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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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年親的時候覺得沒什麽。
親完了, 才後知後覺地有些害羞,薄紅染上他的耳尖,直至耳根。
他紅著耳尖, 喬安年站直身體, 把筆遞還給賀南樓,“筆給……”
喬安年的話還沒說完, 身體忽然被抱了起來。
身體失去重心的他, 下意識地摟住賀南樓的脖頸。
手中的筆掉落,筆蓋滾落在地上。無人理會。
他的身體被抱上書桌,眼前的光被賀南樓高大的身影所遮住。
“小……”
微張的唇給了賀南樓進攻的可乘之機,靈巧的舌尖準確無誤地找到喬安年的舌。
喬安年的呼吸被強勢地掠奪。
賀南樓將自己的腿擠進喬安年的雙腿之間, 他吻得太霸道, 身體又要比他重得多, 為了撐住自己,喬安年不得不把手撐在在桌上, 仰起的脖頸在宿舍白色的日光燈白皙到近乎透明。
賀南樓親在喬安年的喉結。
喬安年莫名想起,小時候陪弟弟妹妹, 一起坐在客廳裏看《動物世界》,有一集電視台解說裏提到, 脖子是動物最為最弱的部位, 一旦被脖子被獵物咬住, 就很難再有生機。
人好像也是一樣。
所以, 才會有“一劍封喉”這個成語。
要是在動物界, 他算不算是已經犯了大忌?
把生物最脆弱的部位,就這麽赤果果地, 坦誠在小樓的麵前。
可他就是相信, 小樓不會害他。
校服的下擺被撩起。
喬安年倏地握住賀南樓的手, 他睜開眼,蘊著水光的眸子注視著賀南樓,朝他搖頭:“不,不行……”
喬安年在這張桌子上,做過卷子,也曾被抱著,像剛才那樣,坐在書桌上,兩個人交換彼此的親吻。
唯獨,唯獨沒有做過比親吻更加親密的事情。
他坐的地方畢竟是書桌,是他平時用來學習的地方。
“你不喜歡?”
喬安年看見,小樓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深色的眼底有光碎開,眼神都黯淡了。
喬安年心尖跟著輕輕一抖,他硬著頭皮:“不,不是不喜歡。”
賀南樓:“我想親你。”
紅暈瞬間染上喬安年的臉頰。
賀南樓在喬安年的耳根後親了親,“班長,讓我親你,好不好?”
…
電風扇不知道什麽時候開的,可能也是他去洗臉的時候,小樓開的。
風力一如既往地拉胯,電風扇葉沒能送來任何涼意,喬安年的後背、額頭冒出細密的汗。
撩起的衣服被堆至胸口處,喬安年驟然回過神,他的雙手在喬安年肩上推了推,“不,不行……窗,窗簾還沒……”會被看見。
賀南樓聲音低啞:“已經拉上了。”
喬安年睜開眼,轉過頭,果然,窗簾是拉上的。
喬安年眼神愕然,“你什,什麽時候……”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小樓究竟是什麽時候把窗簾給拉上的?
喬安年的疑惑沒有被解答。
喬安年的臉被轉過去,他的唇再次被吻住。
大部分住校生都已經離校,也有一小部分同學可能因為東西太多,或者是其他原因今天才在家人的陪同下搬離寢室。
走廊上偶爾響起行李箱滾動的聲音,大人們殷切地問東西要不要給媽媽拿,或者是行李箱給爸爸拿的聲音。
喬安年聽見電風扇葉片旋轉的聲音,以及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太熱了。
這樣的天氣,一個人坐在那裏寫作業都會出汗,何況是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一起。
喬安年的後背出了汗,校服貼在他的背上,額頭也出現了薄汗,最要命的是,他的小腹很熱,他的雙腿無意識地並攏。
賀南樓親了親他的耳朵,“小安年好熱情。”
喬安年羞憤地道:“你,你別,別說話。”
賀南樓低笑出聲,在他的耳畔問道:“小安年自己解決過嗎?”
喬安年瞪他。
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
肯定!
肯定有過啊!
“那像這樣呢,也有過嗎?”
喬安年倒抽一口涼氣,他咬牙道:“你,你把手給我拿出來!”
“不要。”
喬安年眼睛瞪圓,他一時間難以相信,小樓竟然拒絕了他的要求。
“賀小樓,你給我……”
命門被抓住,喬安年嘴邊的嗬斥,變成了從鼻尖哼出的聲響。
預備鈴響起,喬安年被這鈴聲給嚇了一跳,身體一抖,悉數交代在了賀南樓的手裏。
前後不過四、五分鍾。
無論什麽情況,四、五分鍾對於男生而言都是奇恥大辱。
喬安年應該也是被自己繳械投降的速度給嚇到了,他呆了好幾秒,才緩緩地眨了眨眼。
“我剛剛……”
賀南樓拿過喬安年身後的紙巾擦手,安慰他:“次數多了就好了。”
喬安年臉頰漲紅,“是鈴聲突然響了,我被嚇了一跳才……我平時至少半個小時的!”
