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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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隻是密逃任務, 大家還是特別想知道那位真正的方少爺的下落,替秋小姐完成遺願。
許明朗發愁:“可是人海茫茫,我們該怎麽找那個小廝呢?”
駱傑:“對啊。根據故事線, 我們來到這個地方,應該已經是很多年後了吧?當年那個小廝都不知道幾歲了,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還活著,怎麽找?”
鬱子航來到檔案桌的桌前,他也翻看著桌上的檔案, 指著檔案的某一頁,對著大家道:“你們看,檔案裏, 有記載了秋小姐下葬的地點。今天既然還是秋小姐的忌日, 那我們去秋小姐的墳前, 也許能碰見那個小廝前去祭拜秋小姐。到時候或許就能夠解鎖重要線索?”
蔣若依崇拜地看著鬱子航:“航寶!你真棒!”
鬱子航臉蛋紅紅的, 笑得特別害羞, 也特別甜。
駱傑:“以後禁止情侶來完密室!”他一點也不想被喂狗糧!
林樂樂點頭:“同意!”
錢飛:“附議!”
林樂樂跟駱傑齊齊地看向他。
不是吧?
不是他們想得那樣吧?
難道陳果今天沒來, 不是因為陳果加班,是兩人鬧分手了?
程雲溪走到鬱子航身邊, 跟他一起看著檔案,“這個檔案上說,秋小姐葬在禦龍山公墓,隻是這個禦龍山公墓又是在哪裏?
賀南樓:“在城南。”
嗯?
眾人順著賀南樓的目光看過去,在辦公室的牆上, 看見了一張當地的地形圖。
程雲溪走近地圖,真的有禦龍山公墓的標識。
她轉過頭, 眼睛一閃一閃的, “厲害。”
駱傑一隻手搭在小孩兒肩上, 毫不吝嗇地豎起大拇指,誇獎道:“小樓,漂亮!”
林樂樂:“我們小樓果然厲害!”
錢飛:“瑞思拜!”
蔣若依海報式鼓掌:“小樓!你也太棒了!”
鬱子航:“……”
女朋友的誇獎好像不是很值錢的樣子呢。
“怎麽?你也覺得小樓很厲害?”
駱初手攬在陸澤晗的腰間,在他耳畔低聲問道。
陸澤晗看著小孩兒,點了點頭:“小樓是很厲害。”
聽見身旁的人輕哼了一聲,“那是因為今天我們的角色沒有讓我發揮的餘地。”
他跟澤晗隻是扮演秋小姐記憶中的兩個警察,角色限製,發揮餘地不大。
陸澤晗低笑出聲。
駱初睨著他:“這麽好笑?”
陸澤晗搖頭,“隻是覺得你有時候很可愛。“
駱初:“隻是有時候?”
陸澤晗神情無奈,看著駱初的眼神卻是很溫柔。
駱傑特意離蔣若依跟鬱子航這對情侶遠遠的,結果不小心,站得離他哥近了一點,聽見他哥跟陸澤晗的對話,整個人更不好了!
這世界還有單身狗的活路嗎?!
…
“在想什麽?”
喬安年在出神,聽見小孩兒的聲音,冷不防回過神。
對上小孩兒疑惑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虛,他眼睛微閃,避開賀南樓的眼神,一本正經地道:“沒。我就是在想那個禦龍山公墓在哪裏。”
賀南樓眼神陡然變得怪異起來。
喬安年察覺到小孩兒眼神的變化,一頭霧水。
他說錯了什麽了嗎?
蔣若依高興地道:“既然線索都有了,那我們出發吧!”
喬安年:“???”
怎麽就線索都有了?
他剛才走神的時候,大家是又有什麽新發現了嗎?
林樂樂:“大喬,你是怎麽回事?剛才小樓就說了啊,禦龍山公墓在城南。”
駱傑:“啊?大喬你竟然錯過了小樓的高光時刻嗎!”
喬安年:“……”
…
大家於是根據檔案館裏的地圖跟資料,又前去下一個場景——城南禦龍山公墓。
公墓的場景布置,自然也是陰間打光。
林樂樂跟駱傑兩個人出了警局,又開始緊緊地抱住鬱子航的手臂。
不過尖叫比之前少了不少,可能也是累了。
尖叫這玩意兒吧,也挺費嗓子。
喬安年跟小孩兒一塊並肩走著,有時候,兩個人的手背或者是指尖難免會碰到一起。
要換作之前,喬安年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一細節。
今天,他的眼神卻總是不住地往兩人相碰的手去瞄。
有點……不太受控製。
為了不讓自己總是注意力放在手上,喬安年幹脆把手給放口袋裏。
他的手才碰著口袋,就被握住。
喬安年心下一跳,眼神再一次不受控製地去瞄兩人交握的手。
“累了?”
