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再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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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望舒勉強吃完, 肚子立即就有些不舒服了。
    不過段修澤總歸是有做飯天賦的,即使是第一次做,也不至於吃壞肚子。
    段修澤倒是毫不嫌棄地吃了個幹淨。
    吃完早飯, 江望舒問他:“要回去了嗎?”
    段修澤卻說:“我是過來陪你過元旦的。”
    江望舒看著他, 反問:“你來陪我過元旦?”
    段修澤說:“是啊!”
    “你來陪我, 你家裏怎麽辦?”江望舒說:“被你媽媽知道, 恐怕要說我勾引你。”
    段修澤噎了一下,鎮定地說:“以後段家我做主的。”
    江望舒說:“那也隻是以後。”
    江望舒也不想跟他說得太重,問他:“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段修澤察覺到什麽,危襟正坐, 認真地說:“我想上位。”
    江望舒說:“我不是在問這個。”
    段修澤愣了一下,說:“這個是哪個?”
    他說著, 唇角一翹,笑了起來, 說:“我說的是我家的家業, 你誤會了。”
    江望舒:“……”
    他並起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才開口,說:“你打算怎麽上位?”
    段修澤卻要為自己的想法解釋一番:“我是覺得我媽年紀大了,她也應該享福了, 所以順勢有這種想法的。”
    江望舒目光落到了他臉上, 段修澤對段瓏很敬重, 也很親近,這是他們母子的血緣羈絆,外物不可能輕易斬斷。
    而江望舒對父母親情沒有概念, 他想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他仔細回憶, 段修澤其實是很有正義感的男生, 縱使出身豪門之家,也沒有驕縱之氣,初中他們就讀的英才中學,是私立的貴族學校,每年學費高昂,校風說好也不算好,說差也不差,裏麵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就讀,還有官員子女,但也有家境貧寒的特等生,兩個團體涇渭分明,基本上沒有交集。
    而江望舒進去初始並不好過,富家子弟的圈子他不會融入進去,但段修澤圍著他打轉,以至於段修澤那個圈子的人也跟他有交集,這就導致了他被特等生團體排斥,當然,江望舒對這些並不在意,段修澤給他築起了高高的圍牆,流言蜚語都很難進入到他耳朵裏。
    這樣想,其實十幾歲的段修澤也並非一無是處,他甚至頗受其照拂——不過進入英才本來就非他所願。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有一個特等生白血病,是段修澤號召全校給對方捐款的,他首當其衝,一個人捐了二十萬,其他公子哥也不好意思不捐,幾天時間就輕輕鬆鬆地捐了幾百萬,足夠那名特等生治病了。
    段修澤有這樣的號召力,更難得可貴的是,他願意去做這種事情。
    也就是那次,段修澤在特等生中也吃得開,會跟他們說說笑笑,卻並非高高在上的關係。
    那時候的江望舒也不是不能看見段修澤的優點,隻是段修澤在他麵前總歸與在其他人麵前的時候不一樣,江望舒心裏隻有厭煩。
    不過那時候自己也並非沒有其他情緒,他羨慕段修澤的瀟灑自如,也疑惑為什麽段修澤總對自己那般挖苦刻薄,對其他人倒是很寬和,很親昵。
    雖是一起長大的,但到底是不一樣的,身份、地位、閱曆都像是鴻溝一樣擺在他們麵前,尤其江望舒還身不由己,是被段瓏□□好的工具人,她不願意當的壞角色會由他來充當,江望舒也做過不少讓段修澤生氣的事情,有些事說是卑鄙也不為過,段修澤隻是挖苦刻薄已經是他家教優良了。
    就算江望舒惱火起來揍他,他也沒還過手,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寬厚善良的性格,對他如此,對他親昵的母親,自然也是如此。
    逃離段瓏恐怕也是段修澤能做的最大限度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的段修澤失憶到隻有十七歲的程度。
    段修澤看江望舒不說話,遲疑了一下,說:“當然,我知道我媽那個性格肯定是不會放權的,她那個性格肯定會逼我結婚了,才會把段家交給我。”
    江望舒回過神來,目光落到了段修澤身上,一隻手輕輕地托住下巴,“所以你要怎麽做?”
    段修澤怕他誤會,說:“當然,我不可能隨隨便便和不喜歡的人結婚的。”
    江望舒“嗯”了一聲。
    段修澤與他對視,總覺得他的眼神似乎別有意味,看得他臉上燒得慌,繼續道:“我打算逼她退位,我太姥爺很疼我。”
    江望舒回憶了一下,說:“我記得太姥爺在國療養,你確定?”
