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一百三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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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屋。
對於這裏光修的回憶都不太好,因為在這裏發生的都不是什麽好事。
幸好這家店的甜點還稍微比較合光修的口味,不是那麽甜。
“謝謝。”費奧多爾有禮貌的謝過了給他端咖啡的服務員。
但是服務員沒離開,反而是坐到了他的對麵。
費奧多爾這才從電腦跟前抬眼。
是賀部光修。
他並不僅僅是給他端了一杯,也給自己端了一杯果汁。
他看起來麵色如常。
在夏目老師的提醒下,他現在偽裝的很好,完全看不出他的傷口很疼的感覺。
“不喝咖啡了今天?”費奧多爾問道。
他不是在問光修是怎麽知道他在這裏的,也不問光修為什麽現在應該在武裝偵探社和港口afia刷好感度的時候到他這裏。
費奧多爾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
光修透過了麵前的玻璃,看到了隱藏在百合花吊頂附近的監控攝像頭,實話實說“這家的咖啡有殘渣,不符合我的口感。”
殘渣?費奧多爾想起了組合的成員。
這已經是明晃晃的暗示了。
最近神之眼的主人異位。
組合的團長大張旗鼓的出席作證了跟政府合作的‘神之眼’的法庭,他成功的識破了公司會長想要私吞而陷害自家程序員的事情,篡奪了這家公司的大部分股份。
甚至拉攏了‘神之眼’最關鍵的程序員。
“費奧多爾先生,我之前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放在麵前的果汁因為翻湧上來的血氣一口沒動,光修隻是用手指不斷的磨蹭著杯壁。
“我對好學的人總是寬容的,問吧。”
“你的目標是成立一個沒有異能者的世界,但是據我所知,您的異能‘罪與罰’,也讓您成為了異能者的行列吧。”
“是這樣沒錯。”費奧多爾將筆記本合上,他微笑著,就像是個勝利者說著接下來的話“當這個世界回歸到了我的理想世界,我的性命自然會成為我勝利旗幟上最鮮豔的顏色。”
光修放在杯壁上的手指頓住。
這個話相當於在說這個世界沒有其他異能者之後,我就去死了。
[陀!你在說什麽啊陀!]
[不過這很符合陀思對於想創造一個沒有異能者的世界的觀念]
[但是福地的願望難道不是毀滅世界嗎?]
[世界毀滅了=沒有異能者,沒有毛病。]
[光修不是很疼嗎?他是怎麽走到這裏來的?]
[‘老朋友’指的是陀啊,原來如此。]
[待會就是史詩級演戲。]
[現在太宰還在關注山腳和山下的那兩個披著鬥笠的人呢。]
光修看著費奧多爾的眼神也從最開始的單純看恐怖分子的表情,變成了這是個瘋子的表情。
費奧多爾被光修的眼神取悅,他的手不自覺的放到了唇邊。
人在思考的時候都是有一些小動作的,就比如森鷗外,他會在真正思考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盯著自己磨蹭的手指。
而費奧多爾喜歡在思考的時候咬自己的指甲蓋。
但是手放在嘴邊,又沒動,他緩緩的放下。
“你能來到這裏,就說明你已經看出了‘共噬’的失敗。”費奧多爾將旁邊的咖啡端了起來,品了一口。
這裏的咖啡的確如同光修所說,味道雖好,但是懂行的人自然知道其中的不足,他訕訕放下。
“這跟我們的計劃一樣,光修先生,慶祝的時候是需要飲酒的,建議您學習一下如何去品酒。”費奧多爾笑著。
他放下了咖啡杯子,直接毫不猶豫的將筆記本裏麵的資料全部格式化。
他有獨特的一套手法,就算是田口六藏,甚至花袋,他們都無法窺見殘留的東西。
“看來你早就知道你在山腳和山中布置的那兩個偽裝成你的人,一定會被太宰揭發嗎?”
