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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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擴散的黑球將醫院的一個角吞了下去, 太宰治用床單把雅治裹住,緊緊護在懷裏,他的人間失格抵消掉了中也失控的攻擊,可除了他的周身, 一切都化為了碎片, 包括樓層之間的隔板。
    那黑球一下子就消失了,若是再張大些, 一定會發生和當年軍事基地爆炸一樣的慘劇。
    好在他們的病房並沒有太高, 太宰治掉在廢墟之中, 理論和實踐經驗都極豐富的偏轉身形保住了自己的要害。
    短暫解開中也封印的魏爾倫走到他的身邊, “明天日落時,我來找你要承諾的情報。作為報答,你是我最後的目標。”
    那份情報是中也最在意的人名單, 以及港口afia的秘密資料,關乎著魏爾倫的暗殺順序。
    他會一個一個將他們從中也的心裏拿走,讓自己的弟弟真正自由。
    而若說和中也有牽連的人, 除了雅治,第二位就是港口afia的首領——森鷗外了。
    但是不行,港口afia的首領不能有事,他出了事,橫濱就變天了,到時候不知又是多久的腥風血雨。
    太宰治輕咳了一聲, 將湧上喉頭不知是血還是反胃的液體咽了下去,他目光森冷的看著魏爾倫,無聲的答應了。
    一副要走架勢的魏爾倫反而在他的眼神中停了下來, 金發的俊美男人困惑一般歪了下頭, “你明明對生命沒有任何祈盼, 反而渴求著死亡,為什麽要用這麽生氣的眼神看著我呢?”
    “你看我像生氣嗎?”太宰治輕聲道,
    “不像嗎?”
    太宰治怔了怔,
    “你一臉我奪走了你什麽寶貴東西的憤恨表情,啊,這個形容或許不太貼切,不過沒關係,我本來就對你們人類的情感摸不清。”魏爾倫的語言像是自暴自棄,“怎麽,難道你也喜歡這個孩子嗎?因為我殺了他而感到惋惜?”
    喜歡啊……
    太宰治摸著懷裏冰涼的身體,
    他隻是喜歡雅治身上關於“生”的信息,這點和中也很像,他們兄弟二人拚命維係的,不離不棄的情感,讓太宰治看到了人性之光。
    他厭惡的,又在意且渴望看到的人性之光。
    中原雅治是個怪異的孩子。
    太宰治第一眼就發現了。
    那份偽裝讓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中原雅治將偽裝刻進了本能,他其實可以不那麽調皮,可以更安靜更懂事些,但孩子就是要活潑懵懂的,那樣招人喜歡惹人憐愛,令任何成年人都會放下警惕。他的視線總是飄在人們的頭頂,像是看待非人所能看到的東西。
    那是什麽呢?
    太宰治在試探羊的時候查過所有人的資料,
    中原雅治是最突出的。
    他從小生在貧民窟,應該被環境氛圍熏陶成泯然普通的角色,像羊一樣自私自利,再或者像中也一樣忠誠又爛好心。但是雅治從能走路起就開始無止境的散發善意。
    能稱得上是善意嗎?
    不管惡人好人一視同仁,比聖父還要寬容。
    是早慧到看透了人間的苦痛,拚命想要阻止嗎?
    還是別的什麽。
    太宰治說不清,所以想要觀察他。
    然而這份好奇和期盼被魏爾倫打碎了。
    太宰治的眼底黑漆漆一片,他腦內已經有了討伐魏爾倫的作戰計劃,隻是還需要一些時間。
    “真遺憾。”魏爾倫說,“這個孩子隻有九歲,把他葬在風景優美的海邊吧,或者將骨灰撒進大海,這樣他的靈魂就能隨著風隨著浪去往更遙遠的地方。”
    哈?
