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字數:8035 加入書籤
還沒有等五光太一張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 門外就傳來了一聲略顯青澀的聲音“因為你和死者鬆之內大樹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你的作案動機可是相當的多。而且總有一些東西是你掩蓋不了的。”
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一個手插著兜, 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的少年出現在了門的外麵。
他揮了揮手中的相機, 看著門內的眾人說:“我是工藤新一,是一個偵探。”
門被徹底的打開, 外麵的陽光微微照在這個少年的身上, 給他的眉眼又平添了幾分明亮。
工藤新一進來以後,就看見富岡義勇對他點了一下頭,他也笑著朝富岡先生點點頭。
少年意氣風發的話仍然在繼續, 此刻仿佛他站在一個獨屬於偵探的中心舞台,接下來的表演就是讓他在這裏揭曉出那個唯一的真相。
少年偵探敏銳無比的目光看向了五光太一。
“我已經在你的公司裏麵調查過了, 死者鬆之內大樹常常和你發生很大的矛盾與摩擦, 你們是一個部門的, 鬆之內大樹先生因為自己的職位比你高一階,所以經常會將你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成就交給上司, 你也因此心懷不滿,你的同事說了,曾經你在私下裏問過有沒有劇毒的老鼠藥之類的東西。”
五光太一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眸色暗沉地說:“就算我說過這樣的話, 但是我也隻是一時氣不過才說的那些氣話, 你們說我是凶手,證據呢?沒有證據你們就敢隨意地定別人的罪嗎!”
富岡義勇看著他語氣平靜甚至還帶上了一絲迷惑地說:“你真奇怪, 既然我們說你是凶手了, 那就肯定有證據啊。”
富岡義勇伸手緊緊地扯住他的手腕, 讓他動彈不能。冷淡的聲音響起。
“你在鬆之內大樹先生的飲料裏麵下了氰.化.鉀。你並不是臨時起意, 早在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打算, 你不敢直接用手接觸氰.化.鉀, 你拿了專門的東西裝著它,那個就是證據。”
隨著富岡義勇一貫平淡的話,五光太一原本臉上微妙的得意還有陰狠慢慢地惹上了慌張,在他說到裝著氰.化.鉀專門的東西的時候,嘴角更是緊緊地抿了起來。
工藤新一慢慢的走近,然後看著徹底眼神慌亂的五光太一說:“我再進來的時候在外麵也細細地找過了,並沒有發現那些東西,你自己在認為謀害了鬆之內大樹的時候,你們一起四個人,你根本沒有時間去轉移你手裏麵的東西吧,你不可能把它放在這個房間內。”
工藤新一看著他無比清晰地說:“所以隻有兩個可能,第一,這東西你在出去外麵等警察的時候自己偷偷扔掉了。第二,那就是這東西其實還在你的身上,隻不過你藏起來了,以至於警察第一輪搜身的時候沒有找到。”
五光太一漸漸的發生大笑起來,他笑的實在是太劇烈了,以至於多了幾分瘋癲的意味。
他看著工藤新一咬牙切齒地說:“我就算要死了,你也活不了!”
說完這句話以後,他就麵目猙獰地準備撲過去攻擊麵前的這個少年偵探。
工藤新一猛然退後了好幾步,在一邊的警察們連忙跑著向前,想攔住他。
這場聲勢浩大的凶手的攻擊,被富岡義勇一腳結束。
富岡義勇的眼神在他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間變得十分銳利,接著一腳踹向了五光太一的腰腹處,就這樣工藤新一和一眾警察看著五光太一整個人在不算光滑的地板上以飛一般的速度滑行了好幾米,然後最後狠狠地撞在了牆壁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五光太一的嘴角流下了鮮血,本人迅速地昏厥了過去。
饒是見多識廣的工藤新一看著也不免震驚著皺起了眉頭,他甚至喃喃自語了一句“富岡先生,你不會把犯人給踢死了吧?”
