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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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嘭!
    嘭嘭嘭!
    “誰啊?”
    劇烈的敲門聲中,杜倫睜開了雙眼。
    望了望外麵的天氣。
    陰天。
    “額,我去開門。”
    萊爾斯,雙眼迷茫地從對麵的座椅上下來。
    因為昨天麗娜·金在這裏呆了很久,直到淩晨1點多,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而陪到最後的萊爾斯異常地興奮,杜倫聽他整夜都在來回地翻動身體。
    所以,現在兩人的精神都不好。
    但是,杜倫覺得,這種狀態說不定和麗娜·金身上的氣味有關。
    “先生你好,我們昨天見過。”
    門口站著的是一個年紀五十歲左右的硬朗男人,旁邊還跟隨了一個昨天見過的列車員。
    中年男人留著濃密的胡須,穿著深藍色的製服。
    那製服上繡著一個帶著花紋的名牌。
    列車長,思科·維爾。
    “是的,我記得。我想問下又有什麽急事?非要現在處理?”
    “我很抱歉,但是這事情事態緊急,給您通知完以後,希望您能諒解。”
    “好吧,什麽事?”
    “昨天夜裏,我們這裏出現了謀殺,等一下希望你們能去一趟餐廳,我們在那裏碰頭。”
    列車長緊皺著眉頭,現在這種狀況對於他來說,是不能再糟的了。
    塌方、列車上的謀殺案,這一切都有可能影響到他即將退休之後的福利保障。
    也是他從業二十年以來第二次遇到如此棘手的問題。
    而上一次……
    列車長的眉頭皺得更加地深了,就連眼角的皺紋都在微微地顫動。
    “先生?我們……”
    旁邊年輕的列車員看著自己的上司,小聲地呼喚著。
    “啊,我沒事,我們去下一家吧。那麽,再次致歉,兩位洗漱完畢之後請盡快趕往餐廳。”
    列車員輕撫了一下頭上的帽子,離開了。
    萊爾斯此時感受到自己的手有一些顫抖,雖然經常報道類似的事情,但參與其中還是頭一次。
    嘭嘭!
    “什麽事?”
    “是這樣的,麗娜小姐,我們遇到了一件……”
    萊爾斯朝著旁邊望去,看到了麗娜·金美麗的麵龐。
    早上的慵懶,使得麗娜·金有一種別樣的美。
    萊爾斯心中的恐懼頓時少了許多。
    啪!
    “杜倫,你聽到了嗎?我們這裏出現了謀殺!我們現在要去餐廳,這可是大新聞。”
    萊爾斯,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衣服,催促著杜倫。
    “聽到了,不過我想我先要去一趟洗手間。”
    杜倫一臉的平靜。
    殺人犯?
    隻要不是狩獵騎士,其實在杜倫的眼中,隻要稍加防備,自己的玩偶應該可以應付這些事情。
    唯一棘手的就是,也許對方有槍。
    嘎嘎!
    杜倫感受著懷中玩偶輕微滑動。
    仿佛是在回應杜倫,對方不足為懼。
    自從那天夜裏,杜倫的玩偶將食腐者的頭顱拿到杜倫麵前。
    杜倫的心態也有了變化。
    普通的血腥事件,對於杜倫來說已經不能讓他驚慌失措了。
    “果然是經曆過馬戲團慘案的人啊,現在這麽鎮定。”
    萊爾斯難得地調侃了一句杜倫。
    不過,看到杜倫如此淡定,自己僅存的緊張也消失了。
    “那些?算不了什麽。”
    杜倫小聲嘀咕了一句出了門。
    確實,馬戲團那三個食腐者,確實算不了什麽。
    甚至,與迷霧夢境中獵人道格召喚的獵狗相比,都無法比較。
    更別說,杜倫還見到了更加巨大的恐怖。
    狩獵騎士?
    不,是不朽秘鑰的暴走。
    而自己,現在正持有它。
    自然,杜倫對於普通的謀殺是提不起興趣的。
    早上的餐廳中,零零散散坐著一些人。
    杜倫大概看了一下,這些人都很眼熟。
    都是和自己一節車廂的?
