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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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年帶著小孩兒, 穿過一排柑橘樹,一起去女生露營點。
山上的柑橘花開了,白色的, 小小的一朵, 藏在綠葉當中,如果不仔細看,還真挺難發現。
柑橘花的花瓣很小,花卻很香。
喬安年就是被花香給吸引了, 抬頭看, 才注意到藏在樹梢上的柑橘花。
喬安年以前的老家院子裏, 就種了很多的柑橘。秋風一到,滿院飄香。柑橘的香氣,是即使他在二樓陽台曬衣服,都能聞得見的。
他小時候那會兒也沒什麽娛樂跟消遣, 對他來說, 曬陽台的時候,聞一聞空氣裏飄來的柑橘的花香,看著田野裏風一吹就像是金色的海浪一樣的稻穀,就是難得的放鬆跟享受。
喬安年收回視線,他的掌心裏, 被塞進什麽東西。
喬安年低下頭, 他的手裏出現一枝還帶著嫩綠樹葉的柑橘花。
喬安年眼睛一下睜大, 一臉錯愕看著把花遞給他的小孩兒:“寶, 你這……你這什麽時候摘下來的?”
“剛剛。”
喬安年四下、左右地看了看,“寶貝兒, 摘這麽一枝就夠了啊。要是每個人都摘一枝, 摘一枝的, 這樹就禿了。”
賀南樓也沒打算摘第二枝。
小孩兒大部分時候都太省心了。
但是很顯然,再省心,也是個孩子。
怕小孩兒趁自己不注意,又辣手催花,喬安年一隻手手裏拿著那一枝帶葉的柑橘花,另一隻手牽著小孩兒,穿過那排柑橘樹。
喬安年朝程雲溪走去時,邊上有女生注意到他手裏拿著的花,趕緊碰了碰小夥伴的手臂,兩個女生很努力,才沒有激動地尖叫出聲。
啊啊啊!
學神這是要跟校花告白嗎??!!
喬安年注意到,不少男生都在幫著女生搭帳篷,女生們則是在一旁幫忙,或者是給男生遞水。
大學跟高中就是不一樣。
高中要是一起去露營,多半是男生跟男生一起玩,女生跟女生一起玩,男生們會擔心同學們瞎起哄也就不太敢去找女生,女生們則是會比較害羞。話又說回來,高中也沒露營的機會,但是集體活動也還是有的。
大學就不一樣了,男生跟女生們的相處,大大方方的,一點也不藏著掖著。
有女生長得比較漂亮,圍在她邊上的男生就多一點。
喬安年四下看了看,找尋程雲溪的身影。
不同於有些女生完全拿帳篷沒有辦法,需要男生幫忙,程雲溪的帳篷都已經搭起來了,她在把睡袋跟包給放進帳篷裏。
神奇的是,小姑娘周圍竟然一個男生也沒有。
是太漂亮了,所以男生們不敢靠近?
喬安年牽著小孩兒的手一起走過去,檢查了下帳篷四周,四個用來起固定作用的地釘也都插進泥土裏了。
看來出發前,小姑娘是做了功課的。
“我還想著,要不要我幫忙來著,看來是不用了。”
之前圍在她周圍的男生太多,程雲溪全部都婉拒了。
為了不被打擾,她假裝忙著收拾帳篷。聽出是喬安年的聲音,程雲溪這才轉過頭,她彎腰從帳篷裏鑽出,穿上鞋子:“我買的自動帳篷,很方便,所以一下就好了。你跟小樓呢?你們的帳篷搭好了……這是什麽花?好可愛。”
程雲溪先是聞見一股好聞的柑橘香,順著花香,注意到了喬安年手裏的花。
喬安年一臉無奈:“是柑橘花。小樓剛才趁我不注意給摘的。”
“哇!是小樓送你的嗎?”
嗯?
小孩兒之所以摘花,是特意送給他的嗎?
盡管認為孩子隻是圖好玩兒,喬安年還是順著程雲溪的話,開玩笑地道:“是喔。”
程雲溪一臉期待地看著小孩兒:“小樓可以也送我一枝嗎?”
