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十天速成調酒大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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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賽特當然不知道那邊的幾人在腹誹他並且達成了互不侵犯共識, 他隻是認認真真地給琴酒調了杯阿尼賽特和琴酒組成的銀色子彈。
“大哥,你的酒。”阿尼賽特將酒杯推到琴酒麵前。
琴酒迅速地伸手去拿酒杯,剛好碰到了阿尼賽特還沒有放開酒杯的指尖。
阿尼賽特迅速收回手, 臉上的表情不變, 兩個人陷入了微妙的氣氛之中。
基安蒂遠遠看著這邊冒粉紅泡泡的背景, 強忍住莫名升起的反胃感,告訴自己, 阿尼賽特是個好人,琴酒也是個好人, 他們倆是我基安蒂的好兄弟,忍著!
休息室的入口處又傳來腳步聲,這次的腳步聲比起之前琴酒來的時候更加密集,而且也不像琴酒一樣走路沒聲音。
正在準備惡作劇的三人組第一時間看見了進門的貝爾摩德和她身後的三個人, 互相交換眼神以後,由基安蒂率先挑起戰火。
沒辦法,科恩不愛說話,卡爾瓦多斯在貝爾摩德麵前說不出話。
“喂, 貝爾摩德,這就是你帶來的新人?”基安蒂側過身子去望貝爾摩德,“看起來都被你收服了啊。”
貝爾摩德本來就是著名影星, 她使用自己的明星身份的時候, 後麵是經常跟著保鏢的,現在他身後跟著三個臉長得不錯,身材也相當之好的男人, 確實很像女大佬出街身後跟著三個小弟兼保鏢。
“怎麽?你想要?想要小弟自己去找, 找不找得到就是你的問題了。”貝爾摩德也坐到了吧台邊, 正好在三人組和琴酒中間。
她看見了現在唯一站在吧台內側的阿尼賽特, 對他招招手:“阿尼賽特,給我來杯酒。”
“自己倒。”琴酒抓住了阿尼賽特的手腕,看起來是拉住了他,不讓他過去。
但是其實阿尼賽特也沒有想要過去的想法。
“對啊,貝爾摩德,你自己倒嘛,要小弟你自己去找,阿尼賽特是琴酒的。”基安蒂見到琴酒很不給貝爾摩德麵子,高興地喝了一口酒。
琴酒真夠兄弟!
“你想喝什麽?”卡爾瓦多斯站了起來。
在基安蒂看叛徒的眼神中,卡爾瓦多斯給貝爾摩德倒了一杯苦艾酒。
“喂,新人,你們的代號是什麽?”基安蒂生氣了,她不再去管叛徒卡爾瓦多斯,而是問貝爾摩德領來的新人,“我是基安蒂,這是科恩。”
科恩對新人點點頭當做是打招呼了。
其實基安蒂對新人沒什麽惡意 ,她的仇恨已經完全被貝爾摩德拉走了。
新人各自報出了自己的代號。
金發黑皮的“澀穀辣妹”的代號是波本威士忌;留著小胡茬的是蘇格蘭威士忌;長頭發的是黑麥威士忌。
基安蒂隨機從桌子上抽選了裝滿奇怪的混合酒液的杯子遞給了三名威士忌,每人一杯,剛剛好。
“來來來,嚐嚐看,阿尼賽特特調酒,貝爾摩德都沒機會喝的。”她熱情地向三人介紹。
波本警惕地接過酒杯,輕輕聞了一下,想要聞出杯子裏有沒有下毒。
其他兩人也非常謹慎,沒有直接入口。
隻是他們警惕的原因各不相同。
波本是覺得人生地不熟的,基安蒂給他們酒可能是不懷好意,但是黑麥和蘇格蘭卻是見過有人喝阿尼賽特調的酒吐出來了的。
可能是薄荷的味道實在是太重了,它非常霸道地掩蓋住了其它調料的味道,讓人難以辨別到底裏麵有什麽。
蘇格蘭瞥見了一旁阿尼賽特饒有興趣地觀察他們三個的餘光,想著自己好像得罪過阿尼賽特,再得罪他被容易穿小鞋不利於臥底任務,便鼓起勇氣,屏住呼吸注),一口灌下了杯子裏所有的不明液體。
濃烈的薄荷味刺激著蘇格蘭的味蕾,其實不算很難喝,因為確實,薄荷提取液放太多了,基本上已經掩蓋住了其它所有的味道。
清爽刺激的氣息順著蘇格蘭的鼻腔一直上徹到頭頂,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精神了。
另外兩人發現蘇格蘭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便放心了。
黑麥威士忌想,可能是阿尼賽特的調酒技術提高了,也可能是他上次給麥卡倫威士忌的那杯酒根本就是故意弄得很難喝的。
他喝了一口杯子裏的酒液,被那種難以言喻的味道刺激得臉都要皺起來了。
但是不行!