    太宰治眉頭挑起,像看什麽稀有物種一樣看著魏爾倫。
    不,這個家夥本來就已經把自己剝離了人的資格,不會懺悔,倒在意起靈魂的歸處。
    說完這些,魏爾倫飛速的離開了。
    象征著荒霸吐的球體隻打開了0.3秒,但是中也的周圍仍有重力的磁場,他痛苦的翻滾,那是仿佛全身的皮膚扭曲裂開,內髒神經末梢都在燃燒的痛苦,他張大嘴卻無法發出聲音,指骨戳進一再顫動的地麵都不自知。
    地麵形成了雷鉢街一般的凹陷,隻不過比那要小很多。
    太宰治拖著受傷的身體走向他,明明周圍一切都在崩壞,唯有從頭到腳都漆黑的少年不受丁點影響。他走進混亂中心,拉住中也的手臂。
    瞬間,一切都停止了。
    不管是躁動的引力,還是中也的疼痛。
    赭發少年疲憊的喘息著,他的目光穿過雲層,手臂被太宰治拉住也毫無反應。
    太宰治看了眼他,又移開了視線,像是在躲避什麽,“雅治的身體沒事,沒有被你銷毀。”
    “……”
    一聲抽泣清晰的傳進他的耳朵。
    太宰治微微睜大眼,他頓了幾秒,一動不動,聽著中也的抽泣漸漸微弱,才蹲下身要把他背到背上。
    “不用……”中也啞聲道,“我還沒暈。”
    “中也……”
    “雅治還碎著,我也昏不過去。”
    中原中也在太宰治的攙扶之下走到了雅治身邊,
    他跪在地上,雙手顫抖,因為身體的脫力,因為心理的痛苦,
    “要請入殮師嗎?”太宰治站在他旁邊問,胸膛上還暈著大片的血,那是他在抱住雅治時沾染上的,也有他自己的。
    “要。”中原中也臉上慘白,“我針線不好,不能把雅治縫得沒有缺陷。”
    中原中也想要掀開被單,“但我想起碼……我先把他拚完整。”
    “你自己的視野都模糊不清了,手也哆嗦得像篩子一樣,怎麽拚他?”
    “混蛋…太宰,你要是隻會說風涼話就閉上嘴。”
    太宰治蹲在中也身邊,像是要給他幫忙。
    下一秒,太宰治的眼瞼顫動了一下,
    一滴滴冰涼的液體落在遮住雅治的布料上,中原中也伏下身,脊背彎曲發抖,
    “我不明白。”赭發少年哽咽道,“我不明白……”
    剛剛短暫的冷靜頃刻崩塌,
    “我的雅治才剛九歲,我想給他補個生日會,他一直念叨的遊戲機我還沒有給他買。”中原中也的臉埋在垂落的發絲裏,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卻能從那些斷線一般的淚水和聲音中聽出他的崩潰,
    “我不該把他接回來的,他要是跟著那兩個刑警,沒準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中也下意識開始反思,開始自責,“我要是早點和他撇清關係,就不會……讓他在光明世界當個幸福的孩子,這可是我說的。”
    再然後,就是無處可宣泄的,讓靈魂都在戰栗的恨意。
    他握緊拳,明明肌肉酸痛且無力,卻還能憤慨的驅動手臂捶在地上,“我恨他……”
    一下,兩下,
    “我永遠不會原諒他!”
    中原中也抬起臉,悲慟與憤怒將那雙眸子充盈得鮮亮且灼目,太宰治有一瞬甚至不敢直視他,“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魏爾倫——!”
