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時機
    那些大臣的親眷被人救走後, 高個子男人臉色陰沉。立馬猜到是葉統領跟周尚書幹的。
    聽說京城裏的禁衛軍至少有兩萬人，可他們在城內遇到的禁衛軍，弄死的人數不到萬人。另外一萬禁軍去哪了？難道都藏起來了？
    不怕這些禁軍攻進宮裏, 就怕他們躲藏起來不動手。等待城外的大軍出現, 然後裏應外合對付他們。
    高個子男人命令手下：“主子命令我們至少要拖半個月！去！逼那幾個顧命大臣下命令，讓他們手底下的官員聽從我們的命令，把文王跟姓王的太監搜出來！”
    “哪怕他們下命令, 其他官員也不一定會遵命。現在城內上下都已經知道天變了。他們會幫我們抓小皇帝嗎？”有人疑惑的問。
    “小皇帝不是在宮裏嗎？現在我要抓的是文王跟姓王的太監。”高個子男人眼神冷漠。
    那幾位顧命大臣既然給小皇帝準備了一個替身, 此事肯定不會告訴太多人。所以大部分官員都不知道他們手裏的孩子隻是個替身，現在都知道‘小皇帝’在他們手裏。所以為了‘小皇帝’的安危, 必定會聽從他們的命令，配合在城內搜捕文王與王總管。
    找到文王與王總管, 自然也就找到了真正的小皇帝。他們翻遍了皇宮, 都沒有找到傳國玉璽, 就連太後金璽與皇後金璽也找不到，更別說調動兵馬的虎符了, 一塊也沒有找到！一定是被王總管帶走了！
    手下明白了意思後，又問道：“若是在城內找不到他們呢？既然有密道逃出宮，會不會這密道直接通往城外。王掌印帶著小皇帝直接去了軍營？”
    高個子男人瞪了眼對方, 低聲罵道：“話這麽多！有時間說話, 不如去把人找出來！”
    哪怕王總管帶著小皇帝去了軍營也沒事, 他們在軍營裏安插了自己人。想要對小皇帝下手很容易。
    把小皇帝跟文王弄死, 等他們主子來到京城, 處置了秦王後, 這皇位自然屬於他們主子！
    知道變天了, 城內的百姓們不敢出門。商鋪也不敢開門做生意。百姓可以不出門, 但是官員要出門啊！他們領著朝廷的俸祿, 當然得做事！秦王逼宮，殺了那麽多人，身為朝廷命官，他們必須要站出來跟反賊對抗。
    周歲宴當日，有資格入宮參加宴會的官員，都是正四品以上。這些官員已經沒了。現在抗議的官員，都是正四品以下的官員。沒有個領頭羊，哪怕他們有勇氣與反賊對抗，因為群龍無首，那群反賊並沒有把他們當回事。直接將他們關在了上朝的大殿裏。
    眾人在殿內，氣憤的大聲唾罵秦王。
    李太傅跟何左相、趙右相被反賊帶到了這裏。
    “三位請進去勸勸他們。早日找到文王與姓王的太監，京城才能快速恢複往日的秩序。”
    三人沉著臉，走進了大殿裏。
    “太傅！”
    “左相！”
    “右相！”
    看到這三位大臣平安無事，許多官員鬆了口氣。
    有人激動地問道：“陛下如何？”
    李太傅他們還沒有出聲回話，跟進來的反賊直接開口說：“陛下當然好好的！對吧？三位大人？”
    司天監怒瞪著反賊，出聲罵道：“閉嘴！我們說的是小皇帝！並不是謀權篡位的亂臣賊子！”
    反賊被罵了，也不惱，冷漠著說：“我說的就是小皇帝。他就在我們手裏。是不是啊，三位大人？”
    李太傅他們臉色陰沉。反賊明知道那隻是小皇帝的替身，還要拿來利用。若是他們不配合承認馬寶就是‘小皇帝’，這孩子定會沒命。
    李太傅倒是不在意馬寶的性命，但是他在意這一群官員的性命。秦王那麽喪心病狂，來大和殿赴宴的人幾乎殺光了。那些都是大周的權貴階層，反賊殺他們的時候，毫不手軟。這些低官階的官員，下手的時候更肆無忌憚。李太傅擔心，若是這群官員不配合，反賊可能會將他們都殺光了。