“沒。為什麽這麽問?”
很好,語氣平靜,一點也沒有聽出慌張了。
賀南樓指出:“從剛才起,你的話就很少。”
喬安年立即從善如流:“……寶,我覺得你剛才說得特別地對,我可能是有點累。”
賀南樓睨著他:“累得說不動話?”
喬安年:“……“
他怎麽隱隱聽出,諷刺的意味呢?
…
秋小姐的墓前,大家果然見到了一位老者,在擺放祭品。
蔣若依走上前,輕聲地問老者認不認識方子茂方少爺或者是秋鶯鶯球小姐。
蔣若依話聲剛落,老者擺放祭品的手就顫抖得厲害。
眾人一看,這個npc肯定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了!
蔣若依:“老爺爺……”
老者緩緩地轉過頭,蒼老的聲音裏帶著克製的激動:“你們怎麽,你們怎麽會知道我們家少爺跟少奶年的名字的?”
程雲溪走上前,編了一個現場的理由。
“我們是秋家的後人。月前,家中祖母病逝,我們回鄉辦理老人後世。於老宅中,意外見到方少爺寄於姑母書信,以及姑母日記,方知姑母同方少爺的那一往事。當晚,姑母托夢,言她為人所害,希望我們能夠替她找出真凶,又於夢中輕啜,告知當年同她成婚之人,並非真正的方少爺。她因至今不知方少爺下落,故而魂魄始終於人間遊蕩,入不了輪回。姑母希望我們能為其探知到方少爺下落。”
那老人抬起頭,一雙渾濁的雙目緊緊地盯著程雲溪,似乎是在她的身上,尋找故人的身影。
許久,老人的眼裏蓄了層淚光,聲音愧疚:“是我們方家,對不起少奶奶 。”
npc開始回憶。
原來,當年,方老爺同方夫人,也知道那位假的方少爺的存在。
隻是因為真正的方少爺實在病得厲害,兩位老人便想著讓那乞兒替了少爺,依照計劃娶秋小姐進門,想著衝一衝喜,興許,如此病也便好了。
那假的方少爺會哄長輩開心,對老人又十分殷勤。
兩位老人也還是糊塗,竟真的信了那乞兒肯甘於一輩子當少爺的替身。
“大婚家裏上下,是瞞著少爺的,可人聲、鑼鼓聲、喧囂吵嚷聲如何能瞞得過?說來也奇怪,我們幾個家丁那日於走廊外,行經數十次,無一人察覺有何異常。
可那日,在房中的少爺一定要我背他出去。大夫叮囑過,少爺病重,是萬萬不能吹風感染風寒的,我自是不敢。可少爺,竟還是趁我去煎藥時,強撐著病體下了床,去了婚房。怪我,怪我那日打翻了藥壺,回房時便晚了。等我尋去婚房……一切都晚了。我透過門縫,親眼瞧見那假的方少爺將少奶奶……又在地上見到生死不知少爺。
是我犯蠢!我當時隻以為少爺是昏過去了,故而未敢將事情聲張。因此,在那乞兒告訴老爺、夫人,夫人同人私奔時,我縱然心急,卻什麽也不敢說,就怕那乞兒會做出對少爺不利之事。一步錯,步步錯……”
事情跟喬安年還有賀南樓兩人推測得差不離。
不一樣的是,方少爺並不是在大婚前便已過世,而是直到大婚當日……可能因為見到未婚妻被欺辱,氣不過,要同那乞兒理論,故而發病去世。當然,也有可能是那位假的方少爺動得手。
駱傑心急:“老頭,你說了那麽多,你家少爺到底在哪兒啊?”
喬安年猜測:“是同方家老爺、老夫人一起,葬身在當年的那片火海當中了吧?秋小姐身邊的這一塊墓碑,就是方少爺的吧?”
眾人來到方小姐邊上的墓碑前,果然如同喬安年猜測得那樣,竟然是真的就是家庭為方少爺做立的墓碑!
