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一周目(為離肅300雷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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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鏡的時效隻有24小時,就這麽舍棄的話,北條夏樹有些心疼。
    戴上衝擊三觀,摘下來浪費錢。
    讀心眼鏡價值888萬金幣,基本上是他的半副身家了。
    而且,這個遊戲的氪金係統相當奇葩,不能用現實流通的貨幣直接購買遊戲內的金幣……也就是說,這些金幣都是他勤勤懇懇做任務掙來的。
    北條夏樹嚐到人間疾苦,猶豫了。
    他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半小時後,成功說服自己,重新戴上讀心眼鏡。
    救助站裏還有其他的貓,北條夏樹戴著眼睛看它們,發現正如眼鏡的物品描述【隨機顯示npc內心活動】,讀心並不是100有效。
    比如正在睡覺的貓,它的頭頂是【……】。
    還有晃著尾巴發呆的貓,頭頂也是【……】。
    正在吃罐頭的小橘貓:【哇嗚我要吃快一點,這個人類不會搶我食物吧?】
    剛剛為它開罐頭的北條夏樹:“……”
    還有兩隻貓隔著籠子吵架,喉嚨裏溢出低吼。
    它們頭頂的文字是——
    黑貓:【有本事你過來啊!慫貨!】
    白貓:【你怎麽不過來!是不是怕我?!】
    黑貓:【就是你怕了吧!】
    白貓:【……】
    北條夏樹若有所思,也許讀心的標準是情緒激烈程度,情緒波動達到某個標準的時候才會被讀到。
    他準備出門找個人類npc碰碰運氣,恰好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上門拜訪,也省了力氣。
    諸伏景光解釋道:“我們期中考試結束了,接下來幾周空一點,會多來幫忙的。”
    【……】
    夏樹笑問:“考得怎麽樣?題目難不難?”
    降穀零輕鬆回答:“這有什麽難的,我和hiro當然是輕鬆拿下啦。”
    【有點擔心,不知道能不能保持年級第一。】
    夏樹:“……?”
    這個人看著像是會打架的差生,原來其實是學霸類型嗎?
    諸伏景光隨口接了句話,轉身去看他最近正惦記的病貓,稚嫩的臉上露出幾分憂愁。
    他頭頂的文字是淺藍色:【花生還這麽小,一定要平安康複,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而緬因貓遠蹲地在角落觀察他們,虹膜反射著幽幽綠光。
    【想把他們殺了。】
    【礙眼的老鼠。】
    北條夏樹:“!!!”
    這貓究竟怎麽回事啊?和黑澤一樣天天想著殺人?
    他立刻過去安撫貓咪,被貓輕盈地躲開了,它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二樓。
    【喵喵身上有老鼠的味道。】
    北條夏樹:“……”
    而降穀零目擊了這一幕,感歎道:“琴酒的脾氣果然不太好呢。”
    【不知道為什麽,這貓看著怪討厭的,居然連主人也躲……真是小白眼狼。】
    “它隻是有點怕生人。”北條夏樹克製地解釋了一句,若無其事地起身,轉移話題,“吃葡萄嗎?我給你們拿。”
    一下午就這麽過去,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婉拒了留下一起吃晚餐的邀請,騎著自行車回家。
    北條夏樹整理完手頭的日常任務,看眼時間,隨便點了個附近的壽司外送。
    反正是遊戲裏,一個人吃的話把饑餓值對付過去就可以了,也不追求口腹之欲,然後開始給緬因貓弄營養均衡的飯。
    貓飯做完的時候,外送也到了,夏樹和緬因貓一起坐到餐桌前。
    貓抬頭:“咪。”
    它頭頂的銀色信息條像翻湧的氣泡,一條浮上來就會頂掉另一條。
    【喵喵又吃這個,沒辦法長肌肉。】
    【他為什麽不吃鳥?】
    【嗯……他怕鳥?】
    【那他肯定也怕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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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樹:“……”
    他恍惚地想:貓好愛我,它甚至會考慮我怕不怕老鼠。
    但是,為什麽要叫他喵喵?
    夏樹摸了摸貓的背,問:“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嗎?”
    貓專心吃飯,喉嚨裏發出呼嚕聲。
    【吃飯的時候不許吵。】
    一隻貓居然還懂得食不言寢不語,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接著,它用內心想法大發慈悲地繼續回複北條夏樹的問題。
    【知道】
    【喵喵】
    【大名叫夏樹】
    夏樹:“???”
    所以這不是知道名字嗎?為什麽還要叫他喵喵?貓給他起的愛稱嗎?
