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回宮
    何左相與趙右相還有兩位尚書都被鎖在了屋裏, 外麵的巨響聲驚到了他們。奈何他們出不去，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隻能在屋裏幹著急。
    周尚書帶人朝爆炸的地方趕去，看到現場如此淒慘, 他麵色凝重。不明白反賊怎麽會自己傷害自己，難道是當中出了什麽矛盾？
    “周尚書！這裏有個藥箱！應該是太醫院的醫官留下來的。”
    聞言，周尚書過去一看，果然是個藥箱。現場一片狼藉，可是這個藥箱卻完好無損, 還有一些被剪掉的紗布, 明顯是剛剛為人處理過傷口。
    “走！去太醫院看看！”
    吳太醫等人將葉統領就近轉移到了布庫。
    負責管理布庫的宦官，本來不想出現。知道來的這群人並不是反賊, 而是太醫院的人。他們還把一個人扛來了這裏, 從這些人口中，得知了傷者的身份後, 宦官決定現身幫忙。出去將其他宦官召集起來, 大家聚到這裏，保護葉統領。
    “不好！外麵來了很多人！”
    守在外麵的宦官跑了進來, 將情況告訴眾人。
    太醫院跟宦官們緊張起來，醫官拿出藥粉塞給宦官們，告訴他們怎麽用毒藥對付反賊。
    二十個普通打扮的禁軍從瓷器庫開始拍門, 尋找宦官了解情況。可是他們拍了好幾個庫房的門, 都不見一人出來。
    “前麵是布庫，兩個人過去看看。我們到那邊找找。”
    兩個禁軍朝布庫走去。
    來到門前，發現布庫的門跟別處的庫房不一樣，沒有上鎖！他們拍門叫道：“有人嗎？我們是禁軍！周尚書率我們入宮救人！”
    宦官們麵色猶豫, 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外麵的人。
    吳太醫對他們做了個手勢, 讓他們埋伏好, 他出去看看。
    打開大門，吳太醫見到了兩個男人，穿的並不是黑衣，也沒有背著小包袱。他出聲問道：“周尚書在哪？”
    “您是？”禁軍打量著吳太醫。
    吳太醫說明自己的身份：“老夫是太醫院的醫官。”
    “裏邊可還有其他人？不知道宮裏這兩日發生了什麽事？幾位輔臣可好？”禁軍快速問了幾個問題，另一名禁軍跑去通知其他禁軍。
    帶隊的什長聽說布庫有人，立馬帶人過來。
    吳太醫並沒有回答禁軍的問題，等這隊人過來的時候，他問領頭的人：“你們有何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
    麵對吳太醫的懷疑，什長也不惱，讓所有人都拿出禁軍的身份牌子，給吳太醫過目。
    吳太醫這才相信這群人的身份，告訴他們：“葉統領在內，受了重傷，現在昏迷不醒。”
    二十個禁軍吃驚，馬上進屋。
    這一進去，便看到庫房裏有不少人！
    吳太醫一邊帶他們去看葉統領，一邊說：“太醫院的人，與內府局還活著的人都在這裏。”
    哪怕葉統領看不到，什長還是帶頭向他行了抱拳禮，然後轉頭詢問吳太醫：“我們頭兒情況如何？發生了何事？”
    吳太醫回答道：“外傷比較嚴重，幸好沒有內傷。不知你們可有去過內庫那邊。內庫那邊發生了一場惡戰，我們是在那裏找到葉統領的。隻有他一人幸存……”
    什長等人吃驚：“是頭兒弄死了那一群反賊！”
    這也太猛了！
    吳太醫問：“周尚書呢？先讓周尚書將葉統領送出宮養傷，宮裏現在太亂了。”
