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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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跟高中一樣, 都要軍訓。
高中的時候,大家沒有經驗,尤其是男生們, 也不知道要帶防曬霜什麽的,這一次, 林樂樂他們不管是防曬,還是防曬傷噴霧一應俱全。
整個軍訓下來, 雖然還是黑了幾個色號, 比起高一那會兒,曬得隻剩下一口牙是白的情況還是要好多了, 不過還是累了個夠嗆。
大學軍訓的體量跟高中就不是一個級別。
可能是高中還體恤他們得玩命兒學習,教官們手下留了情,大學的軍訓, 真的是往死裏操練。
駱傑跟錢飛他們體力算好的, 軍訓下來, 也褪了層皮。
周末在家休息了兩天,周一上課,又是一條好漢。
軍訓的那兩個星期,林樂樂他們幾個已經把學校給逛了個遍,新鮮感過去了, 就打算去隔壁江大串下門。
許明朗要勤工儉學,沒時間,“接待”的工作,就自然而然落到喬安年的身上。
喬安年他們軍訓時間開始得要比林樂樂他們要早一些,這個時候也早就已經結束軍訓, 已經開始正式上課。
林樂樂給喬安年發來語音邀請那會兒, 喬安年剛上完課。
九月中旬, 江城還是很熱,喬安年讓林樂樂他們進了學校北校門後,在7號教學樓附近隨便找一棵樹,他過去找他們。
江大的社團在招新,各種動漫社、吉他社、籃球社、登山社、話劇社……都在招人。
這些學長、學姐們為了招新,可以說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吉他社的學長在香樟樹下彈著吉他,
話劇社的穿著民|國時期的戲服,問路過的新生們對話劇有沒有興趣。
相比之下,能夠給籃球社或者是登山社這樣的社團發揮的餘地就要少得多,總不能拉著人去籃球場運動一下,或者找一座山,大家登山去。
即便如此,這些社團還是宣傳得很是賣力,絲毫不放過任何一個走過他們攤位的新生們。
然並卵,新生們的注意力還是更多地被動漫社給吸引了過去——
動漫社的學姐太漂亮了,spay漫畫裏的人物,太吸人眼球了。
社團招新就在7號教學樓跟8號教學樓之間,沒辦法,天氣太熱,也就這片樟樹種得多,稍微涼快一點。
喬安年不知道今天學校社團招新,還奇怪怎麽學校裏今天這麽熱鬧。
人太多了,幾乎每棵樹下都是人,喬安年壓根沒瞧見林樂樂他們。
喬安年給林樂樂撥了語音過去。
“大喬!!!我們在你們動漫社前麵呢!你們學姐好熱情。嗚嗚嗚嗚!但凡我是你們江大的學生,我當場就報了!!!”
“你不是我們江大的?”
“啊!你,你……你是男的?!!!”
聽筒裏,變成了錢飛的聲音:“對不起啊。就……我這朋友,他眼睛有點不大好使。我回去後就帶他去掛眼科。”
“……”
應該是錢飛跟駱傑兩個人把樂樂給拽走了,因為電話裏,樂樂的聲音比較大聲:“我是你們隔壁理工大的。你們這社團,跨校能參加嗎?”
林樂樂:“啊啊啊!學姐,不是學長!不要把學籍卡得這麽死嘛!!!”
“你夠了,林樂樂……”
“嗚嗚嗚!可是學長s的千仞雪真的吼吼看!又冷又仙又漂亮!美人是不分性別的!哇!你們說,如果大喬也s小雪,會不會也很好看?”
