,一哭起來全紅了,鼻尖也染上一層細細的粉,可憐巴巴又格外的生動。
江華的眼底深了又深,像是一團看似平靜,但平靜的背後是洶湧的暗流,仿佛隨時能將人吞噬。
他開口,聲線沙啞又低沉,語氣卻是無比的溫柔,“小歲,我向你賠罪好不好?”
賠罪?
童歲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就見江華把正麵印著brit的洗麵奶重新交到他的手裏,江華按照說明書的方法操作,往自己的身上抹。
童歲這才隱約地明白他嘴裏說的賠罪,原來是用這種方式。
而且是借著他的手……
童歲對於這種事情無論有多少次經曆,換過一個世界就像是被撕掉的紙,又變成了一片空白。
即使是在真正空白的江華麵前,也毫無招架之力。
江華嘴裏說的賠罪,哪裏是真的賠罪啊。
就隻有童歲傻傻的配合了,到最後才發現都是套路,空氣中飄著一點清涼的甜味,童歲想以後都不要隨隨便便給什麽承諾了。
……
童歲這天睡得特別遲。
那點甜香已經被別的更加曖昧的味道所取代了。
天邊泛起了淡淡的霧白色,他最後幾乎已經不知道江華在做什麽了,眼皮沉得上下打架。
果然他還是一點都不會熬夜。
江華俯下身又吻了吻已經睡著的童歲,親掉他眼角上沁出的淚水,這才起身收拾房間和自己。
他是異能者,在末世之前的常年鍛煉讓他的體格比起普通人好上太多了。
但即便是如此,江華在站起來時依舊皺了皺眉頭,那種特別的酸麻感傳遍全身。
倒不是疼痛,而是難受。
江華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雖然他是接受的一方,但主導權又幾乎全程在他的手裏。
隻要他不想,就不會有任何的不適。
但他完全背道而馳,丟掉了所有的理智和自持,隻想要離童歲近一點,再近一點,甚至連身上的這點後遺症都覺得食髓知味。
江華很快收拾好了自己,換掉了已經一塌糊塗的床單,重新在童歲的身邊躺下了。
童歲顯然累著了,呼吸聲都比平時要重一些,睡得很沉,甚至連被江華抱在懷裏都沒有掙紮一下。
按照常理,江華付出了更多的體力,本應該和童歲一樣困到不行,但他心髒跳得比平時要快,腦子比平時更加的清醒。
他低頭細細看童歲的臉。
童歲的頭發很軟,發尾有些長的搭在眼皮上,經常會擋住那雙漂亮的眼睛。
他的眼睫毛很濃,像是小扇子一樣,皮膚細膩無瑕,經過這段時間把肉養回來了一些,並沒有前麵瘦的那麽厲害。臉變圓之後整個人的看起來更加稚氣了。
隻看外表的話很難把他和研究員聯係在一起。
但基地的那些人並沒有說錯,童歲是救世主,不僅是研製出喪屍解藥的救世主。
更是他一個人的救世主。
他緊緊摟住童歲,在他的頸側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不再需要朋友了,因為他現在是他的愛人。
童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他醒來的時候房間裏昏暗一片,接著就聽見係統的通知。
【24小時的自主選擇時限已過,您放棄離開,已經自動選擇留下,將會在任務對象江華的壽命耗盡時自動脫離。】
童歲嗯了一聲,他撐起身子想要尋找江華的身影,卻發現床邊空了。
他隨意地把衣服套好,走出去就看到了江華的身影在廚房忙碌。
而陽台上掛著他們弄髒的被單。
“你怎麽起來得怎麽早?”
童歲問完才覺得怪怪的,因為看天色已經黑了。
是他睡得有點太久了。
雖然江華看起來像沒事人一樣,但他還是不確定的問了一句,“華隊,你還好吧?”
他說話的聲音小,臉紅紅的,頭發還有剛睡醒的亂糟糟,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炸毛小狗。
江華視線沿著他的臉,滑到寬鬆的睡衣領口,經過半天的沉澱,紅印在雪白的皮膚上更加的晃眼。
他看了很久才舍得道:“沒事。”
“真的嗎?”
童歲有些不太確定,畢竟昨天晚上這麽長的時間,但江華又說沒事,所以接下來吃飯的時候,他的小眼神一直止不住地往江華身上瞟。
江華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他亂糟糟的頭發,把額前過長的頭發往後一捋,露出他被擋住的漂亮眼睛。
“頭發太長了,等會兒我幫你修一修。”
童歲愣了兩秒,愣愣點頭,“噢,好。”
吃完飯後,童歲坐在客廳裏。
江華拿了把剪刀和梳子,和他麵對麵坐著。
童歲隻要稍微一抬眼就能四目相對。
江華有著一副天然冷峻的長相,卻拿著梳子輕柔地梳著自己的頭發,將翹起來的幾縷呆毛都壓了下去。
他換成了剪刀,沿著發尾一點點修剪,零零散散的碎發在童歲麵前落下。
江華修剪的速度和他平時雷厲風行的截然相反,他慢條斯理地梳順,修剪,仿佛在雕琢著世間最美妙的藝術品般。
這樣近的距離,而且還是長時間的端坐,童歲忍不住想要亂動,又怕破壞江華的興致,隻能硬生生憋著。
當江華放下剪刀的時候,童歲迫不及待地甩了甩頭。
呼。
他抬起頭,視野比之前更加清晰了,“好棒。”
童歲亮晶晶地看著他,沒有頭發和眼鏡的遮擋。
完全讓人沒有招架能力。
江華放下剪刀,“我忽然覺得不太好。”
“啊?”童歲連忙緊張地站起來,摸他的額頭,“哪裏不好?”