因為高一、高二都還在上課,隻是高三段放假,學校打鈴聲自然還是每個課間都會響。
賀南樓盯著他看。
喬安年眯起眼,“你這眼神是什麽意思?你不信我……”
“原來小安年平時這麽會玩。自己玩的時候,身邊還放一個鬧鍾。”
什麽啊,什麽叫他平時自己玩的時候身邊還放一個鬧……
忽然反應過來的喬安年耳根燒紅,“我才沒有!”
誰會,誰在被窩裏或者是在洗手間的時候還特意把鬧鍾給帶上啊!
賀南樓把紙巾扔進垃圾桶裏,“下次我們可以試試。”
話題跳躍得太快,喬安年一下沒反應過來:“試,試什麽?”
賀南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去洗個手。”
喬安年的手心也全是汗,他從桌上跳下:“我也去!”
…
傍晚的宿舍樓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安靜,到了晚上,這種安靜被擴大好幾倍。
喬安年坐在桌前,翻看錯題本上的筆記,把沒有太大把握的題,在草稿上,重新再做一遍。
隻差最後一步,就能夠算出得數,眼前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喬安年麵朝賀南樓的方向:“是停電了嗎?”
黑暗中,賀南樓手中手機屏幕的燈亮起。
賀南樓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十點,正常熄燈的時間。”
喬安年“噢”了一聲,語氣難掩失落地道:“我還以為今天是周五。”
但事實上,今天是星期三。
因為明天開始放假,所以總以為明天是周六。
賀南樓:“要睡覺麽?”
如果換成平時,喬安年會選擇在熄燈後繼續用台燈寫作業,不過就像是老師說得那樣,其實現在再多做幾道題,或者是再看幾頁的書,意義已經不太大,更多的是尋求個心裏安慰而已。
何況,他要是不睡,小樓估計又要陪他到三更半夜。
喬安年把錯題本給合上:“先睡覺吧。”
明天他們還要早起收拾東西。
他們得把回小鎮,把他們的東西給搬回小樓的家,然後在高考前一天小樓再陪著他一起回來江城,為高考做準備。
一束光,打在上鋪的階梯上。
賀南樓站在身後,用手機的燈給喬安年照明。
…
上鋪很難吹到電風扇,喬安年習慣性睡在最外邊的位置。
賀南樓:“躺過去一點。”
喬安年轉過來,看著手裏舉著手機的賀南樓,毫不留情地拒絕:“不要,太擠了。”
之前,兩個人也有過睡同一張床的經曆。
寢室的床真的太小了,兩個人躺一起,連翻身都困難,他才不要。
賀南樓低頭,齒尖在他的唇瓣上碾過,“求你。”
喬安年:“!!!”
這家夥,到底是跟誰學的啊?
撒起嬌來,一套一套的。
喬安年往裏麵躺了躺。
賀南樓躺下後,喬安年就感覺到床的空間被急劇縮小。
兩人的肩膀挨著肩膀。
喬安年平躺在床上,嘀咕道:“你自己不是有床嗎?為什麽不去睡你自己的床?”
賀南樓:“我的床上沒有你。”
喬安年耳根一熱,唇角控製不住地上揚,他借著對麵寢室透過窗簾照進來的昏暗的光,捏住賀南樓上下兩片唇瓣,“今天嘴巴抹蜜了啊?這麽甜?嗯?”
賀南樓拿下捏住自己唇瓣的那隻手,“你今天不是嚐過?”
想到下午自己被抱著坐在書桌上,同小樓接吻,以及後麵那五分鍾的屈辱史,喬安年的臉頰就一陣發燙。
喬安年不說話了。
兩個人一起睡,不僅擠,關鍵是睡在裏麵的那個根本吹不到什麽風。
喬安年不是怕熱的體質,他以前的小房間又小又破,電風扇時好時壞,一直也沒錢買新的,他都能睡著。
晚上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被熱得睡不著。
“我感覺自己晚上的澡白洗了。”
賀南樓:“我跟你換。”
喬安年歎一口氣,嘟囔道:“算了。你比我還怕熱。”
腰間換上一隻手,喬安年想也不想地給拍開,“熱。”
身邊的人沒出聲,也沒再說話。
喬安年不由地反省,自己會不會太過分了。
喬安年:“我不是故意要對你凶,我就是太熱了。”
喬安年想了想,拉了拉賀南樓的手,“別生氣。”
身邊的人還是沒吱聲。
喬安年:“……”
喬安年轉過臉,在賀南樓的下巴上親了一下,“好了啊。見好就收啊!不許……”
“你凶我。”
語氣當中聽不出控訴的意味,僅僅隻是“你凶我”這三個字,就已經足以令喬安年心虛的了。
他軟軟地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你不給我抱。”
“給抱,給抱。不是,我抱你!我抱你!”
