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的另外一邊。
    “馬超真沒用，這樣也殺不了郭泰。”
    楊修得知郭泰跟了上來，也就是說計劃失敗了，覺得很可惜。
    如果他知道，又一次被曹植賣了的話，估計要連夜跑路，離開軍營，逃去找馬超了。
    “還有什麽方法，可以再次除掉郭泰？”
    楊修這個心思，還沒沉寂下去，隻有郭泰死了，自己才能安全。
    但他腦海裏一片空白，想不到其他方法。
    ——
    清晨。
    馬超很艱難地回到陽平關外麵，身上的痛，讓他好幾次快要暈厥過去，還是憑借強大的意誌力支撐下來。
    “孟起，你這是……怎麽了？”
    張衛知道他回來了，馬上趕過來一看，隻見他那慘狀，傷口觸目驚心，驚訝地問：“就算戰敗，也不至於傷得如此嚴重，還有誰能傷你？”
    馬超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被那個郭泰所傷，快幫我……找大夫！”
    話落，他趴在馬鞍上，痛暈過去。
    “快找大夫！”
    張衛大叫。
    隨後有人過來，把他抬下去救治。
    軍中大夫看到那傷口，當場愣住了，從醫那麽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傷。
    一顆顆細小的鐵珠，打入到肌肉裏麵，有一兩處還是被燙傷，開始紅腫，情況很嚴重，要是不處理，馬超會死的。
    “快拿止血的藥來！”
    大夫隻好硬著頭皮，先把鐵珠拿出來，但也隻拿出表麵的，深入到肌肉裏麵的鐵珠，他不敢拿，擔心會血流不止，這個外科手術，做了兩個多時辰才結束。
    馬超早就被痛醒了，咬著一塊布條，強行地忍著，額頭青筋畢露。
    手術結束，他才算是解脫。
    “孟起，你到底遇到什麽？”
    張衛看著從傷口裏取出的小鐵珠，頭皮發麻，可以想象，如果打在要害部位，馬超應該活不下來了。
    還有不少鐵珠，在身體內無法取出，那條腿不知道會否廢了。
    “一種很特殊的武器，很小的一個，聲如雷鳴，口如噴火，眨眼間，就打在我身上，很痛！”
    馬超用幾乎要虛脫的聲音說道：“這種東西在近距離威力更強，若非我反應快，你已經看不到我了。”
    張衛看到他這樣，也不好問太多，安慰道：“你先好好休息。”
    “公則，還可以繼續埋伏。”
    馬超拉著他的手，不想放過任何對付曹操的機會：“隻要利用得當，我們能擊退曹軍，殺了曹……”
    他的話還未說完，又昏迷過去，即便如此，還皺著眉頭，說明傷口很痛。
    “唉……”
    張衛在想反抗曹操，拒絕投降，是否做錯了，或許真的應該投降。
    事已至此，唯有硬著頭皮做下去。
    “安排斥候，打探曹軍的位置，繼續埋伏！”
    ——
    曹軍的中軍，一大早又開始趕路。
    到了中午時分，秦翊他們終於跟上。
    “先生，馬超走的近道，已經確定了。”
    秦翊指著一個方向說道：“近道距離我們現在的位置也不遠，就在西邊，穿過這片叢林就是了，從近道過去，能極大縮短到陽平關的距離，但道路狹窄，無法讓大軍盡快通過。”
    郭泰尋思道：“那個地方，還有用處，你再派兵去熟悉一下。”
    “是！”
    秦翊剛走開，任俊也來了：“先生，昨天晚上，我又看到那個女子，但是她一閃就不見了，應該還跟在附近，就是不知道在哪裏。”
    那個女子，指的當然是孫尚香。
    “她還真的跟上來，到底想做什麽？”
    郭泰感到很好奇，算了先不去想那麽多，打完這場仗，再把孫尚香找出來問個清楚明白。
    傍晚之前。
    曹軍來到一個山穀外，正要在入夜前，盡快通過山穀。
    “丞相，請稍等！”
    薑維從後麵上來道：“我看前麵有點奇怪，我們一路上，能聽到鶯啼鳥鳴，唯有這一段路程，安靜得很，前方山穀，兩邊樹木叢生，草叢茂盛，隻怕有埋伏。”
    曹操舉了舉手，讓大軍停下來，認真觀察一下周邊的情況，和薑維說的一樣。
    “來人，先去打探清楚，是否有埋伏！”
    十多個斥候，瞬間走進兩邊的樹林裏，將近半個時辰才回來。
    “丞相，有埋伏！”
    “山穀兩邊都有埋伏，估計有五千人。”
    他們紛紛說道。
    “伯約厲害啊！”
    曹仁抬頭往兩邊看去：“如果是我，已經一頭闖進埋伏裏，既然有埋伏，一把火燒了幹淨。”
    薑維否決道：“不行，我們還在山中，火勢起來，誰也逃不掉，前方地勢如何，我們不熟，隻有夏侯將軍和張將軍前去過，但比較匆忙應該記不住地形，快要晚上了，我建議先後退到剛才路過的空地紮營，打探清楚再通過。”
    夏侯淵想了一會：“前麵地形如何，我還真的說不出來。”
    張頜附和道：“我們進去匆忙，敗退也快，還是在晚上，無法描述。”
    “文政認為呢？”
    曹操問道。
    “伯約說的沒錯，敵人熟知地形，劣勢在我們這邊，可靜觀其變。”
    郭泰讚同了薑維的做法。
    曹操高聲道：“往後退，再紮營！”
    做完了一切，已經是晚上。
    曹操把郭泰和薑維二人，叫到自己主帳內商議接下來要怎麽做。
    “文政你的計劃，在這裏還能實行？”
    “當然可以，要打勝仗可能不容易，打敗仗卻易如反掌。”
    郭泰拿出曾經張鬆帶來的輿圖，但是這個年代的地圖，隻能畫出一個大概的地形，不可能詳細到每一個地方，他在輿圖上大概地點了點，道：“這裏應該是我們紮營的地方，再往前便是陽平關，既然前方有埋伏，我認為可以駐紮在此，先不要攻打進去，繼續佯敗，讓張衛覺得我們無力突破山穀，隻能相持在這裏，順便把楊修這個內奸，解決掉。”
    楊修死於雞肋，就在曹操征討漢中的時候。
    現在郭泰在征討漢中時，順便把楊修之死提前發生。
    薑維知道郭泰要謀劃什麽，也清楚輜重營的事情，道：“佯敗之計，能讓敵人心生驕傲，驕兵必敗，我們可以打入山穀，又敗退回來，一進一出，也有機會摸清楚山穀後的地形環境，等到真正發起進攻時，地形不再是我們的限製條件。”
    “伯約此計甚好！”
    曹操讚賞道。
    “除了伯約說的，我還讓人查清楚了，馬超去偷襲輜重營所走的近道。”
    郭泰指了指陽平關的位置道：“等時機差不多，丞相可派一支兵馬，從近道繞過去，陽平關基本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