    大周已經損失了一批高官，這些在各個崗位上任職的低官階官員，不能再失去了。要不然，大周真的大亂了！哪怕王總管帶著小皇帝能夠平安回到宮裏，朝廷損失這麽多人，肯定會癱瘓幾個月！
    李太傅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秦王為什麽能狠心殺光大和殿的人，那些可都是大周的權貴階層！難道不怕被天下人唾罵嗎！得罪這麽多人，秦王哪怕能坐上皇位，也不會坐得穩。很快就會被擼下來。
    思來想去，李太傅覺得秦王多半是瘋了，才會喪心病狂的殺那麽多人。跟一個瘋子不能講道理，隻能先順著對方，拖延時間，等城外的大軍攻打進來，剿滅叛亂。
    何左相跟趙右相沉默，他們三人分別被關在不同的地方軟禁，並不能互通消息。所以也沒機會商議如何應對這件事。
    事發後，趙右相跟何左相就跑了。沒有看到後麵發生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大和殿的慘狀。兩人覺得，哪怕不配合反賊，反賊也不敢對他們這些官員下手。秦王殺了他們，誰來替他做事？現在兩人糾結的是，要不要保下馬寶。
    若是承認了馬寶的是‘小皇帝’，那這些官員為了‘小皇帝’的安全，必定會聽從反賊的命令。如果抓到王總管，那也會抓到真正的小皇帝。小皇帝相當於是被他們這些臣子背叛了。
    趙右相考慮清楚後，決定犧牲馬寶。告訴眾人，反賊手裏的孩子隻是小皇帝的替身。並非是真正的小皇帝！讓眾人不要聽從反賊的命令！
    何左相看向李太傅，見麵的時候，他就發現李太傅不對勁。臉色太差了！仿佛生病了一樣。何左相並不知道李太傅在事發後的經曆。他懷疑李太傅被反賊虐待過了。
    “諸位，逆賊手裏的那個……”
    “是陛下！”
    趙右相剛開口說話，就被李太傅著急的出聲打斷了。
    趙右相沉著臉，眼神冷冷地盯著李太傅，不明白李太傅這是何意。難道想讓反賊利用一個替身，成功要挾眾官員聽命嗎？若是他們真的聽從反賊的命令行事，豈不是助紂為虐，成為了反賊同黨！
    腦海中浮現小皇帝燦爛的容顏，趙右相大聲反駁道：“不是！”
    李太傅眼神幽深地盯著趙右相，跟他說道：“左相，那就是陛下啊！陛下在他們手裏，為了陛下的安危，我們不可貿然行動！”
    何左相決定配合李太傅，附和道：“對！大局為重！為了陛下，我們且忍一忍！”
    趙右相氣得臉色發青，不明白這兩人為什麽要背叛小皇帝。
    李太傅兩隻手抓住了趙右相的手，一字一頓地說：“為了陛下！”
    感覺到李太傅在往他的手心裏塞東西，趙右相眼神微變，改口說：“陛下的確在他們手裏。本相剛才說的不是，指的是王掌印不是東西！一出事就帶著文王卷著玉璽從密道逃出了宮！我們必須要抓住他們！”
    反賊挑了挑眉，後退了幾步。
    李太傅接著趙右相的話，跟在場的官員言道：“眼下情勢危急，全靠諸位！務必要抓住文王跟王掌印！奪回玉璽！”
    說到‘奪回玉璽’的時候，李太傅背對著反賊，衝眾人使了個眼色。
    眾人會意。他們必須要搶在反賊之前，找到王總管，將傳國玉璽藏起來！決不能落入反賊手裏！
    見這群官員不再唾罵秦王，一個個強烈要求出宮抓文王跟王總管，反賊滿意地點頭，放他們出宮。
    李太傅、何左相、趙右相被帶回原來軟禁的地方。
    關起屋門後，趙右相拿出東西，打開紙團一看。背後冒出了一股寒意，額頭也流出了一片冷汗。