    什長立刻命令兩個手下，去把消息告訴周尚書。
    周尚書已經找到了何左相、趙右相與其他兩位尚書，他們找到李太傅的時候，叫了好久，李太傅都沒有反應。
    “你們幾個人，過來抬著太傅，我們出宮！”周尚書命令手下。
    “眼下宮中是什麽情況？”何左相問周尚書。
    周尚書告訴他：“一群反賊被炸死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他們自相殘殺。周某讓五百人留守在宮門口。我們必須要盡快出宮，若是守城的反賊殺進宮裏，我們可守不住！他們手中的武器太厲害了！”
    聽了這話，趙右相等人不急著了解宮中的情況了，跟著周尚書離開皇宮。
    走出去還沒有超過百步，一名禁軍跑來告訴周尚書：“葉統領在宮裏！身受重傷！請周尚書派人過去救葉統領！帶他出宮！”
    “葉統領在宮裏？”一下子周尚書就反應過來了，內庫外麵的慘烈現場，是葉統領搞出來的！葉統領已經入宮，說明城外的大軍要出手攻城了！
    周尚書也不急著離開皇宮了，馬上過去見葉統領。
    葉統領流血太多，昏迷著。
    周尚書從吳太醫口中了解了事情後，問對方：“有沒有什麽方法能夠讓太傅醒來？”
    既然藥是吳太醫讓李太傅喝的，吳太醫肯定有辦法讓李太傅快速醒來。
    吳太醫點頭，從袖兜裏摸出一個小瓷瓶，遞到李太傅的鼻孔處，讓他吸入瓶子裏散發出來的味道。
    過了片刻，李太傅的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太傅！”
    何左相與趙右相湊到李太傅的麵前，快速將現在的情況告訴他。
    李太傅愕然，他睡了一覺，就發生了這麽多事！
    “那葉統領現在情況如何？可有性命危險？”他關心的詢問葉統領的情況。
    “外傷嚴重，好在救治及時，沒有性命之憂。”吳太醫出聲回答李太傅。
    李太傅鬆了口氣，冷靜地言道：“看來反賊定是知道大軍要攻進來了，所以連夜逃走。故而去了庫房那邊，準備搶走陛下的東西。被葉統領發現，葉統領出手鏟除了這群反賊！周尚書遇到的那幾個，應該是僥幸活下來逃出去的，幸好被周尚書鏟除掉了。我們現在隻需要守住皇宮，外麵的反賊，自有人來處理。”
    接下來，李太傅與周尚書他們開始商議，誰負責統計宮裏的傷亡情況與財產損失，誰帶人去處理那些反賊的殘屍，如何安慰在這次宮變當中犧牲的人的親眷……
    顧暘休息了一夜，醒來的時候發現王總管麵色喜悅。
    王總管笑眯眯的告訴小皇帝：“陛下，昨夜戚將軍已經成功奪回京城！那群逃走的反賊，也被誅殺了！太傅他們都沒事，在宮裏等著陛下！等陛下用了早膳後，我們就能回宮了！”
    “葉葉！”顧暘很關心葉統領。
    提到葉統領，王總管的笑容收斂了起來，輕聲說：“葉統領受了點傷，被救及時，沒有性命之憂！”
    葉家五個兄弟就站在一旁，聽到這話，葉大郎跟葉二郎還有葉三郎鬆了口氣。葉四郎跟葉五郎一臉擔憂，葉五郎著急的問王總管：“我爹受傷了嗎？他現在怎麽樣了？我們能不能跟著陛下回宮看看我爹？”
    王總管安慰他：“應該沒有大礙。你們兄弟都隨陛下回宮。”
    葉家兄弟五人開始收拾東西。王總管讓人送來熱水，伺候小皇帝洗澡。把顧暘洗得香噴噴的，讓他穿上小龍袍。
    宮裏跟城內都歸禁軍控製後，許多官員欣喜，紛紛跑進宮裏了解情況。
    何左相、趙右相、劉尚書、宋尚書、周尚書親自帶人做事。因為李太傅精神不太好，被留在了屋裏休息。
