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投降
    “什麽！人死了？”
    周尚書接到隊伍, 得知趙王世子等人都死了，他一臉震驚，不敢相信。
    “怎麽會如此？”周尚書質問駱三。
    駱三搖頭, 心中煩悶，低聲言道：“卑職不知……”
    周尚書擺手說道：“先讓仵作過來檢查死因，你回宮複命吧！”
    王總管也派了侍衛來接駱三回宮。駱三心裏正在琢磨，怎麽稟告此事。
    趙王世子死得實在是太奇怪了。
    進了皇宮，駱三決定，還是先找小皇帝稟告，跟小皇帝談完, 他才知道如何將這件事告訴王總管。
    侍衛正帶著駱三朝乾明宮的方向走去，倏地聽到草叢裏有動靜, 下意識拔刀朝那邊奔去。
    駱三趁著這個機會消失, 躲藏起來。
    等侍衛回來，發現駱三不見了。頓時覺得不妙, 趕緊通知其他禁軍找人。
    “人進宮後就消失了？”王總管臉色怪異。
    這已經是駱三第二次突然消失了。王總管不得不相信, 此事與神仙有關。
    顧暘詢問侍衛：“趙王世子可帶進宮裏？”
    駱三消失，肯定是為了偷偷見他。比起駱三, 顧暘更在意趙王世子。
    侍衛低下了頭, 回答道：“回稟陛下，趙王世子等逆賊, 在到達京城的時候, 就中|毒身亡了……”
    王總管：……
    也算是死有餘辜。可是人為什麽會在監視下中毒身亡呢？
    顧暘臉色很差。小臉表情凝重。他還等著趙王世子說出治療瘟|疫的藥方！人怎麽能死呢！
    顧暘開口跟王總管說：“王公公，趙王世子怎麽死了？”
    這問題王總管怎麽回答得出來！他隻好派人去了解調查此事。駱三消失了, 隻能將工部的官員叫過來詢問情況。
    趁著王總管辦事的時候, 顧暘回到了寢屋。
    駱三果然回來了, 正在內室等他。
    “參見陛下！臣雖然抓到了趙王世子, 但是趙王世子卻在城門中|毒身亡了。臣愧對陛下……”
    駱三心裏緊張不安，生怕小皇帝會責怪他。
    顧暘若有所思，低聲問道：“你確定，他就是趙王世子？身份無誤？”
    駱三點頭，麵色嚴肅地說：“臣能確定他的身份！這段時日，梁王就在橋州城內盯著趙王世子。趙王世子出城後，他便傳消息給我們。”
    “這一路上，你沒有審問過趙王世子？”顧暘問駱三。
    駱三搖頭：“這一路上，趙王世子不肯開口搭理臣。哪怕是用膳，也是臣強硬逼他吃下去的……”
    哪怕是上廁所，趙王世子都不吭聲，無聲的在車上解決。這可惡心死駱三了。駱三跟他共乘一車，簡直是痛苦。
    所以，什麽都沒有逼問出來。顧暘小眉頭蹙了蹙，對駱三說：“確定趙王世子的身份後。你對外說，趙王世子死之前，將韋洛寶藏的內容告知了你。無論誰問起韋洛寶藏的內容，你拒絕回答。此事，隻能讓朕知曉。”
    駱三雖然疑惑，可是沒有詢問。點頭回應道：“臣明白。”
    “這幾日，你先躲藏起來。朕若是找你，會讓人將乾明宮外麵的燈籠換個顏色。”顧暘吩咐駱三。
    “遵命。”
    駱三很快消失。
    顧暘走出寢屋，回到中殿的時候，王總管還沒有回來。
    王總管也懷疑駱三抓到的人並非是真正的趙王世子，讓剛剛被貶為庶人的鹿王去辨認。
    鹿王確定了趙王世子的身份後，仵作也給出了驗屍結果。趙王世子等人在十日前就服下劇毒。若是在毒發之前，不能解毒，便會毒發身亡。
    這個結果，出乎眾人意料。
    顧暘問王總管：“是有人給趙王世子下|毒。還是他自己服毒？”
    若是後者，這也太瘋了！簡直不可思議！怎麽會有人如此瘋狂？對自己這麽狠？
    王總管搖頭，他不認識趙王世子，對此人根本不了解。隻能解決了叛軍之後，審問趙王父子的親信，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此時，橋州已經被墨州兵跟青州兵包圍了。
    葉二郎讓叛軍投降，隻要叛軍願意投降，朝廷赦免無罪。
    橋州太守慌得一批，詢問中年男人：“祁先生，世子到底去哪了！現在朝廷派軍隊來平叛了！我們怎麽辦？”
    被稱為祁先生的中年男人，閉上了眼睛，神色痛苦。
    看來趙王世子凶多吉少了。
    其實趙王世子有下令。若是他出了事，那就讓叛軍屠殺橋州城的百姓。祁先生一直覺得趙王世子性子殘暴，如此嗜血屠殺的人，若是得到大權，大周必亡。奈何他受製於趙王世子，知道其性子暴虐，祁先生若是說出實話，根本活不到現在。
    現在趙王世子既然已經出事，那他便帶著叛軍投降，這是他最後能對大周做的一點事了。
