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報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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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倫·威爾斯,要不是我父親的父親和你父親的父親是兄弟,我現在一定會開除你。”
    辦公室裏倫特·福德叼著卷煙,一邊埋頭處理著桌上堆積的文件,一邊嘴裏還在叨叨不停。
    從今天中午開始,杜倫就在這裏麵對這位難纏的“遠方親戚”。
    聽著他來回重複地廢話,杜倫其實也不是很在意。
    此刻,杜倫思緒還留在昨天晚上。
    首先,自己的廚房徹底完蛋了。
    那場麵,就好像進了熊一樣,就連那腐朽的木質地板上都出現了幾個大洞。
    可想而知,食腐者的力量是如此的強大。
    但,如此強大的食腐者卻被自己剛召喚出來的小小玩偶給消滅了。
    啊,消滅。這個詞太過和善。
    應該是肢解才對。
    那場麵太過殘暴,客廳和廚房的牆麵上到處都是劃痕與食腐者的體液。
    而廚房地板上還留著食腐者散落的屍塊。
    看到這結果,可想而知小小的人偶是有多麽的殘暴。
    杜倫總算了解到,為什麽那麽多人會去搶“不朽秘鑰”了。
    隻是獲得了兩件的杜倫,就已經靠著它輕鬆處理了之前自己無法處理的怪物。
    至少,杜倫認為自己現在可以處理一般的持槍歹徒沒有任何的問題。
    經過昨天做過的實驗,杜倫了解到。
    玩偶是完全聽從自己的指示。
    如今,杜倫也有了一些底氣,再也不會被動地逃竄了。
    就算遇到之前的那些怪物,也有了一戰之力。
    但,這種力量並不是無敵的。
    首先,這很消耗精力。
    嗯,如果按照人物卡上的描述,這應該是消耗理智。
    昨天可以召喚出兩個已經是到了極限了。
    就在昨天確定安全之後,杜倫嚐試召喚第三個玩偶的時候。
    怪事發生了。
    首先大腦中響起了奇怪的聲音,再接著各種奇怪的幻象出現了。
    慢慢地自己整個人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也不受控製抖動起來。
    杜倫暈死了過去。
    直到今天早上在地板上醒來。
    杜倫整個人都處於呆滯的狀態。
    直到太陽完全地照耀大地,杜倫才回神。
    這種感覺仿佛是一個星期沒有睡覺。
    隨後,杜倫就一陣後怕。
    自己昏了過去。
    這段時間,如果再有襲擊者來。
    不需要費勁,隻要一把小刀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以後可不能再貿然地嚐試了。
    但是,好在那兩個人偶都還在。
    它們依然守著自己。
    但下一刻,杜倫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因為陽光。
    杜倫發現了自己能力的缺陷。
    陽光下,玩偶的動作變得極其緩慢。
    僅僅走了兩步,就變得僵硬摔倒了。
    黑暗子嗣,是名副其實的黑暗子嗣啊。
    書籍上記載的害怕光,但杜倫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嚴重。
    杜倫以此推斷,夜間能如此凶殘,大概率也是因為夜晚的加成。
    而自己則是誤打誤撞,將蠟燭熄滅了,才順利召喚了兩個。
    而白天,不要說召喚,就是給它們下達命令,都沒有多大效果。
    這種副作用太過明顯了。
    難道說,是因為沒有“洗練”?
    但如何“洗練”呢?
    是不是需要什麽特殊的材料?
    今天夜裏,試著回到庇護所裏,問一下關於“洗練”的問題吧。
    還有一件事,自己召喚的東西到底算不算生命呢?
    意識中,兩個玩偶漂浮在混沌之中。
    他們的周遭有著一絲絲的黑色細絲纏繞在兩個玩偶身上。
    嗯,能感覺到,它們在自己的意識中慢慢清晰起來。
    不同於早上,那種若影若現的感覺。
    這說明,在玩具盒裏它們確實得到了滋養。
    因為玩具盒裏是完全黑暗的環境?
    還是玩具盒是製造它們身體的地方。
    杜倫不清楚。
    不過,以結果來說,這是好的。
    在杜倫準備收回意識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自己熟悉的東西。
    小藍帽的手中抓著一張紙片。
    我的朋友比利……
    這是報童比利的紙條?
    怎麽在小藍帽的手中!
    那這張紙是從哪裏來的?
    床……
    下……
    杜倫感覺到有種奇怪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回蕩著。
    分不清男女,那是一種竊竊私語,是許多聲音的回響。
    小藍帽是你嗎?
    杜倫心中嚐試著心中默念。
    是……
    真的是它!
    它會說話了?
    是因為玩具盒嗎?
    杜倫想到玩具盒裏纏繞在玩偶身上的絲線。
    你說,床下什麽意思,是說那紙條是在床下找到的?
    是……
    這紙條是在床下找到的……
    去馬戲團遇到襲擊、比利中途消失……
    這一切都和報童比利有關。
    那他到底為什麽要潛入自己的家中?
    錢財?
    別開玩笑了,自己住的地方可不像是有錢人住的。
    那麽,除了錢財。
    隻能是……
    “倫特·福德社長,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情。”
    杜倫打斷了還在滔滔不絕訴說著自己發家史的倫特·福德。
    “嗯?!你……你問吧。”
    突然的打斷,讓還在訴說怎麽打敗了競爭對手的倫特·福德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是這裏最大的報社對不對”
    “那當然,要知道我合並了……”
    說到這個,倫特·福德再次提起興趣,準備繼續將剛才沒有說完的光輝歲月接著說下去。
    “昨天,馬戲團的報紙派送是我們派送的嗎?”
    杜倫回想著昨天早上看到的報紙。
    “啊,那個該死的馬戲團,他們還欠了我的廣告費,那可是頭版!對了,聽說有一個幸存者,弗萊爾去采訪……”
    倫特·福德似乎想起了什麽。
    “我們是不是雇傭了報童?”
    “是的,怎麽了”
    “有沒有一個叫做比利,來自福利院的孩子。”
    “那麽多人我怎麽記得住。對了,找弗萊爾來,他知道,嗯我也要和他談談昨天采訪的事情。喂,給我找弗萊爾·林恩到我辦公室來。”
    說著話,倫特·福德就按下了桌上的電話。
    啪!
    “社長,您找我,昨天采訪的事情……杜倫?原來你在這裏,我還去你家了,正好我有幾個細節要問你……”
    弗萊爾·林恩穿著昨天見到的西服。
    “昨天的采訪……”
    “弗萊爾,報童裏有沒有一個叫做比利的瘦小男孩。大概這麽高,他來自福利院。”
    杜倫比劃著比利的身高。
    杜倫再次打斷了倫特·福德,此時倫特·福德瞪圓了眼睛盯著杜倫,好像是重新認識他了一樣。
    “比利?福利院?沒有。”
    弗萊爾·林恩搖了搖腦袋。
    原來,是這樣嗎?
    杜倫想起了日記與烏鴉之神的儀式匕首。
    “杜倫”看來你隱藏得也不好,這麽快就被找到了。
    杜倫明白,這應該是伯爵派來的殺手。
    但是,為什麽不直接殺了自己,而是借刀殺人。
    杜倫此時很確信,“小比利”知道馬戲團的真實麵目。
    “喂!我才是這裏的社長!弗萊爾昨天讓你采訪的幸存者呢?”
    倫特·福德望向弗萊爾·林恩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
    “福德先生,他就在這。”
    弗萊爾·林恩一臉無辜地看著杜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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