喬安年:“……”
我謝謝你了。
…
“你們現在人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大喬!你們學校真的有好多好好玩的社團。啊啊啊!不知道我們學校的社團活動是不是也有這麽豐富!”林樂樂感歎了一聲:“要是我們學校的動漫社,也有你們學校這麽漂亮的學長就好了。”
喬安年到了嘴邊的那一句,“會有的”給生生吞了回去。
理工大好歹也是重點大學,社團活動應該也是挺豐富,就是也想要有個漂亮學長什麽的,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啊。
隔壁理工大的學長們要是知道今年社團招新,不僅要卷人氣,還要卷“美貌”,怕是不會多高興。
“哎呀,你們別拉我嘛。”
“好了,好了,我自己能走。”
“啊!竟然還有陶藝社,這個也好可愛!大喬,你們學校的社團活動真的太有意思了,我先看看,等會兒找你。ua~”
喬安年:“……”
人太多,喬安年一時間也實在沒能找到林樂樂他們,倒是被映入眼簾的一組照片給吸引了注意力——
是一組山間雲嵐、日出、煙雨、彩虹的係列照片。
有意思的是,這組係列照片的名字,沒有以風景命名,而是取了看似跟主題無關的名字,《摯愛》。
照片拍得好,名字也取得很有意思。
摯愛。
可以是對山川、大自然景物的摯愛,也能用雲嵐、日出、煙雨、彩虹來比喻愛情,對摯愛的甜蜜告白。
這四段大自然的風景變換,其實也很像是愛情的是個階段。
愛情開始時的曖昧,就像是藏在雲霧裏的山巒,一切都模糊不清,曖昧不清,引人忍不住想要一探再探。
曖昧期過去,關係確立。愛情也就像是鑽出雲層的日出,火紅色的愛情燃燒著,好像永遠也不會有熄滅的時候。
但是愛情,又怎麽可能隻有晴空萬裏?所以會出現陰雨的天氣。
最後,雨霽初晴,天空出現一道彩虹,相愛的兩個人,重歸於好。
也不是喬安年自己散發的聯想,是拍攝的人,在照片
不愧是人才濟濟的江大。
這組照片拍得好,名字也取得好,攝影者的字也寫得漂亮。
看見照片上的彩虹,喬安年就想起自己初中那會兒,有一年冬天,雨過之後,江城天上出現了一道很圓的彩虹。
還是小樓打電話給他,讓他上樓上陽台看的。
那是他穿書以來,第一次看見彩虹。
大冬天的,他們兩個人就跟傻子一樣,站在陽台,呆看了好一會兒。
想起小孩兒,喬安年的唇角不自覺地勾起。
喔,確切來說,小樓現在應該不算是小孩兒了。
今年才上初中,小樓身高就過了一米七了,比他讀書那會兒竄得還要快,竄得還要高。
估計等上了高中,還有得長……
時間太奇妙了。
他剛穿書那會兒,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莫名其妙縮水了,還莫名其妙的穿書了,簡直是萬念俱灰。
多虧了乖崽。
一天天地盼著乖崽長大,成了他生活裏很重要的組成部分。
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老父親,有時候既盼著孩子快快長大,又不想孩子這麽快就長大。
因為又小乖崽,所以他一點也不覺得時間很漫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邊接觸的都是小孩兒,這麽多年,他也沒覺著自己變得有多老,相反,很多時候,他甚至會忘了他原有的年紀,跟這幫小孩兒一塊鬧,一快玩兒。
“這位同學,要不要來參加我們攝影社?我們攝影社很好玩的。”
大概是喬安年站在攝影社前的時間有點長,攝影社的一位成員,拿著宣傳單,試探性地朝喬安年發出邀請。
喬安年回過神,隻見一位長相比較斯文的學長,手裏拿著一張宣傳單,想要把宣傳單交給他,可能還是因為之前被拒絕了許多次,導致這次發出邀請時就有點猶豫,並沒有把宣傳單往他這遞。
喬安年之所以猜測是因為之前被拒絕太多次,是因為……咳,他看見挺多人經過攝影社,就沒什麽興趣地走掉了,就連攝影社成員遞過去的宣傳單,很多都沒走幾步,就給扔進了垃圾桶。
喬安年有點猶豫。
攝影社的其他組作品他看過,是拍得不錯,不過跟專業人士還是有些差距的。
他加入攝影社,對他攝影技術的提高作用不會很大……
業餘跟專業,還是有區別的。
哇!哪裏來得大帥批!
攝影社社長俞文博去買水回來,見到喬安年,眼睛都亮了。
俞文博把裝著飲料的塑料袋往他坐的椅子上一放,吩咐了其他社員拿去喝,眼明手快地把剛打算走的喬安年給拉住。
“學弟,加入我們攝影社吧!我們社團會定期舉行活動,像是去山上采風啊,或者定期舉辦業餘攝影展啊,比什麽籃球社啊、話劇社啊,可要輕鬆有趣多了。”
話劇社就挨著攝影社,話劇社的社長聽見了,朝攝影社的俞文博喊話: “我們話劇社沒惹任何人。ok?”
籃球社的高年級學長也聽見,“過分了噢,還請不要拉踩。”
幾撥人笑成一團。
俞文博輕咳了一聲,為自己辯解:“這不是報我們攝影社的人太少麽……”
攝影這玩意兒,需要氪金,一般剛入學的新生哪裏玩得起。倒是有不少學生對攝影社挺感興趣的,一問,聽說攝影社不提供攝影器材,就都打起了退堂鼓。
話劇社跟籃球社的幾個成員本來就是為了吐槽俞文博,結果一轉過頭,雙方都覺得喬安年是他們想要找的完美成員!
話劇社的一位學姐湊了過來:“學弟,要不來參加我們話劇社吧?”
喬安年看著對方身上的民|國裝,這位學姐留著短發,看著真就跟民|國時期的大家閨秀似的,特別賞心悅目,讓人很容易心生好感,隻可惜……
“不好意思啊,學姐,我不會演戲……”
“啊!好乖!”
