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關心。”我用這四個字做了結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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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孟雨怎樣想盡辦法套我的話，我都輕鬆避開，仿佛魔術師躲避飛刀一樣，飄然來去，毫發無傷。
    結束通話，我在互聯網上尋找一個人的資料——超級大國海軍總司令鮑裏斯。
    那人被稱為“海上戰神”，從一個最底層的海軍繪圖員開始，一層層攀登，經曆一百多次海戰，保持著百戰百勝的傲人成績。
    要想海上屠龍，沒有他的幫助是不可想象的。
    按照網上的新聞提示，鮑裏斯此刻就在九州島附近的海軍基地，就在十七小時前，剛剛麵對亞洲記者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宣誓詞，一定會不遺餘力，率領海上艦隊，確保百姓安全。
    我打電話過去，經過了四層轉接，層層自報家門，終於聽到了鮑裏斯的聲音。
    “葉開，這麽久沒有你的消息，怎麽突然打電話過來，什麽事需要我幫忙？”
    過去，在南海虎鯊撞沉潛水艇事件中，我和鮑裏斯身在一個調查小組之內，雖然是各為其主，激烈辯論，但最後還是成了好朋友，所以他給我一個承諾，任何時候，自報家門，就能找到他本人。
    “我要東海屠龍，能不能幫忙？現在，我手裏有非常珍貴的通往海底水晶宮的地圖，你需不需要？鮑裏斯先生，我們雙方聯手，揭開海上巨龍、海底岩漿池、地球夾層人類生存空間的秘密，怎麽樣？”
    我開門見山，把自己希望對方聽的，一股腦全都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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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鮑裏斯沉默了半分鍾，突然大笑：“英雄所見略同啊，英雄所見略同……我對你說的很感興趣，給我個地址，我派人去接你。”
    我沒有猶豫，馬上報了一葉目博物館的詳細地址。
    我和鮑裏斯之間曾經無話不談，所以，此時此刻，不管他的官職有多高，我都希望跟他平等交流，才能夠指出目前九州島麵臨的災難。
    以他的實力，隻要出手，必定勝過一葉目博物館或者是大內高手。
    等待對方來車的過程中，我繼續查閱資料。
    鮑裏斯曾經在公開場合發表過海上安全的三大要點，那就是謹防來自於天、地、人的災害，所有媒體能夠理解天災，但是不知道地指的是什麽？
    按照鮑裏斯助理的解釋，地指的就是海軍領域的大海。
    通常，戰艦行駛在海上，遭到炮彈襲擊的可能性很小，一旦出現輪船事故，就會全體沉沒，遭受滅頂之災，按照海軍的慣例，他們甚至認為隻要船隻下水就是走向滅亡，最終的結局不是沉沒就是報廢。
    這些理論曾經在專業領域引起過相當大的爭議，很多專家和教授覺得鮑裏斯還是太悲觀了，這樣的人根本不適合擔任軍官職務，但最後，鮑裏斯憑著自己的真實才能，還是登上了海軍總司令的寶座。
    迎接我的車子停在一葉目博物館的門口，兩名軍官恭恭敬敬地進來，陪著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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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葉目博物館上下全都驚呆了，他們不知道我跟海軍方麵還有如此深厚的交情。
    車子離開博物館，一直向東，駛向海軍基地。
    兩個軍官一言不發，表情十分緊張，右手一直按在腰間的槍套上。
    其實這是一輛能夠乘坐七人的越野車，我們坐在中間一排，後麵還有三名槍手，全都如臨大敵，手指扣在衝鋒槍的扳機上。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弄得他們如此緊張，立刻覺得心情有些不悅。
    我們進入海軍基地，一直向前，連過了七道崗哨，到達了一個秘密碼頭。
    兩名軍官引導著我進入了一艘航行器，在那裏，我見到了鮑裏斯，他的麵前平行攤開了五部筆記本電腦，屏幕上全都是電子地圖，他的手裏握著鉛筆，眉頭緊緊皺著，情緒十分低落。
    他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悲觀的人，所以這幅表情我以前就見過，也沒有覺得十分奇怪。
    兩名軍官退出去，立刻關上門。
    鮑裏斯丟掉鉛筆，起身迎接我，但他的情緒一直相當低沉，根本沒有因為我的到來而有絲毫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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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開，我知道你在九州島做的所有事情，你跟青木接觸也在我的意料之內，我相信他告訴你一些奇怪的事情，其他人難以理解，所以你給我打電話，我非常欣慰，畢竟到了關鍵時刻你還記得我這個老朋友。”
    我們經過了簡單的寒暄，立刻開始討論問題。
    當然，當前大家麵臨的最大問題就是屠龍，鮑裏斯這邊出乎我的意料，已經做好了全部的屠龍準備，包括高速海麵推進器、巡航導彈追蹤、火箭炮、甲板高射機槍以及能夠彈射出高強度漁網的拋射器。
    為了對付巨龍，他還從相鄰的兩個海軍基地調了三百名特種兵協同作戰。
