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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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開直播這件事, 柏應洲從一開始的反對到逐漸認識到了有直播的好處。
現在他辦公的時候還可以掛著俞沅的直播間,聽他的聲音。
沒直播的時候不是這樣的,畢竟他沒法總是跟俞沅保持通話狀態,但是現在他幾乎能全天能知道俞沅在幹什麽。
俞沅直播間沒什麽人, 評論是偶爾才有一兩條飄過去, 整體的氛圍不錯。他也就是跟在家裏麵一樣, 自己打自己的遊戲。
——“主播聲音好好聽, 我關注了。”
——“主播聲音這樣,長得應該也很好看吧。”
——“氣氛都烘托到這氛圍上了, 主播還是開攝像頭吧。”
俞沅一邊打遊戲一邊抽空看了眼彈幕,“主播是工地搬磚的,剛剛轉行做直播, 皮膚黑不好看。”
柏應洲好笑地聽著俞沅隨口胡謅, 但是看到這些滿嘴跑花花的彈幕,笑容就斂了些。
俞沅打完一局,看向直播助手回複部分彈幕,“不開攝像頭啊,主播已經有對象了。”
——“對象是誰呀?”
——“主播對象多大呀?做什麽工作,什麽時候認識的?”
——“長什麽樣呀?是不是跟主播是同學?”
人類的本質是吃瓜和八卦。
俞沅挑眉, “隔這查戶口呢。我對象是咱們工地工程項目的老板,外形和資產條件都還算是不錯吧, 配得上我。”
——“??!!真的嗎!”
——“這是怎麽在一起的?這也能在一起。”
——“主播多講點,我們愛聽。”
這沙雕民工勾搭上項目老板的故事不比這直播打遊戲好看多了。
柏應洲本來還隻是在聽,是聽到俞沅說已經有對象的時候,不由得勾起嘴角。放下筆, 專心的看向屏幕。
他沒想到俞沅會這樣坦誠地公布他們的關係。
俞沅瞥了眼彈幕挑選隨機幸運觀眾回答問題:“多講點, 還要怎麽講啊?那就講講我們相遇的故事吧。
我那時正在工地搬磚, 他來這邊視察項目。我砌牆時漏了一塊磚下去,我老板過來沒帶安全帽直接給砸失憶了,我把人撿回去,照顧沒兩天他就愛上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救命啊,笑噴。”
——“放著直播在工作,聽到這段笑吐我了。”
——“相聲主播,我關注了。”
柏應洲本來還在做手頭上的事,才剛剛拿起咖啡,就顫抖著手把杯子放下了。
他差點就繃不住了。
直播間的聲音在公放。
正在匯報工作的徐秘書不可避免地也聽到了聲音。
這個聲音他很有熟悉,不可能忘掉的,是俞沅。
徐秘書直到今日也仍然還記得被中老年人保健品支配的震撼。
而今天又聽到這樣一番話,他的嘴角扯了扯。
神他媽在工地搬磚,不小心砸了一塊磚下去,砸到了沒帶安全帽的老板,把人砸失憶了。
但是他是一個專業的秘書,不會在匯報工作的時候笑。
噗。
除非忍不住。
不愧是你,俞沅。
徐秘書由終於覺得俞沅非常適合做一個主播,他自己回去也要偷偷關注他,午飯的時候聽樂子主播,肯定很下飯。
俞沅搖搖頭感歎:“怎麽說呢?還好我的魅力強,所以說跟大家分享一個經驗,遇到這種時刻,一定要抓住機會,把握機會。愛情不是等來的,是抓來的。要不是我機靈,現在哪能成就一段這樣的因緣呢?”
栗子的狗:[悟了,下次遇到帥哥直接一塊磚砸過去,不失憶就跑,失憶了就騙他說我是他未婚妻。]
俞沅一眼就看到了這條彈幕,侃侃道:“這個id叫‘栗子的狗’的,很好,你已經出師了,我現在封你為我們宗門的大師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笑出了雞叫,剛剛鄰居來問我家裏麵為什麽可以養雞?”
——“笑吐了,主播真的是快樂源泉。”
——“栗子的狗被點名表揚一次。”
——“栗子的狗hhhh。”
——“公開處刑。”
——“我們這是什麽宗門?”
俞沅想了,想起了個超級拉風的綽號:“搬磚工逆襲勾搭大老板宗。”
栗子的狗:[哈哈哈哈哈哈好耶,我是大師兄!驕傲挺胸.jpg]
俞沅摸索著下巴仰著腦袋想了想,“可惜我不知道給你什麽大師兄的賀禮,懂了,給你封個房管吧,讓你管管你這些師弟師妹。”
栗子的狗:[媽媽我出息了,我白嫖了房管!]
