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忘了保持安全距離這件事, 喬安年走到床邊。
    “如果你真的是賀南樓，你為什麽要喊我老公？”
    喬安年仔細地盯著賀南樓這張臉。
    長這麽好看一張臉, 喜歡男人, 這合理嗎？
    還有，他都看了快一百萬字了，賀南樓連個cp都沒有, 他跟誰搞基，又怎麽會忽然蹦出一個老公？
    賀南樓深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因為我們結婚了。”
    但凡換一個男的, 要是敢用這種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他，喬安年肯定扭頭就走。
    賀南樓的眼睛真的太好看了, 喬安年沒覺得惡心, 隻是他現在腦子太亂，完全沒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等，等等，你等我一下，等我一下啊。”
    喬安年抬手, 做了一個等一下的動作。
    他站在床邊，拿起手機迅速地點開小說app界麵，他倒要看看，狗嗶作者到底把小說改得有多離譜。
    喬安年點開小說，發現沒有辦法再點進去, 頁麵提示——
    [全文已鎖]
    麻了。
    什麽情況？
    昨天晚上還隻是鎖了一個章節, 睡一覺醒來, 竟然全文都給鎖了？！
    小說已鎖，沒有辦法再點進去看作者是不是改動了前文, 喬安年隻能根據現在掌握的情況來分析。
    賀南樓從見到他的第一眼, 就喊他老公, 還說六歲那年，是他去閣樓救了他，照顧發燒的他一整晚……
    喬安年心底形成一個離譜的猜測，該不會……
    該不會……狗嗶作者寫著寫著，精神分裂了，把好好的一本升級流爽文改成了同人文，還給男主安排了一個官配。
    男主的官配不是別人，就是書中那個跟他同名同姓的惡毒反派吧？！！
    如果隻是這樣，也還是說不通啊。
    哪怕作者寫著寫著精神分裂了，好好的升級流爽文不寫，改成賣腐的同人文，沒理由賀南樓見到他就喊他老公啊。
    總不至於他跟那個惡毒反派除了同名同姓以外，長得也有點像？
    喬安年向當事人求證：“你說我跟你結婚了，我能冒昧問一下，你的另一半名字是叫？”
    “喬安年。”
    喬安年就跟被雷劈到了一樣。
    作者不是精神分裂，是瘋了吧？！！！
    讓男主跟全書最大的惡毒反派he了？
    還把他的瘋批偏執男主，給寫成了嬌花？？！！
    如果真的是這樣，難怪會全文被鎖，這都已經不是改文的問題了，這簡直是詐騙！
    “你怎麽會跟那個惡……你怎麽會跟喬安年結婚的？你不要忘了，你小時候他經常欺負你，而且就是他把你關在閣樓關了一夜……你，你怎麽了？”
    喬安年忽然注意到，賀南樓好像在發抖。
    “冷……”
    賀南樓微蜷著身體，唇色發青，瞧著好不可憐。
    喬安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是深秋，哪怕他們是在室內，男主這麽光著上身，又被他這麽綁著，也沒辦法蓋被子，不冷才怪。
    這倒黴男主。
    小時候被惡毒男配給在閣樓裏關了一夜，現在又被他在床上赤果著上身給綁了這麽長時間。
    “對不住啊。我馬上給你解開。”
    喬安年上了床，來到賀南樓的身後，給他解綁。
    呃，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他綁的時候一點也沒吝嗇力氣，綁得又緊又用力，還給打了個死結，現在就是……完全解不開。
    “稍微等我一下哈，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喬安年下了床，去拿了剪刀。
    因為他綁得太過用力，繩子好些都勒住了揉，他剪開的時候，得特別地小心翼翼。
    先用剪刀尖銳的部分，把捆綁生沿邊給挑開，之後才慢慢用剪刀，把繩子給剪開。
    繩子差不多鬆脫了之後，喬安年就拿著剪刀下了床，特意放在了書桌的抽屜裏——賀南樓輕易夠不到的地方。
    防人之心不可無。
    從櫃子裏挑了件寬鬆的圓領衛衣，喬安年給隨手拋到床上，“我看咱們倆身高應該差不多，你先穿我的吧。”