“關於細節的安排光修先生都想到了啊,您可真是厲害啊。”
聽完光修的話,費奧多爾含笑,直接將筆記本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他說“如果他沒有這個本事,後續反而會簡單很多。”
昂貴的筆記本還嶄新,是用光修送給福地的禮物,那五百億的冰山一角買的。
死屋之鼠不缺錢,甚至可以說是缽滿盆滿,但是費奧多爾還是用了那筆錢來購置一些不便宜的道具。
這是一番心意,是孩子給父親的心意,不用反而顯得刻意。
[特意安排的?太宰早就知道?]
[你們寫劇本的時候能不能避點人?]
[神之眼吧,光修在進來的時候看見那個攝像頭了。]
[太宰沒發現是pna,太宰發現了之後就是pnb了。]
[三個劇本組,八百個心眼。]
[光修又把陀的劇本看穿了!]
“看來您注定要選擇pnb了。”
“我以為您隻對那個叫做江戶川亂步的名偵探有如此大的自信。”費奧多爾說這話的時候倒是顯得嘲諷一些。
畢竟作為這個事件的策劃人,費奧多爾刻意算是完全知道接下來光修要怎麽對待亂步的。
“太宰是個聰明人,他的腦子雖沒亂步強大,卻也聰明到令我吃驚的地步。”光修咳嗽了兩聲。
光修跟太宰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兩個人雖是互相嫌棄和看不順眼,卻也同時欣賞著彼此。
不管是任何軍警交給武裝偵探社,而武裝偵探社交給太宰的,就算他吊兒郎當的樣子,都能完成的很好。
太宰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的勇猛和聰慧是常人難以匹及的,就是因為這份聰慧,那雙眼睛看透的東西太多,也沒有像是福澤一樣的引導。
他也許更像是沉溺於深淵之中,而織田作之助強勢將他拉了出來,變成了現在的太宰治。
所以光修將織田作的消息變成了太宰的解密禮物,他們得相見。
“光修先生,從共噬結束開始,我還是希望您拋下這些感情。”
費奧多爾能看出光修的欣賞,因為他絲毫不加掩飾。
“好了費奧多爾先生,又是無聊的說教了,我隻是在敘述事實而已,就算你隨便拉一個路過的人,都會說出我這樣的話。”
費奧多爾看著光修。
太宰治那可是個檔案惡劣的男人,站在路邊或許是會被路人送到警察局的人,而他的確也經常被光修和藤木從局子裏麵撈出來。
“要跟我打個賭嗎費奧多爾先生?”光修問道。
“打賭?”
費奧多爾的那雙眼睛直視著光修,審視的意味不斷的加重。
“我倒是很好奇,您會跟我打什麽樣的賭?”費奧多爾說道“如果說是我一定會施行我的pnb之類的,我可完全提不起興趣來。”
“不賭這個,這個毫無樂趣,畢竟您專門選在了神之眼能看見的位置。”
“我們來賭太宰是什麽時候跟菲茨傑拉德促成了合作吧。”
“這倒是有點意思,看來他們已經完成了合作事宜,我當初的決定並沒有錯,看,您簡直就是第一手掌握情報的來源。”
光修從看到那個攝像頭開始,有個猜想就在腦海中成型。
‘神之眼’的情報,費奧多爾一定知道,而這裏有攝像頭的事情他也必然得知。
他故意被抓走,而從天人五衰的事情開始,太宰治知道這一切都是費奧多爾做的,他會心甘情願的為了監視費奧多爾接下來的行為,自願也入獄。
而失去了‘人間失格’的武裝偵探社,便無法阻擋福地先生的計劃。
太宰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的被抓住的,除非他主動。
“不想打賭了,費奧多爾先生,故意把爛攤子全都推到我身上可就沒意思了。”
在說完看到費奧多爾並不意外自己能知道的表情,光修便知道自己的猜想並沒有錯。
大膽且瘋狂,卻在瘋狂中找的到自己的理性。
費奧多爾,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有您這樣的人加入,將會是‘天人五衰’的幸事。”費奧多爾看著光修。
他的聲音非常的好聽,跟背景的交響樂交雜在一起,就如同是其中的指揮家。
“費奧多爾先生,雖說……”我們的誌向不同,但是……“您倒也值得人敬佩。”
費奧多爾愣了愣,他捂住嘴笑了起來,笑了片刻,他舉起了手上的咖啡杯,衝著光修舉起,虛空碰撞。
“接下來,就要交給你了,光修先生,帶領我們走向勝利吧。”費奧多爾說道。
[感覺光修上輩子殺了人,這輩子來還債了。]
[這就是說福地的計劃要開始了對吧。]
[叛徒!]