說完以後,仿佛被什麽東西瞬間敲醒了他在震驚之中的頭腦,他用盡全力地跑到五光太一所在的位置,然後伸手顫顫巍巍地按壓著五光太一的頸動脈,感受到手下的律動之後,他總算鬆了一口氣。
警察也趕了過來看著他,工藤新一看著他們說了一句“沒事,犯人還好好的活著。”
富岡義勇也走了過來,然後站在工藤新一的旁邊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工藤新一迅速地直起了身子,然後認真看著他。
富岡義勇接著把後麵的話也說了出來“我有分寸,不會踢死的。”
工藤新一在心裏麵幹笑了兩聲,然後暗暗地吐槽道“就富岡先生您下手的力道,我真的會很害怕您會有分寸地把犯人踢死啊。”
說著工藤新一就著他昏迷的姿勢在衣服裏麵找著被他隱藏起來的證據,但是奇怪的是,他仔細的翻了兩遍五光太一的衣服,都沒有找到證據。
工藤新一皺起了自己的眉頭,最有可能的衣服上麵並沒有動手腳,褲子兜裏麵也找不到。
富岡義勇看著在地上躺著的五光太一,眼裏麵有了一分了然,於是扭身走到鬆之內大樹的藏室裏麵。
這個鬆之內大樹收藏了不少刀劍之類的東西,富岡義勇大概掃了一眼,拿走了被小心翼翼供奉在前麵的一把看起來極為漂亮的劍。拿到手之後,他試一下劍的手感,然後帶著些許不滿的走了出去。
他手拿著劍直接走出到了外麵,然後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之下走到了五光太一麵前。
工藤新一有些懵地看著他,然後下意識問道“富岡先生,這是要幹是什麽?”
工藤新一在心裏麵想著富岡先生拿劍的時候,突然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他不好形容出來,但是這樣的富岡先生,整個人都有著不可忽視的淩冽的氣場。
富岡義勇什麽也沒有說,但是手腕微微用力向鬆之內大樹揮出一劍,工藤新一呆愣了一下,然後看見眼前發生了什麽事以後,忍不住有些崩潰的出聲“富岡先生,偵探是沒有權利懲治罪犯的,偵探殺人也是違法的!!”
富岡義勇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略微一昂頭示意他看的清晰一點,工藤新一把自己崩潰的情緒勉強地收了起來,他本來以為絕對會看見五光太一大腿的鮮血噴湧而出,但是眼前發生的一切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五光太一的一條褲腿褲腿被從中間分來,分開以後的褲子內側清清楚楚地可以看見一個很小的塑料小袋子,裏麵雖然已經空了,但事很顯然這東西正是他要找的證據。
後麵的警察連忙上前用一個警察局物證袋封的塑料袋將這個小袋子裝了起來。
這個時候工藤新一的注意點又從剛才的那個物證轉到了五光太一的大腿上,令他震驚的另一點是富岡先生高超的揮刀水平,一刀下去幹脆利索的把五光太一的褲腿分成兩半,但是完全沒有傷到他。
這樣的劍術,工藤新一恍惚了一下,然後又轉眼看向了富岡義勇,他在心裏麵不僅想到‘現在偵探要求會的東西要這麽多嗎?富岡先生的劍術為什麽這麽高超啊。"
他自己沒有恍惚太久,工藤新就開始注意新的東西了,他著看了一下已經昏厥過去的犯人此刻一條褲腿是好的,一條褲腿分的很開,小風這麽一吹他看著居然還有一分莫名的淒慘無比的感覺。
他忍不住輕咳一聲說:“富岡先生,我們先把他送到醫院弄醒他,再讓他接受法律的審判?”