    除了他們，大和殿當日在場的其他人，都沒了……
    秦王瘋了不成！為什麽要殺光這些人？與天下為敵，對他有什麽好處？
    趙右相此時的想法，跟李太傅一樣，無法理解秦王的腦子裏在想什麽。都當秦王瘋了。
    何左相跟反賊提出要求，將馬寶接到他的住處親眼看著。
    反賊沒有拒絕何左相的要求，反正那孩子隻是個替身。
    發現馬寶臉色不對勁，何左相伸手一抹，臉很燙！額頭也很燙！難怪昨日發生那麽大的事，這孩子一直很安靜，都沒有哭。
    何左相馬上要求讓太醫過來給馬寶看看。
    雖然這孩子隻是個替身，但好歹是條人命。如今跟他們一起患難，必須得盡量照顧。
    “不就是一個替身。死了又如何？”反賊不以為意。
    何左相眼神冷冽地盯著對方，沉聲言道：“本相跟太傅與右相剛剛跟眾位同僚承認，這孩子就是‘陛下’。若是這孩子死了，那些官員必定會震怒。他們可還會配合你們做事？難道秦王真的想讓天下大亂嗎？他要的究竟是皇位，還是要大周亡國？”
    反賊臉色不悅，臭著一張臉回應何左相：“等著！”
    兩刻鍾後，吳太醫被帶來了這裏。
    反賊並沒有盯著他們，就守在外麵。
    吳太醫剛開始還以為是小皇帝出事了，火急火燎的跑過來。見了麵，才知道是替身出事了。也是，發生那麽大的事，王總管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帶著小皇帝逃離皇宮。
    吳太醫給馬寶檢查完，歎氣道：“隻能用降溫的方法，讓這孩子退熱。”
    當初這孩子被帶進宮裏的時候，就是吳太醫過來給這孩子檢查的。那時候這孩子長得瘦瘦小小，一點都不像個周歲的孩子。在宮裏養了一段時間，倒是長大了不少。
    現在這孩子燒得那麽嚴重，年紀太小了，喂藥可能身子受不了。隻能靠她自己挺過來。
    何左相點了點頭。
    吳太醫教何左相如何給孩子降溫，兩人挨得很近，他趁機說：“左相，下官跟太醫院的其他醫官連夜配了不少迷藥跟毒|藥。您看，什麽時候動手，對付這群反賊？”
    何左相詫異，沒想到太醫院的人這麽能幹。他思量了一下，低聲回應吳太醫：“你們找個機會見太傅。跟太傅談談此事。太傅比本相更清楚當前的局勢。”
    雖然何左相不知道李太傅經曆了什麽事，但是他覺得李太傅掌握的情報比較多。眼下，何左相不了解局勢，不敢貿然發號施令。
    吳太醫點頭：“下官明白了。太傅昨夜受了很大的驚嚇。身子不舒服。下官會借著為他檢查身體的名義去詢問他該怎麽做。”
    何左相追問道：“太傅身子如何？”
    吳太醫歎氣道：“本來太傅就上了年紀，上了年紀的人最忌情緒失控。情緒失控，會引起身子不適。下官也不知道昨日太傅經曆了什麽事，反正受驚很嚴重。”
    何左相皺起了眉頭，心情沉重。
    李太傅這把年紀了，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曆過，就連生死也置之度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會把他嚇成這樣？
    “好了沒有？”外麵的反賊不快地催促。
    吳太醫收拾醫藥箱，將一包藥粉遞給何左相，跟他說：“這藥有毒，隻要進了眼睛，眼睛必定會被毒瞎。左相留著防身吧！”
    何左相收下東西，低聲說：“多謝。”
    太醫院才是悶聲幹大事的部門啊！沒準這次救皇宮，就靠他們了。
    吳太醫很快離開了這裏。