    李太傅怎麽睡得著。越想越覺得這次秦王謀反不對勁。可想不出來，心裏越發急躁。
    葉統領緩緩睜開了眼皮，眼神迷離。
    “醒了！葉統領醒了！”負責照顧葉統領的宦官高興地跑出去叫人。
    吳太醫正在休息，聽到動靜，揉了一把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些，趕緊過來為葉統領檢查傷勢。
    李太傅也過來了，他站在一旁，沒有湊近。
    “水……”
    葉統領臉色青白，沒點血色。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行走在沙漠裏的旅人，口渴了很久，再找不到水自己就要渴死了。
    李太傅連忙搶在宦官前麵，給葉統領倒了一杯清水，端過去喂他。
    喝了水，葉統領覺得好受多了。眼神也變得清明起來。看到李太傅平安無事，他放心了，出聲說：“大軍三日後攻城，太傅放心，我們已經有萬全之策，定能剿滅叛亂……”
    吳太醫忍不住笑起來，告訴葉統領：“昨夜葉統領剿滅宮中的反賊後，周尚書率領千人入宮，保護皇宮。然後戚將軍也帶兵入城，現在京城已經太平了！”
    葉統領：？？？
    他一臉迷茫。難道是自己搞出來的動靜太大了，所以逼得周尚書等人與城外的禁軍提前行動了？
    葉統領忽然有些愧疚。本來他們已經定好了計劃。而他發生了意外，沒有遵照計劃行事，衝動的跟那群反賊動手。若是連累了其他人，讓更多人白白犧牲，那他可真是害了大家！
    “是葉某衝動行事了……”葉統領低聲說。
    李太傅詢問昨夜事發的情況。
    葉統領慢慢的將事情告訴他。
    聽完後李太傅問道：“所以葉統領並沒有見到秦王在場？”
    葉統領搖頭，覺得有些頭暈，緩了一會兒，才回答道：“秦王隻是個傀儡。他被趙王利用了……”
    “原來如此！”李太傅突然激動起來。籠罩在他心裏的霧霾，終於被人撥開了！讓他豁然開朗！
    難怪他總覺得秦王逼宮整件事不對勁！秦王為何要殺那麽多無辜的人，讓人無法理解！原來趙王才是在幕後策劃這一切的人！引誘秦王謀反，讓秦王濫殺無辜，引起公憤後。趙王再閃亮登場，鏟除秦王，恢複太平。真是好算計！
    “趙王藏得夠深的！先皇跟我們都被他騙了！”李太傅陰著臉，大腦快速運轉，琢磨怎麽對付趙王。
    因為官員們來宮裏幫忙，何左相與趙右相便將手上的工作安排給其他人處理。他們終於得空回來看一眼葉統領。
    葉統領醒來後吃了一些東西，又繼續昏睡了。
    李太傅等何左相與趙右相喝完一杯茶，才將趙王謀逆的事情告訴他們。
    “什麽？竟是他！”趙右相不敢置信。
    當初先皇駕崩前，他還極力推薦讓趙王繼位！現在想抽自己一耳光。
    幸好小皇帝及時出生了！否則讓這麽一個沒有仁慈之心的人當了皇帝，大周百姓能過上好日子嗎！
    先皇在位的時候，沒有太大功勞，也沒有什麽過錯。但是很愛護百姓！每隔三年都會減稅，尤其是田賦。農民特別喜歡這位皇帝！百姓們都會稱讚一句仁君！
    而趙王，在背後算計了這麽多事情。利用秦王的手，行刺皇帝，又殺害梁王，殺了那麽多無辜之人，最後還要鏟除秦王。不仁不義，畜生不如！
    何左相冷笑著說：“所以本相當初不讚成讓趙王繼位！”
    知道對方在譏諷自己，趙右相無語地說：“當初有的人向先皇推薦秦王繼位，現在呢？難道秦王就適合了？”
