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宋仰的公寓離他的學校很近, 地處於s市市中心。
    從窗口眺望而去，市中心的高樓大廈就在不遠處。
    夏景和團子一起站在窗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外頭的一切。
    他們的身後, 宋仰則是在不停打電話。
    先是接了個賈清的電話。
    宋仰明明沒有開免提，但愣是連夏景都聽到了手機裏傳出來的賈清的鬼哭狼嚎, 嚎著“太好了仰哥你們都回來了我真怕你們回不來嗷嗷嗷嗷嗷”。
    夏景輕笑一聲, 回過身，戲謔地看了過去。
    賈清又在電話裏連連問“景哥呢景哥呢”。
    宋仰走過來，走到夏景麵前, 揉了揉他的腦袋，揚起唇道：“他就在我旁邊呢。”
    “咦，景哥是跟仰哥你一起回來的？”賈清驚奇。
    在笑臉城覆滅後，所有玩家都像往常退出登錄一般，回到了各自早先登錄笑臉城時所處的位置。
    賈清回到了學校的某間……男廁所。
    封識回到了他的宿舍——他的研究生室友最近不在學校, 他自在了很多。
    陸塵飛、尤葉、邊崖、費笙簫和黎棉, 全都回到了各自的城市。
    而夏景一個a市人, 卻跟著宋仰一起手拉手回到了s市。
    宋仰頓了頓，道：“夏夏又不是玩家。”
    夏景早已不是玩家，自然也就不存在退出登錄的通道。
    他得自己選擇回到現實世界的路線。
    賈清又好奇道：“那之後怎麽說, 景哥現在算失蹤人口吧？要不要替他辦下什麽手續之類的？”
    這確實是個問題。
    不過還不待宋仰研究，封識又打了個電話過來，說他已經聯係上了他曾提及過的異能相關特殊部門。
    在這之前, 唐以攜手陸才輝他們, 在現實世界搞出了不少事情。
    特殊部門雖然早已有所察覺，但調查過程十分艱難, 確實也是直到今天早上, 他們才檢測到了笑臉城的存在。
    然而還不等他們動手, 這龐然大物竟又憑空粉碎消失了。
    他們正陷入到混亂之中，封識的一通電話給他們解了惑，也方便了他們後續的幫助和收尾工作。
    封識在電話裏說：“特殊部門的主管說他已經聯係上了a市的同事，夏景需要回那兒辦理下手續，是他們來接夏景一起去a市，還是——”
    宋仰果斷道：“不用，我開車和夏景一起回a市，你讓他們發個定位過來就行。”
    掛了電話後，宋仰立馬打電話給學校老師請了個假，準備出發。
    夏景說了句：“把團子一起帶上吧。”
    金毛犬聽到自己的名字，甩著尾巴走過來，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們，似乎在問“要去哪玩”。
    宋仰腳步一停，斟酌道：“其實把它留在公寓裏也可以……？”
    夏景似笑非笑道：“宋仰，難道你覺得我還會馬上和你一起回s市嗎？”
    宋仰：“……”
    宋仰憋出一句：“不會嗎？”
    “我在a市還有個家，等到辦理完手續，我得回家一趟，”夏景笑眯起眼睛，“不過要是你想在我家住幾晚的話，我非常歡迎。”
    宋仰：“…………”
    有那麽一瞬間，他還真的幻想了一下。
    不過他沒忘記他還是學生，明天還有課……
    宋仰捂住了額頭，深吸一口氣。
    明明他們都已經回到現實世界了……怎麽還存在異地戀這種問題？！
    從s市開往a市，大概要三個小時時間。
    宋仰打開了廣播。
    車在高速上飛馳，兩邊的景色不斷往後退去，廣播裏的男女主播在說著冷笑話，夏景則望著窗外。
    宋仰偶爾看上一眼，青年明顯有些出神。
    盡管記憶已經恢複，然而夏景到底是離開了這熟悉的世界四年。
    多多少少……會有點陌生感吧。
    在抵達收費站的時候，宋仰的手機收到了一則微博消息彈窗。
    企業家陸才輝被發現死亡在家，初步判斷是心髒病突發致死。
    那最後一個副本中所包含的江營的力量在其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之前，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