[亂步得哭死吧,在光修做下決定的時候,他們注定分道揚鑣了。]
[我倒要看看怎麽圓。]
[倒也不能說是叛徒吧,光修本身就屬於的福地那邊啊。]
彈幕所言注定失敗的局麵,就這麽將旗幟交到了光修的手上。
除了嘴裏不斷翻湧上來的血氣,光修也看得到血紅的未來在向他展開。
即使看不見未來的光明,但是他依舊接過了旗幟。
“費奧多爾先生,如果您跟太宰對上,您認為您的勝率是多少?”
“如果他待會出現在這裏,就是五比五。”費奧多爾伸出一隻手掌來比作‘五’,他說“按照您的說法,接下來就要看誰更加瘋狂了。”光修嗤笑了一聲。
他並不是在嘲笑費奧多爾,而是在嘲笑他自己。
他對上亂步,勝率是多少?
30?40?還是利用自己的異能五比五開呢?
光修不知道,但是這個勝率卻一定不會超過五。
森鷗外曾經跟太宰說過不是異能的大腦才是世間最可怕的異能。
這一點光修也深刻的體會到了。
在他靠著彈幕,後麵在努力自己思考推理的時候,亂步總是迅速的找到了真相。
快到令他不可思議。
現在的他,完全就是在依靠亂步的信任為所欲為。
兩方對比,光修隻能看到失敗的慘狀。
“那就希望您能給我帶來勝利的消息了。”光修端起了手上的杯子,輕輕的跟那個精致的咖啡杯對撞。
“芥川,你知道太宰先生為什麽讓我們組隊嗎?”敦問道。
藤木站在旁邊,用自己的電子設備開始接入傳輸,聽到敦的問話,他抬頭看了看敦和芥川,緩緩的歎了口氣。
他也並不知道賀部大人為什麽一定要他跟芥川和敦打好關係。
但是不得不說,走到這一步,缺少誰都是不行的。
他們之間就像是被不知名的線鏈接著,有著特殊的默契,就像是天生就應該是搭檔一樣。
互相嫌棄,互相成長,互相進步。
但是在關鍵時刻,就如同澀澤的事情中,能夠打敗完全是相信對方能做到,能配合好,甚至隻需要喊他們的名字,就知道接下來應該要怎麽做。
“不需要想這些。”芥川的聲音打破了敦和藤木的思緒“太宰先生的決策從不失誤。”
“你應該看過賀部先生的檔案了,隻要是賀部先生參加的指揮作戰,從未失敗,太宰先生在港口afia,就是跟賀部先生一樣的。”
“太宰先生叫你過來,隻有一個原因,是信任你。”
敦太老實了,每次在武裝偵探社完全就像是一個乖寶寶。
類比可以類比藤木在賀部光修麵前的樣子。
太宰經常會忽悠敦。
什麽竹筍是竹子的孩子。
什麽在圖裏麵埋下已經吃過的蝦的尾巴,明年可以收獲新的蝦。
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還有一些一眼就能看破的謊話。
這樣的太宰先生信任他嗎?
敦眼睛都瞪圓了。
“在下疑慮的不是你,而是為什麽太宰先生選擇了我。”
“芥川。”藤木的手在鍵盤上敲打,看著傳輸數據不斷的增長,他思慮了片刻開口“你有沒有思考過,其實太宰先生也是很看好你的呢?”