富岡義勇連眼神都沒有給倒地的犯人一下,他隻是歪歪頭然後說了一句“為什麽要送醫院,讓蝴蝶來過來一趟灌點藥好了。”
工藤新一和警察齊齊在心頭閃過一句“好...好無情。”
事件很快的就結束了。凶手在昏迷的時候就被送上了警察壓著去了警局。
在外麵的路上工藤新一迅速複盤了一下全部的案件過程以後有了新的疑問的地方,他還沒有問出口的時候,富岡義勇的話就先他一步說了出來。
富岡義勇的眼眸的眼神加深,很是嚴肅地問道“工藤,你沒有逃課吧?”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然後急忙的強調“我沒有逃課,學校已經下課了,我是下課以後才接到您讓調查的電話的。”
富岡義勇把看著他的目光收了回去又恢複了原來的沉默平靜的姿態,淡淡說了一句“那就好。”
工藤新一被他一打岔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循著原來自己的思路找到了自己剛才想問的問題。
工藤新一摩挲了一下手裏麵的相機,相機裏麵其實是他拍了一些五光太一和死者鬆之內大樹的相似資料證明,不過在已經得到五光太一殺人關鍵性證據——那個有著他指紋的小塑料袋以後,自己手裏麵的東西反而沒有那麽重要了。
路邊的風微微吹起富岡義勇的頭發,在已經有些暗的天空底色的襯托下,莫名的有一種悲傷的感覺。
很快工藤新一就搖搖頭,把自己這個荒唐的感受甩出了腦外。
他眼神閃過了沉思,然後認真的問了一些自己在複盤這個案件的時候有些迷茫的地方。
少年清亮的聲音響起“富岡先生,如果那個時候鬆之內大樹已經中了氰.化.鉀的毒的話,他根本就不可能走到地下室那個特地建起來的小隔間裏麵。”
富岡義勇點點頭,然後肯定了他的猜測,他看著工藤新一的疑惑的神情,然後提點了一句“鬆之內大樹有心髒病。”
一陣白光在工藤新一的腦海中閃過,他瞬間將所有的東西全部串聯了起來。
他情緒激動的說出了自己推測的全部線索以及真正的案件的進程“當時那個在場的法醫和死者約定好裝死事件,之後五光太一下了氰.化.鉀的毒,但是這個時候其實鬆之內大樹其實沒有喝那個飲料,這個時候他還是活著的。”
工藤新一極快的語速說了這些話,富岡義勇對他微微頷首示意他的推理都是正確的。
工藤新一的眼睛更亮了,他接著順著自己的邏輯推理了下去。
“上麵的人誤認為他死去,直接報了警,鬆之內大樹和計劃裏麵一樣躲到了地下室裏麵,等待著看女友的表現,但是這個時候他的心髒病經不起情緒的大肆波動,他在地下室的時候死了。”
說完以後,工藤新一震驚地眼睛睜的更加的大了,他皺著眉頭說:“既然一直有心髒病的話,為什麽鬆之內大樹他不隨身帶著藥呢?”
富岡義勇搖搖頭,然後看著暗沉的天色說:“鬆之內大樹死因是心髒疾病引起的猝死,死後檢查他的口袋裏麵並沒有裝著急救的特效藥,他在原地有掙紮的痕跡,正對著的木板也有帶著血的抓痕。那個時候他或許求救過,但是沒有成功。”
工藤新一神情有些憤怒又帶著幾分不解的說:“那個時候為什麽那個叫做步村雅也的法醫為什麽沒有說明,那個時候如果他把自己和鬆之內大樹約定說的清楚,警察一定會仔細在地下室找的,那個時候肯定能聽到鬆之內大樹的求救,說不定能夠救下來的。”
工藤新一的臉上帶了一分對於生命逝去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悲傷,其實最令他難過的是,本可以救下的一條人命這樣無力地奔赴了死亡。
富岡義勇看著目光含著怒氣甚至有幾分悲傷的工藤新一,他沒有什麽安慰的好辦法隻是不動聲色地離他近了一些。
然後分析了一下自己推理的步村雅也的心理活動分享給了工藤新一“那個時候應該是他答應了鬆之內大樹要做這樣假死的事情,所以一時不敢說不聲,但是當警察極快的速度檢查出來飲料裏麵有真的有氰.化.鉀之後,鬆之內大樹在地下室遲遲沒有出來的時候,他自己就不敢說了。”