一隻手不夠,喬安年手腳並用,兩隻手都纏上去。
喬安年就這樣,在賀南樓身上當了好幾分鍾的人形掛件,被他抱住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有。
喬安年猶豫了好半天,支支吾吾地開口道:“你不,抱抱我嗎?”
“怕你熱。”
喬安年:“……”
小樓的心眼,怕是比針眼還小。
喬安年報複性地張嘴在賀南樓手臂上咬一口,當然不是真咬。就是牙齒碰了碰,實際上一點也沒舍得用力。
脖頸被輕捏了下。
喬安年眼睛微熱,更加用力地圈緊賀南樓:“剛剛是我不對。”
“還有呢?”
喬安年傻眼。
還有?
還有什麽?他這不是都道歉了嗎?
賀南樓:“你在為什麽事心煩?”
喬安年一怔,“我沒……”
“想好再說。”
想到剛才自己就是說錯一句話,就哄了好半天,喬安年:“……”
“我也說不上來,我可能……”
喬安年頓了頓,“小樓,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沒考上江大怎麽辦?”
可能是受今天離別的氣氛的影響,喬安年發現,他以前從來不去想的問題,今天晚上總是反複出現在他的腦海。
萬一他沒考上江大怎麽辦,萬一他跟小樓兩個人未來四年,沒有在一座城市怎麽辦。
他大學四年,肯定要勤工勤學。
到時候要一邊打工,一邊兼顧學業,時間本來就緊,可能分給小樓的時間隻會更少。
如果以他目前的成績而言,考上江大當然沒有問題。
每年高考,都有不少平時發揮穩定,結果高考失利的例子。
小樓已經保送江大,他會在江大遇見更多優秀的人,到時候他們的話題還會跟現在一樣多嗎?
喬安年低聲道,“就是一個假設性的問題嘛。萬一呢,萬一我真的……”
賀南樓:“首先,你的幾次聯考都很穩定,不存在這種萬一。其次,無論你考上哪一所大學,都不會改變我們會在一起這件事。我們會結婚,會一起牽手走完這輩子。”
下輩子,下下輩子……
隻要讓他遇見喬安年,他就不可能會放開喬安年的手。
喬安年被賀南樓口中那個“以後”聽得血液澎湃,他的手按在自己噗通亂跳的胸口,小聲地反駁道:“兩個男生又……又沒有辦法結婚。法律又不允許同性結婚。”
“我要跟你結婚這件事,不需要被任何人允許。法律隻能管婚姻的有效性,它既不能阻止我們舉辦婚禮,也不能阻止我要跟你結婚這件事。”
明知道,兩個男生會走到最後的概率很低,喬安年還是不由自主對兩人以後的生活生出不切實際的憧憬,他故意問道“可是,我們兩個人都是男生,到時候我們兩個人誰娶娶誰啊?\"
賀南樓親了親喬安年的發:“都可以。”
喬安年圈著賀南樓的腰身的手臂收緊。
結婚啊……
要是他跟小樓兩個人,真的可以結婚就好了。
…
翌日。
喬安年起了個大早。
他原本是想要一個人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再把小樓給喊醒,結果他才坐起身,賀南樓也跟著醒了。
隻好兩個人一起收拾。
兩個人都收拾完東西之後,把東西搬下寢室樓。
賀南樓叫了一輛車。
喬安年以為他們是要坐車去車站,因此當出租車駛進一個有著聯排別墅的小區時,喬安年有頓時有些不安:“我們不是要回家嗎?”
賀南樓握住他的手,“那裏不是我們的家,我們隻是暫住在那裏而已。”
那是原身的父母買的房子,不是他們的家。
喬安年:“那這裏是……”
“麻煩前麵別墅停一下車。”
出租車在一棟白色的歐式別墅建築前停下。
在車上時,喬安年就覺得這棟建築已經漂亮得不可思議,下了車,他更加震撼於這棟別墅的漂亮。
小樓為什麽要帶他來這裏?
該不會……是他爸,或者是他媽的住處吧?