    當然,麗娜·金也在其中,現在她正在朝著自己這邊小幅度地擺手。
    隨後,想要無視的杜倫就被弗萊爾拽了過去。
    “現在,由奧諾內·皮爾列車警官將事情的經過說一下。”
    列車長思科·維爾退到了一邊,留出了一個位置。
    走上前的是一個是一個留著胡子的禿頂中年男人。他的穿著與列車其他人差不多,同樣是深藍色的工作服。
    唯一不同的是它有著一個不一樣的袖章。
    “我是奧諾內·皮爾,是這裏的列車警員。昨天夜裏,一件讓人憤慨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各位所在車廂內的兩位老人遇害。手法極其殘忍,他們身體的血肉完全被掏空了,仿佛被野獸襲擊一般。”
    現場鴉雀無聲。
    這位列車警官奧諾維·皮爾表情憤慨,就連嘴上的胡須都在抖動。
    隨後,他掃視了一圈餐廳裏麵的人,仿佛認定凶手就在這裏。
    “現在,如今的條件下,我們無法進行屍檢,而且如今的天氣下,不到明天,他們的屍骸就會腐爛,所以我想借兩位記者的相機一用,將證據保存。”
    奧諾維·皮爾朝著杜倫他們望過來。
    “沒有問題,請隨意用吧。”
    弗萊爾立馬答應了下來。
    “好的,那等一下我們用完早餐之後……”
    “等一下。”
    “等一下。”
    幾乎同時,車廂裏有兩個聲音響起,打斷了奧諾維·皮爾的講話。
    “嗯,兩位先生,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嗎?”
    奧諾維·皮爾皺著眉頭,有些不樂意。
    “我?好。”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其中一個人做了退讓,將首先發言的機會留給了對方。
    “很抱歉,先生,打斷了你。我想說,也許我能幫得上忙,我是一名醫生。”
    說話的是一位穿著灰色風衣的青年男性。
    從外形看起來,他有些瘦弱,或者說纖細?
    不過,當他拿出了證明身份的信物時。
    這種纖細在旁人眼中就變成了書卷氣息。
    “彭羅斯·偉倫。28歲,醫學博士?”
    列車警官翻看著手中的小本子,發出了質疑。
    是的,他太年輕了,作為一個醫學博士來說。
    醫生,這種職業,永遠給人的感受是越老,越是富有知識。
    自然這也沒錯,任何知識都需要時間的沉澱。
    可是,唯獨一類人除外。
    那就是天才。
    “是的,後麵有我的從業資格證書,其中一項就是法醫資格。”
    年輕人有些靦腆地笑了一下,抓了抓一頭亂糟糟的烏黑卷發。
    “好吧,那麽偉倫博士,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去案發現場看看。那麽先生你呢?你又是什麽博士嗎?”
    列車警官將手中的證明還給叫做彭羅斯·偉倫的年輕人,然後眯起眼睛轉頭望向了另一邊。
    “不,我隻是一名私家偵探。”
    說話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
    他不修邊幅,渾身散發著酒氣。
    並且,現在手中還抓著一瓶酒。
    早上喝酒?
    厲害。
    “私家偵探?抱歉,我們這裏可不找貓。”
    列車警官戲謔地陶侃了一句。
    “沒事,沒事。既然有醫生在這裏,那也不許要我了,對了警官你脖子上有昨天某位女士留下的吻痕,小心一點。”
    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說完就趴在桌子上打起鼾來。
    而旁邊他的跟班則在一旁訕訕地笑著。
    !
    這句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位列車長的身上。
    確實,有著一抹微弱的淡紅色在他的領口上,要仔細地看才能看出來。
    隔了那麽遠,他都能看到?
    杜倫驚詫這兩人至少隔了有十米,他的眼神也太好了!
    難道他也有靈視?
    不對,就算是靈視,也不可能看得如此清晰。
    “你們……你們等下都回房間,我要單獨談話。”
    警官捂著領口,一路小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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