    走到半道，提出要去看看李太傅。
    “太傅昨夜受驚嚴重，也不知道今日如何了，本官要去看看他！”
    反賊沒有拒絕，帶著吳太醫去看李太傅。
    李太傅精神不好，昨夜一直沒有合眼，一閉上眼睛，腦海中都是大和殿的慘狀。
    吳太醫見到李太傅，被他的憔悴模樣嚇到了，這才過去了一夜，李太傅就像老了十歲一樣，腰更晚了，眼神渙散，沒什麽精神。
    吳太醫激動地叫道：“太傅！保重身體啊！”
    李太傅對他點了點頭，出聲說：“老夫無法入睡，你給老夫開的安神入睡的藥沒有用。”
    吳太醫一臉愁容，改口說：“那下官加重藥量，讓太傅好好休息。”
    “嗯。有勞了。”李太傅頷首。
    吳太醫看了眼站在外麵的反賊，湊近李太傅，伸手撥開李太傅的眼皮，假裝檢查，小聲地說：“太傅，太醫院連夜準備了不少迷藥跟毒藥，您看何時對他們動手？”
    “等時機。”李太傅知道葉統領一定能逃出宮，現在應該平安出城到達軍營了。大軍若是攻打京城，剿滅叛亂，一定會先派人入宮救他們。
    等人到了，他們就可以動手，裏應外合，將反賊一網打盡！
    若是能成功對宮裏的反賊下藥，搶走他們手裏的武器，那宮裏的反賊就不足為懼了！
    吳太醫欲言又止，想問問李太傅經曆了什麽事，又覺得這對於李太傅而言是一種傷害。所以忍住了，沒有問出來。
    回到太醫院，吳太醫親自給李太傅熬藥，加重了藥量。
    反賊將藥送到李太傅的屋裏，李太傅服下後，終於睡著了。
    禁軍大營，工匠們已經想出了如何將投石車改成投水車。戚大將軍派人配合他們快速改裝投石車。
    葉統領與王總管商議過了，打算返回京城潛伏，走密道進宮，先在暗中了解李太傅等人的情況。他們約定好，三日後攻城，所以當日葉統領會在宮裏動手。周尚書在城內，配合城外的大軍裏應外合，剿滅城內的反賊。
    臨走前，葉統領跪在顧暘的麵前，將虎符拿出來。
    “陛下，若是臣不幸出事，請讓戚大將軍暫時接任臣的位置，戚大將軍忠心耿耿，必定會保護好陛下……”
    顧暘站起來，想走過去。
    王總管先他一步，過去將葉統領扶起來。
    “葉統領在胡說什麽。此戰，咱們必勝！葉統領也會好好的！咱家相信，以葉統領的本事，定能平安救下太傅他們。”
    顧暘走到他們麵前，伸手拉了拉葉統領的褲子，出聲說：“必勝！”
    王總管笑著言道：“看，陛下也說了咱們會勝利。咱們一定會勝利的！”
    說話的時候，王總管將葉統領的手握住，帶著他的手，讓他將虎符收好。
    “勝利！”顧暘跟著說道。他的表情特別認真可愛。
    葉統領怔了一下，他蹲下來，與小皇帝平視。原本他心裏有些不安的，對上這雙清澈純淨的眼眸，慌亂的心一下子被安撫住了，變得平靜。
    懷疑起趙王後，反賊為何要下狠手殺光大和殿的人，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秦王的親信，其實是趙王的人。趙王利用了秦王，讓秦王出手弑君篡位，將秦王推到眾人麵前。在秦王與眾人為敵後，京城上下一片混亂，他就能率軍來京城鎮壓叛亂，以英雄的形象來到京城，除了秦王後，趙王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坐上皇位。
    難怪這一次，趙王沒有來京城赴宴。什麽遇刺受傷，隻不過是為了讓眾人將他從篡位懷疑人員的上排除掉！這可真是一隻蟄伏多年的猛虎！