蔣若依錯愕:“秋小姐尋找了那麽多年的人,其實一直以來,一直都在她的身邊嗎?”
喬安年歎了一口氣:“應該是這樣。隻是秋小姐去世得早,魂魄又一直被困在方宅,所以她不知道,她要找的人,早就在這個綠水青山的地方,伴她以朝夕。”
老人掩麵,泣不成聲,“這是我這個老東西,唯一,唯一能夠為少爺,少奶奶所做的事情了。”
…
眾人回到方宅,把這個消息告知於秋小姐。
秋小姐眼淚掉若滾珠。
她為子茂喪了命,死後亦放心不下,心心念念,惦記著子茂魂魄於今何處。
未料,他竟早已在等著她。
“謝謝你們,我也該走了。”
她該去尋她的子茂去了。
從今往後,生生世世,再不分離。
秋小姐朝眾人行了個禮,一身鳳冠霞帔的她,身影緩緩消失在大霧當中。
周圍的燈光亮起。
喬安年他們重新回到街道時,周圍燈火通明。
街道已經完全是現代的街景。
他們就好像是穿越了一段歲月,從民國回到了現代。
總體而言,這個密逃並不算公太過恐怖,就是後勁有點足。
明明是同樣的建築物,同樣的街景,現在再看,已經一點也不再恐怖。
蔣若依環顧了眼兩排璀璨的燈光:“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頭酸酸的。”
程雲溪認真思索了片刻:“可能是因為在那個特殊的年代,長相廝守是那麽難地一件事。可是大家好像就像是撲火的飛蛾,願意為了愛情,奮不顧身。
現代人談戀愛,無論是男女之間認識的渠道,還是戀愛的方式,都要比過去要容易,可是人們反而在這種容易李,失去了為愛奮不顧身的勇氣。習慣性地權衡利弊,連開始都缺一點激情跟勇氣。”
許明朗由衷地道:“雲溪,你好像每次說話都特別地有道理。”
喬安年心說,他這可不是勇氣不勇氣的問題了……
他現在滿滿都是罪惡感。
挺要命的。
駱傑雙手抱拳:“金句女王,不愧是金句女王。”
林樂樂:“誰說的!勇氣我有,我有啊!!!我隻求新的一年,能讓我有一個妹紙吧!!!”
蔣若依沒被駱傑跟林樂樂兩個傻子所影響:“我們每一個人應該更加珍惜當下,有喜歡的人就要去告白,有共度一生的人就要好好珍惜。”
駱初一隻手搭在陸澤晗肩上,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駱初握住陸澤晗的手。
陸澤晗耳根有點紅,卻沒有掙開。
鬱子航也挺想跟自己的女朋友拉下小手,搭個肩什麽的,可是女朋友跟她的小姐妹在一起。
鬱子航那個委屈啊。
沒辦法,誰讓雲溪認識若依的時間比他長,又比他久呢。
哎,等等……“
已經把視線從陸澤晗跟駱初兩個人交握的手給移開的鬱子航,又下意思地看了一眼。
在看見駱初把手搭在陸澤晗腰間時,他的眼睛漸漸睜大……
“再盯著看,駱初哥跟澤晗哥可要看過來了啊。”
鬱子航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帶著驚色地轉頭看向跟他說話的喬安年。
鬱子航張了張嘴。
喬安年知道他要問什麽,壓低音量道:“就是你看見的這樣。”
鬱子航:“!!!”
…
密室出來,林樂樂提議大家一起去商場樓上餐廳吃飯。
大家這會兒更好是又餓又渴,林樂樂的提議得到大家的一致通過。
趁著鬱子航上洗手間的功夫,喬安年也跟著一起去了洗手間。
鬱子航見是喬安年,就往邊上站了。
喬安年沒有要上洗手間,隻好過來洗個手:“我跟你說,你再那麽看下去,駱初哥跟澤晗哥怕不是要公開出個櫃,才能讓你相信他倆是真在一起了。“
鬱子航上完洗手間,也走到盥洗台邊洗手,他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歉意: “我……我不知道,表現得有那麽明顯麽?”
喬安年把手上的水漬甩幹:“要是有人不管說話,還是走路,都時不時地瞄你幾眼,你覺著呢?”
鬱子航:“那我……去給駱初哥跟澤晗哥道個歉?”