    喬安年關上衣櫃的櫃子，轉過頭，隻見男主仍然保持著原先被捆綁的姿勢，半果的身體微微蜷縮著，雙手無力地垂在床上，褲子寬鬆，腰線線條勁瘦，纖長的的睫毛在在眼瞼處投下疏密的陰影，蒼白著漂亮的臉蛋。
    如果再在床上灑上幾片玫瑰花，再化一個戰損妝，在臉上，還有胸膛上塗一些鮮紅的顏料……
    喬安年瘋狂抑製住想要給男主上妝，給對方擺姿勢的衝動。
    “你怎麽不穿我給你的衣服。不合身？”
    鴉羽般纖長的睫毛顫了顫，賀南樓薄唇微啟，“手疼。”
    嗯？
    手疼麽？
    喬安年下意識地去看賀南樓的手，但見後者那雙足以媲美手模的白皙手腕上，留有幾圈深深的青紫勒痕。
    畢竟是自己幹的“好事”，喬安年試探性地開口道，“你要是不介意，我幫你把衣服給穿上？”
    “好。”
    喬安年：“？？？”
    說好的生人勿進，任何人隻要靠近，就會把對方的手給掰折了呢？
    這麽微低著腦袋，輕聲細語地說好是幾個意思？
    喬安年現在已經不想作者更文了，如果有機會，他真的很想把狗嗶的作者拖過來揍一頓！！！
    好好的偏執瘋批男主，給整成了漂亮嬌花！
    無力吐槽，喬安年在床邊坐下，試圖將人扶起。
    別說，男主看著也不是壯碩的體型，還挺沉。
    喬安年費勁地把人給扶起。
    可能是因為真的被綁了太長時間，把人給綁沒力氣了，他把人扶起後，男主就靠在他身上，發梢撓著的脖子，怪癢的。
    喬安年沒辦法，隻好暫時被人充當下靠背。
    兩個大男人這麽貼在一起，不過因為對方沒穿衣服，實在有夠詭異的。
    喬安年想著速戰速決，紅色的衛衣套過腦袋，他的手才碰著男主的手腕，對方就倏地縮了回去。
    喬安年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抓到人家傷痕了，“對不起啊，是不是弄疼你了？”
    賀南樓蒼白著唇，搖搖頭，輕聲地道：“沒關係。”
    這下，喬安年更愧疚了。
    這一次，喬安年有了經驗，再去拉賀南樓的手。不是，是抓賀南樓的手，總算記得稍微往上，避開他手腕的傷痕，動作也格外地輕。
    “好了，你活動下，看看合不合……”
    臉頰被親了下。
    喬安年猛地一把將人給推開，跳下了床。
    “靠，你幹……”
    到了嘴邊的興師問罪，冷不防觸及那雙黑色眼底的水汽時，生生地給憋了回去。
    喬安年一口氣憋在喉間，不上不下。
    搞什麽。
    他才是被親的那一個吧？
    “年年哥哥，你到底怎麽了？”
    喬安年被對方眼底快要漫出來的難過給陡然嚇得一機靈。
    是了，差點忘了，對方好像一直把他當成他的對象了。
    “我覺得，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雖然，很匪夷所思，但它是真的。你要有心理準備。”
    對方臉色白了白，許久，緩緩地點了點頭。
    見到對方這副脆弱卻堅強的模樣，喬安年心底還是挺不落忍的。
    如果換成是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還要被告知，他這個人並不存在，隻是一篇小說裏的人物，是一個虛構的存在，他大概會瘋。
    關鍵是……
    他這麽說，男主會不會信噢？
    如果換成是他，活了二十幾年，被告知，他並不存在，甚至就連他所生活的世界也都不存在，他……肯定不會信，還會覺得對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再一個，萬一男主信了，發現自己就是個虛構的人物，會不會直接黑化，把他給反殺了？
    喬安年看著眼前這張漂亮的臉蛋，黑化的可能性大概率是不高，但是……會相信他的話的可能性，好像……也不高的樣子？
    “年年哥哥，你想說什麽？”
    算了，反正他一個直男，是肯定沒辦法跟對方搞基的。
    長痛不如短痛。
    “嗯……你先等等啊，我給你看樣東西哈！”
    喬安年點開小說app，小說是鎖了沒錯，但是書評區還在。
    喬安年先是給賀南樓看小說界麵，“看見這篇小說了沒？”
    不知道為什麽，喬安年從對方平靜的眼神當中，莫名讀出了那麽一點點鄙夷的意味。
    喬安年：“……”