    趙王的目的是讓京城亂，讓秦王樹敵無數，所以肯定不會在意人命。無論反賊做什麽事情，殺什麽人，背鍋的人都是秦王。葉統領擔憂這一次入宮，若是在他救人的時候被反賊發現。反賊可能會殺光他們。所以他才會先將虎符交出來，讓王總管等人有個心理準備。
    顧暘抱著葉統領說：“葉葉平安。”
    葉統領沒忍住，張開手回抱住小皇帝。
    “臣定會救出太傅他們，保護好自己！”
    顧暘聲音軟綿綿的，又說：“平安萬福！”
    葉統領不知道印章的事情，覺得小皇帝真聰明，懂得很多詞語。笑著言道：“多謝陛下！臣得了陛下的金口祝福，定會順利！”
    顧暘點頭。
    葉統領放開了他，眉眼慈祥柔和地看著小皇帝，突然充滿了信心。他覺得這次入宮救人，一定會順利！
    起身，葉統領看了眼自己的幾個兒子，麵色嚴肅地命令他們：“保護好陛下！”
    葉家兄弟點頭，目光依依不舍地看著葉統領。
    葉統領轉身離開。
    顧暘叫道：“葉葉！”
    腳步一頓，葉統領回頭笑著問：“陛下有何吩咐？”
    顧暘認真地說：“平安！”
    葉統領點頭。
    王總管明白了小皇帝的意思，告訴葉統領：“哪怕救不出太傅等人，葉統領也要保護好自己。陛下要需要您。”
    葉統領心裏暖呼呼的，笑著頷首，跟小皇帝回應道：“臣遵命！”
    這一次，葉統領頭也不回，走出虎帳。
    顧暘追出去，目光直直地望著葉統領的背影，小聲呢喃：“平安。”
    王總管跟出來，抱著小皇帝說：“陛下放心。葉統領武藝高強，定能保護好自己。平安回到陛下身邊。”
    顧暘點了點頭。
    王總管牽著他的手，帶他回到帳內。
    坐下來後，顧暘跟葉大郎他們招手，讓他們過來。
    葉大郎帶著四個弟弟湊到小皇帝的身旁，問道：“陛下是不是想聽故事？”
    文王搶著說道：“陛下若是想聽故事，小王來講！”
    要想一直留在小皇帝的身邊，他必須得有點本事。講故事這份活，誰也別想跟他搶！
    葉家兄弟瞟了眼文王，沒有跟他搶。
    文王一瘸一拐的湊過來，葉三郎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給他坐。
    接著上次講到的地方，文王繼續講自己的人生經曆。小桌子翻了個白眼，湊到王總管身邊，小聲地說：“幹爹，這文王除了講他那點破事，沒別的可講了。”
    王總管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他正在思索。趙王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人，肯定在軍中安插了自己的人。軍中的反賊，必定會在改造投石車一事上動手腳，讓他們攻城失敗。除此之外，還會找機會對小皇帝下手。
    王總管忽然吩咐小桌子：“你去告訴戚大將軍，今夜派人護送咱們離開營地。”
    小桌子驚訝：“為何？”
    “演一出戲。讓軍中的反賊以為咱們護送陛下離開了營地。實際上，咱們帶陛下換個營帳住。讓守衛隱藏在附近保護陛下。虎帳這邊，繼續留一批人在外麵守著。”王總管低聲告訴他。
    小桌子明白了王總管的意思。現在軍中可能隱藏著反賊，反賊隨時會找機會對小皇帝下手。倒不如演一出戲，騙對方他們已經護送小皇帝離開了營地。反賊必定會在外麵出手行刺小皇帝！這樣一來，隱藏在軍中的反賊就暴露了！
    “幹爹聰明！兒子這就去告訴戚大將軍！”小桌子點頭，離開虎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