喬安年:“……”
“咳。我的意思是,不會演戲也沒關係啦!你這張臉,隻要往那裏一站,肯定能吸引不少迷妹!”
“原來你們請人家加入你們話劇社,是為了讓人當花瓶。我就不一樣了。身材這麽好,演什麽戲啊!來參加我們籃球社吧。隻要你球技過得去,我就讓你打比賽啊。”
“打比賽有什麽稀罕的?大夏天的,熱死了。對吧?學弟?”
“哎,你們,別跟我搶人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發掘到一個好苗子。”
喬安年:“……”
喬安年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就看出他是攝影的好苗子的。
難道是看臉麽?
“你是不是很喜歡這組照片,這組照片就是我拍的?加入我們攝影社吧!以後給女朋友拍照片的時候就用得上了嘛?對不對,來,這邊填個資料就可以了!填不了吃虧,填不了上當。”
俞文博拿著紙跟筆,遞到喬安年的手裏。
攝影社的其他團員看得是目瞪口呆,還,還可以這樣的嗎?
他們社長看上去,很像是在強買強賣哎。
話劇社跟籃球社的兩名社長暗暗後悔,早知道這位學弟這麽好說話,他們也應該把報名表格往這位學弟手裏一遞才對!
喬安年最終還是報了攝影團。
主要是……這幫孩子確實有點可憐。
他都被拉著站在這兒大半天的,竟然一個成員也沒有招到。
相比之下,無論是話劇,還是籃球,報的人都挺多的。
加上,比起沒有接觸過的話劇,還有並不擅長的籃球,他也確實更喜歡攝影多一點。
“大喬!!!”
喬安年這邊填好資料,聽見林樂樂的聲音,遞給站在他前麵的俞文博,抬起頭。
在看見紅的、黃的、挑染的幾個色彩繽紛的腦袋後,喬安年默了默。
“你們幾個人,這周末,是進行了色彩學的進修嗎?”
這頭發的顏色,也太“多姿多彩”了,簡直要亮瞎他的眼。
駱傑以自以為帥氣的姿勢,瀟灑地摸了下自己前額的頭發,“這不是為了以最帥氣的姿勢,迎接我全新的、多彩的校園生活嗎?怎麽樣,帥不帥?”
林樂樂:“還有我,還有我!”
錢飛也不甘示弱:“他們兩個人的顏色都是我挑的!怎麽樣?我是不是有一點審美品味在身上的?”
喬安年:“……”
“審美品味”是做錯了什麽,要被這麽糟蹋?
喬安年幹巴巴地拍了拍手,“帥!”
駱傑不滿意:“可以更熱情,更有說服力一點嗎?”
喬安年麵無表情:“你們該知足了,好歹我沒有掉頭就走。”
林樂樂一臉困惑:“有這麽不好看啊?”
喬安年:“……”
不是好不好看,是太紮眼了。
俞文博一看又來了好幾個新生,立即見縫插針地問道:“安年,這幾位都是你的同學嗎?同學們,要不要來參加我們攝影社?”
喬安年:“……學長,他們幾個不是我們學校的,是隔壁理工大的。”
“啊,這樣啊。”
俞文博臉上大寫的“錯億”兩個字。
喬安年:“請問學長,現在報完名,還要做什麽嗎?我朋友今天剛來我們學校學長,我想帶他在們在我們學校逛逛。”
“喔。好的,盡地主之誼嘛。應該的,應該的。我們江大的風景還是挺好看的。那下次我們社團有活動,通知你啊!要不我們先家個微信吧,到時候直接把你拉群裏。”
“好。”
喬安年打開自己的微信二維碼,那邊俞文博掃了下他,兩人順利地添加上微信。
喬安年給俞文博備注上“攝影社學長”
林樂樂問了一句:“學長,那你們社團阻止活動什麽的,卡學籍嗎?”
俞文博也剛好給喬安年填了備注,一時間沒能聽明白林樂樂的問題:“嗯?什麽意思?
喬安年幫著解釋道:“我朋友是想知道,外校的同學可不可以一起參加。”
“可以啊。隻要是采風的活動,都可以一起參加的,有時候我們舉辦攝影展,也會連同隔壁院校一起舉辦的。”
林樂樂:“這個好!大喬以後你們學校組織活動叫上我啊!”
“知道了。”
喬安年跟俞文博還有攝影社的其他幾個成員說了一聲之後,就先帶著林樂樂他們一起離開了。
…
就算是樹蔭下,沒有風的時候,還是很熱的,喬安年領著林樂樂他們一起去學校的奶茶店。
推開奶茶店的瞬間,喬安年感覺自己一腳踏入了仙境!