    段修澤說:“他現在身體不錯,隻要我想,他會給。”
    他有些心虛地說:“我媽肯定會生氣,但是我也該掌事了,她生氣歸生氣,以後會覺得欣慰的。”
    段瓏走到這一步其實並不容易,段家沒有門第之見,也沒有男女之別,所以她輕鬆地得到了家族的承認————這個前提是段家實在是沒有可用的男丁了,在上個世紀,段家的男嗣都很平庸,段瓏的父親和幾個兄弟都是如此,要不是這樣,老太爺也不可能六十九歲才退休。
    而段家沒有這方麵的規矩,別的股東、甚至其他商業巨鱷對段瓏有很大偏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不能容忍女人爬到他們頭上,所以段瓏上位後總有些阻礙刁難,她倒是一一都化解了,但陰毒凶殘的名聲是徹底的傳了出去。
    這點她和其他人做的也沒什麽區別,僅僅是因為是女人,便被格外盯著,一點點錯處都揪出來放大了。
    段修澤也不是被養在溫室裏的花朵,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為了繼承段家,所以他知道在商場上應該做什麽,也能理解段瓏在商場上的那些手段,如果是他,他不覺得自己不會跟段瓏做一樣的事情。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向來如此。
    當然,該有的底線也不能輕易失去,這是段修澤的原則。
    在這點上,段修澤是理解段瓏的,也知道段瓏付出的努力。
    他決定上位,自然知道段瓏會失去什麽,但是,段修澤想,段瓏本身就是將他往這方麵培養的,他隻是提早了一段時間,應該也是沒有關係的。
    段修澤想的很美好,江望舒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憑借他對段瓏多年的了解,大致也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了。
    更何況,他最近知道,段瓏是有過前科的。
    做過一次,就會做第二次,第三次。
    江望舒心裏有所準備,所以他並不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但他有點好奇,真的到了那時候,段修澤會怎麽做。
    江望舒看著段修澤的臉,他還若無所覺,一時有些說不出來的憐惜。
    知道段瓏做的那些事情,再看現在一無所知的段修澤,反倒覺得有幾分珍貴了。
    要說原先還期盼他恢複記憶,現在又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的,起碼他還是沒有任何包袱的未成年。
    想到這裏,江望舒眸光微微一動,語氣柔和了很多,“不著急,既然你要陪我過元旦,就留下吧。”
    段修澤一愣,隨即不可置信地問:“真的嗎?”
    江望舒說:“當然是真的。”
    段修澤高興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站起身,手握成拳頭抵了一下嘴唇,然後說:“你這地板好髒,我給你拖拖地吧。”
    他說著,就去拿掃把開始掃地。
    江望舒也不阻攔,看著他轉來轉去,將地板上一晚上沒掃就浮現的貓毛掃了個幹淨,又去拿了拖把沾了些水,來回幾次,花了小半個鍾頭,將地給拖幹淨了。
    做完這些,他額頭沁出汗水,忍不住脫掉了上衣。
    江望舒看見了段修澤的身體,眸光閃動,撇開了視線。
    他也有很久沒有性生活了,當然,他沒有那麽重欲,但是和段修澤的頻率也並不少,一周三次是騙段修澤的,真實的情況是每天都有,起碼有一次,周末的時候會多些。
    因為情投意合,做這種事情倒是很愉快的,隻要任意一方想要,另一方都會很愉快的配合,高質量的性生活讓他們感情變得更好,生活中幾乎也沒有任何矛盾。
    段修澤脫掉了上衣,才想起來要問問江望舒,便開口道:“我脫一下衣服,你不會介意吧?”
    江望舒語氣淡淡地說:“你都脫了,還問我做什麽?”
    段修澤看了看他,說:“那我穿上吧。”
    江望舒說:“嗯。”
    段修澤卻沒穿,他走到江望舒麵前,半蹲下來,曲起手臂,給江望舒看,“你看,我這手臂肌肉線條美不美?”
    江望舒看著他肱二頭肌上還泛著水光,段修澤的膚色是冷白色的,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冷白的顏色,像一塊沒有經過雕琢就已經閃閃發光的玉石,其實是頗惹人眼球的,江望舒雖然也白,卻是富有血色的暖白,更有光澤,像一塊溫潤潔白的羊脂玉,手感也要比段修澤的好上許多。
    但這會兒江望舒看過去,手指微微發癢,想去觸碰段修澤。
    他這麽想,也確實伸手去做了,他的手指輕輕觸碰段修澤的手臂,微微一笑,說:“很美。”
    段修澤胸膛微微起伏,他伸手抓住江望舒的手,吭吭哧哧地說:“那你再摸摸。”
    他強行抓住江望舒的手,控製著他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摸去。
    江望舒想抽出手,沒有抽出來,說:“你放開。”
    段修澤聲音又啞了,說:“不放!”
    他說著,不敢強吻江望舒,倒是敢抓著江望舒的手放在自己嘴唇上有這頓沒下頓的啵了好幾下。
    江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