    他努力地回憶了一下。
    把緬因貓從居民區救回……這個說法還是過於牽強了,被緬因貓碰瓷的那一天,北條夏樹把它帶回救助站做了全套檢查。
    這隻大貓咪相當配合,不吵不鬧不掙紮,視線也一直黏在他的身上,他走到哪裏,貓的眼珠子就轉到哪裏,如果離開貓的視野,它就掙脫助手的鉗製跟上來。
    助手說:“這隻貓的力氣比我一個成年男人還大……”
    北條夏樹當時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後來才發現竟然不是……畢竟貓咪在他麵前一直很無害。
    然後助手下班了,夏樹一個人陪貓玩,像所有傻乎乎的人類一樣學貓叫,試圖博得對方的回應。
    “喵喵?喵喵?”
    緬因貓當時一臉看笨蛋的樣子,過去好久,才不情不願地應了聲:“咪。”
    ……難道是那時候誤會了?覺得‘喵喵’是他的自我介紹?
    貓很快吃光了飯,舔舔爪子,耐心地等北條夏樹。而夏樹慢吞吞地吃完,將東西都收拾好,把貓抱到自己腿上,準備進行一場嚴肅的雙邊會談。
    “首先,你確實是一隻小貓咪,不是人變的,也不會變人,對吧?”
    緬因貓:“……”
    【喵喵是笨蛋?】
    【嗯,他是的。】
    夏樹被貓罵了,反而覺得鬆了口氣,起碼貓是正經貓,不會突然大變活人。
    “你當時為什麽願意跟我走?”他摁了摁貓咪的肉墊,“我聽說你很討厭和人接觸,抓傷了好幾個居民,為什麽一看到我,反而主動貼上來了?”
    貓咪扭頭,這次氣泡沒有及時浮現。
    情緒起伏不夠波動?
    北條夏樹等了一會兒,主動貼過去親了下它的鼻尖。
    緬因貓一驚:“……咪!”
    【那些老鼠人想摸我,惡心。】
    【喵喵,可愛,我要養。】
    夏樹:“……”
    啊這,果然是貓咪心態,覺得自己在圈養人類。
    看來【琴酒】也許是遊戲策劃送給他的驚喜,畢竟抽到那麽稀有的身份卡本就難得,再配一隻貓保鏢也不奇怪……
    北條夏樹摘掉眼鏡,抱起貓往樓上走,他把它放到新房間,然而貓果然亦步亦趨、眼巴巴地跟過來,在臥室門口“咪”了一聲。
    他冷酷地拒絕了小貓咪:“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而緬因貓與他大眼瞪小眼,對視幾秒,做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舉動。
    它當場躺倒,對夏樹露出柔軟的肚皮,仿佛邀請他撫摸自己——不知道是從哪隻貓那裏學來的撒嬌方式,但確實很有用。
    北條夏樹頓時睜大了眼睛,內心瘋狂動搖。
    幾秒後,他立刻宣告戰敗:“好吧,就今天一次,下不為例。”
    然而當天晚上,卻發生了奇怪的事情。
    半夢半醒間,北條夏樹看見有一個銀發男人坐在床邊低頭注視他。
    那人的綠眼睛如同潭中寒玉一樣冰冷,銀色長發月華般披散在身後。他看著夏樹,眼眸裏情緒紛雜,似乎在思念,又似乎恨不得殺了他。
    北條夏樹打了個冷戰,再次睜眼時,根本沒什麽陌生男人,隻有他的貓。
    “……你嚇死我了。”他鬆了口氣,把貓撈進被子裏,嘟噥著抱怨,“半夜不睡覺,在床頭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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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不太清醒的插曲被他當成幻覺,醒來之後,北條夏樹回憶起這一幕,忽然意識到,他半夢半醒間看到的男人是琴酒。
    穿著一襲黑色風衣,黑禮帽蓋住銀色長發,光是一個眼神就叫人發怵。
    可他除了官方開屏的宣傳海報,根本沒見過琴酒,為什麽能將對方的長相、神情和動態記得如此清楚?
    不過既然是遊戲世界裏的夢,一切皆有可能。
    目光所及之處,是遊戲希望他看到的。
    北條夏樹沒太放在心上,然而接下來的半個月,這種類似被獵人窺視的不適感又發作過好幾次,侵略性極強,想要意識不到都難——此前不是沒有過,隻是他沒太放在心上,隻覺得是貓在暗處觀察。
    當半夜意思見到琴酒本尊之後,他漸漸關注起來。
    但每次轉頭,都會發現罪魁禍首隻是他的緬因貓,係統也沒有彈出相關的提醒。
    “就好像……”他想,“有這麽一個人,偶爾會通過貓的眼睛看我。”
    北條夏樹有些擔心,猶猶豫豫地把這件事告訴了黑澤陣,結果自取其辱,對方無情嘲笑,覺得他大驚小怪。
    然後,黑澤陣給出建議:“把那隻蠢貓丟了不就行了?”