喬安年:“你喜歡?喜歡的話這花給你好了,反正我拿手裏也沒有……”
喬安年手裏的花還沒遞出去,小孩兒鬆開他的手,轉身就走了。
喬安年:“??!!!”
程雲溪眨了眨眼:“這花還送嗎?”
喬安年:“……”
…
這花他哪裏還敢送。
要是真送出去了,一個月是不好說,反正接下來的幾個星期,都別想小孩兒跟他說一句話了。
喬安年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花,歎了口氣。
“怪我。我剛才沒想那麽多。就想著我一個大男人,拿著花也沒有用,與其再去摘一枝,不如我手裏這一枝送你算了。”
程雲溪:“小樓特意給你摘的,你說送就送了,他當然會不高興了。”
喬安年苦笑,“我就沒想那麽多……”
反正現在說什麽都白搭,“我先去哄哄他。”
程雲溪點頭:“快去吧。”
喬安年手裏拿著花,追著小孩兒的背影去了。
???
總共就這麽大一點地方,喬安年跟程雲溪兩人說話的內容,大家不說每個字都聽得很清楚吧,反正大部分都聽見了。圍觀的吃瓜群眾們有點懵。
什麽情況?
這種情況下,難道不是應該另摘一朵花給校花才對的嗎?
所以學神是憑實力單身的吧?
在他放帳篷的露營點,喬安年看見了小孩兒。
小孩兒一個人抱著曲起的腿,孤零零地坐在地墊的收納袋上。
喬安年有點心疼,又有點好笑。
這家夥,鬧脾氣都沒忘了自己有潔癖這一茬,就是找地方鬧情緒,也一定是坐在收納袋上,而不是屁股隨地一坐。
現在有太陽,不冷。
等太陽一落山,山上溫度就會降下來,就會比較冷了,得趁著日落前,把帳篷跟地墊給鋪上。
“沒送,沒送。看,你的花好好的呢。”
喬安年手賤,拿花枝在小孩兒麵前晃了晃,好麽,花朵被搖落了幾片。
喬安年趕緊用另一隻手去接,“哈,哈哈,哈哈哈。”
尬笑。
小孩兒沒搭理他,轉過了背,後腦勺對著他。
喬安年彎腰,從身後湊近小孩兒的耳邊:“寶,給個麵子?好多哥哥、姐姐在看著呢。跟我說句話唄?”
小孩兒還是沒搭理他。
哄是哄暫時哄不好了。
喬安年看見不少同學已經開始搭三腳架,拿著微單或者是單反調鏡頭,應該是為了等會兒拍攝日落的場景。
他也得抓緊時間,要不然等一會兒趕不上拍日落。
喬安年:“要不要來跟我一起搭帳篷?”
小孩兒還是沒動。
“那你先在這裏坐著,我先把我們晚上要睡覺的帳篷給搭了?”
意料之中,小孩兒沒出聲。
初秋的太陽,還是有些曬的,尤其是就這麽在太陽底下坐著,沒個遮擋物。
喬安年去找一個同學,要了一個空的礦泉水瓶,裝了水,把小孩兒摘的那一枝柑橘給插在瓶子裏。
接著,他從包裏拿了一個綠色的兒童棒球帽,給小孩兒戴上。
賀南樓餘光瞥見放在地上的那一隻插瓶的柑橘花,頭上,就被戴了一頂綠色的帽子。
“為什麽是綠色的?”
艾瑪,終於肯跟他說話了啊!
喬安年這個高興啊!!!
他還以為天黑之前,就別指望小孩兒能主動跟他說話了。
“綠色帽子怎麽了?好看,像春天的大地一樣,生機勃勃的,多好?”
說著,還用手在小孩兒的帽簷下輕壓了下,直至小孩兒的半張臉都被帽簷給遮住,曬不到陽光。
賀南樓抿起唇。
喬安年再次發出邀請:“要一起搭帳篷麽?”
賀南樓微抬了下巴,帽簷下的一雙眼淡淡地一瞥,“不是自動的?”