    李太傅出聲打斷他們：“二位，現在爭議過去的事有何意義？不如想想怎麽對付趙王。老夫的想法是，讓文王留在宮裏，甚至帶著陛下上朝。我們當中一人，寫信給趙王，讓他來京城對付文王。”
    若是文王上朝幹政，必定會讓官員們多想，認定文王覬覦皇位。而趙王若是知道文王在這次宮變中平安無事，還留在京城，甚至入朝幹政，必定會十分惱怒。苦心籌謀多年，最後失敗了。趙王怎麽會甘心輸給文王這個後輩。一旦朝中有人邀請他來京城，跟文王相鬥，趙王必定會來。
    何左相與趙右相都明白了李太傅的意思。
    趙右相卻搖頭說：“若是他不上當呢？趙王籌謀這麽多年，心機深沉。定會猜疑這是個圈套。”
    何左相反駁道：“趙王擁兵，他若是想篡位，隻有兩種方式，起兵謀反！亦或是把握住這次機會，入京對付文王，伺機奪位。倘若他是個沉不住氣的人，早就在先皇駕崩的時候起兵謀反了！他能夠潛心籌謀這麽多年，可見他很在意名聲，在意史書對他的評價！所以，他必定會抓住這次機會入京！”
    嘴角下拉，趙右相一臉不悅，不再說話。何左相說的有道理，但是這人說話他就是不愛聽！聽了就不高興！
    李太傅頷首言道：“若依左相是讚同老夫的想法？右相呢？可有其他提議？”
    趙右相搖頭。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虎帳內，剛換了一身好衣服的文王打了個噴嚏。背後的傷口疼極了，他縮了縮身子。
    “文王殿下？可是小人伺候不周？”禁軍小心翼翼地詢問文王。他也是第一次伺候人穿衣服，尤其伺候一個傷者穿衣服，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碰疼對方的傷口。
    文王緩過這一陣痛感後，搖了搖頭，回應對方：“跟你沒關係。你比宮裏人伺候得好！”
    王總管派小桌子過來伺候文王換衣服的時候，文王被嚇到了，胡亂指了個禁軍，就是不讓小桌子伺候他穿衣服。
    但凡小桌子昨夜把他攙扶起來，兩人一起躲藏。文王也不至於傷上加傷，傷口更嚴重。他現在一見到小桌子，就覺得背後發涼，總覺得這人跟一條蛇一樣。雖然咬人沒毒，但是被咬後疼啊！
    小桌子過來催促文王，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話。他微笑著說：“不知是哪位宮裏人對文王殿下伺候不周？文王殿下可否告知？咱家回宮後，必定狠狠教訓對方！”
    文王：……
    他訕笑著扯了個謊：“宮裏人總是送涼茶，本王就喜歡喝熱茶。也不用狠狠教訓，簡單的說一聲就行。”
    小桌子淡笑著點頭：“原來如此。咱家回宮後，必定會告知送茶的人，日後若是文王進宮，一定要給文王殿下準備熱騰騰的茶水！”
    文王：……
    這話提醒了他，叛亂已經平了，小皇帝要回宮了，一切都會恢複往日的樣子。周歲宴已經結束，作為藩王，他也要離開京城，回到自己的封地了。可文王哪敢回去。明明是他的封地，可是他卻不敢做主，更不敢好好發展。也不知道薑國那群人會不會放過他。文王可是把薑國那邊得罪過了。
    文王問道：“卓公公，本王已經準備好了。何時出發？”
    他要見小皇帝，求個恩惠，讓小皇帝把他留在京城裏！
    “咱家就是過來催促文王殿下的。諸位都準備好了，很快出發。”小桌子回答對方。
    文王點頭，跟身邊的禁軍說：“有勞把本王背過去。”
    這個禁軍不錯，在他傷好之前，就讓這個禁軍留在他身旁伺候！
    禁軍彎下腰，將文王背起來。
