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極光人魚姬(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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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夜與奧羅巴斯離開之後, 那座原本在開祭典卻沉浸在人魚幻音之中的小島終於從幻音之中逐漸清醒過來。人們開始繼續之前行進著的事情,烤魚攤子上的烤魚已經被烤得焦黑,焦黑的魚肉上冒著大量的煙, 攤主有些懊惱的將那條烤焦的魚扔入了裝廢棄品的籃子裏,開始烤起了新一條的魚, 隻不過從他的神態來看依舊有些回味剛才所聽到的幻音。
    舞台上的豎琴和琵琶再度奏響, 隻是這一次大家都沒了之前那種心情。人們將目光投向舞台之下的人群中,試圖尋找之前哼唱之人的身影,隻是無論再怎麽以目光尋找也無法找到哼唱之人的身影, 那樣的歌聲也完全消失了。
    笹百合清醒過來時,下意識看向身邊, 粉紫色的櫻花開得繁茂, 櫻樹下放著的燈盞發出溫暖的光芒, 景物還是剛才的景物, 隻不過此刻站在他身邊的並非之前那兩位外國遊客。他握著手中的尺八,掃視過周圍的人群,一時間竟有些莫名的惆悵。
    在換成了人魚形態後,大海於久夜而言就是最安心適宜的環境, 她擺動那條鱗片上泛著火彩的絢麗魚尾,在海洋間肆意遊動,越遊速度越快,魚群追逐著她卻無法跟上她的速度, 隻能看見她化作了海中的一道極光。
    最終, 她浮出海麵澄粉色的發間,仰躺在海麵之上, 極光半絢麗的魚尾在海麵之下輕緩的擺動, 她澄粉色的長發散開在海水中, 好似暈開的彩墨水,白紗堆積裝點著珍珠的袖子散開水中,仿佛浪花之中細小的泡沫,正映照了其名【白浪逐沫】。
    銀色的滿月已經升到了天空正中央,正照耀著她,她注視著月亮,然後伸出了手,像是想要觸碰到月亮一樣,她注視著天空感覺這個世界的月亮格外的大也格外的明亮冷清,真的就像一麵鏡子一般,讓她錯覺能在其中看見自己的臉。
    這讓久夜有些想起天女套的手持部件——【初霜神無月之鏡】。
    在這月光之下,她偏過頭看向了身邊半坐於水麵上看著她的奧羅巴斯。他銀色的長發在月光之下顯得有點偏冷清,但他臉上的笑容卻並不冷清。
    久夜看著他,看著看著唇角便忍不住上揚了幾分,她現在很高興。
    她真的很高興,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像此刻這樣高興了。也許是因為回到了正常的人世,發現自己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對一切繁華熱鬧之景充滿著喜愛,也或者是因為久違的嚐到了食物的滋味,又或者是因為以人魚之音嗨歌嗨了個爽……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她注視著陪伴在身邊始終展現溫柔之態的神明,將手放於心口之上,剛好覆於那顆當做項鏈墜於胸前的水係“神之眼”。
    這個可能就是,她也是真的喜歡著奧羅巴斯的,因為這份感情所以才會如此高興。她有些回想起曾經不知道從哪裏聽說過的一句話
    愛情是有著治愈的力量的,它也許不是必需品但卻能讓生活更加美好。
    “我似乎開始喜歡這個世界了。”
    她說著這樣的話,目光看向的卻是奧羅巴斯。
    這個世界有著各種奇幻瑰麗的景觀和生物,有著繁榮昌盛的國度,還有愛著人的溫柔神明……這樣的世界如何讓人不喜歡?