喬安年:“……”
自動的帳篷,隻要撐開,帳篷會自動彈開。
隻需要把地墊給放到帳篷裏去就可以了。
喬安年鋪好地墊,確定地墊上沒任何泥土或者是沙粒,又鑽出帳篷,去把登山包,還有他跟小孩兒兩個人的睡袋給放進去。
賀南樓抬起頭,看了眼天色,走到帳篷前:“太陽要下山了。”
“啊?太陽要下山了嗎?“
帳篷裏,喬安年聽見小孩兒的聲音,趕緊從包裏急忙忙地取出微單,從帳篷裏鑽出。
“太陽要下山了!想要拍日落的,還沒搭好帳篷的同學,先把手邊的工作放一放,太陽一旦開始落山,就會很快就落下去的。”
俞文博提醒著新加入的,還沒有過什麽攝影經驗的新人成員們。
喬安年將微單開機。
太陽又大又圓,紅彤彤的,懸在青山的另一邊。
營地裏,十幾個三腳架,架在山地上,對著紅色的如同火團一般的豔麗的夕陽。
男生這邊的營地沒有遮擋物,視線比較好,是拍攝落日的理想場地,因此女生們也都跑來了這邊。
程雲溪也過來了。
喬安年心無旁騖,除了一開始跟小姑娘微笑著點了下頭,接著,他就專心地拍攝眼前的夕陽。
從太陽緩緩西沉,到一下加快速度,落到群山的後頭,每一幀都美得驚心動魄。
這個時候,營地也很安靜。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在屏息地欣賞眼前的美景。
太陽已經下山,遠山都陷入一片晚霞當中,野火綿延千裏。
“要試試麽?”
賀南樓抬起頭。
喬安年把掛在脖子上的相機取下來,掛在了小孩兒脖子上。
“試試看,攝影真的很好玩的。”
微單的機身跟鏡頭都比較重,喬安年從身後,環著小孩兒的肩膀,雙手替他舉著,“試著拍幾張看看。”
鏡頭裏,跟肉眼看見的,是不一樣的世界。
鏡頭裏的世界,要更聚焦,更具體。
仿佛,眼前這一片野火,都被捕捉到了這小小的鏡頭裏,燃燒至他的眼前。
賀南樓按動快門。
喬安年低頭,笑吟吟地問:“怎麽樣,是不是很簡單?”
程雲溪拍完晚霞,回身打算回營地,看見不遠處,一大一小,一個低著頭,一個仰著腦袋,大的笑意溫柔,小的戴著綠色的棒球帽,看不見表情。但是她就是知道,那雙眼睛一定是很專注,很專注地回望著安年。
從小到大,小樓看安年的眼神都很專注,跟別人的都不一樣。
程雲溪手裏拿著相機,對著喬安年跟賀南樓兩人拍了幾張。
像是有所察覺,一大一小同時轉過頭。
程雲溪朝一大一小揮了揮手,手裏拿著相機,走上前,“山上的日落真的很美。”
程雲溪走過來的時候,邊上幾個男生跟女生就自動給他讓了路,倒不是別的什麽原因,就……不想當電燈泡嘛。
喬安年笑了笑:“我每次拍這些日出日落的時候,都會在想,大自然太奇妙了。”
程雲溪:“嗯。”
“剛才都拍到了?”
程雲溪:“嗯。”
山風輕輕吹拂著,這個時候的天氣是最舒服的。
程雲溪沒有急著回去,喬安年也就關心地問了句:“下午坐了這麽長時間的車,累不累?”
程雲溪:“還好。想到今天晚上在山上過夜,有點興奮。”
小姑娘的眼睛很亮,看得出來對晚上的露營的確是很期待。喬安年給她打預防針:“不要太期待。我跟你說,山上不管是洗漱還是睡覺,比起家裏,可是不方便多了。”
程雲溪語氣豁達:“沒關係,不管是哪一種,都是生活,都值得嚐試跟體驗。”
喬安年笑著搖了搖頭:“你還真是……”
程雲溪眼含詢問:“什麽?”