    小桌子轉過身走出虎帳，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真當他傻呢！文王說的宮裏人，就是他！
    等文王來到營地外麵的時候，隻看到一輛六馬禦駕。葉大郎跟葉二郎與一名車夫坐在外麵，看這架勢，這兩兄弟待會兒也是當車夫。
    王總管跟小皇帝肯定是在車裏。
    那其他三位葉家郎君呢？
    文王環顧場內，沒見到葉家其他三位小郎君。他問小桌子：“其他三位葉家郎君在哪？”
    小桌子淡淡地回答道：“在車上陪伴陛下。”
    “那本王待會兒也上車陪伴陛下？”文王立馬問。
    小桌子斜著眼睛瞟了眼文王，露出一抹笑容，慢慢地言道：“文王殿下背後有傷，腿上也有傷，哪怕乘坐馬車也不方便。萬一顛簸，弄疼了文王殿下的傷口這可就不好了。”
    文王：……
    他不敢置信地問：“難道讓人一路背著本王？這樣一來，豈不是讓人知道本王受傷了？”
    “那又如何？文王殿下救駕受傷，便能多留在京城一段時日養身子，這樣不好嗎？”小桌子似笑非笑。他早就看出文王的心思了。從文王背著一堆行李進宮開始，小桌子就知道這人想留在宮裏。
    文王轉憂為喜，覺得這樣很好！也不在意麵子問題了。特地讓禁軍背著他去馬車旁邊，他要跟小皇帝說話！
    “陛下！”
    顧暘正在車內跟聽葉三郎講江湖趣事，聽到文王的聲音，他想爬到窗邊。
    王總管本想扶著小皇帝，手剛伸出去，又縮了回來，看向葉三郎他們。
    葉三郎已經停止了講故事，收到王總管的眼神，他立馬會意，伸出兩隻手分別護在小皇帝的身側兩旁，他就在小皇帝的身後，若是小皇帝摔下來，落入的是他懷裏。
    顧暘踮著腳站起來，正好能夠看到外麵。一手扶著馬車內壁，舉起另一隻小手揮了揮，開口叫道：“文王！”
    文王高興地說：“陛下！您在馬車上無聊嗎？臣給您講故事吧！待會兒讓他們趕車慢一些，臣在車外講故事！”
    小桌子：……
    這人當真以為光靠將他那點破人生經曆，就能夠一直吸引小皇帝？然後留在宮裏陪著小皇帝？做夢！
    周歲宴已經結束，文王已經沒什麽用處了，幾位顧命大臣肯定不會讓對方繼續留在宮裏。
    顧暘詫異，使勁踮腳看外麵，卻看不到其他馬車。他勾了勾小指頭，跟文王說：“來！”
    讓文王上車。馬車內的空間還是挺大的，哪怕三個文王躺在車裏，也足夠！
    小桌子正準備出聲告訴小皇帝文王不能上車。
    文王比他先一步開口，告訴顧暘：“多謝陛下的厚愛，可是臣背後有傷，昨夜出去一趟，傷勢加重了。乘坐馬車顛簸，不便乘車。”
    顧暘驚訝，這件事他不知道。轉頭看向王總管。
    王總管見小皇帝一臉疑惑，出聲解釋道：“陛下，昨夜文王以身犯險。引誘出了軍中的反賊。老奴一開始打算自己上，文王阻止了老奴，非要當這個誘餌。他摔了一跤，故而傷勢加重了。”
    這都是小桌子告訴王總管的。王總管也不知道文王昨夜被人連著踩了好幾腳後背，這才加重後背的傷。
    馬車車壁用料很足，文王在外麵能聽到王總管的聲音，但是聽不清楚王總管具體說了什麽。
    小桌子大聲問車裏的王總管：“幹爹！該出發了吧！”
    王總管問小皇帝：“陛下，出發吧？”
    顧暘乖乖坐好。
    小桌子上車前，得意地看了眼文王。
    文王：……
    這太監怎麽陰陽怪氣的。
    戚大將軍大聲一吼：“陛下起駕回宮！”
    五千禁軍護送小皇帝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