    夏樹否決:“那是不可能的,琴酒又沒有做錯任何事,而且它隻是一隻貓……”
    “它裝神弄鬼嚇你。”
    “也不是它主觀上想犯這種錯誤啊,說不定是我太敏感了。”
    “你這不是知道?”黑澤陣反問,聲音冷淡,“掛了,我還有事。”
    北條夏樹實在難以打消懷疑,他看了眼自己擁有的金幣,準備好好攢錢,再買一次【讀心眼鏡】求證。
    為此,他準備勤勤懇懇地發展救助站,因為當前主線任務不多,隻能靠經營板塊賺錢。
    夏樹認真核算了一下,光建設擴展流浪貓救助站的話,要攢夠買【讀心眼鏡】的餘錢——畢竟還是要存一些以備日常經營以及突發情況——在遊戲裏起碼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可以開啟係統托管慢慢來,不過他不想等那麽久,所以得另想辦法掙快錢。
    賺錢的辦法當然有很多,而【紅方身份卡】不允許他用刑法以外的手段賺黑心錢,因此財路頓時變得狹窄,可供選擇的路線不多。
    這對他來說依然不算難,夏樹著手研究虛擬股市,並且開始關注投資項目,會客室的電腦屏幕總被股票軟件的界麵占據。
    黑澤:“你很缺錢?”
    夏樹懶得跟他解釋,簡單地說:“嗯,準備好好賺錢。”
    其實組織給的工資相當可觀,但對於【讀心眼鏡】的售價來說實在杯水車薪,救助站在明麵上也是沒有盈利的,建設救助站得到的收入全是係統獎勵。
    “哦。”黑澤思考片刻,說,“我很有錢。”
    夏樹沒什麽感情地鼓掌:“哇,好厲害。”
    他覺得黑澤在炫耀,畢竟對方以取笑他為樂。
    然而對方聽到意料之外的答複,麵色忽然沉了下來。
    黑澤陣斟酌著要怎麽跟夏樹表達,隻要他開口向自己請求,錢不是問題——也不一定要請求,態度親近就可以,就像對待那隻蠢貓一樣。
    他不說,北條夏樹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獨自打掃著衛生。
    如果不仔細看,地板似乎很幹淨。但每次掃完地,畚鬥裏都會出現不少銀色毛發,摻雜著幾根黑色短發。
    “你的頭發和琴酒的貓毛顏色太像了。”北條夏樹拈起一根銀色短毛,湊近觀察,“乍一看根本分不出來……”
    黑澤陣硬邦邦地打斷:“那隻蠢貓掉毛。”
    北條夏樹:“你別狡辯,這根是你的頭發。”
    黑澤反駁:“是貓毛。”
    “……這絕對就是你的頭發啊!不要再嘴硬了!總不可能是我的吧!”
    夏樹懶得和他掰扯,將銀發丟進垃圾桶裏,隨口道:“你要是留長頭發的話,就沒有錯認的可能了,我真想看看貓和你誰掉發更厲害。”
    他轉身,發現黑澤一臉若有所思,當即改口:“開玩笑的,你不會因為這種理由去留長頭發的吧?”
    ——這……黑衣組織未來大哥蓄長發的原因必然不能這麽草率吧?
    夏樹感覺很驚悚,而黑澤冷哼一聲,不予作答。
    但黑澤有一點沒說錯,長毛貓掉毛比他厲害多了,大部分的‘銀發’其實都是緬因貓無意間的傑作。
    秋季短暫,又一陣秋雨降臨之後,冬天來了。
    北條夏樹換上羊絨毛衣和外套,更是容易粘貓毛,出門前都不敢和緬因貓貼得太近。
    他把整理衣服衣服揪下來的貓毛、以及每次梳毛掉落的都收集起來,在冬天結束之前,搓成了一個圓滾滾的實心小毛球。
    “我們來玩撿球吧,琴酒。”北條夏樹對貓展示那顆毛球,“我丟出去,你撿回來,明白了嗎?”
    緬因貓滿臉看弱智:“……”
    北條夏樹把球丟出去,它輕飄飄地看一眼,原地趴下,做了一個貓貓揣的姿勢。
    於是北條夏樹隻好灰溜溜地自己去撿回來,把球放到貓的爪邊。
    緬因貓動了,它聞了下再叼起來,在桌邊放下,一爪子拍飛,毛球飛躍半個會客室砸到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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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看了眼球落地的方向,再轉頭看北條夏樹,似乎在說:【去撿回來。】
    夏樹:“……”
    啊啊啊氣死了!!這貓真是孽子啊!!