賀南樓在司機的幫助下一起,將他跟喬安年兩人的行李箱從出租車後備箱當中取出。
聽見行李箱滾輪的聲音,喬安年趕緊回過神,他跑上前,幫著一起搬行李。
因為兩人事先已經把東西陸陸續續地寄回去,因此這次隻有兩個行李箱,以及臉盆這些洗漱用品,東西不算多。
洗漱用品無疑是喬安年堅持要帶回去的。
他的牙膏用了還有三分之一呢,要是扔了多可惜。
臉盆也是,還很新,帶回去還能繼續用,如果這個夏天也一直沒壞,還可以帶去大學宿舍,這也就有能省下一點錢。
一隻手推著行李箱,一隻手拿著臉盆實在不太方便,喬安年打算把臉盆給倒扣著放行李箱上,漱口杯就拿在手裏,這樣方便一點。
沒等喬安年把臉盆倒扣在行李箱上,賀南樓就牽過他的手,往別墅裏麵走去。
“等一下,我們的行李……”
“放門口,不會有人拿。”
別墅區,不會有人不規矩到拿兩個行李箱的地步。
賀南樓牽著喬安年的手,走到別墅門口。
賀南樓先是在門鎖上輸入密碼,接著,他握住喬安年的手,讓他的大拇指在門鎖上留下指紋。
“現在,大拇指在門鎖上按一下。”
賀南樓伸出他的拇指,在門鎖上示範了一下。
喬安年沒有照做,他已經被賀南樓給徹底弄暈了,“小樓,你實話告訴我,這裏到底是哪裏?是你爸還是你媽的房子?”
賀南樓:“不是。”
賀南樓抓住喬安年的拇指,在門鎖上按了一下。
喬安年聽見“滴——”地一聲,嚇一跳。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最令他錯愕的是,他明明沒有見到小樓用鑰匙開門,可是門竟然開了。
賀南樓牽著喬安年的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喬安年緊緊地托住賀南樓的手臂,不肯進去。
不管這房子是誰的,都不是他的房子,小樓可以住進來,不代表他也可以。
“我們不是要回小鎮嗎?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如果你不想回去,至少應該跟我說一聲……”
這房子太大,也太漂亮了,漂亮得讓他不安。
賀南樓打開鞋櫃,他從鞋櫃裏取出一雙拖鞋,彎腰,放到喬安年的腳邊,“喬安年,這裏就是我們的家。”
“你,你說什麽?”
喬安年徹底愣住。
賀南樓替喬安年把鞋給脫了,穿上夏天的拖鞋。
賀南樓站起身:“我之前賣了幾個代碼,賺了一點錢,買了這裏。這裏離江大近,步行最多隻要二十分鍾。如果你不喜歡,以後可以再換。”
這個世界時間線的房價,便宜得不可思議。
這麽一棟別墅,他隻花了七位數都不到。
“你先進屋休息,我去拿行李箱。”
喬安年還沉浸在這棟別墅竟然是小樓自己買的震驚當中,聽見“行李箱”三個字,喬安年總算有了反應,“不用了,你休息,我去——”
“冰箱裏有汽水跟冰淇淋,如果渴了,自己去拿。”
手在喬安年的腦袋上揉了一下,賀南樓出了門。
喬安年下意識地就要追上去,鬱悶的發現,他不會開門。
他不知道小樓剛才是按的哪裏,為什麽那麽容易就能夠把人給開開,他卻把所有的按鈕都給按了一遍,都沒能成功。
沒有辦法靠自己把門打開,喬安年隻好先進屋。
這棟房子,竟然是小樓自己買的嗎?
之前小樓的家就已經是他現實生活裏見過最漂亮的房子了,可是小樓現在的房子……比他之前的房子還要大個好幾倍!
走了幾步,喬安年錯愕地才發現,他腳上的拖鞋竟然意外地合腳。
這麽說,這間房子,真的是小樓自己買的?
要不然,這間屋子,不會專門備著屬於他腳的尺碼的拖鞋。
喬安年穿著拖鞋,來到客廳。
客廳上擺著一組布藝沙發,木質茶幾,正對著沙發的,是一個超級大尺寸的電視。
喬安年的眼睛緩緩睜大。
比他在電視上看見的電視機,還要大。
喬安年並沒有嚐試著去沙發上坐一坐,或者去打開電視。
他來到餐廳,緩緩走到冰箱前。
打開——
各種口味的汽水以及冰淇淋塞了滿滿一大冰箱。
門口傳來,“滴”地一聲。
喬安年立馬把冰箱給關上,他小跑地跑向門口。
房門推開。
賀南樓推著行李箱進屋,抬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喬安年。
喬安年住院時間太長。在他決定這個試驗之前的一段時間,他每次回到家,打開門,總是會恍惚以為,喬安年已經出院,就站在門口,笑吟吟地看著他。等到他走上前,將人抱在懷裏時,眼前的幻想就會消失。顧堇就是從他的心理醫生口中,得知他的心理狀態,才會同意這項試驗。
喬安年:“小……”
賀南樓鬆開手中的行李箱。
他走上前,用力地將人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