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坐，我給您倒杯茶。”葉司南倒是一點也不拘謹，開始套近乎。
    姨外婆笑嗬嗬地看著他：“既然是小夏的朋友，那就跟她一樣叫我姨外婆吧！年輕人，你大老遠跑到山上來，有什麽事嗎？”
    “我來看她的。”葉司南指了指顧夏，絲毫也不遮掩自己的意圖。
    “哦？”姨外婆何等精明，早就看出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尋常。她笑著對顧夏說：“小夏，家裏來客人了，多做幾個菜吧。”
    “他不吃，他坐會兒就走了。”
    “誰說我不吃了，這又冷又餓的，我手腳都凍麻了。”
    “那正好，先喝碗湯暖暖身體。小夏，你不是說湯已經好了嗎？去盛一碗出來吧。”
    顧夏不情不願地走進了廚房，端了一碗羊肉湯出來。清淡的湯底卻濃香四溢，上麵飄著的綠色蔥花更是讓人胃口大開。
    葉司南是真的餓了，他捧著碗，幾口就喝得精光。喝完後，舔了舔嘴：“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姨外婆小的眼睛都眯起來了：“你吃過她做的菜？”
    “當然，常吃。”
    顧夏一把奪過葉司南手中的碗，緊繃著臉：“喝完了就快走，哪兒那麽多廢話。”
    還沒等葉司南回答，老太太就發話了：“來者即是客，哪能不吃一頓飯就走啊。這樣多不禮貌。”
    “可家裏剩下的菜不多了，現在下山去買也來不及了，我看還是讓他走吧。”
    “不用下山去買，我看到冰箱裏還有塊上好的牛肉。小夏，就做你最拿手的土豆燉牛肉怎麽樣？”保姆看起來比老太太還熱情，興奮地在一旁出謀劃策。
    葉司南雙手抱胸，勾了勾唇角，一副“看你還有什麽借口”的表情。
    顧夏這下是真找不到借口了，一聲不吭地鑽進了廚房。
    老太太捧起茶盞抿了一口，笑道：“你喜歡我們小夏？”
    “不是喜歡，是愛。”葉司南眼神始終鎖定在廚房的方向，“可我總是把事情搞砸，她都不想理我了。”
    “既然這樣，你可得努力了。”老太太神秘地說，“好多人都看上她了，都要來給她說媒呢！”
    “什麽！”這下葉司南的心情可是一點也不美妙了。
    她才來這個地方多久，這麽快就被人惦記上了？
    “你不會是在騙我吧？”葉司南一臉懷疑，“我這一路開車上山，都沒見到幾戶人家，真有那麽多人？”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幾天她陪我下山去附近的鎮上買點東西，第二天就有人到我這兒來啦！這得虧小夏她不愛出門，要是她天天下山，我看我這院子都要被踏平囉！”
    葉司南聽了這話，渾身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的羊肉湯的緣故。
    老太太見葉司南苦著臉，又補了一刀：“其實也正常。小夏人長得漂亮，性格又好，哪有人會不喜歡這樣的女孩子，你說是不是？”
    葉司南透過廚房的玻璃門，依稀能看到顧夏的身影。她今天穿了一件絨絨的家居服，整個人看上去格外柔軟。
    長長的頭發鬆鬆地挽起，襯的麵容恬靜溫婉，的確很難讓人不心動。
    “我去廚房幫忙。”葉司南起身，直奔廚房。
    老太太邊笑著邊搖了搖頭，低頭繼續品著茶。
    顧夏突然轉身，差點和身後的葉司南貼在一起，嚇地她倒退了幾步。
    “你突然靠這麽近幹什麽？”
    “我來給你打下手。”葉司南挽起了袖子，躍躍欲試的樣子。
    顧夏推開他：“廚房那麽小，你就別來添亂了。”
    “我怎麽就添亂了？洗洗碗總可以吧。”說著他就開始在水池邊幹了起來。
    顧夏懶得管，反正他有事幹，總比跟在她身後好。她把牛腩放進高壓鍋後，開始準備炒個土豆絲。
    葉司南心不在焉，他刷著鍋：“聽說姨外婆說，有人要給你做媒？”
    “是有這麽一回事。”
    顧夏淡定的表現，讓葉司南一下子炸了毛：“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打你的主意！你對這件事什麽態度啊？”
    “我拒絕了，現在沒空想這個。”
    葉司南吊著的心這才放下了，心滿意足地繼續揉著菜葉子
    姨外婆嗜辣，顧夏為了迎合她的口味，特地在土豆絲裏加了好多辣椒。
    她在案板上把幹辣椒切碎，灑進了鍋裏，細細地翻炒著。油煙混合著辣椒嗆人的味道，熏得人睜不開眼。
    顧夏情不自禁用手揉了揉眼睛，結果刺激得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葉司南見狀，趕緊結果她手中的勺子：“你到旁邊去，我來。”
    顧夏抓著鏟子不肯放：“你哪會炒菜，還是我來吧。”
    “不就是炒熟嗎？有什麽難的？你眼睛都睜不開了，就別逞能了！”
    顧夏退到一邊。
    她還是不放心，叮囑到：“千萬別炒糊了，記得多翻幾下。鹽不要放太多，先嚐一下。”
    葉司南左一句“知道了”，右一句“包在我身上”，信心十足的樣子。
    顧夏在一旁閉著眼，任憑淚水橫流。沒多久，就聽到葉司南得意地說：“還以為有多難呢，搞定。”
    顧夏想睜開眼看看成品，卻隻能眯成一條縫。她剛想湊得更近一些，就感覺到一隻冰涼的手拖住了她的臉。
    葉司南拿了一塊幹淨的濕巾，輕輕擦拭著她的眼周。
    “怎麽樣？能睜開嗎？”
    顧夏搖搖頭：“有點疼。”
    她嘟著嘴，聲音微微上揚，這種撒嬌的語氣，讓葉司南心裏狂跳起來。
    葉司南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就像對待稀世珍寶一樣謹慎。
    他仔細端詳著顧夏近在咫尺的臉，臉上的汗毛都清晰可見，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深情地凝視著，好似要把這幾天的思念用這種方式補償回來。
    “我覺得好多了，你再給我擦擦。擦幾下就……”
    顧夏的話沒說完，就淹沒在葉司南強勢的吻中。他撬開了她的牙關，一頓胡攪蠻纏，連思考的空隙都不留給她。..
    廚房的空間有限，顧夏又被牢牢地圈住，動彈不得，隻能任由擺布。
    “小夏啊，菜好了嗎？我幫你端出去。哎喲！”保姆一進門就看到這場麵，立刻掉頭就走。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血氣方剛！沒眼看沒眼看！”
    顧夏終於回神，立刻推開了葉司南，尷尬地擦了擦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