芥川扭頭去看藤木,藤木的表情跟平常沒什麽區別,他在一本正經的傳輸材料,就像是在跟他嘮家常一樣。
“可在下……”
“我記得在組合戰結束的時候,太宰先生誇你了,他拍著你的肩膀說你做的不錯。”
“在下不記得了。”
芥川扭過頭去,他的大腦產生了一瞬間的空滯,在被誇獎之中幾乎失憶,印象裏他的確聽到了太宰先生的聲音。他以為是夢境,因為這種事情在夢境中也經常出現,自以為是夢境中虛幻世界的。
“太宰先生……真的這麽說過?”芥川問道。
“我為什麽要撒謊,難道你以為我是自己想要誇獎你嗎?那我誇誇你,你好棒哦。”
藤木的語氣高低錯落,聽起來全是嘲諷的意思。
芥川差點被藤木這樣的誇獎弄得作嘔,他嫌棄的將頭往旁邊撇“你再這麽說話,在下就把你的嘴縫起來。”
藤木嗬了一聲。
“還有多少藤木?”
“你們再聊上兩三句,就差不多了。”
藤木看著進度條增長,想起了賀部大人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在他的印象中,賀部大人總是肆意而又張揚的,而不是虛弱到無法挪動,被迫接受為未來命運的自己。
這個進度條一旦走完,相當於就抓住了那個病毒源。
賀部大人又可以溫柔的衝著他笑了,真是快樂。
每次都是賀部大人成為他堅強的後盾,保護著他前行,這也算是他這個學生保護了一次老師吧。
想到這裏,藤木強忍著笑意,卻依舊嘴角上揚的厲害。
“說起來藤木,你恐高嗎?”敦忽然開口,將藤木說的一愣。
就算是田口六藏都不知道他恐高的事情,整個異能特務科知道藤木恐高的,有且僅有光修一人。
“你怎麽看出來的?”藤木忽然不笑了,他嚴肅的看向了敦。
敦被藤木的這個表情弄得一愣“就……就這麽看出來的啊,你被芥川扔到高空中的時候,下來的時候聲音在抖啊。”
藤木如同被人定在了那裏。
他的表情難得扭曲了起來,這是他不敢說出口的事情,卻這麽被無情的揭穿。
“不許說出去!”藤木張牙舞爪的,差點把連接器摔到了地上。
“知……知道了。”
芥川看向了藤木,他認識藤木的時間足夠長,現在算算也有六年的時間,卻從未知道藤木還有害怕的事情。
藤木在芥川的心裏一直都是魯莽卻又帶著點智慧的,被賀部先生寵壞的小孩。
“我記得之前有一次你救一隻在高空中的三花貓……”
藤木的聲音溫柔,對待貓咪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英雄。
無人的角落,隻有在暗處的他,在危樓上的藤木,還有一隻三花貓。
那貓本來是後退的,但是在看到藤木那伸出的手好像沒有任何的危險性,最後還是踱步到了藤木的麵前,被他抱在了懷裏。
從高空落下,被自己的影子接住的藤木,雙腳剛接觸地麵,三花貓就掙紮了開來。
貓咪輕巧的落地,他甚至回頭看了一眼藤木,隨後雙腳一蹬跑了很遠。
“那次你在啊……”
“在下完全沒看出來,這次暫且算是人虎的勝利,下次在下會贏的。”
“我們有在比賽嗎?!”敦歎了口氣。
“連接好了!”藤木就看見了進度條逐漸走完,興奮了起來。
幾乎是在鏈接完成之後的瞬間,花袋就開始接入其中的設備,他的異能就像是一台精妙的儀器,在不斷的運轉。“找到了,病毒異能者普希金的位置!”
“在哪?”
藤木皺起眉來,放哨的影子給予了不祥的預感。
他一隻手推開了芥川。
“你們身後!”