“不用,你自然點就可以了。”
喬安年思考了片刻,問道:“駱初哥跟澤晗哥在一起這事,讓你這麽意外?”
在喬安年的認知裏,子鬱對同性戀這件事接受度一直挺高的。
鬱子航承認道:“是有點意外,駱初哥跟澤晗哥會是,會是那樣的關係。我聽駱傑提過,駱初哥跟澤晗哥好像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就像是我跟你,跟樂樂,或者小傑他們在一起了。我就是挺難想象的。”
怕自己的話會造成歧義,鬱子航連忙解釋道:“但是我沒有別的意思。駱初哥跟澤晗哥都是成年人,他們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以後再做出的決定。我就是一時有點驚訝。等會兒出去後,我會盡可能,表現得自然一點。”
喬安年一隻手在鬱子航肩上拍了拍,“其實吧,駱初哥跟澤晗哥的事兒,你代入一下你跟若依就好了。你看,你跟若依,也是從小學就是同學,我們一幫人也經常玩在一起。
你們初中,高中,都沒有對彼此有過心動,可是在上大學期間,你們不就是也相互喜歡上了麽?喜歡就是喜歡麽。在某一個時間節點,不知不覺對對方的感情發生了變化,逐漸有了心動的感覺。愛情也就發生了。”
鬱子航想了想,還真是這麽一個道理。
“大喬,你說得對,是我一開始就代入錯對象了。我以普通異性戀的思維,去代入駱初哥跟澤晗哥,自然沒有辦法理解他們的感情是怎麽一回事。你放心,等會兒出去後,我一定不會再盯著駱初哥跟澤晗哥看了。”
喬安年卻走神走得厲害。
他好像終於明白,自己這段時間的反常,究竟是什麽原因。
可是……
他又是什麽時候,對小樓的感情發生了變化的?
…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
喬安年抬起頭,跟進來的小孩兒打了個照麵。
那種心跳失序,手心不自覺地冒汗,莫名緊張的感覺又來了。
不知怎麽的,喬安年的腦子裏,蹦出“老房子著火”這五個字。
這已經不是要命。
是太要命了。
喬安年自認為十分自然地朝小孩兒點頭,打了個招呼,趕緊摟著鬱子航往外走。
賀南樓瞥了眼喬安年略帶著慌張的身影,眸色極深。
…
鬱子航出去後,果然自然了很多,沒有再時不時地看向陸澤晗跟駱初兩人。
陸澤晗跟駱初兩人都是聰明人,自然早就察覺了鬱子航的目光,也多少猜到,為什麽鬱子航從洗手間出來以後,態度會變得自然的原因。
為此,在大家舉杯一起幹杯時,駱初格外敬了喬安年一杯。
喬安年挺意外的。
駱初的性格跟小樓有點像,挺冷的,不是那種主動社交的性格。
不過喬安年不笨,他稍微一想,就猜到大概是怎麽一回事。
陸澤晗知道喬安年酒量一般,特意說了一句,“隨意就好,不用飲盡。”
喬安年現在的酒量,也的確沒辦法口氣喝完,但還是盡可能地喝了三分之二,剩下一點,後來吃著菜,也慢慢地喝完了。
喬安年喝完一杯的功夫,赫然發現跟他隔了個位置的錢飛的桌前空了兩三瓶啤酒。
喬安年酒量不行,他先前已經跟大家一起喝了兩杯,這會兒酒意就有點上臉,不過意識還是清醒的。
他碰了碰坐他左手邊的林樂樂,目光看向錢飛:“那家夥怎麽回事?”
駱傑掰了一個蟹腿下來,“沒事,就是失個戀。難過個幾天就好了。”
錢飛打了個酒嗝,微帶著醉意,嗤笑道:“說得你好像失過戀似的。”
駱傑咬開蟹腿的殼,“嘿嘿,哥還真不稀罕。不談戀愛,也就用不著吃戀愛的苦。嘿嘿嘿。我可真是個大聰明。”
林樂樂比較有良心,問他:“你跟果果到底為什麽分手啊?我們剛才問了你老半天,你也不說。你是被甩的那個?”
駱傑咬了一口蟹腿肉:“肯定是,要不然他能這麽借酒澆愁的?”
