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的回答讓榮敬很滿意，他不客氣地斜了葉司南一眼：“聽到了吧葉先生，小夏說得已經夠清楚了，請吧。”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葉司南覺得胸口有什麽東西瞬間炸開了，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榮敬怎麽想的不重要，他隻想知道顧夏是怎麽看他的。
    “是。”顧夏清澈的眼底好似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眼神中的疏離感一目了然。
    葉司南沒再說什麽，隻是收回視線，徑直離開了。
    榮敬拍了拍顧夏的肩膀：“我不管你剛才的話是真心的，還是隻是想順我的意。我還是那句話，你們不適合。但舅舅也不會逼你，我生日那天，你要是有事……”
    “我會來的。”顧夏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舅舅，這是我回家以來，你的第一個生日，我怎麽可以缺席呢。”
    “好，那我跟你舅媽在家等著你。”
    葉司南一路驅車，來到了一間酒吧。
    點了一杯威士忌後，就開始低頭喝著悶酒。
    顧夏方才說的每一句都像一把尖刀一樣，狠狠插在他的心上。時至今日，顧夏對他的態度還是這樣，除了拒絕還是拒絕，這實在讓他很受傷。
    “帥哥，請我喝一杯吧。”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大著膽子貼上來，手指曖昧地在葉司南肩膀上繞來繞去。
    “走開。”
    美女不死心，她湊上去，貼得更近了，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別這麽高冷嘛，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聊聊。”
    葉司南朝美女勾勾手，示意她過來一點。接著用一種近乎威脅的語氣的說道：“我從不打女人。但要是你不知好歹，我可以破個例。”
    美女花容失色，第一次遇到這麽不識情趣的人，罵了句“神經病”就灰溜溜地離開了。
    葉司南絲毫沒受影響，繼續低頭喝酒。
    帶著負麵情緒喝酒，總是更容易醉。沒幾杯下肚，葉司南就覺得腦袋發脹，腳步有些漂浮。
    他拍下幾張鈔票放在吧台上，就要結賬走人。
    剛走沒幾步，就聽到不遠處的一桌上，有幾個男人正嬉笑著。個個酒酣耳熱，看樣子都喝了不少。
    “這小細腰，這大長腿，要是纏上身，滋味一定很難忘。”一個脖子上掛著金鏈子的胖子，搖頭晃腦地說著。
    葉司南聽到這些汙言穢語，隻想快點離開，不自覺加快了步伐。
    “我說你別做夢了。以前還有可能，說不定送輛車，送顆鑽石，她就能對你投懷送抱。現在，哼，榮家的人你也敢碰？”
    聽到這幾個關鍵字，葉司南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胖子歎了口氣，無限唏噓：“不瞞你說，她剛入行那會兒，我就看上她了。別說跑車鑽石了，我連房子都送了，結果她看都不看一眼。我想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她說就算被封殺，也不會答應我。”
    一旁的花臂男拍掌大笑：“就你這長相，一套房子恐怕不夠。”
    “滾蛋吧你。”
    另一個染著黃毛的男人叼著煙，一臉猥瑣：“要我說，都是女人，有什麽不一樣啊。你隻要膽子大一點，用點手段，到時候直接生米煮成熟飯……”
    “哈哈哈。”胖子笑得渾身的肥肉都在抖，“你夠損，但是我喜歡。這主意好，改天我……”
    “嘭……”胖子話還沒說完，腦袋就炸開了花，琥珀色的液體從頭頂流下來，滿身狼藉。
    “誰？他媽找死！”胖子反應過來後，捂著腦袋，咒罵道。
    葉司南站在他身後，手裏提著酒瓶，若無其事地晃了兩下。
    酒吧內燈光昏暗，葉司南的臉上看不清任何表情，但卻能感受到全身陰鷙的氣息，令人膽寒。
    “敢打我兄弟，我看你是活膩了！”那一桌的人都酒精上頭，每個人看上去都不好惹。
    雖然保安過來了，但無濟於事，每一個都得罪不起，隻能先勸著別衝動。
    葉司南放下酒瓶，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一起上吧。”
    胖子覺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指著葉司南的鼻尖：“有種別跑，到時候被跪下來求我。”
    說時遲那時快，葉司南閃電般出手，一把捏住胖子的手，把他提了過來。
    接著抓著他的腦袋就往牆上撞去，猛地一下，胖子頓時血流滿麵，鼻梁骨都斷了。
    花臂男看到自己的兄弟被修理得這麽慘，嗷嗷叫著揮起拳頭就要往上衝。
    葉司南靈活地閃身，掄起一旁的椅子就砸了過去，花臂男捂著腦袋蹲在地上哀嚎。
    他本來窩著一肚子，正愁沒地方發泄，這幫孫子就撞槍口上了。什麽酒瓶子，凳子，煙灰缸，什麽趁手拿什麽，打得那群人落花流水。..
    可葉司南還沒盡興，剛要往前衝，就被酒吧的經理拉住了。
    “有人報警了，趁警察還沒到，快走，這裏我來應付。”
    葉司南甩了甩腦袋，恢複了幾分理智：“好，這次算我欠你的。這裏所有損失我負責。”
    “都是老朋友了，說這個幹嘛。從後門走。”
    葉司南離開酒吧後，才感覺到左臂一陣劇痛，原來是被玻璃瓶的碎片劃傷了。剛才全身都處在亢奮的狀態，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去了醫院的急診，傷口有點深，需要縫針。處理完傷口後，已經快到淩晨了，葉司南現在徹底清醒了，他看到醫院門口停了一排出租車，就上去了。
    “先生去哪兒？”司機問道。
    “清月灣。”他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這段時間他一直住在清月灣，想方設法地接近顧夏，都成習慣了。可現在鬧成這樣，回去也沒什麽意思。
    他敲了敲司機的椅背：“抱歉師傅，換個地方，不去清河灣了。”
    淩晨一點，葉公館還是燈火通明，葉司南覺得有些奇怪。
    一進門，就看到爺爺怒氣衝衝地坐在客廳裏，犀利的目光恨不得把葉司南身上紮幾個洞。
    “您這麽晚還沒睡？”
    老爺子用拐杖重重地捶了一下地板：“我孫子跟人打架，大半夜上了新聞，可把我激動壞了，怎麽能睡得著！”
    葉司南一皺眉，心想，這下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