“砰——砰——”
話音落下的瞬間,偽裝成警備的普希金舉起了手上的槍。
槍口還有白色的硝煙。
藤木跪在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腹部,他中彈了,幸好反應迅速,並沒有傷及內髒。
另一個子彈隻是淺淺的擦過了芥川的臉頰。
如果不是藤木的反應迅速,現在中彈的就是他了。
芥川的眼神複雜。
在槍聲落下的瞬間,奸計得逞的普希金笑的醜陋,他直接翻身上了煤炭運輸車。
運輸車飛速的在運輸帶上行駛。
“追啊!等……”
藤木捂著自己的傷口搖搖晃晃的剛站起來,就看在自己的傷口浮現出了白色的符文。
而旁邊的芥川也因為一瞬間的失力而倒在了地上,他的臉頰旁邊浮現出了紅色的符文。
跟賀部大人和森先生一樣的符號。
“艸。”藤木難得說了句髒話。
三個人的團隊猛然縮短成了一個人,現在毫發無損的隻有敦一個人。
“要輸了嗎?”芥川喃喃開口。
“敦,帶著芥川跑過去!”藤木捂著腰腹,靠在了旁邊的土塊牆壁上。
“那你呢……”
“我?我已經沒有移動和戰鬥能力了,我的影子是按照我本身的能力乘以二進行並且有範圍的,但是芥川不一樣,隻要他不是完全失去戰鬥能力,羅生門就會很穩定。”
芥川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你是因此才救我的嗎?”
“不然呢?我們的關係沒好到我要去給你擋子彈吧!”
敦的表情詫異“就是說從藤木你知道危險來臨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判斷了接下來的最好的解決方法嗎?”
“這不是很正常嗎?賀部大人一直都這麽做啊。”
這一點是他無法做到的,而現在的藤木讓敦幻視了光修。
“快去啊,廢什麽話?”
敦看了芥川一眼,伸出手來直接拎住了芥川的後領子,就跟芥川之前拎著藤木的樣子一模一樣。
“可能有點不穩,抓緊了。”
如同第一次在澀澤的麵前見到的老虎,他的臉部緩慢的浮現出了白色的毛,手腳變成了肥大的老虎爪子。
芥川幾乎是跪坐在了老虎的身上,抓住了他的皮毛,以絕對的速度離開了藤木的視線範圍之內。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藤木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原來感染這個病毒是這樣的感覺啊,加上失血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等之後再讓鐵腸先生多訓練訓練吧。
“前麵有兩個岔路口,最簡單的思考離開路線是往右邊,你們往左邊走。”
看著屏幕上的紅點移動,藤木認真的說道。
敦問“往左?不是右邊是最簡單的離開路線嗎?”
芥川也不讚同“太宰先生說過了想到對方會想到的事情,才能獲得勝利,我覺得是後邊。”
“這算是我預判了他預判我的預判吧,往左邊去吧,相信我一次。”
電流的聲音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芥川拉住了敦的耳朵“往左。”
在芥川開口之前,敦已經做好了往左的準備。
“這不是什麽遙控開關!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敦往左邊跑去。
“看到了!藤木你說的果然沒錯!”敦興奮的給自己的耳機裏麵的人傳達了勝利的信號。
“咳咳……剩下的就交給你跟芥川了,小貓咪。”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藤木將手上的板子扔到了旁邊,既然已經看到了人,以敦的老虎天賦是不會放走剛抓住的獵物的。
“賀部大人,我有好好做好後勤。”
三十分鍾後,被扔到旁邊的對講機傳來了一句“普希金已經被抓住。”
咖啡屋的音樂聲停了下來,緊接著換成了一首《馬太受難曲》,費奧多爾的表情卻連變化都絲毫沒有變化。
新一代的三刻構想成功了。
“該撤退了呢。”費奧多爾開始了自己的演戲。
這是一個信號,代表著費奧多爾需要撤退。
這也是一個信號,說明現在的費奧多爾應該被捕了。
費奧多爾看著光修衝著他笑了起來“你笑什麽?”
“有什麽好笑的嗎,光修君?”