    男主是不是沒有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麽小白花啊？
    “這本小說名字叫《問鼎》，小說的男主角，名字叫賀南樓。”
    喬安年一口氣，放出大招。
    果然，男主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雖然，不是特別明顯。
    “不知道作者出了什麽問題，全文都給鎖了，不過你自己可以看書評區——”
    書評區裏，除了最上麵幾條飄著對作者斷更的不滿，以及召喚作者趕快回來更新的，下滑到稍微
    “啊啊啊！媽媽的好大兒！你總算支棱起來了！！！”
    “嗚嗚嗚。媽媽的寶貝，這些年，你受苦了寶貝。”
    “哇靠！夠狠！！！我的寶貝又狠又辣，愛了愛了！！”
    喬安年：“……”
    書評區是怎麽回事？大型母子相認現場嗎？
    他記得他追文的時候，沒有這麽多奇奇怪怪的留言，大家都是在吐槽或者討論劇情。
    “你，你等我一下……我找找看。”
    喬安年把放在賀南樓麵前的手機給收回來，他自己用手機快速地往下滑。
    總算被他滑到有關男主名字的，喬安年再次把手機遞到賀南樓的麵前，指給他看：“你看啊，這一條書評區，有提到你的名字。”
    [偏偏不喜歡你]：一口氣看到這一章！總算是爽了！既然賀南樓已經開始收拾不停作死的反派喬安年了，離他收拾賀端，賀惟深，還有他的繼母張倩柔，應該也不遠了吧？
    [閃閃又亮亮]：爽了，爽了！喬安年快點下線！！！
    [喬安年什麽時候下線踢踢我]：喬安年竟然還沒下線嗎？
    喬安年：“……”
    所以他當初一度放棄追文，不是沒有原因的。
    “嗯，這個呢，叫書評區。這些發言的都是讀者。他們說的喬安年，指的也不是我哈。是書裏跟我同名同姓的大反派。我知道，我這麽說，你可能很難接受，也很難理解，可能覺得我在扯淡，但事實就是，你是……”
    “一個存在於小說當中的虛擬人物。”
    “你，你剛才說什麽？”
    喬安年猛地轉過頭，看著身邊的男人。
    “如果你是想要告訴我，我是一個虛擬的人物，我所生活的世界，不過是一個虛擬的世界，這件事，我知道。”
    喬安年目瞪口呆。
    狗嗶作者到底把劇情改成什麽樣了？？？為什麽男主會知道他自己是虛構的人物？！！
    “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嗎？”
    喬安年下意識地問道：“為什麽？”
    賀南樓：“在我六歲那年，喬安年的靈魂換了一個人。”
    喬安年的心裏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巴被微涼的指尖抬起，喬安年的耳邊響起淺淺的歎息聲：“年年哥哥，你還不明白嗎？”
    喬安年被這一聲年年哥哥，喊得頭皮發麻，以至於都忘了把輕觸著他下巴的那隻手給拍開。
    他攥著手機，聲音緊繃，帶著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的緊張：“明，明白什麽？”
    “以前，是你穿到的世界。現在，好像，是我來到了你的世界。”
    什麽東西？
    他穿，他穿到哪裏去？
    “你乳糖不耐，需要喝耐乳糖的奶粉。成績很好，學習很用功，擅長閱讀跟寫作，口語偏弱。中考失利那年，你就離開了小鎮，一個人來到江城。睡過公園的長凳，天橋底下，也睡過30塊錢一天的旅館。
    打工的時候因為好心，借工友錢，結果被騙。陰差陽錯，進入攝影這一行。從小助理，吃了很多的苦，才慢慢地從這裏，到攝影，再到後來有了自己的攝影工作室。還需要我舉出更多的證明嗎？”
    喬安年攥著手機的指尖用力至泛白。
    他很想回對方一句放屁。
    可對方所說的每一件，的的確確，除了他以外，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喬安年冷了臉：“為什麽，你會知道這些？”
    “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喬安年陡然將勾著自己下巴的那隻手給拍開，他冷聲道：“聽著。不管你說的穿書是真的還是假的，事實就是，我對你之前所說的，我衝進閣樓救你也好，你發燒我徹夜守在你床邊也好，完全沒有印象。不對，應該說，我根本就沒有穿過書！我是個直男，不可能喜歡男人，也不會接受男人，更不可能娶一個男的當老婆，明白？”
