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薄總我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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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多月了,他好不容易聽到有關她的消息。
    竟然又讓她給溜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薄南辭一時分不清,是沈襄的躲藏技術變得更高明了。
    還是他們之間,再無緣分了?
    他突然想起在愛爾蘭那次,沈襄躲去國外,都讓他碰到了。
    可這次,明明就在一個城市,他卻掘地三尺,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打發走了助理,薄南辭拿出了手機,一張張翻看相冊裏,拍攝下的沈襄的照片。
    長相豔麗,眼神清澈。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明明是當媽的人了,眉眼之中卻還有孩子似的純真。
    他以前怎麽就那麽眼瞎,沒發現她越看越好看呢?
    如果一開始,他就認清自己對她的感情,事情肯定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薄南辭既悔恨又懊惱,可惜……他明白的太遲了,沈襄已經被傷透了心,不會再回頭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
    距離沈襄失蹤那天,已經過去了40天。
    「讓你們盯人盯得怎麽樣了?」
    既然找不到沈襄,薄南辭就把突破的關鍵,放在了陶寶身上。
    出月子那天,沈襄既然冒著更深露重,來學校看了他,那就說明,她放不下這個兒子。
    果然,蹲守了十天,終於有了動靜。
    當天,一向要忙到很晚才下班的商潔,早早結束了工作,並帶著陶寶外出。
    薄南辭怕手下那些人跟丟,專門讓寧浩去借了一輛夏利,自己開著,遠遠跟在他們身後。
    嬌生慣養的總裁,從來沒開過這種幾萬塊的車。座椅硬邦邦的,像極了冷板凳。
    但薄南辭並不在乎這些,他滿腦子都隻有「盡快跟沈襄見麵」這一個想法。
    另外一邊,商潔帶著陶寶去了商場,想買一點禮物和補品給沈襄帶過去。
    「陶寶,今天去看媽媽和妹妹,你高不高興?」
    陶寶自然喜笑顏開,「我很高興,不過為什麽我要那麽久才能見媽媽一次?」
    「因為媽媽生了妹妹,身體不舒服。」商潔回答。
    「那爸爸呢?為什麽我最近老是看不到爸爸媽媽在一起?」對此,陶寶非常苦惱。
    雖然商潔總告訴他,是爸爸媽媽最近太忙了,所以才沒時間跟他見麵。
    但陶寶知道,其實不是這樣。
    他上課的時候學到一個新詞,叫做婚變。
    意思是說,爸爸媽媽不相愛了,家庭也會因此破碎。
    「我爸爸媽媽,是不是要離婚了?」孩子仰頭,可憐兮兮的問道。
    商潔歎了口氣,「等一會兒,你自己問襄襄吧。」
    很快,一大一小提著一些新鮮的水果和補品,從商場出來。
    薄南辭駕駛著夏利,跟上她們。
    商潔的車漸漸遠離了繁華的市中心,開向了一條偏僻的小道。
    走這條路的車很少,所以當她好幾次轉彎,從後視鏡裏看到一輛夏利的時候,都忍不住心生懷疑:
    她是不是被薄南辭跟蹤了。
    但看到那輛破的不能再破的小夏利,又瞬間打消了這個想法。
    薄南辭怎麽可能紆尊降貴,開這種小破車,親自跟蹤人?
    途經九曲十八彎之後,商潔將車開進了一家老年療養院。
    將車停進負1樓停車場,拎著東西就近坐電梯上去十八樓。
    一整層樓非常的安靜,沈襄正抱著剛滿月不久的孩子,在走廊上散步。
    「我們夢夢真乖。睡醒了就笑,一點也不折騰。」
    「媽媽!」看到沈襄,陶寶直接撲了過去。死抱住媽媽的腰身,全然不鬆手。
    沈襄沒想到兒子會來,身體僵了一下,頓時欣喜異常。
    「你們倆怎麽來了?」
    「陶寶想你了,我就帶他來看看。」商潔晃了晃手中的東西,「知道你生孩子傷了元氣,順便給你拿點補品過來。」
    沈襄看見她提的人參和燕窩,責怪道,「這裏的飯很營養,你花這些冤枉錢幹什麽?」
    「什麽錢不錢的,這是我的一片心意。」
    幾人一道,走回了病房。
    此時,旁邊走廊裏,長身玉立的男人慢慢挪了出來。
    風掀動他衣服的一角。
    「襄襄,你躲得我好苦。」薄南辭呢喃。
    不知道是不是夫妻間,心電有感應。剛剛還和商潔有說有笑的沈襄,突然臉色一變。
    「潔潔,你剛剛來的時候,沒有人跟著你吧?」
    商潔搖頭,「你是怕薄南辭跟過來是嗎?你放心吧,路上隻有一輛可疑的夏利,絕對不會是薄總。」
    「襄襄,為什麽躲我?」
    薄南辭的聲音,從走廊盡頭響起。
    清澈的腳步聲響過,薄南辭從走廊那一邊,快步走了過來。
    那一刻,沈襄感受到了宿命的強大。好像怎麽逃,都逃不掉。
    商潔在旁邊憤怒的喊,「薄南辭,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跟蹤我!」
    男人徑直走過來,看都沒看閑雜人等一眼,直接走到了沈襄麵前。
    憑借著他的高海拔,居高臨下盯著瘦弱的沈襄,他質問道,「為什麽要帶著女兒離開?為什麽躲著我。」
    「我沒有躲你。」沈襄以防禦的姿態,把夢夢抱得緊緊的。
    「是你先不要我們母子倆的,既然如此,我有權帶她走。」
    「襄襄,那晚是個誤會。」薄南辭想解釋。
    沈襄卻半點不給他機會,「好了,我不想聽。」
    「你聽我解釋,那天晚上——」
    「南辭,我們離婚吧。」
    沈襄以響亮的聲音,截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你說什麽?」男人瞳孔擴張,滿眼不可思議。
    「我說薄總,我們離婚吧。」沈襄看著他的眼睛,從前柔情似水的眉目中,現在隻剩下釋然。
    仿佛她想說這句話已經很久了。
    仿佛她得到了解脫。
    「襄襄,你在說氣話是不是?你不是真心想跟我離婚對不對?」
    沈襄決絕搖頭,「我沒有說氣話,我考慮的很清楚。」
    她重複了一遍,「南辭,我們離婚吧。」
    語氣鄭重且堅定。
    薄南辭聽得清清楚楚。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鈍刀,在他心頭劃下血淋淋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