“從我來到這裏開始,您似乎很有自信能從我手底下逃脫啊。”光修端著果汁,他裝作警惕的樣子舉起了自己的手腕。
手腕上麵的銀鐲已經被解了下來,手腕青紫,這就代表他沒有任何的束縛了。
隻要他輕輕的轉動手腕,費奧多爾現在就會失去觸覺,並不是武鬥派的他會在眾人麵前被捕。
“即使您發動了自己的異能,在無法判斷我的異能力是什麽的情況下,您也不敢輕舉妄動吧?”費奧多爾裝作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說道“這裏似乎隻有您一個人。”
光修還在笑著,這場戲他倒是不必偽裝,因為他本就知道結果。
費奧多爾皺起眉來。
他迅速的環顧了四周,視線捕捉到一個熟悉的人。
黑色頭發,咖色風衣,永遠不變的有特殊含義的外套。
太宰治。
他應該是剛來,旁邊坐著一位眼熟的男士,他拿著報紙,金色的頭發卻從報紙的縫隙裏麵透了出來。
菲茨傑拉德。
這兩個曾經是對手的人,現在因為他坐在了一起,手邊都有一杯沒怎麽動過的咖啡。
費奧多爾猛地回頭看向了光修“看來你是過來拖延時間的,你早就知道太宰治已然知道了我的位置。”
看著光修手指點了點桌子,一副沒什麽變化的表情,費奧多爾做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光修配合的挑了挑眉,認認真真的演戲“我早就跟您說過您不會成功,現在看來打賭是我贏了。”
阪口安吾帶著一眾特殊部隊從遠處走來,他們舉起了槍。
周圍的群眾驚呼了幾聲,最後秉持著看熱鬧的心態都在周圍,甚至有人用手機在拍照。
這種事情倒是不怕,官方會用最簡單粗暴的手法將這些照片全部刪除的。
“安吾,帶回去吧。”光修站起身來,他看到特種部隊拿出銀鐲“等……”
他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玻璃瓶。
哢嚓一聲。
玻璃瓶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一些玻璃碎片,果汁撒的到處都是。
光修被破碎的玻璃渣子劃破了腳腕,下意識的往旁邊一縮。
就這麽短的時間內,費奧多爾已經被抓住了手腕,銀鐲還沒上,特殊部隊的前者已經按住了費奧多爾纖細的手腕。
砰——
明明已經穿了全套的防護服,那個人麵部出血,整個人往後躺倒,瞬間就沒了生息。
[陀是故意的!]
[這杯子落得時機真巧。]
[可是我記得這杯子是光修故意放在那裏的啊。]
[不是,是在虛空碰杯的時候,費奧多爾有個小動作,影視化沒有畫出來。]
[他們演技真的很好,我真的服了。]
[誰能看得出來他們其實暗中已經有了計劃?給他們頒個獎吧。奧斯卡金獎!]
“雙手抱頭,不要再有任何的舉動,否則的話我們馬上槍斃你。”安吾很官方的說道,但是麵色已經很差了。
“好好知道了。”費奧多爾扭頭,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光修,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耳朵後側,率先往前走。
安吾跟在了他的身後,看向了站在那裏的光修,他的眼中滿懷關心,直到光修衝著他擺了擺手,他才跟上了大部隊。
看著費奧多爾被那麽多槍指著走遠之後,光修晃了晃,跌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異能病毒解除的那一瞬間,他難得感受到了輕鬆的感覺。
但是就像是內裏被掏空了一樣,他的大腦一陣眩暈。
疼痛沒有完全消失,各個部位都在隱隱作痛。
“你沒事吧。”太宰走到了光修的麵前,他難得用了關心的語氣。
“沒事,你知道的,我的老毛病。”
什麽老毛病?
太宰思考了一會,從腦海深處想起了思考過度會陷入睡眠的這個事情。
太宰說“安吾還沒走遠,需要我把他叫回來嗎?”
“不用,福地先生要擔心了。”光修抬起頭來,忍著眩暈,笑道“太宰,做的不錯,順便跟亂步說一聲,我為他驕傲。”
[為亂步驕傲的小光修呢。]
[太宰,你是個好人。]
[感覺這些計劃都建立在光修相信武裝偵探社能做到的範疇誒。]
[終於結束了,光修不用再疼了!]
[真的好慘一光修。]
[陀思入獄,普天同慶。]
事件落下了一個段落,共噬結束的艱難,兩個組織的損傷都很嚴重,尤其是港口afia。
梶井基次郎在組織戰中直接炸了他們自己的樓。
剛回去養傷的森鷗外拿著報表,青筋在額上跳起。
在回家的路上,光修看見了站在門口,如同一座雕塑的福地櫻癡,他緩緩的揚起了一個笑臉,走到了福地跟前。
“真的不疼,對吧?”
“真的不疼福地先生,我從不會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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