    “原來，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我早該想到的。如果你記得，不會在我親上去的時候把我推開，更加不會……我早該意識到不對勁的。”
    蒼白的唇喃喃自語著，喬安年看著眼前的人眼尾漫上薄紅，聲音輕得，好像隻要把窗戶打開，一縷輕如蟬翼的風，都能把這人的聲音給消散。
    喬安年本來覺得被一個男人一直喊老公，還有年年哥哥什麽的挺煩人的，冷不防見到對方難過的樣子，又覺得自己有點殘忍。
    “那什麽，你想不想得起來，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啊？”
    雙腿曲起，白皙的腳踝並攏，手臂輕輕地環在曲起的小腿上，賀南樓輕輕搖了搖頭：“昨天晚上，你鬧我鬧得很晚……”
    太尷尬了。
    這種閨房秘事，是他一個直男能聽的嗎？
    喬安年耳朵發燙，他趕緊打斷賀南樓的話，強調：“不是我！我不可能跟一個男的搞……搞對象。”
    喬安年腦子一熱，“這樣。在你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我可以收留你。不過，你不要再喊我那什麽，還有那什麽了，明白嗎？”
    蘊著水光的眸子微抬，又迅速地低下頭，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但凡那雙眼睛裏，有任何不滿或者是指責，喬安年心裏可能都會好受一點。
    明明看起來好像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
    喬安年頓時有一種自己好像是一個絕世大渣男的錯覺。
    這種強烈的罪惡感，在看見對方把臉埋進雙膝，肩膀微微顫抖之後，達到了頂峰。
    喬安年心軟，見不得人哭，“你……你別哭啊。你既然能過來，肯定也有辦法回去的。我是睡覺醒來以後，才發現的你。可能，等你晚上睡一覺，睜開眼，發現你又回去了呢？”
    然後，喬安年就看見對方動了動。
    是他的安慰起效果了？
    喬安年上揚的唇角，在看見對方鬆開環抱著的雙腿，背對著他，在他的床上躺下，還不忘把他的被子給蓋上之後，頓時凝在了唇邊。
    喬安年：“……”
    嬌花男主這麽傻白甜的嗎？
    雖然喬安覺得，睡一覺就能回去的可能性不太大，不過萬一呢……
    既然對方睡得著，那還是讓人睡吧。
    睡覺總比哭好。
    喬安年看著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個大蠶蛹的身影，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他買的是二室一廳，家裏就一個臥房，一張床。
    現在床被占了？
    他睡哪裏？
    …
    喬安年連續熬了好幾天得夜，他早上根本就沒睡夠。
    如果不是一大早發生這種大變活人的事情，他這會兒夢都不知道做了幾輪了。
    他是肯定要去再睡一個回籠覺的。
    既然臥室被占了，喬安年隻好去了客廳。
    有時候回來太累，他會直接倒在沙發上，稍微眯躺一會兒，才會回臥室，因此客廳裏時常備著絨毯。
    嚴重缺覺，喬安年在沙發上躺下後，蓋著絨毯，沒多久就有了睡意。
    半睡半醒間，聽見一些動靜，像是從廚房發出的。
    喬安年半睜著眼，模糊的視線裏瞥見一道陌生高大身影。
    喬安年瞬間睜開了眼睛。
    第一反應是家裏遭賊了。
    拖鞋都沒穿，喬安年下了沙發，抄起擺在沙發旁的攝影三腳架，輕手輕腳地靠進廚房。
    “滋啦——”
    雞蛋倒進油鍋裏，廚房充盈著雞蛋的香氣。
    喬安年手裏拿著三腳架，看著手裏拿著筷子的賀南樓，因為嚴重缺覺而反應遲鈍的大腦總算反應過來，眼前這家夥是誰。
    喬安年對男主的印象，還停留對方殺伐決斷，行事狠辣的人設上，他完全沒辦法把眼前這個手裏拿著筷子，站在不沾鍋前的男人跟賀南樓這個角色劃上等號，以至於他問了一個特別白癡的問題。