黑麥瞥了一眼同樣端著杯子喝了口酒的波本,對方的喉結因為吞咽酒液而上下滑動,他已經喝下了杯子裏的不明液體,但表情沒有變化。
不能輸給波本。
黑麥強忍著反胃,故作矜持地又喝下了一口酒。
波本也在用餘光觀察著黑麥的表情。
倆人視線交錯的一瞬間仿佛閃過火花帶閃電,他們默契地收回目光,把注意力移回杯子裏來。
波本迅速記憶著酒吧裏的人,這些人全部都是組織裏有代號的中層以上成員,他隻認識其中一部分。
從美國一起來日本的蘇格蘭、黑麥、貝爾摩德,還有琴酒和阿尼賽特,在日本這段時間打過幾個照麵的基安蒂和科恩,還有一個是他在貝爾摩德身邊見過幾次的卡爾瓦多斯。
休息室靠近吧台這邊就坐了這些人,稍遠些的地方,還有好幾個不認識的成員在聊天,因為距離稍有些遠,聽不清他們在聊什麽,休息室昏暗的燈光也讓他們的臉難以被辨認出來。
“琴酒,阿尼賽特,你們那個任務完成了嗎?”貝爾摩德用一隻手拎著卡爾瓦多斯給她倒的酒,慵懶地倚靠在吧台一側,問道。
她的動作十分嬌俏可愛,像是幾十年前鍍金時代的美國電影裏的女主角。貝爾摩德,或者說她的對外身份沙朗溫亞德和克麗絲溫亞德都是美國人最喜歡的那種金發碧眼長相甜美的美國甜心,而且她演技精湛,勝過大多數同時代女星。要不是自稱身體不好並且難出戲,每演完一部戲需要很長時間修養,也因此很少接戲,溫亞德母女的事業都可以更上一層樓。
“待會發給你。”阿尼賽特回答道。
“好。”貝爾摩德的目光從阿尼賽特和琴酒身上滑過,在倆人身上來來去去,她又問,“琴酒,真的不要個新人?這三個新人裏麵可有兩個是你們發掘出來的。”
“不用。”琴酒很果斷地拒絕了,他站了起來,“阿尼賽特,走。”
阿尼賽特小幅度地向基安蒂和科恩點點頭表示道別,跟著琴酒身後走了。
“貝爾摩德,還有我的事嗎?沒有我就走了。”波本終於靠意誌驅散了嘴裏那可怕的味道,他問貝爾摩德。
“記得跟進。”貝爾摩德揮揮手,“沒有你們三個的事了,記得跟進任務。”
她說的還是那個議員的任務,至少當前,在沒有新任務派發下來的情況下,這個任務對於今天剛拿到代號的三人組來說是最重要的。
波本要離開了,蘇格蘭和黑麥也不打算在這裏久留。
他們三個一起到了停車場。
來這個基地的時候蘇格蘭是和黑麥一起來的,波本則自己一個人。
他們畢竟之前是分屬於情報部和執行部的,雖然因為任務暫且合作,但是住在一起還是不太舒服。
“諸……黑麥。”蘇格蘭對著黑麥威士忌擠了擠眼,“去陪你女朋友吧,你拿到代號了這個消息肯定要先告訴她。我相信波本願意送我回去的。”
“是吧?”他轉頭看著波本。
波本“嘖”了一聲,帶著不太爽的表情微微點頭,看起來很不情願。
對於這個最近混的還蠻熟悉的“臨時搭檔”的貼心,黑麥沒有拒絕,也沒有理由拒絕。
自從他在美國接觸到了阿尼賽特,被對方拉進處理麥卡倫威士忌那個任務之後,他就再沒和明美見過麵了,雖然一直有發短信交流,但是總沒有見麵好。
他確實是該先把這個消息告訴明美。
“今天晚上不回安全屋也沒關係哦。”蘇格蘭威士忌曖昧地眨眨眼,在關上車門前對黑麥威士忌說到。
明明他是日本人,隻是前段時間暫時被琴酒帶到美國了而已,但是就是在美國那麽十來天,蘇格蘭好像就已經被美國開放的風氣傳染了。
波本把車開得飛快,一溜煙就不見了。
他好像忘了早上貝爾摩德是坐他的車來的,現在沒有司機了她怎麽離開。不過反正有的是自願給貝爾摩德做司機的人。
波本一路壓在即將超速的線上,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到了他的一間安全屋。
雖然普通成員一般是沒有安全屋這種東西的,但是他畢竟是“神秘主義者”。
波本和蘇格蘭在進入安全屋以後並沒有說話,而是先用安全屋裏的設備互相掃描了一下對方的身上,確認沒有監聽的東西,然後才有人開口。
“hiro……”
“zero。”蘇格蘭微笑著,就好像還在警校的時候那樣。
倆人一時半會沒有辦法一下說完為什麽自己突然來到這個國際性的犯罪組織裏臥底了,更何況有些事情不能說。
其實他們發現對方有許多天了,雖然並沒有進行過私下的談話,但是他們兩個對於對方為什麽會在這裏、為什麽會處於如今的處境下已經有了基本上完整並且正確的猜想。
結合自身的情況,再結合臥底以來在組織裏的所見所聞,他們對於自己和對方會被派來臥底的理由很清楚。
所以兩個人一時都沒有什麽可以深入交談的話題。
“我們還是互相叫對方的代號吧,這樣比較安全。”波本說道。
“當然。”蘇格蘭點頭讚同,他笑道,“剛才你反應就很快。”
“那當然,我們倆可是很默契的!”波本顯然對於他們兩個聯手玩弄了黑麥威士忌感到高興。
兩人笑了笑,氣氛又沉默下來了。
“對了,波本,說到水壩你會想到什麽?”蘇格蘭打破了沉重的氛圍,問道,“如果再加上cia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