    隻要開始屠龍計劃，同時參戰的共有三十五艘艦艇，從海麵到水下，能夠對巨龍形成立體攻擊，確保一擊必勝。
    在此之外，他還聯係了四艘漁船，假如巨龍遭到攻擊，直接死亡或者是昏迷，漁船上的漁民就能夠參與收拾殘局的戰鬥，把巨龍拖上來送到岸邊。
    如此完美的作戰計劃，遠遠超出大內高手和古董調查局的紙上談兵，我覺得鮑裏斯的確有能力領導這支龐大的海軍艦隊。
    在他介紹作戰計劃的時候，我連連點頭，深深覺得，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指點著五台筆記本電腦上的電子地圖，一層層告訴我自己的行動計劃，確保巨龍落入陷阱之後插翅難逃。
    “葉開，為了這個計劃，我已經在海軍基地停留了兩個月，連續推掉了幾次非常重要的國際會議，這一次我一定要把巨龍全部消滅，確保東海之內除了我們的海軍潛艇，再也沒有其他生物……東海就是我們的超級碼頭，絕對不能容許出現任何不安定因素，之所以接你過來，就是想讓你看一看我的計劃到底有沒有紕漏？還要不要進行其他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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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魚海軍作戰比較熟悉，此前也接觸過大量的海軍聯合作戰案例，此刻麵對鮑裏斯，他已經做得非常完美，不用其他人修改。
    “鮑裏斯，我有一個問題，假如你獲得了巨龍的活標本，將來會怎麽做？難道你們想把海裏的龍一條條引誘出來，全都活捉，讓它們成為全人類想象力的終結者？”
    這不是開玩笑，但鮑裏斯還是被我逗笑了：“葉開，那是最佳狀況，我們能夠一條一條收割巨龍，讓它成為博物館的標本，震驚全世界，證明隻有超級大國的超級海軍才能解決人類危難，我們永遠都扮演著地球拯救者的角色，可是一旦出現意外，巨龍反攻，我們將會遭受很大損失，到了那時候我就會聯絡作戰部隊，直接發射導彈，讓它粉身碎骨，然後命令漁船打撈殘缺不全的龍體標本——”
    我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不行，那樣太殘忍了，而且讓巨龍粉身碎骨，已經偏離了我們這場戰鬥的意義，我們當然是要活捉巨龍，為以後人類和巨龍的共同生存創造實驗資料。”
    在這個問題上，我和鮑裏斯的觀點出現了衝突，至少我認為憑借著超級大國海軍的力量，我們能夠獲得活的標本，最大限度保留巨龍的性命，對它進行研究，唯有那樣，才能爭取最偉大的勝利。如果隻是殺死他，讓他沉入海底，被其他的魚類吃的一幹二淨，那我們的行動就變成了幹巴巴的屠龍之戰，跟古代那些隻知道刀槍拚殺的原始人沒有什麽區別。
    我們一邊爭論，我一邊詳細閱讀了這些作戰計劃，確保每個環節都非常縝密，不會出現巨龍逃脫，甚至是無數巨龍同時參戰的惡劣情況。
    現在我們都能想象，現有的兵力對付一條巨龍沒有問題，假如十條、百條巨龍同時出現在海麵上，屠龍計劃就變成了海軍遭受巨龍追殺的慘烈景象。
    到那時，所有參戰人員都會全軍覆沒，沒有一個活口，甚至巨龍掀起巨浪，淹沒九州島，那就是最差結果。
    按照鮑裏斯的說法，誰都無法承受幾百條巨龍同時攻擊的超級戰鬥，可是他手中現有的兵力就這麽多，不可能從更遠的海上堡壘調兵，隻能寄希望於大家的運氣足夠好，隻對付一條巨龍。
    我們一口氣談論了兩個小時，鮑裏斯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跟我在一起，他總是能夠得到緩解，過去我們合作，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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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開，既然來了就不要回去了，我們這本來就是個秘密計劃，隻要知情者，在計劃執行以前都不得離開海軍基地，此刻我們的潛艇已經下水，你想回去也不可能了。”
    經過他的提醒，我才覺得所處的這個房間有輕微的震動，那正是潛艇進入海洋遇到湍流幹擾之後必然的反應。
    我歎了口氣：“鮑裏斯，你這樣對付老朋友簡直沒有道理，至少也要問問我的感受，再帶我下水也不遲呀？”
    鮑裏斯笑起來：“那兩人帶你進來的時候，打開的那道門就是潛水艇的艙門，你隻不過是來得太急，匆匆忙忙沒有注意罷了，現在我們已經在百米深的水下，你想走也不可能了。”
    鮑裏斯按下了電鈕，側麵的一扇百葉窗卷起來，窗戶上顯露的正是水下情形。
    我一下子想到了青木告訴我的海底水晶塔，渾身冒出一層冷汗。
    “葉開，我們一直向前，就有可能看到巨龍跳舞，不要緊張，在這艘潛艇裏麵絕對安全，至少我們麵對一條巨龍的時候，可以輕鬆擺脫，也可以正麵進攻……”
    鮑裏斯剛剛說到這裏，潛艇猛地連續震動三次，一個巨大的青灰色動物出現在玻璃窗的外麵，直線距離約有一百米。
    “天哪，竟然是巨龍，巨龍出現了！”鮑裏斯大叫起來。
    立刻，潛艇裏的警報響起來，訓練有素的海軍各就各位，然後將潛艇輕輕調整角度，主炮和魚雷發射器已經對準了那個巨大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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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的是一條龍，跟所有書本上畫出來的圖像完全一樣，隻不過它是活的，而過去的龍隻活在書本上。
    所有人沉默，潛艇艙室之內，隻剩下十幾個人極度壓抑的喘息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