富岡義勇看著認真無比地聽著的工藤新一,然後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害怕這個時候鬆之內大樹已經死了,被其餘三個人有一個殺掉了,他這個時候如果他站出來說出自己根本沒有證據的這個瘋狂的約定,會有極大殺人的嫌疑,所以他不說話。”
工藤新一再也壓製不住自己蓬勃的怒氣,他的眼睛裏都仿佛燃起了憤怒的小火苗,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就因為這個?因為害怕擔上殺人的嫌疑,那是一條人命啊,而且他明明知道鬆之內大樹先生是有心髒病的。”
富岡義勇看著自己越安慰越怒火加大的工藤新一,有些疑惑,但是還是好好地叮囑了這個孩子。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我們是不能夠去挽留住的。”他昂頭看著微微暗沉的天色,現在已經有了幾顆亮亮的明星。
在這個黃昏裏,富岡義勇的聲音雖然還是平靜的,但是也被黃昏的景色浸潤,讓他整個人都有一些不明的悲傷。
“時間是不可能逆轉的,讓這種憤怒成為你的力量,去拯救更多的人。”
說完這句話,富岡義勇就沉默的了下來,工藤新一把自己的情緒艱難的緩和。
天色漸漸地昏暗了,工藤新一感受著富岡先生的情緒,他察覺到那麽一瞬間富岡先生也是在憤怒的,他怔愣地看著富岡先生。
工藤新一這個時候突然很想問一句‘就算是像您這樣的頂尖的偵探也有想逆轉時間的懊悔事情嗎?",但是他還是忍了下來,看著富岡先生的那雙深邃藍色的眼睛,他突然明白自己不想問了的理由了。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事情,那麽富岡先生一定也是不願意提及的。
他悶悶的說了一聲“我知道了,我會調節好自己的情緒,然後更加努力,更加敏銳,更加及時地破案,成為一個合格的偵探。”
黑衣組織的訓練室裏,童磨正無聊地練著自己的槍術,他看著麵前的靶子,連開了三槍,敏銳的視力讓他槍槍正中靶心。
他隨手把槍放到了原本的位置上然後無聊地出去了,沒辦法,本來平時這個地下訓練場還是有很多人的,但是他今天晚上一進來,裏麵原本的人陸陸續續都走了,慢慢的竟然隻剩他一個人在這裏麵打槍。
童磨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今晚的天色,意外的是滿天星的盛景。
然後開車去了自己的萬世極樂教。
是的,霧山晴月在自己的心裏麵每次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的歎氣,誰能想到這個童磨竟然自帶宗教呢,明明抽到的身份是黑衣組織的成員。
這個教的人數依舊穩穩地維持在250人左右,但是畢竟係統的馬甲為了不破壞世界的穩定性給出的都是人類的馬甲,這個童磨也是人類的身份。而且自己又時時刻刻看著這個萬世極樂教,不會出什麽事的。
但是問題就在於每一回霧山晴月想到那些眾多的信徒,還有被衝昏了頭腦向萬世極樂教交巨額錢財的信徒們。他自己也是十分的頭疼。偏偏這些又都是些苦命的女孩子們,他也不能直接地解散。所以目前,他硬生生地強迫改變了童磨一貫的行事方式,讓他從不聞不問隻知道傾聽流淚的教主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心靈導師。
還是那種一個月開一回心理輔導大會的那種。
這樣的話,起碼讓那些參教的女性們得到應有的服務?不管怎麽說,童磨這個萬世極樂教既然肯定不能像之前鬼滅之刃那樣展開。
那麽讓他在這個教裏麵疏通疏通她們的心中鬱結,當個舒緩心中情緒的心靈導師還是可以的。雖然他還是用童磨這個馬甲不太順手,但是既然決定了,就讓這個教派慢慢轉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