    其餘那幾個在副本中死亡的企業家、保鏢，還有柴逢他們，應該也很快就會被人發現屍體。
    不過有特殊事務處理局插手，這些後續的“新聞”應該都會被壓下來。
    夏景倒是對暌違許久的手機產生了興趣。
    宋仰把手機交給他，報了鎖屏密碼，並十分模範男友地表示：這手機你愛怎麽玩就怎麽玩，愛怎麽翻就怎麽翻。
    反正，他沒有什麽小秘密。
    夏景笑睨他一眼，真就抱著這台手機興致勃勃玩了一路。
    宋仰的心裏充斥了一股詭異的滿足感。
    中午十一點，他們順利抵達a市。
    吃完飯，便直接趕往特殊事務處理局。
    工作人員帶夏景進了走廊深處的辦公室，大概是有一些問題要問，之後還得抽血檢查、填寫表格。
    宋仰本有些不放心，想陪著一起過去，夏景卻調侃道：“宋醫生又想做爸爸了？”
    看這架勢，跟照顧小孩兒似的。
    宋仰被噎住，嘴角一抽。
    “放心，”夏景輕聲道，“不會有事的，在外頭等著我。”
    結果後來，宋仰自己也被帶走去問了許多關於笑臉城的問題。
    特殊事務處理局的工作人員對他們相當客氣，這些人似乎非常好奇笑臉城到底是怎麽覆滅的。
    畢竟就算他們檢測到了笑臉城的存在，但在到底要怎麽捕捉、控製住那個詭譎世界這個問題上，工作人員依舊陷入到了巨大的困難當中。
    在將近四個小時的詢問結束後，宋仰和夏景才重新見上麵。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仰的錯覺，他總覺得那些工作人員看夏景的眼神多了一絲敬仰與肅穆。
    夏景重新拿到了身份證，特殊事務處理局為他聯係上了他的舅舅舅媽。
    一個小時後，一對夫妻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這對夫妻對於這個古怪的部門明顯感到有些忐忑不安，見到夏景時，他們的表情則複雜了起來。
    四年沒見了。
    他們從未想過，夏景這個神秘失蹤的外甥竟還真的能重新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男人紅著眼眶，拍拍夏景的肩膀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笑臉城的存在不能讓他們知道。
    夏景的失蹤，特殊事務處理局是用其他理由解釋過去的。
    舅媽說：“你和你媽的房子我們一直有在定期打掃，裏頭的東西沒有動過，都還在，你回去之後，要是有什麽需要的，就跟舅舅舅媽說。”
    夏景笑得十分彬彬有禮：“知道了，謝謝舅媽。”
    這對夫妻與夏景之間的親情其實並不深。
    在夏景的媽媽還在時，兩家人的來往就不太多。
    不過他們到底沒有什麽貪圖，將鑰匙交還到夏景手上後，舅媽還說：“當初為了進門，鑰匙和鎖我們換過，等你回家之後你可以把這兩樣重新再換一下。”
    她似乎還想再囑咐些什麽，但麵對這個久別的外甥，她多少有些拘謹生疏。
    舅舅本想讓夏景去他們家裏住一段時間，夏景委婉拒絕了。
    下午五點，他們離開了特殊事務處理局。
    夏景、宋仰和團子回到了車上。
    夏景報了一串地址。
    那是他的家。
    宋仰深呼吸一口氣，啟動了車子。
    夏景的家在一個老小區裏頭。
    停車在小區的路邊停車位，牽著一頭引人注目的金毛犬，兩人走過蜿蜒的小路，來到了那個沉寂許久的屋子。
    開門，開燈。
    屋內的一切，展現在兩人麵前。
    大概一百平米的房子，客廳寬敞。
    家具、地麵整潔，夏景的舅舅舅媽是真的有在好好打理這個家。
    夏景站在門口，沉默了好一會兒。
    宋仰轉過頭看他，低聲道：“夏夏？”
    夏景笑了笑，輕聲道：“和四年前真的沒有絲毫變化呢。”
    他們脫了鞋，進了家門。
    正對著玄關的是一麵巨大的壁櫥，其中一格擺放著幾個相框。
    宋仰看到了夏景的媽媽。
    那是一個笑容十分燦爛，看起來特別開朗陽光的女人。
    相片中，她笑眯眯抱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頭頂上的帽子有些歪了，他無奈地笑著。