江華伸手將他扯過來,緊緊抱在懷裏,拉著他的手放在左胸,“這裏跳得太快了。”
那裏是心髒的位置。
童歲一愣,瞬間臉紅了。
“這、這算什麽不好……”
“不算嗎?可是心跳太快也會很難受,”江華道:“你不可以幫幫我嗎?”
“怎、怎麽幫?”
童歲帶著些忐忑的心情,試著主動靠近,輕輕地在他的唇上試探著碰了一下,“好一點嗎?”
“嗯,還不夠。”
報著豁出去的心態,童歲用了點力,笨拙地在他的唇上磨蹭,耳朵已經完全紅透了。
他的努力在江華看來更像是不加修飾的撩撥,很可愛,但是想隔靴搔癢,最後忍不住把主動權給搶回來。
連童歲都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麽又滾到一塊去的。
隻知道江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似乎很熱衷於此。
直白的索取又或者拐彎抹角地把話題繞回來,最後一步也永遠都相同。
童歲這段時間也幾乎沒怎麽出門。
相比於他們的相對重複的生活,基地的變化可以說是巨大的。
製度改變,負責人更替,最重要的是研究所公布了一項新的研究發現,解決了最棘手的農作物問題。
而這次的報告中特別強調了童歲的名字。
這時,大家才驚覺童歲已經有好久沒有公開露麵了。
登門拜訪的人也都被轟了回去。
有人傳童歲是在研究新的項目,閉門不受打擾,然而隻有童歲自己知道,這些日子他隻負責做那幾件事,被養胖回來了一圈。
就連係統都有些看不過去說他是不求上進的豬崽。
童歲哼哼了兩聲表示認同。
日子在這樣的波瀾不驚中一天天度過,末世的重建也邁上了正軌。
喪屍的數量大量銳減,清除變異植株,土地開墾,播種收獲。
經過一年又一年的發展,人類能活動的範圍也越來越大,除了空氣質量仍然達不到末世之前,科技水平基本恢複了。
華北基地的人也來來去去換了好幾撥。
童歲時不時還會跟著江華去出任務,但他們始終沒有搬離那間公寓。
漸漸的,他們出任務的頻率從每月到每半年、一年。
後來整天膩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環境的原因,末世的人均年齡隻有短短的幾十年,太短了,短的仿佛隻有忽然而已。
忽然有一天,江華起得比往常都早,換好了最工整的衣服,坐在床邊重新拿出了那把長刀細細擦拭。
童歲最近也似有所感,睡得很淺,一聽到那細微的聲音也跟著坐起來了。
他身上有係統的加持,雖然外表會老去,但並不會真的感受到身體垂垂老矣的虛弱。
而江華隻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他握著刀,比前幾日的狀態好了很多,甚至主動說了好多話。
他的華語已經很標準了,沉沉的述說著:
“如果我走了,就讓它陪著你。”
“我很慶幸回到了這片土地,遇見你,我希望下次的相遇可以再早一些。”
在那時,在他的雙手沾滿鮮血之前,在他成為任務機器之前,用一雙徹底幹淨的手,再次擁抱他的愛人。
江華把長刀擦拭幹淨,做完這一切仿佛耗盡了所有的精力。
他遲緩地躺下,依舊如以往一樣牢牢望著童歲,用盡全身的力氣握著的手。
人人都覺得末世的開端是絕望和痛苦的,生存是不過是一種被訓練出來的本能,對他而言卻像是一場混亂的解脫。
而他卻找到了末世裏的希望。
那顆曾經找不到的水晶球變成了天邊明亮的月亮,朝他靠近,擁他入懷。
他迷蒙的最後時刻,他聽見自己的小月亮輕輕靠著他的耳邊,用溫暖的手心輕輕安撫著他的發頂,“晚安,江華小朋友。”
係統道:【檢測到任務對象江華已死亡,宿主的將於十秒後,脫離本世界。】
【10、9、8……2…1已成功脫離。】
在後來人類已經看不到喪屍的身影了,卻保留了異能靈根,作為人類文明的一個新起點。
而在這其中,有一個很耀眼的名字。
他在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卻研製出了兩項偉大的成果,挽救了全人類。
在這之後,他低調退隱,用這一輩子隻做了一件事——與愛人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