——“笑噴了哈哈哈哈哈救命我呼吸不過來了哈哈哈。”
——“我決定拜入宗門,咱們砸磚宗需要我的建設!”
——“傳——栗子的狗封為房管,讓我們恭喜這條狗!”
——“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媽恭喜這條狗。”
等工作匯報結束以後,柏應洲一通電話打過去。
俞沅忙著打遊戲,接通電話的時候也沒看是誰,一開口邊問:“誰呀?”
柏應洲好笑道:“被磚砸失憶的那個。”
鏡頭那邊能感覺出來預俞沅馬上變得機警,“你……也在看直播?”
柏應洲的語氣裏充滿笑意,“你說呢。”
好吧,又被聽到了。
他發現了不能背後說人壞話,不然一定會被發現。
俞沅隻是這樣想想,他卻沒有任何被抓包的窘迫,反而不由自主地翹了翹嘴角。
——“主播在給誰打電話?”
——“為什麽要躲著我們電話?為什麽!是不是工地老板?有什麽是我這觀眾老爺不能聽的。(陰暗)(扭曲)(爬行)”
——“啊啊啊放出來我也要聽。”
俞沅打完電話回來,看到這些彈幕挑了挑眉。
“是我失憶的情侶。”
彈幕上一陣哈哈哈風暴。
俞沅歎了口氣道:“沒辦法,想得緊,分開沒一會就要給我打電話。失憶了以後就是這樣,全世界隻有我一個人,老要粘著,真煩。”
——“噫。”
——“有理由懷疑主播哄騙純情老板。”
——“主播,你把聲音裏的笑藏一藏,或許我會想起你的說法。”
問得人多,俞沅幹脆把直播間名字改成了:[已有家室,掙錢養家。]
看到更改的直播間標題,柏應洲手指一顫,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徐秘書覺得好像春天來了,花都開了。
盡管周圍沒有花,但他就是這樣覺得的。
直到他看向柏總。
得了,知道您有對象了。
徐秘書沒眼看,他視線下移,看到了柏總擺在桌子上的杯子。
那杯子上還掛著俞沅樣子的掛飾。
真的有人瘋到會把自己對象的周邊隨時都在身上嗎?
不是,到底有誰會弄自己對象的周邊啊。
徐秘書:……
直播間的大家正在侃侃而談,屏幕上出現了一陣華麗的特效。
“b贈送了火箭。”
俞沅笑了,“就說這人粘我吧。”
b:[發錢養家。]
柏應洲的彈幕是有專屬特效的,這一飄過去又帶著花又帶著雨的,所有觀眾都能看到。
——“主播說的伴侶是不是刷刷禮物的這個?”
——“肯定是了,你看主播笑這麽甜。”
——“什麽!難道失憶的老板竟是現在的榜一大哥嗎?”
——“榜一大哥?”
芝芝小桃:[肯定是,我能作證,有一次打遊戲我撞到他們兩個了!就是因為想看後續,我才來直播間的。]
——“姐妹細說!”
——“被主播騙來的失憶項目老板竟是榜一大哥!”
——“什麽?那我們現在豈不是在大聲密謀?榜一大哥現在在不在看直播啊?”
——“完了,榜一大哥知道自己是被主播故意扔的磚砸失憶的了。”
俞沅看見這些彈幕,樂了,“問題不大,你們可以繼續大聲密謀,因為就算知道他也愛我。”
b:[嗯。]
隨著這句話又刷了滿屏幕的禮物。
——“你們小情侶真有意思,一個給一個刷禮物,難道不知道平台會吞一半嗎?”
——“所以說,熱戀中的小情侶呀,嘖嘖。”
——“rn這種邪門東西我也能磕得到。”
——“俺也一樣。”
——“老板都知道自己是被砸失憶的了,居然都……他真的,我哭了。”
——“主播教我怎麽樣讓這種老板被砸失憶以後也對我死心塌地。”
俞沅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動手點點關注,偷心主播教你套路。”
——“哈哈哈哈哈。”
——“你好土我好愛。”
——“他真的好愛你,我哭了。要是我知道是誰的磚砸到我了,我橫豎得給他來兩下。”
俞沅笑出聲,“邊工作都要看我的直播,確實愛死我了,現在可能都在窺屏呢。”
隻能聽見人的聲音,卻吃不到。被這樣聊騷著,是個男人都忍不住。
柏應洲輕笑著搖頭。
……
與此同時,陳彪也在視女幹這個直播間。
這個直播間的人氣以一個上升的趨勢在飛漲。
既有大手筆的禮物推廣,又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故事。
會有這個成績也不奇怪。
但是這個營銷方式太過成熟了,很難不懷疑這裏麵有團隊操作。
估計這個小主播的每一句台詞都是設計好的,還有跟他老板的互動也是。
陳彪冷笑一聲。
等到直播間的熱度飛漲以後,他在自己的直播間宣布他找到了那個工地的磚。
很快,他的觀眾全都湧入了俞沅的直播。
——“這位就是麥麩炒作的主播?長見識了。”
——“說來誰信呀?還是搬磚砸到了頭失憶了,你以為在拍電視劇嗎?現在小說都不這麽寫了。”
——“這麽巧,你的榜一就是你工地的項目老板?”