    那是大概七八歲的夏景，明明小小年紀，卻已經有了一種不似同齡人的成熟與聰慧。
    宋仰看到這幅相片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夏景走進客廳當中，目光掃過餐桌、沙發。
    茶幾上擺著一隻鵝頸花瓶，花瓶裏插著一束百合。
    飄窗前則擺滿了綠蘿。
    夏景在那兒停下了腳步。
    宋仰走過去，道：“你以前就很喜歡養花？”
    安全屋裏也到處都是花花草草。
    “我媽媽喜歡，”夏景的指尖輕撫過綠蘿葉，道，“這裏以前擺著的都是會開花的植株。”
    隻是四年過去，再怎麽照料，花花草草也死得差不多。
    舅舅舅媽沒有選擇把花瓶花盆處理掉，而是替換了其他的綠植上去，也算是有心了。
    夏景轉過身，笑著道：“要去我房間看看嗎？”
    宋仰：“要。”
    這間屋子是三室一廳的格局。
    主臥自然是夏景媽媽的，中間是一間書房，過去是夏景媽媽的工作用地。
    剩餘一間次臥，自然就是夏景的臥室了。
    推門而入，臥室光線敞亮。
    單人床上，床單被褥早就被收了起來，放進了櫃子裏，現在隻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床板。
    淺藍色的窗簾還在，充滿了清爽的氣息。
    臥室與陽台被打通，本該是陽台的位置打著一排書架，另一頭則是書桌。
    宋仰看到那書櫃裏擺放著高中課本，終於笑了起來，道：“看到這些，我終於有一種你在四年前也是個高考生的實感了。”
    夏景想到了什麽，道：“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和特殊事務處理局的人說好了，下個月會參加他們組織的特殊人員補充考試。”
    宋仰一愣：“補充考試？”
    “就是一些異能人士，或者因為牽涉到各種各樣的特殊案件而錯失重要考試的學生專門參加的考試。我要考的是a級卷，等級同於高考，考試分數出來後能根據劃定的分數線正常升學。”
    夏景語氣隨意地說著。
    宋仰凝視著他，笑道：“挺好的。”
    以這個青年的聰慧程度，他應該輕易就能考上頂尖的大學。
    如果不是有影之城橫插一腳，這個青年……應該已經在某個領域大綻光彩了吧。
    誠然，影之城與笑臉城的出現，給了他們相識相知的機會。
    但宋仰覺得，如果夏景的這四年能像一名普通學子一樣，考試、入學、學習，那麽一切的交換就是值得的。
    他們可能不會這麽快相遇，但未來哪一天，他們依舊有可能會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相識。
    隻要夏景能活得健康，快樂，順遂，宋仰願意花更多的時間，去等待他們的交匯。
    注意到宋仰的目光，夏景轉過眸來。
    他雙手撐在了身後的書桌上，後腰靠在書桌邊緣，嗓音輕緩道：“你們學校的數學係似乎也不錯？”
    宋仰怔了怔，道：“你想考我的大學？”
    夏景彎了彎眼睛。
    宋仰笑了起來：“那你真的要成為我的學弟了？”
    夏景道：“如果你是一名八年製醫學生的話，那麽我們或許是可以再做兩年的學長和學弟。”
    宋仰走過去，嗓音低啞道：“聽起來還怪讓人興奮的。”
    夏景抬起手臂，繞上了宋仰的脖子，慢吞吞道：“所以，至少在考試結束之前，我應該會一直住在這裏。”
    宋仰：“…………”
    他僵了僵，一頭撞在了夏景的肩膀上。
    夏景頓時笑出了聲，笑得胸膛微顫。
    宋仰怨念道：“你不是很想看看我的家，睡睡我的床嗎？！”
    “來日方長，”夏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宋醫生原來是這麽心急的一個人嗎？”
    宋仰惡狠狠道：“是又怎麽樣？”
    夏景勾了勾他的下巴：“難道你不希望我好好備考嗎？”
    宋仰嗬笑一聲：“以你的智商，現在馬上去參加考試都能隨隨便便考上頂尖大學吧？”
