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視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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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市。
    盛千亦和陸臨安的婚禮如期舉行,婚禮在三個網絡平台同時直播。
    盛千亦名氣有限,收入不算多,但總的加起來,也有近千萬。
    他們提前聯絡好了不少偏遠學校,婚禮過後,那些錢就作為善款,分到各個地方,改善教學樓、教育器材等等。
    陸臨安是知道江漁去支教的信息,在處理善款事務的時候,他覺得這是一種緣分。
    上次“出軌”事件他注冊了一個微博賬號,有天突然奇想,換著搜索了好多個昵稱,終於翻到了江漁的賬號,看到她生活的痕跡。
    那一刻他激動不已。
    他抱著手機看著江漁分享的那些生活,好想問問:你過得好不好?
    但又害怕她知道自己的賬號後,再次拉黑,或者幹脆不再更新自己的信息,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所以他隻敢默默的去看,不停的去翻。
    江漁的微博更得很慢,有時候半個月才有一條,基本都是分享的支教生活,拍的都是山村景色。
    從那些照片裏看得出,她所處的環境是前所未有的艱苦。
    山很高,路很窄,孩子們看起來總是髒兮兮的,路上連一輛轎車都沒有。
    陸臨安無法想象,她那麽瘦小,是如何應付那裏的惡劣環境的。.
    有一天她終於發了一張自己的照片。
    是和孩子們在一起上體育課的照片,她在孩子堆裏笑得開懷。
    陸臨安屏住呼吸貪婪的看著照片上的人,他把圖片放大又放大,縮小又縮小,連一個頭發絲都不放過,翻來覆去的看了快半個小時。
    江漁黑了一點,齊耳的短發,穿著白短袖和黑色的褲子,平底鞋,遠遠看去,像個大學生。
    陸臨安真想把她抱進懷裏,再也不要放手。
    有一次她又發了一張照片,文字是:這裏的蚊子好猖狂!配圖是她的手臂,上麵是六七個紅腫的疙瘩,看起來觸目驚心,全是蚊子咬的。
    陸臨安心疼不已,他瘋魔一般立馬去買了最好的防蚊蟲的藥,最後卻沒敢寄出去。
    他想像其他的“粉絲”一樣,給她留言,要她注意保護自己,可是卻怕被識破身份,再一次失去她。
    後來有一天他靈光一現,找了個沒怎麽用的手機號,重新注冊了一個賬號,填寫資料的時候,絞盡腦汁,想著怎麽才能不讓江漁看出這是自己。
    他仔細研究了和她互動頻繁的幾個粉絲的資料信息,最後把自己變成了一個二十二歲剛畢業的師範女學生。
    未免引起懷疑,他還關注了幾個其他的支教賬號。
    那天他顫抖著手學著別人的樣子在她微博下留言:姐姐,我關注你好久了,我也想去支教,你有什麽經驗可以分享嗎?
    那之後他隻要得空就不停的刷新微博頁麵。
    但一直沒有收到任何回複。
    他不敢追問,死死的克製,終於在一個星期之後,有了回應。
    原來等一條信息是如此的寂寞,原來等到那一刻,是幸福得有些眩暈的。
    江漁的回複很認真。
    江裏有條魚:業務基礎紮實是必需的,另外就是自己的適應能力,支教生活很苦,一定要考慮好再做決定,不要圖一時新鮮,你可以關注xx支教網,上麵有招募信息,在你覺得自己準備好了的時候,可以去報名。
    陸臨安害怕江漁下線,立馬回了過去。
    思思:謝謝,姐姐你呢,你適應了嗎?
    江裏有條魚:還好。
    思思:你去那麽遠,你的家人都同意嗎?你男朋友呢?平時會去看你嗎?我有點舍不得我男朋友。
    陸臨安感覺自己手心裏都是汗。
    江裏有條魚:爸媽開始是反對的,不過我比你大得多,這種事能自己做決定,至於男朋友嘛……單身萬歲,我隻想專心搞事業哈哈哈。你還小,情況不一樣,要和家人商量哦,別一個人跑到大山裏,夜裏的時候又躲在被窩哭唧唧。
    單身萬歲。
    陸臨安早知道江漁並沒有和周霖在一起,那時候他是竊喜的。
    但單身萬歲。
    她也沒打算再和別人在一起了。
    思思:我會考慮的。你很少發微博,是支教的生活很忙嗎?
    江裏有條魚:山裏信號不好,倒不算忙,所以你一定要想好哦,這裏可不是隨時都能玩手機的。
    思思:可以看看你們的環境嗎,到底有多艱苦,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適應?
    等了好久都沒有回複,陸臨安懊悔不已。
    第一次“聊天”,自己問得太多了,她一定是不耐煩了。
    過了快二十分鍾,他才收到江漁的回複,是一個視頻。
    視頻裏都是穿著樸素的人在往來穿梭,嘈雜異常,路邊是琳琅滿目的商品,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
    江漁應該是拿著手機轉了半圈,還帶著解說:今天鎮上趕場,附近山裏的村子的人都會來鎮上,剛好周末,我和同事來買點東西,你看,很熱鬧啊。
    陸臨安好久好久沒有聽過江漁的聲音了,他找來耳機戴上,一遍一遍的循環播放。
    她的聲音還是這麽清澈悅耳,裏麵都是雀躍,沒有往日的爭鋒相對和硝煙。
    “魚魚……”
    陸臨安仰躺在辦公椅上,戴著耳機慢慢睡著了。
    他知道江漁的位置,卻一次也沒去看過她。
    他現在什麽都給不了她,怎麽敢去見她。
    她現在什麽都不想要,怎麽可能會見自己。
    他和盛千亦相敬如賓,每周一起回一趟雙方家裏陪家人長輩吃飯,然後晚上回到他們的別墅。
    真真有幾個專門的保姆照看,盛千亦回了公司工作,她會接一些演藝的工作,偶爾上上錄製時間不長的綜藝。
    陸臨安仍舊一心放在工作上,因為已經成家的原因,應酬少了很多,閑暇時都是陪著盛千亦和真真。
    在別人眼裏,他已經是一個居家好男人了。
    這日周末,一家三口從陸臨安父母那裏回來,盛千亦在車上拿著手機說:“你看這媒體,又在寫咱倆的事了。”
    陸臨安瞥了一眼:是他們二人前天一起逛街時的照片。
    那時候他們正在挑選準備送給陸母的生日禮物。
    陸臨安不以為然:“隨他們吧,反正也沒啥見不得人的。”
    二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回家以後,盛千亦到書房找到陸臨安。
    她有些遲疑:“臨安,咱倆……你不會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吧。”
    陸臨安:“這沒什麽不好。”
    盛千亦:“我已經有了真真,但你什麽都沒有,這對你不公平。”
    陸臨安溫柔一笑:“你又來了。真真也是我的女兒,除非你不想讓她認我。”
    盛千亦:“我不是那個意思。以前真的是我太幼稚了,考慮事情不全麵,我現在真的很後悔拖你下水……”
    陸臨安打斷道:“什麽叫拖我下水,明明是我心甘情願自己跳下來的,再說了,咱倆誰跟誰,是過命的交情,你說這些話?你小時候還說非我不嫁呢,害得你有一段時間大哥總找我的麻煩。”
    盛千亦:“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我現在有能力照顧好真真,我和她能生活得很好的。況且,我們離婚也辦了,你心裏不用有負擔。臨安,你不用再待在我身邊了。”
    陸臨安低頭苦笑,滿臉落寞:“我沒處可去……她不要我了,你也要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