許明朗慢半拍:“可是,你之前不是說,打算等你跟樂樂他們的視頻賬號粉絲再穩定一定,就跟陳果求……“
林樂樂一聽,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哇,趕緊夾了根帝王蟹的蟹腿,放許明朗小碗裏:“班長,咱們吃蟹腿,吃蟹腿,啊。”
蔣若依站在女生的角度,替陳果分析:“是不是你犯什麽原則性錯誤了?還是你做什麽事情傷著陳果的心了?”
錢飛眼睛都是紅的,“她說我工作不穩定,讓她看不到未來。”
林樂樂一臉懵:“啊?工作不穩定,指的是咱們的視頻號嗎?可是咱們的視頻號就是鬧著玩的呀。你家就你一個,你爸媽肯定要你回去繼承珠寶店的吧?雖然你家不像小樓家那麽家大業大的,但是珠寶店挺穩定的啊,有意向加入你家的加盟商也多。前陣子還有人通過我爸媽,想跟你家搭上線。怎麽就不穩定了?”
喬安年猜測:“你是不是沒告訴陳果,你家裏情況?”
錢飛低著腦袋,抱著酒瓶,眼睛彤紅:“她問過我家裏的情況,我說過,我們家是開店的。我沒有說是開珠寶店,是因為,你們知道的……小學的時候,同學們要是知道我家是開珠寶店,就會起哄,喊我珠寶小少爺。我就習慣性地,不想讓人家知道我家開珠寶店的。
我也知道,她家有兄弟姐妹三個,她爸媽供她讀書特別不容易,她留在大城市,壓力也特別大。所以我有打算,等我跟樂樂的視頻號穩定一定,我再跟她求婚。我特別想,自己幹成一件事兒。跟你,還有駱初哥一樣,不靠家裏人。我是真的喜歡果果……”
程雲溪分析道:“是男女雙方思考方式不同的結果吧。你希望不靠家裏人,盡可能靠自己成就一番事業。但是陳果不知道你家裏情況,她看見的就是你跟駱傑、樂樂他們往裏頭投資了很多錢,開銷又大。可是你們的收入跟你們的開銷不匹配。她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覺得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跟你提分手。”
錢飛音量揚高:“她就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可以跟駱傑、樂樂他們一起,把那個視頻號給做大。”
蔣若依:“艾瑪,你不會……也對果果凶了吧?”
錢飛委沒吭聲。
蔣若依:“你可真是……”
駱傑純純直男思維,他替錢飛發聲:“是陳果先不信任錢飛的吧?怎麽的,還不許人有點脾氣了啊?”
喬安年“錢飛,我問你,如果你爸媽沒有開珠寶店,如果你卡裏沒有這麽多年,你爸媽、親戚給你的那麽多零花錢。如果你知道,你運營視頻號有可能會虧很多錢,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把你大部分的存款都給投進去麽?”
錢飛愣住。
喬安年酒意上頭,腦殼有點疼,但是不妨礙他思路清晰。
“你看,你自己都會慌,對麽?你之所以現在敢投那麽多錢進去,是因為你見慣了這麽多的錢,你也知道,哪怕你全部都賠了,會有人給你兜底。哪怕你不找你爸媽,隨便找我們在座的幾個人,或者你認識的其他朋友,每個人借一點,窟窿也就補上了。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家境普通呢?你目前為止投進去的錢,是不是等於一場豪賭?你不要怪陳果不信任你,她隻是知道,一無所有的情況下,背水一戰,要冒著多大的風險。身後沒有人可以依靠,你隻有你自己。”
每天睡覺前,看著銀行發來的賬單,不知道這個窟窿,能不能被填上,需要多久被填上……
夜裏經常失眠,可是還是要強迫自己睡過去,因為如果不睡,第二天就會沒有精神。
那種感覺,真的隻能用燒心來形容。
錢飛很長時間都沒說完,隻是又一個人默默地喝悶酒,隻是不再喝得那麽急。
“哎呀,其實也沒什麽的。不是有句話說了麽,時間會衝淡一切的。咱們難得聚一起,一定要喝個盡興呀!來,大家夥幹一杯!”
駱傑舉杯,大家夥也紛紛起身,碰了碰杯。
喬安年坐回位置,剛要喝,酒杯被伸出來的一隻手給拿走。
賀南樓:“再喝你就要醉。”
喬安年咕噥了一聲“醉了才好呢。”
賀南樓沒聽清:“什麽?”
喬安年注視著近在咫尺的,一張一合的嘴,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