    夏景品了品這句話，真誠道：“謝謝誇獎。”
    宋仰被氣笑了。
    他執著地問：“你是要上課嗎？去s市不能上？難道你還要一個人在這裏住一個多月？”
    夏景回答得很隨意：“課不用上，我自己在家複習就可以了，隻是這一個月內需要時不時去特殊事務處理局報下道，還有很多後續的問題要處理。”
    夏景歪了歪腦袋，道：“宋仰，我媽去世後我就一直一個人住在這裏。”
    宋仰盯著他：“以前可能沒有人牽掛你，但現在我會牽掛。你一個人住在這裏，我會吃不好睡不好，整天擔心你有沒有在好好過日子。”
    夏景挑起眉梢：“聽起來似乎很不錯？”
    “……”宋仰磨牙，“你是把折磨我當做樂趣嗎，夏夏？”
    夏景笑眯眯的，像隻狐狸。
    然後他說：“宋仰，我想家了。”
    宋仰一滯。
    夏景的指尖玩弄著宋仰的發梢，語氣很平靜地說：“我想先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再過去找你。”
    夏景在四年前就曾如此規劃過自己的人生。
    他將在這個家一直住到高考結束。
    夏景不算是一個非常戀家的人，至少在他媽媽去世後，他對於“家”這件死物並沒有太多的執著。
    這裏確實有許多過去的回憶，但他不會就此被束縛。
    回憶可以保留，未來還有許多有趣的可能性。
    夏景喜歡挑戰，喜歡未知，因此他會離開。
    但當年這個計劃因為影之城的出現，被一直推遲到了現在。
    現在的他，想好好地把這一段路走完。
    夏景輕聲道：“等我一個月吧，宋仰。我們的人生還很長，我有許多時間可以留給你。”
    宋仰的喉結滾動了下。
    他妥協了。
    他收緊雙臂，抱住夏景，低低應道：“……那就，雙休日我過來找你。”
    夏景輕笑：“好啊。”
    宋仰又道：“等考完試了，和我回一趟家？”
    夏景的嗓音聽起來很溫柔：“可以。”
    宋仰：“要是你成功考上我們大學了，之後就和我同居，怎麽樣？”
    夏景：“好。”
    宋仰鬆開了夏景，低頭吻他。
    是的，他們的人生還很長……不用心急。
    宋仰突然想到了什麽，失笑道：“你現在是純力之身，根本不會變老吧，等再過個二十幾年，我會不會看起來就很像是一個誘拐小孩兒的怪大叔了？”
    不過一轉念，宋仰又覺得自己就算老了也是個帥老頭。
    他對自己的相貌還挺有自信，絕不會因為自己的戀人能永駐青春而自慚形穢。
    卻不想夏景道：“啊，這件事也忘了告訴你。”
    “我可以自己設定自己的身體，我已經將這具身體的老化速度和人類調整到了同步。所以，”夏景頓了頓，笑睨著他道，“如果不出錯的話，我應該會和你一起衰老、死亡。”
    宋仰愕然。
    有那麽一瞬間，他差點脫口而出問為什麽。
    永生不老是許多人的幻想，夏景明明得到了這樣的身體，卻為什麽要拋棄這樣絕妙的條件？
    可他很快就想到了夏景這麽做的原因。
    於是他凝視夏景許久，勾唇道：“夏夏，其實你很愛我的吧？”
    夏景聽到這句話，眉梢微挑，笑得依舊有些戲謔，但並沒有反駁。
    宋仰的唇角翹得很高。
    他低下頭繼續親，一邊親一邊呢喃道：“我也一樣，我愛你，夏夏。”
    未來，就讓他們一起變老吧。
    “一起幹翻笑臉城”微信群。
    陸塵飛：“報個平安，回現世之後，腿好好在我身上，傷也全都消失了[ok]”
    尤葉：“可惜了今天的重磅新聞。”
    封識：“可惜了今天的重磅新聞。”
    費笙簫：“可惜了今天的重磅新聞。”
    陸塵飛：“…………”
    陸塵飛：“[掀桌]”
    封識：“我把邊崖也拉進群。”
    邊崖：“[嗨]”
    尤葉：“[歡迎]”
    費笙簫：“[貓貓撒花]”
    陸塵飛：“宋仰夏景呢？把他也速度拉進群！”
    封識：“估計手機都還沒有買。”
    黎棉：“[笑哭]”
    賈清：“別提了，我剛給仰哥打了個電話，景哥要在a市那邊留一個月，仰哥要成怨夫了，這會兒恐怕沒空理我們。”
    賈清：“估計到明天都沒空理我們。”
    陸塵飛：“都做怨夫了還來閃我們？這對狗男男[白眼]”