喬安年失笑:“沒什麽。隻是覺得,你跟小時候一樣,都沒有變。”
小時候,雲溪就早慧得不像是十二歲的小姑娘。
長大了也一點沒變。
如果他真的隻有十八歲,他想,他一定會瘋狂心動。
小姑娘漂亮、獨立,有見識,是他以前的理想型。
程雲溪看著喬安年:“你也都沒變。”
“我怎麽沒變?我變……”
老了?
這具軀殼是沒有變老的。
十八歲,青春才剛剛開始,怎麽也稱不上老。
他的心態,也稱不上老。他到現在都覺得,自己還是隻有二十九、三十歲,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快奔四的大叔。
可是,時間,的的確確,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
至少,他知道,自己不是真的十八歲。
跟這群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們在一起,他有的也隻是長輩看晚輩的欣慰。
程雲溪奇怪喬安年怎麽話隻說了一半,“變?”
“變醜了。”
一道微低的少年的聲音加入。
喬安年低頭,看著小孩兒,微笑:“我謝謝你啊。”
賀南樓:“不客氣。”
程雲溪笑出聲。
…
程雲溪把傍晚拍到的落日,發到群裏。
蔣若依:“!!!美炸了!!!啊啊啊!我恨我不在場!”
駱傑:“不就是落日嗎?至不至於?”
蔣若依:“你閉嘴。“
駱傑:“……”
錢飛:“我女朋友也說很好看。”
駱傑:“你閉嘴。”
錢飛:“……”
林樂樂:“嗚嗚,我也好想去!!!”
蔣若依:“為什麽我的小樓小可愛沒有正臉?”
嗯?小樓沒有正臉嗎?
程雲溪仔細看自己發的照片,還真是。
小樓要麽是仰著臉跟安年在說話,要麽就是轉過頭,看著安年。
喬安年:“我這兒有。很多。”
喬安年:“但是。”
喬安年:“我不發。”
喬安年:“哈哈哈哈!”
駱傑:“來人!把這個弟控給拖走!!”
…
天開始漸漸地黑了。
大家開始生火,燒烤。
男生們負責生火,準備調料,女生們則拿著食材,去露營點的生活區去洗菜,程雲溪也加入女生當中,幫忙一起準備食材。
社團裏頭,大二、大三的學長們都是比較有經驗的,誰誰負責刷料,誰誰負責加炭火,總之分工明確。
星星出來了。
第一批食材也烤好了。
大家一個個咬著香噴噴烤腸、雞翅,喝著肥宅快樂水,坐在露營椅上,仰頭看著滿天的星星。
有人感慨了一句,“這才是生活啊。”
引得大家紛紛附和。
“好久沒有看見過這麽多的星星了。”
“我也是。”
“我也是,我都不知道江城還有這麽美的露營的地方。”
天上有月亮,不是圓月,是弦月。
因此,有月光,但是月光並不很亮。這種情況下,也就襯得星星更明亮了。
喬安年在家時,偶爾也會上陽台,拍一拍夜景,但是像這樣,滿天都是,像是哪位大方的天神在天上撒了一把細碎的寶石。
除了一開始的雞翅跟烤魷魚,喬安年其他的東西他幾乎就沒怎麽動過,一直拿著相機在拍。
程雲溪見喬安年一直沒怎麽吃,就把盤子裏的一塊裏脊肉給遞過去,“吃麽?”
“謝謝啊,不過我這會兒騰不出手……”
“給我。”
賀南樓從程雲溪手裏接過去,遞到賀南樓的嘴邊。
喬安年張開嘴,賀南樓配合地將竹簽往右邊扯,好方便喬安年把裏脊肉給咬下來。
喬安年順利咬下來後,賀南樓把竹簽給挪開,等喬安年嘴裏的裏脊肉咀嚼吞下,賀南樓再給遞過去,兩人配合默契。
喬安年是第一次參加社團活動,這也意味著,社團的成員是頭一回見到他們兄弟兩人相處的情形。
第一反應都是——
難怪網上辣麽多人磕兩人的cp!
這默契絕了好嗎?!