——“別笑死人了,營銷罷了,還真有人信啊。”
——“一眼營銷,鑒定為炒人設和賣腐cp,有這本事,建議也別直播了,直接去拍電影吧。”
類似的彈幕幾乎淹沒了俞沅的屏幕,把大家的“哈哈哈”都頂了出去。
本來一開始的幾條俞沅還沒當成一回事,因為總是有人在搞笑的地方非要認真,他要不看就行了。
但是後麵蜂擁而至的惡評猶如蝗蟲過境一般,讓他想忽略也不行。
——“怎麽突然多了這麽多討人厭的彈幕……”
——“大家本來都開開心心的,非要較真幹嘛……”
幾條線正常的評論藏在惡評海裏,根本看不見。
俞沅瞥了一眼,“可信可不信,當成段子,博君一樂就完了。不喜歡的不用留下評論,右上角點叉,江湖再見。”
——“炒作就炒作,營銷就營銷,還非說我這麽好聽。”
——“好聽的話都讓你說了唄,顯得跟我們像無理鬧一樣。”
——“惡心吐了,誰讚同誰反對?”
——“樂死了,麥麩作秀就是就是低人一等就是惡心,望你知。”
——“有兩個號還要找人跟你作秀,很辛苦吧,太心疼了,直播之前是不是還要先對三遍戲呀?”
陳彪滿意的看著他的彈幕,同時也在自己的直播間向大家呼籲,他準備要開始打假了。
這一波給他的直播間引流來很多熱度,就這短短一會兒的討論度已經超過了他過去三個月最高日活量。
商機來了。
流量就是錢,沒必要跟錢過不去。
陳彪打開麥,清了清嗓子,“我終於找到之前那個主播了,就在喵喵平台,不過大家先不要去打擾別人。我們可以在調查,一會兒再發言。”
——“還這麽好心呢彪哥,人家絕對就是炒作,現在還越來越起勁了,編的天花亂墜的。”
——“去聽了一會兒,給我惡心吐了。”
——“笑死了,一個大老板失憶了,那怎麽工作啊?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真的失憶了,人家怎麽可能還有空跟你連麥,不擱醫院躺著呢嗎?”
——“就是騙騙一些女的,利用她們喜歡磕腐cp的性質來麥麩。”
陳彪皺起眉頭,“還是要再觀望觀望的,萬一誤傷了別人怎麽辦?這他媽的,兄弟們要冷靜,咱們畢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他這邊還在風聲水起呢,
柏應洲看到這烏煙瘴氣的彈幕和聽見俞沅明顯低沉下來的聲音,眼底劃過一絲深沉的墨色。
他很輕易地就從這些彈幕裏抓到了關鍵詞。
從另一個主播那來的。
彪哥。
這人他有印象,之前俞沅跟他對過局,也是因為那次俞沅才突發奇想地想要開始直播的。
想到這裏柏應洲不由地壓了壓嘴角。
他從網頁上找到鬥牛直播的網站,憑著記憶力輸入那個人的名字,果然蹦出來一個直播間。
好巧不巧,這個彪哥也正在看俞沅的直播,嘴裏還振振有詞的。
“大家都先冷靜一下,別去打擾別的主播。說不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再觀望一下。”
聲音熟的很。
話倒是說得冠冕堂皇的。
柏應洲單手敲擊著桌麵,麵無表情地聽著他說話。
彪哥還在激情發言,“有可能真的像是他說的那樣,給他打賞的老板失憶了呢,不就是榜一嗎?你們有人知道榜一是誰嗎?”
說得挺好聽,但是已經試圖研究他的身份了。
柏應洲的眼尾染上一絲嘲諷,嘴角也饒有興趣地勾了起來。
——“他那個榜一大哥好像是個新號,才注冊了幾天而已。”
——“太假了,我都懶得說,就這樣也有人信啊。”
——“老板也不是傻子,直接給他微信發錢不好嗎?隻有作秀才會特別發到直播間,隻是為了發給智障觀眾看的。”
——“除非真是有錢到連這點錢都不在意的富豪,但是那可能嗎?”