各自點了奶茶後,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四個人的位置,兩兩坐在一起。
林樂樂跟喬安年一塊坐,服務員端來奶茶,林樂樂視線不經意間地瞧見他跟喬安年兩個人的胳膊,黑白分明的色調,還是令他小小自閉了一下。
“臥槽!大喬,你怎麽還是這麽白?難道我買到的防曬都是假的嗎??!!!”
喬安年吸著奶茶,眉峰微挑,神情不無得意:“可能這就是,天生麗質難自棄。這種天賦吧,就不是靠你們後天的這種努力,就能彌補的。”
駱傑、錢飛兩人齊齊地各自轉過腦袋:“嘔——”
喬安年吐出吸管,哈哈大笑:“騙你們的。我軍訓那段時間,每天早中晚,小樓都會給我打電話,要求我出操前一定要記得抹防曬。你們是不知道,我軍訓那幾天,一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都是夢見自己在出操,然後因為忘記抹防曬,急得不行。
導致我那段時間就是出門前,就一定提前把防曬霜一定踹兜裏,那樣如果有時候出操比較急,就可以趁著休息的時候把防曬給補上。以至於我們班男生跟女生,誰要是忘了帶防曬,一準過來跟我借。最誇張的是,有一次隔壁班一個男生也在休息的時候跑過來跟我借,說是他女朋友忘記抹防曬,身上被曬得發紅了。”
駱傑一雙眼睛就跟探射燈似地,往喬安年身上照:“你以前可是大夏天的出來玩兒都不塗防曬的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精致了?”
錢飛立即默契地接了一句,“有情況啊,你!”
林樂樂瞪大眼睛:“真的啊?大喬,你有喜歡的人了?是你們學校的?”
喬安年:“……不是,你們幾個剛才怎麽聽的?我不是說了麽。是因為每天早中晚,小樓都會提醒我,要求我一定要抹防曬。”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
駱傑羨慕不行,“我剛剛沒仔細聽……小樓這也太體貼了,竟然還早中晚打電話提醒你不要忘了抹防曬?!我軍訓那十來天,別說電話了,我哥一條信息也沒發過!隻是在軍訓結束那天,給我發了條語音,告訴我爸媽去旅行了去了,家裏沒人,讓我不要去煩他,更不許去打擾澤晗哥!讓我一個人在家裏自生自滅!!!”
喬安年:“……”
駱傑家裏光是傭人就有三個,除非自己作死,不然想要“自滅”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林樂樂也自閉了:“我妹妹每次給我發信息的時候,就是管我要錢的時候。一會兒讓我給買漫畫,一會兒讓我給他買動漫展的門票。我軍訓十來天,她音信全無……”
要是年齡相差很多也就算了,關鍵是悅悅跟小樓也差不多大啊。
嗚嗚嗚。
林樂樂跟駱傑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彼此在各自的眼裏瞧見了當哥哥跟當弟弟的各自的心酸,各自沉重地歎了口氣。
小樓是挺體貼的,不過這次,跟體貼還真沒關係。
“他應該是嫌我高中軍訓那會兒曬得太黑,太醜了。你們知道我們高中軍訓結束當天,他見到我的第一眼說的是什麽嗎?他那會兒見到我的第一眼,說的就是‘你怎麽黑了那麽多。’你們也知道的,他說話的時候一般語氣不會有什麽起伏,整張小臉酷酷的。所以,你們想象一下,我聽見那句話,我一下都不熱了好嗎?整個人完全就是涼透了!”
錢飛努力地回想了下:“我怎麽記得你那個時候也沒曬黑多少啊?”
駱傑:“對啊!我也記得你那會兒一點也不黑來著。代表新生演講那會兒,我們女生有大半都在看你,喊著‘啊,好帥啊。13班的喬安年怎麽會這麽帥’之類的。”
喬安年:“是吧?我也覺得自己那會兒沒曬黑多——”
喬安年話還沒說完,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是小樓。”
喬安年跟大家解釋了一下,接受了語音邀請。
“在哪裏?”電話那頭,小孩兒的聲音已經褪去男孩子的稚嫩,逐漸有了少年人特有的低啞。
“我?我在學校啊。”
“具體位置?”
“奶茶店。就是我新生報名那天,你不是口渴嗎?我就去奶茶店給你跟媽都買了一杯奶茶的那家奶茶店。記得嗎?具體位置就在我們學校的——”
“記得。”
“記性這麽好呢?”
喬安年打趣的話還沒說完啊,奶茶店的玻璃門推門被人從裏麵推開。
淺粉色t恤,短褲,身形纖瘦單薄,眉目精致的少年,頭戴一頂冰藍遮陽帽,背著一個雙肩包,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