    蛇眸的神明低頭看向她,以手覆於她的手上,輕聲笑著道
    “我同世界一樣高興。”
    海麵之下,發著光的海洋生物爭先朝著久夜的方向匯聚而來,讓每一片掀起的浪花都帶著光芒,與水中倒映著的銀色滿月交相輝映,成為最為無數夢境的起始點。
    久夜在月光鋪滿的海麵上閉上了眼,沉入了最深沉的夢境,她罕見的做了個夢。
    夢裏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她赤著腳走在像鏡子一樣平靜的海麵上,每踏出一步,如同鏡麵一樣平靜的海麵上都會泛起微小的漣漪。
    走著走著,久夜忽然發現海麵映照出現了一輪銀色滿月,這輪滿月的就處在她腳下,她低頭看去,自己的倒映在滿月之上,仿佛置於滿月之中一般。這使得她有些回憶起十二月輝夜天女套主衣部件的特效。
    久夜抬起頭,發現璀璨群星中的銀色滿月如此光亮,光亮得好似能夠將整片海域都染上銀色的光芒。
    滿月在她的目光之中逐漸升高,而她腳下的滿月倒映卻沒有絲毫移動。
    當那輪銀色滿月升於升於天空正中央的時候,銀月的色彩逐漸轉深,最後化為了視覺衝擊力極強的赤月。一點黑影自赤月的邊緣浮現,起初那黑影隻是小小的一點兒,若不注意便也看不出區別,而隨著時間的流走,那黑影逐漸擴大覆蓋整輪月亮。
    滿月化作了僅存一絲亮弧的新月。
    隨後,新月之上生出裂痕,久夜親眼看見天幕之中那輪新月碎成了兩塊,如同鑽石一樣的新月碎塊自她頭頂墜落,墜入這片海域之中,墜入她腳下所踩的倒影之中,而她從始至終都踩在碎裂的新月倒影之上。
    …………
    久夜是在一片柔和晨光之中醒來的,她睜開眼時便看見了海浪溫柔的自她的身旁行過,白色的海鷗自她視線之中出現,它們掠過海麵飛往遙遠的地方。
    奧羅巴斯維持著她入睡前的模樣屈起一條腿坐在海麵上,見她醒來便低頭對她露出微笑來。
    久夜看著他,視線越過他的臉看向了晴朗的天空,殘留的夢境讓她頗有些難以理解。於是,她對奧羅巴斯說
    “我做了一個夢。”
    她把光怪陸離的夢境講述給了奧羅巴斯。因為這個世界如此奇幻,她便也覺得夢境說不定代表著什麽,而作為這個世界的神明,奧羅巴斯無疑是最好的詢問對象。
    聽完久夜的講述後,奧羅巴斯的神情變得有些好奇起來,他也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天空的方向晴朗的天空之中白雲悠閑的遊走,而太陽剛從海平線上升起不久。
    現在是白晝時刻,隻能看見太陽而看不見月亮。
    最終,他回答了久夜一個猜測。
    “你所夢見的或許是這個世界過去的記憶。”
    關於月亮的記憶?
    久夜看著奧羅巴斯想,奧羅巴斯的職稱是誓言,權能是海洋相關;而稻妻鳴神執掌雷電;璃月貴金之神職稱契約,權能的話,奧羅巴斯以前似乎提過是山岩相關……
    而魔神戰爭時期,有各種各樣權能和職稱的神明,那麽……會有月神存在嗎?
    久夜忽然發現了這個世界奇特的一點兒,因為太陽和月亮分別代表晝夜,所以一般而言,最容易被人們想到的神便是太陽神或月神,而白夜國就曾陷入過太陽崇拜的偽神統治之中。白夜國是不存在真正的太陽神的,那白夜國之外的世界呢?
    存在日神和月神嗎?
    久夜回憶起奧羅巴斯之前同自己講述的有關魔神戰爭的事情,確信他沒有提到過日神或月神相關,於是她將這個疑惑問出了口
    “這個世界,有日神和月神存在嗎?”
    她提出的問題令奧羅巴斯愣住了,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在經過一番思考和回憶之後他頗為認真的開口道
    “關於日神的存在我不清楚,但關於月神的存在我是知道一二的。在曾經的璃月地區有流傳過月宮三女神的傳說。”
    月宮三女神?久夜回想起夢境之中的銀月,赤月以及最後碎掉的新月,思考著這些是對否與所謂的三女神相對應。
    但左右她並非這個世界的人,研究這個世界過去記憶的上古神話也沒什麽意義,所以在稍微想了想後,她便不去思考這些古老傳說,轉而將目光看向了遙遠方向的山脈上。
    她記得那個方向是奧羅巴斯口中的璃月,也是貴金之神所在的國度。如果以力量屬性來論的話,稻妻那位如今該稱雷神,而貴金之神如今該稱岩神。
    奧羅巴斯雖然看出了她所看的方向是璃月,但還是如此詢問了一句
    “接下來還要在稻妻待幾天嗎?”