看著事情像他預料的那樣發展,陳彪暗暗勾起了得逞的笑容。
這表情也絲毫不掩飾。
柏應洲撩起眼皮,倒也不著急,想看看這人想做什麽。
他初步估計這人隻是想炒流量,但是以防他有更大的目的,柏應洲沉吟片刻打下電話。
那邊很快就畢恭畢敬地應了聲。
陳彪很快就發現他的直播間的熱度漲不上去了,甚至還在平緩地往下降。
本來這種情況在他的預料之中,應該翻幾倍的熱度對。
但是不管觀眾再怎麽頂,彈幕再怎麽多也一直保持在原位。
陳彪不由得皺起眉頭,敲打了客服問情況。
客服卻告訴他直播間一切正常。
——“好怪呀,為什麽觀眾比平時多但是排位卻跟以前一樣?”
——“我也覺得,彈幕也比平時活躍很多啊。”
——“可能大家都去那個麥麩主播的直播間去看熱鬧了吧。”
——“卡bug了吧,最近鬥牛就老是抽抽,應該一會兒就好了。”
後麵那兩種說法也讓陳彪心寬了些。
應該就是那樣沒錯,他可能是多心了。
他自己的熱度還在原位,但是那個工地的磚的直播間卻熱度爆表,排名一直在往上漲。
這讓陳彪咬咬牙,表情並不太好。
奇怪的是,那邊的直播間也沒有關於他信息的消息了。
這一下變成他給別人引流了,這可不行。
陳彪剛要動作,就接到了崔邵傑的電話。
陳彪鬱悶的打著火機點了根煙叼在嘴裏,“怎麽了邵傑哥,你查到那個榜一了嗎,他是不是內主播的小號?”
崔邵傑的語氣卻一反以前的吊兒郎當,顯得有些認真,“查不到,沒有信息。”
陳彪挑起眉,“怎麽會沒有信息呢?”
查ip,看看是不是那個麥麩主播所在地的,一切疑問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崔邵傑想到了他托高管問的時候,那人本來還是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樣子,但是看了賬號以後就沉默了。
還認真地告訴他,讓他別查,這件事反正跟他無關,沒必要牽連進來。
這話很耐人尋味。
他也分不清楚是能查還是查不了,是查不到還是不想查。
崔邵傑也想不到答案,煩躁道:“反正這事我沒辦法幫你,你自己斟酌著辦吧。”
被掛了電話以後,陳彪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是他並不認為他的方向錯了。
一切顯而易見的證據都證明,那些隻是炒作。
陳彪一咬牙,繼續直播。
不追隨熱度,創造熱度,就沒法成為大主播。
而現在的直播打假麥麩就是他最好的機會。
從他和對方都在持續飆升的熱度就能看得出來。
而俞沅這邊。
他已經不看直播間的彈幕了,而是自己專心的在玩。
現在直播間的彈幕烏煙瘴氣的,沒法讓人快樂地看下去了,因此勸退了很多剛點進來想要攝取愉快能量的人。
耳邊是俞沅沒有這麽高揚的聲音,他在打遊戲,沒跟彈幕互動。
這狀態看來不好。
俞沅淡淡道:“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麽會來這麽多莫名其妙的彈幕,我在播一會兒就下了。”
不知道這些人在發什麽戾氣,憑語言恐怕很難改變他們已經充滿偏見的想法。惹不起躲得起,他懶得搭理這些人。
反正他直播是為了自己開心,如果不能讓他開心,那他就不播了,反正也沒有影響。
俞沅一說話就激起了千層浪,彈幕又開始炸鍋了,鋪天蓋地地上來。
有維護他的。
——“你下吧主播,快點調整好心態呀,明天我還在同一時間等你。”
——“別管他們說什麽,我們看的高興!主播,你絕對有成為大主播的潛質,我今天看你的主直播笑得好開心。”
——“我也是我也是,主播你可別不播了啊,看你直播我能多吃兩碗飯。”
也有狂噴他的。
——“下什麽下,你先解釋清楚。”
——“笑死了,做賊心虛了嗎?要不然為什麽不敢讀彈幕?”
——“前麵的都是什麽水軍,這人還有粉絲?”
——“人家麥麩的當然有粉絲啦。”
——“還裝的多委屈一樣,自己做什麽b事,自己心裏不清楚嗎,明明就是炒作還不承認。”
這些彈幕也納入了柏應洲的眼底。
敲擊桌麵的聲音變得不是那麽規律,一下一下的,重了起來。
已經敲打過了,沒想到還是這麽冥頑不靈。
他都沒說過幾句重話的人,倒是有人越位替他教訓了。
柏應洲眯起眼睛,眼尾顯得有些鋒利,他的眼底罕見地有些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