    “你在做什麽？”
    賀南樓背對著廚房過門口，聽見聲音，他轉過頭，“煎蛋。年年哥哥肚子餓不……”
    奇怪對方怎麽說著說著沒了聲音，喬安年順著對方的視線，看見了自己手裏拿著的三腳架，一本正經地解釋：“三腳架有點壞了，所以我檢查下。剛好聽見廚房有動靜，就過來看看。”
    “你剛才 ……不是在睡覺嗎？”
    喬安年：“……”
    鼻尖聞見一股焦味，喬安年出聲提醒道：“你的蛋是不是要焦了？”
    雞蛋的一麵的確是焦了，賀南樓關了火，他用筷子夾起煎焦的煎蛋，轉過臉：“垃圾桶在哪裏？”
    喬安年：“！！！”
    大哥，隻是有點焦而已，至不至於這麽浪費？
    想到男主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設，喬安年生生地把到了嘴邊的吐槽給咽了回去。
    喬安年開始懷疑，他之前就這麽把人給留下，是不是太草率，也有點太過欠考慮？
    這可是男主啊！
    “男主”這兩個字聽起來，就感覺養起來會很燒錢！
    喬安年深呼吸一口氣：“你把煎蛋放盤子裏，去客廳，等好了，我再叫你。”
    別等會兒被這人把他冰箱裏的雞蛋給霍霍完了。
    反正被男主這麽一驚一嚇的，他現在也沒什麽睡意了。還不如吃完早餐再睡，睡得也更舒服一點。
    廚房的確不是他擅長的領域，賀南樓依言找了個盤子，把煎焦了的煎蛋給放盤子裏，出了廚房。
    “等一下。”
    走到廚房的賀南樓轉過頭。
    喬安年也沒想到男主能這麽配合，他走到冰箱，拿下冰箱壁上掛著的圍裙，套在自己脖子上，“一個煎蛋你估計也吃不飽，冰箱裏有薄餅，雞蛋餅你吃嗎？我給你煎個雞蛋餅。”
    明明都相信他，隻要睡著就能回去，竟然爬起來，來廚房煎蛋，大概率是餓壞了，根本睡不著。
    賀南樓：“嗯。”
    “行了，那你先去客廳坐著吧。”
    喬安年無力地揮了揮手。
    賀南樓沒走，他站在冰箱前：“薄餅在那裏？”
    喬安年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成啊，還不至於是一個隻知道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花瓶總裁。
    喬安年係上圍裙後麵的帶子，“第一層冷凍層，打開，應該就跟冷凍的雞腿放在一起。”
    賀南樓打開第一層冷凍層，看見了冷凍雞腿，從中取出薄餅。
    “不用都拿，拿三張或者四張就可以了。我們隻有兩個人，太多也吃不完。”
    賀南樓依言照做，遞了三張過去，並且把剩下的放回去。
    “等一下，我先拿下雞蛋。”
    喬安年從上層雞蛋格裏拿了三個雞蛋，隻是這樣一來，他就騰不出手拿薄餅。
    沒等他開口，賀南樓已經把薄餅拿到廚房，“要幫忙把雞蛋打散嗎？”
    喬安年：“……”
    賀南樓有這麽居家嗎？
    作者是不是不僅改了劇情，還把人設都給改了？！！！
    不過……
    不得不說，現在的男主，還挺好相處。
    喬安年：“不用。廚房太小了，兩個人擠。你可以在餐桌上等，也可以在客廳等。我這邊很快就好。”
    流理台上有他昨天晚上洗好，切好的半筐生菜，用來煎雞蛋餅剛好。
    喬安年把蛋打散後，雞蛋餅放進已經熱好的鍋裏，餘光瞥見男主竟然沒去客廳休息，而是就坐在餐桌上，側麵看過去，坐得特別筆直端正，看起來竟然……有點乖？
    喬安年想起他小時候上幼兒園，為了能夠多分到點吃的，也是坐得這麽筆直筆直的。
    咳。
    “吃吧。”
    喬安年經常下廚，早就練就了一身的廚藝。他會的花樣多，動作也快。
    不一會兒，三張散發著蛋香，卷好了的雞蛋餅就被端上桌，喬安年把放著兩個雞蛋餅的盤子遞到賀南樓麵前。
    單單要是吃雞蛋餅，容易口渴。
    喬安年習慣性地給自己熱了一杯，端著豆奶從廚房走出，才反應過來家裏還多了一個人。
    喬安年走過去，因為他今天倒得豆奶有點滿，因此得兩隻手端著，以免灑出來。他身體微微前傾，把手中的豆奶放到賀南樓的桌前：“我的這杯先給你吧。”他自己再去熱一杯。
    賀南樓抬頭，在喬安年的唇上親了一口，“謝謝年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