“嘶,好辣。小樓,快,給我瓶水。”
喬安年不小心吃到了撒在裏脊肉上的辣椒,也顧不得拍照片,到處找水。
賀南樓把自己桌前的雪碧遞過去。
安年用吸管吸了好幾口,嘴裏的辣味才總算是淡去了一點,“呼……總算是活過來了。等等,你喝雪碧了?你喝了多少的雪碧了?“
程雲溪把自己遞到一半,擰開了的礦泉水給收回,放回桌上,“沒多少,是我給小樓倒的。”
喬安年平時不怎麽讓小孩兒喝飲料,因為小孩兒小時候補過牙,怕小孩兒再蛀牙,既然是雲溪給倒的,應該不會太多。
喬安年問小孩兒:“有沒有跟雲溪姐姐說謝謝?”
程雲溪代為回答:“有,說過了的。”
拍了這麽長時間,喬安年手臂也有點酸,他把相機給收進相機包裏。
“不好意思啊,我剛剛……隻顧著拍照片,麻煩你照顧小樓了。”
程雲溪搖頭:“沒有,小樓很乖。根本不需要人照顧。”
喬安年在小孩兒的腦袋上拍了拍,“那是。我們小樓最乖了,是不是?”
賀南樓:“不是。”
喬安年佯怒:“……不帶這麽拆台的啊。”
…
社團買了用來燒篝火的那種木頭,大家吃得差不多以後,俞文博就放著自帶的音響,不少社團成員手拉著手,圍繞著篝火跳舞,做遊戲,氣氛很是熱鬧。
“安年,你也過來一起跳舞嘛!”
幾乎所有的人都站起來加入跳舞的行列,隻有喬安年、程雲溪跟賀南樓三個人還坐在帳篷前。
俞文博從跳舞的隊伍裏走出,跑過來,拉著喬安年一起進入跳舞的隊伍。
喬安年拒絕三連:“不,不,我不行,我不會……”
“哎呀,我也不會,就是扭下屁股,動個腿的事情嘛。”
俞文博應該是喝了點酒,說話時帶著酒氣,完全不顧喬安年的拒絕,把人給拽了上去。
賀南樓伸手去拽喬安年,力氣的天然懸殊,使得他沒有把喬安年給拉住,反而被喬安年的力氣給一起拽起身,兩個人被其他人給一起,拉進了跳舞的隊伍裏。
喬安年本來慌得不行,看著被他拽住舞池臭著一張臉的小孩兒,笑得不行,“對不起了啊,寶。不過,寶,你會跳舞麽?”
賀南樓會跳國標,但也僅限於會跳。
喬安年的手被拉起,是俞文博,“來啊,一起跳嘛!”
賀南樓那邊,也有人牽起他的手,是程雲溪。
程雲溪笑著道:“我也不會跳,我們一起啊。”
喬安年是真的不會跳。
喬安年是真的不會跳舞,連兔子舞都不會跳的那一種。
大家踢左腿的時候,他踢右腿,大家踢右腿的時候,他踢左腿。
喬安年本來覺得他跳得夠拉胯的了,再一看,小孩兒踢腿的動作踢得跟假腿似的,笑得不行,“哈哈哈!賀小樓……哈哈哈哈哈。為什麽你跳舞,這麽,這麽搞笑,哈哈哈哈……”
握著喬安年的那隻手收緊了力道,喬安年笑得太開心,沒注意。
直到腳被狠狠踩了一下。
喬安年:“!!!”痛痛痛!!!
“啊!我不行了,我好累。學弟,你跟學妹兩個人跳啊!”
喬安年腳被被小孩兒給踩了一腳,挺疼,還沒緩過神來,手就被莫名其妙地給俞文博,遞到了雲溪的前麵。
這一下,就像是木柴給丟進旺火堆裏,現場氣氛一下子劈裏啪啦地給燒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換的音樂,從原來比較熱鬧的一首歌,換成了比較甜的一首小情歌。
“牽我的手,我知道你會帶著我向前走,我不需要天長地久的承諾,隻要你每天都想著我,一遍兩遍三遍四遍……”
“牽手!”
“牽手!”
“牽手!”
大家一起尖叫著,男生們起哄著,女生們熱烈地拍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