    稻妻的祭典久夜已經體會過了,而且她上一個世界就是和風世界的,雖然兩個世界的即使都是和風也有其獨特的世界特色在,但畢竟都是以和風為主,而這個世界有這麽多國度,除開和風的稻妻以外還有諸多其他文化的國度,久夜對它們都很感興趣,當然目前而言最感興趣的還是奧羅巴斯一直念念不忘的璃月,所以她搖了搖頭道
    “接下來我們去璃月看看吧。”
    她絢麗的魚尾一揚,海麵便翻起一道浪,海浪向著礁石拍去濺起無數朵白色的浪花。
    奧羅巴斯歎了口氣,有些無奈,最終卻也像是在心裏邁過了一道坎一樣道
    “好,那就去璃月。”
    剛沉入海麵之下的久夜忽然浮出水麵看向他,注視著他的眼眸,帶著幾分猜測的問道
    “奧羅巴斯,你不想去璃月看看嗎?”
    “你總是提起璃月,我以為你是懷念著那個地方的。”
    奧羅巴斯坐在海麵上看著璃月所在的方向,一向帶著溫和笑意的昳麗麵容上染上了幾分躊躇,最終卻也化為了釋然的淡笑
    “我確實是懷念的。”
    久夜注視著他的神態,忽然間明白了他明明懷念卻又有些回避的緣由。
    奧羅巴斯確實是懷念著璃月的,畢竟他最初的子民就在璃月。但正是因為懷念才會如此躊躇,因為璃月是他的起始地。
    而他是放棄了璃月也被璃月所放棄的神明。
    如今璃月歸於岩神治下,無論是繁榮昌盛還是冷清衰敗對於奧羅巴斯而言或許都心情複雜。但就久夜從奧羅巴斯的故事裏所了解的岩神,她猜想目前的璃月應當也是一個繁盛的國度。
    但越是繁盛,就越是證明當初的勝者是天命所歸。而久夜所了解的奧羅巴斯雖然有著仁慈的神性,但也會有著不甘於抑鬱等負麵的情緒,敗給神職同自身相近的貴金之神後選擇保命逃離這一事,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心結。
    他可以坦然的麵對敗者的事實,承認自己實力不足,但曾經的起始地對他而言確實是特殊的,他對那個國度始終留有一分複雜的情感。
    “去看看吧,如果不去看看的話,會一直掛念吧。”
    這一次是久夜對他伸出了手。
    奧羅巴斯看著她,溫和道:
    “確實如此。”
    而後他抓住了久夜的手,在抓住她手之後隻見她魚尾一揚,他便被她拉入了海洋之下。
    他們在深海之中向著岩神的國度前行,昨夜的魚群還有心在念念不舍的跟隨著他們的身影。
    和四處皆是前灘適合登島的稻妻不同,璃月適合登陸的地方並不多,而璃月城是一處大型商業港口,時刻有著商船來往。若是拜托在璃月城附近登陸便太顯眼了,所以久夜他們便挑了個夜晚避開船隻,在城外人煙稀少處登岸了。
    一登岸久夜便再一次點開了衣櫃開始了思考起裝束起來。在稻妻的那個祭典上她聽說那個樂團彈琵琶的女性是來自璃月,所以推斷出璃月的服飾風格應該比較偏國風。
    她衣櫃裏的國風小套還是有好幾套的,於是她在其中稍微挑了挑,挑出了一套四星的旗袍——【獨步古今山水】。
    【獨步古今山水】
    簡介:“白家小姐才華過人,隻可惜不良於行。”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本該如此。
    她想,若是將山河繪於紙上繡於衣上,是否也算是見過這大好河山?
    裝備效果:裝備此部件,獲得法術【縮地成寸】,可短時間跨越長距離,冷卻時間:一天。
    這件旗袍是【錦繡山河】套的主衣部件,【錦繡山河】套裝她並未集齊,或者說離集齊還遠得很。但目前她隻需要這件主衣就行,反正混搭拯救一切。
    【獨步古今山水】是一件典型的國風旗袍,鴉青色的絲綢做麵料,上麵繡著千裏江山圖,刺繡的紋理極為精細,是蘇繡典型的亂針繡針法紋理。久夜還記得當初這套四星出來的時候,正值遊戲的版本更新,所以這件四星套作為新版本重點之一進行了很大一波宣傳,因為是版本宣傳的主體之一,所以這套四星的刺繡紋理做得極為的精細。
    久夜換上了這身【獨步古今山水】後理了理那頭澄粉的長發,怎麽看都覺得自己或許應該用簪子把頭發盤起來,不過這裏是璃月的話,城內應該有賣簪子的吧?到時候買一支就行了。
    已經換好了衣裝的久夜將目光投向了奧羅巴斯。
    奧羅巴斯原本正看著璃月城的方向似乎在想些什麽,但在看到久夜新換的衣裝以及她的目光後,他了然的笑了笑。在藍光的環繞之下,他也迅速換了一身符合璃月風格的衣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