    北條夏樹的攢錢買讀心眼鏡之路剛開始沒多久,現實中就發生了另一件大事,讓他不得不暫停遊戲——太宰治決定成為portafia首領。
    命運齒輪緩緩轉動,將一切送到它應該在的位置上。
    脅迫前首領森鷗外退位沒什麽難度,用協商來形容更為準確。對方對太宰這個繼承人相當滿意,兩人聊了幾次就談妥了。
    麻煩在那之後接踵而至。
    太宰治手裏的牌極好,本人同樣智多近妖,但portafia內部的野心家和其他黑手黨必然在權力交接之際蠢蠢欲動,試圖從這位過分年輕的新首領身上咬下一塊肉。
    “接下來三個月到半年,都會很辛苦,可別繼續沉迷遊戲了哦,夏樹君。”太宰治似笑非笑道,“portaifa很需要你。”
    北條夏樹不是沒考慮過離開,隻是他實在太懶了。
    平心而論,portafia給的多,要他處理的事情卻不算特別多,也能為他大方地提供研究所需的資源,能滿足以上幾個條件的新東家並不好找,放眼日本境內符合條件的應該也隻剩下一個彭格列日本分部。
    像這種老牌黑手黨,盡管新任掌舵者十代家族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內部也會有很多規矩吧,想想就很麻煩。
    所以他不得不坐上太宰的賊船,幫對方穩定局麵。
    白天到處奔波談判,晚上回去以後還不能落下技術研究,忙得天昏地暗,完全沒時間去摸遊戲艙。
    等一切動蕩平息下來的時候,已經三個多月過去了,夏季台風挾著大量雨水造訪港口,橫濱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
    北條夏樹午覺醒來,終於坐進了近在咫尺、卻闊別許久的遊戲艙。
    遊戲停留在三個月前,依然是冬天,黑澤陣的外表沒有發生一點變化,他的貓也沒有,他們的時間被輕鬆凍結住。
    “……你這是什麽眼神?”黑澤陣麵無表情地說,“惡心,滾遠點。”
    北條夏樹以手支頤,艱難地扯著唇角笑了下,隨口說:“想看看你有沒有長高。”
    他發現兩件事。
    三個月過去了,他再次看到黑澤,依然止不住地感到雀躍和歡喜,這段crh比他想象的更加長久深刻。也許沒辦法繼續自欺欺人地用crh簡單概括,這感情足以稱之為‘喜歡’。
    可他和黑澤之間相隔的時空,也是橫貫在他們之間的巨大溝壑——他甚至沒辦法確認是否存在這樣一個虛構的世界,有‘黑澤陣’這個人切切實實地活著。
    當北條夏樹使用係統托管的時候,他的一天可以是黑澤的一年;而當他摁下暫停鍵、離開遊戲艙,他的一生也許就將終結在雙方對視的最後一秒中。
    連時間流速都不能對等的兩個人,要怎麽才能觸碰到彼此呢?如何才能真正擁抱呢?
    他覺得很累,找了個借口回到房間,此後幾天都打不起精神。
    並且,又一次在半夢半醒間見到了那個銀發男人,孤獨又冷淡,像是要融化在月光中。
    那人的視線依然專注地凝在他臉上,一言不發。
    夏樹迷迷糊糊地問:“……你要殺了我嗎?”
    對方冰冷的表情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隻是朝他伸手,用粗糲的指腹摩挲了下他的臉頰,帶著幾分難以形容的眷戀與溫柔。
    指尖的溫度微涼,觸感如此真實。
    北條夏樹依然沒有從失落中走出來,連這件事也懶得深究了。他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一心思索著如何實現次元跳躍,也就並沒發現黑澤試圖掩飾什麽的小動作。
    三天後,黑澤遞給他一隻小盒子。
    夏樹疑惑:“這是什麽?”
    黑澤:“禮物。”
    為什麽突然送禮物?今天是什麽節日嗎?
    北條夏樹剛想發問,抬頭看到係統消息的半透明麵板上寫著【祝玩家[北條夏樹]生日快樂!請注意查收郵件哦~】。
    哦,他捏身份信息時隨手填的生日。
    但黑澤竟然會記得這種事情,真是……
    這幾天來籠罩著他的陰雲稍微散去了,北條夏樹發自內心地笑了下,依然有點難過:“謝謝你。”
    而黑澤捕捉到了他的低落,若有所思:“……”
    為什麽收禮物還會不高興?
    禮物不夠貴?
    失算了,他最近好像是缺錢。
    要不要把銀行卡也給他?
    找什麽理由?算了,不用找,直接給。
    ……
    次日,北條夏樹發現房間門口掉了一張黑卡,他撿起來,麵前自動浮現出了透明的信息欄。
    【物品信息:[黑澤陣]的儲蓄卡,密碼是您的生日】
    夏樹迷惑:“……?”
    這又是為什麽?
    未來的kier有錢到這個地步,銀行卡也能亂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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