    “開城門，投降！不得反抗！”
    聽到祁先生這麽說，橋州太守震驚，激動地說：“世子若是知曉我們打都沒打，直接投降了，必定不會輕饒我們！”
    他們所有人都服了毒藥，解藥在趙王世子那裏。投降，意味著背叛趙王世子。以趙王世子的性子，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所有人！
    祁先生歎氣道：“世子怕是已經遇害了。我們若是不投降，所有人都得死。”
    橋州太守睜大眼睛，抓著對方的手大聲說：“世子出事了……那我們怎麽辦！我的解藥呢！祁先生你跟隨趙王與世子這麽久，肯定知道他們的解藥配方吧？”
    “就連祁某也服下劇毒，根本不知道解藥在哪。更不知曉解藥的配方。”不過他倒是知道治療瘟|疫的藥方。隻要瘟|疫的藥，趙王世子早就準備好了。隻要攻下京城，能夠登基，趙王世子就會拿出治療瘟|疫的藥。
    現在，把藥拿出來，上交朝廷。朝廷一定會饒恕他們。
    祁先生正準備去投降，被橋州太守緊緊攥著，不讓他走。橋州太守申請扭曲，尖叫著說：“世子說過，若是朝廷派兵來攻打，就屠殺城內的百姓，朝廷必定撤兵！世子雖然出事，但是隻要我們聽從他的命令行事。他肯定會留有解藥，讓人把藥交到我們手上！”
    祁先生：……
    他無奈地勸道：“嚴太守，還是投降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怕你聽從世子的命令，屠殺了百姓，逼退外麵那些軍隊，得到了解藥又如何？你犯下如此大罪，能活多久？你得罪了朝廷，能逃到哪去？”
    橋州太守臉色青白。
    梁王帶著侍衛翻牆進來，笑著言道：“二位，還是投降吧。趙王世子已經被擒。若是你們現在開城門偷襲，還有活的機會。若是你們不願意投降，那對不住了，本王就直接殺了你們。”
    祁先生跪下來對梁王說：“罪臣投降！願意拿出治療瘟|疫的藥，將功贖罪。請朝廷寬恕北疆叛軍。”
    梁王驚訝。對侍衛使了個眼色，讓侍衛把此人帶走。
    橋州太守見狀，知道自己沒得選擇，隻能投降。
    成功平叛後，葉二郎派人快馬加鞭將消息傳回京城，附帶祁先生寫的趙王父子謀逆罪行。
    得知這一場瘟|疫，的確是人禍。李太傅等人震怒不已。恨不得給趙王世子鞭屍。
    這趙王世子，比趙王更加狠毒癲狂。連死，都死於自己之手。去墨州前，便服下|毒藥。若是遇險，哪怕被人抓了，到了時間，沒有吃下解藥，就會中毒身亡。
    顧暘得知詳情，驚訝許久。難以理解這樣的人。別人的命不當回事，自己的命也不當回事。
    “陛下，亂臣趙王父子已死。是否讓梁王返回封地？”王總管詢問小皇帝。
    梁王雖然沒有查到韋洛寶藏，但是在這次趙王世子起兵謀逆一案中，是有功勞的。就是不知道，小皇帝是想讓梁王回京封賞，還是讓梁王直接回封地，朝廷另派使者到梁州傳旨賞賜。
    “讓梁王回京吧。朕想親口聽梁王講述這段時間外麵發生的事情。對了，青州太守找到了嗎？”此番因為趙王父子謀逆，葉二郎已經暴露，不便再繼續追查此事，要把葉二郎調回來了。
    “還在尋找。陛下，老奴已經傳消息讓葉二郎回京。這青州太守的案子，不如先擱置。等過段時間，朝堂裏的人鬆懈後，再另派人追查？”王總管輕聲建議小皇帝。
    “好。”顧暘點頭。
    跟小皇帝聊完，王總管交代其他人做事。心裏卻想著駱三跑哪去了。這幾日一直找不到人。
    這幾日駱三一直躲藏在萬歲殿。每日夜裏，他都會到乾明宮看一眼。
    今夜過去，發現乾明宮的燈籠換了顏色，知道小皇帝要召見他，馬上潛入乾明宮。
    王總管已經休息了。就睡在偏殿寢屋外麵，顧暘睡在內室。
    駱三偷偷潛入屋內，聽到還有其他呼吸聲。猜到王總管也在這裏休息，悄悄靠近對方，拿出帶有迷藥的手巾，捂住了王總管的口鼻。確定王總管迷暈了，他才走進內室找小皇帝。
    “陛下。”駱三聲音很低。
    顧暘睡得沉，沒有被吵醒。
    駱三叫了幾聲，見小皇帝都沒有醒，隻好湊過去，動手搖醒小皇帝。
    “陛下。”
    顧暘睜開眼睛，屋內黑漆漆的，他看不清楚。
    “陛下，是臣。臣來了，陛下有何吩咐？”
    “你去找被貶為庶人的鹿王，傳朕的命令，讓他到離國、薑國、吳國做生意。這筆做生意的錢，朕會通過賞賜你，由你暗中交給他。另外，你找個機會，向葉二郎了解青州太守的案子。這案子由你接手，暗中調查。”顧暘的聲音軟綿綿的，還帶著一點點鼻音。
    駱三點頭：“臣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