    賈清：“我的錯我的錯[狗頭]”
    宋仰幫忙把夏景家裏收拾了下，兩人就出了門，準備采購物資。
    踏出小區大門的時候，宋仰注意到前方不遠處聚集了一幫……看起來特別像混混的人。
    那些人聚集在一條弄堂口，一邊抽煙一邊低低聊著什麽，突然之間，其中一人抬頭盯住了夏景。
    很快，那一群人都朝這裏投來了目光。
    宋仰握住夏景的手，提高了警惕。
    下一秒，這群混混衝了過來。
    宋仰冷下臉，把夏景扯到了自己身後。
    卻不想這群混混衝到了他們的麵前就激動道：“景哥！景哥你竟然回來了！”
    宋仰：“……？？？”
    混混們熱淚盈眶：“景哥你失蹤四年，我們都當你是當初得罪的人太多被人套麻袋……咳，不，不對，這個世界上就沒景哥你幹不掉的人！那什麽，景哥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嗚嗚嗚！”
    宋仰僵硬地扭頭，問夏景：“這都是誰？”
    夏景：“啊，這是——”
    混混興奮道：“我們都是曾經被景哥調jiao過的人！”
    宋仰：“？？？？”
    混混們崇拜道：“當年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想找景哥麻煩，景哥一頓揍服了我們，從此之後我們就幡然醒悟，改邪歸正！如今四年過去了，老大當上了4s店店長，老二複讀三年終於考上了大學，老三開了一家gay吧，咳咳咳咳，反正大家都有了光明的未來！這都多虧了景哥！景哥，你這四年都去哪裏了嗚嗚嗚我們都好想念你當年的鐵棒教育！”
    宋仰的嘴角狂抽不已。
    他用眼神表示：你當年竟然還收了這樣一幫小弟？
    夏景用眼神回答：收是沒有收的，都是自己湊上門的。
    <啊？
    夏景再用眼神回答：你不也是？
    宋仰：…………他才不是！！
    小弟們熱情表示想請夏景吃飯，夏景淡定表示還是算了吧。
    小弟們非常悻悻，又好奇地看向宋仰，問：“這位是……”
    夏景思索一秒，眼梢一撩，瞥向這個與他有著非同尋常關係的男人。
    這仿佛拉著糖絲兒的眼神——
    小弟們的腦海中閃過一道精光，他們立刻對宋仰吼道：“大嫂好！”
    宋仰：“…………”
    夏景一臉訝異：“過了四年，你們確實機靈了不少。”
    小弟們眼睛亮晶晶的：“是吧是吧！”
    就衝著夏景這句誇讚，這群小弟又連喊宋仰幾聲“大嫂”，喊得宋仰捂住額頭，青筋直跳，恨不得抄起鐵棒再給這幫小弟一頓教育。
    夏景笑得肩膀微顫。
    和這群小弟道別過後，宋仰連連深呼吸幾次，道：“夏夏，我就很奇怪，你當初怎麽會在安全屋設定‘不準暴力’這條規則？”
    明明這家夥自己就是暴力的代名詞。
    夏景無辜道：“因為安全屋是住處，在家裏打架會弄髒家具，打掃起來很麻煩。”
    他想了想，道：“而且我媽曾經說過，要打架也別在她眼皮子底下打。”
    聽了這句話之後，夏景就學會了在家門外解決完問題再回家。
    而在他失憶之後，這種“不把麻煩事帶進家門”的本能始終沒有從他的靈魂當中消失。
    宋仰：“…………”
    聯想起夏景媽媽那句“人想要玩就會把自己玩死”的告誡，他仿佛想象到了一個老母親從努力教育到躺平擺爛的過程。
    宋仰無奈地揉了揉夏景的腦袋，道：“夏夏，以後別再隨便打架了，好不好？”
    “你要是覺得生活太無趣，想要找點刺激，”宋仰認真道，“我說過我會陪著你，你想怎麽刺激就怎麽玩。”
    夏景聽了這話，眸光一轉，意味深長道：“是嗎？”
    宋仰扣緊了夏景的手，低聲溫柔道：“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有的，我都能給你。”
    夏景上下掃視了一番宋仰的身體，輕飄飄道：“放心，你有，你也能做到。”
    宋仰高興道：“是嗎，是什麽？”
    夏景勾唇道：“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的，不用急，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