    港口afia的後備隊探查了醫院的廢墟,值得慶幸的並沒有太大的傷亡,那角被中也化出的黑球吞噬的區域是器械儲藏室,但他們還是在監控室和保安室發現了死去的工作者。
    傷害的手法很獨特,幾乎一眼就能判斷是何人所為。
    “是魏爾倫。”他們說,“魏爾倫為了暗殺雅治的成功性,提前布置了計劃。”
    “我知道了。”太宰治冷冷的應聲,他早就有了猜測,“廣津先生,隨我一起去見首領,另外——”
    “秘密召集港口afia所有的異能力者。”
    中原雅治的葬禮很小。
    如中也最初所想,他不想雅治和afia產生關係,所以認識他並知曉他死訊的一共就那幾個人。旗會……還有羊。
    中原中也請入殮師把雅治的身體變得完整,但他沒有第一時間進行火化。
    他想起來雅治曾經說過,
    “人是有靈魂的,中也。”
    他那時很不解,“哈?你這是從哪裏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中原雅治一字一頓的強調,“所以啊,人死後要留著他,他的靈魂會找回來的,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七天還是十四天,但你要等他回來告別,再送走他。”
    當時的中原中也對此並不在意,他糾結的是自己有沒有靈魂。
    然後雅治好像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怎麽了哥哥?”
    “沒什麽,你去玩吧。”
    “你之前哪這麽好說話,從不放我單獨出去玩。”中原雅治拉住他的手,“我們去打電動吧!我上次看到你的記錄被刷新了。”
    “哈?什麽時候的事!……不對,你怎麽知道記錄被刷新了,你偷偷去過?”
    中原雅治梗著脖子,“白瀨哥帶我去的!”
    “你沒有跟著他喝酒吧。”
    “沒有沒有。”
    然而現在,再也沒有人給他插科打諢,發現他的心事了。
    中原中也撐住洗手台,任冰涼的水對著他的頭衝,他看著自己的發絲打濕結縷,一手捏緊胸口的部位深呼吸了一口氣。
    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間,
    中原中也想,
    他必須告訴別人警惕魏爾倫,必須先魏爾倫一步保護起他們……認真想想,他在意的人,和他的心有關的人,用羈絆死死纏住的人,都有誰?
    關緊水龍頭,中原中也從一排黑色衣物的架子上,選了一條更深更黑的襯衫,那些精致的寶石袖扣被晾在一邊,他紮上頭發,拉開房門。
    門外站著旗會五個人。
    他們五個全部推了任務,過來陪中也。
    “是你們啊……”中原中也看出了他們的來意,“走吧,我們去看看雅治。”
    幾人的表情都十分嚴肅,就連傻瓜鳥都是沉默的模樣,他們周身圍繞著淡淡的壓抑和悲傷,一路上竟然沒有人開口說話。
    中也反而笑了聲,隻是這笑是氣音,虛假得很,“你們今天就跟轉性了一樣,別這麽小心翼翼的,我接受了……真的。”
    “中也……”
    “你以為我全是為了你嗎?”傻瓜鳥下意識和他鬥嘴,“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以為那是你讓雅治徹底脫離我們的假死計劃,我還打算對你惡作劇一番,誰知道竟然……”
    竟然是真的。
    傻瓜鳥皺了皺鼻子,“我還答應他,要騎機車帶他兜風呢……他可是個男孩子,應該喜歡那些帥酷的運動。。”
    但是這些都隻是過去了,猶如易碎但夢幻的泡影。
    中原中也帶他們去了雅治呆的地方,
    並沒有特意裝飾,那裏其實是雅治的房間,中也特意給雅治租的。
    隻不過棺材已經選好,擺放在床的旁邊,雅治端端正正的躺在裏麵。
    入殮師廢了很長的時間才把他的身體拚好,又細細掩蓋住了他臉上那一道明顯的裂痕,將他化成了生前的模樣。
    看上去還是很可愛。
    他的五官已經有了俊俏的雛形,就如中原雅治每天寶貝的掛在嘴邊說的那樣:我長大後一定很受歡迎。
    中原中也靜靜的看著他許久,
    悲傷過後,反而是一陣茫然的平靜。
    他對旗會成員說,“殺死他的魏爾倫,是一個金發藍眼睛的歐洲人。”
    少年平直的敘述,“魏爾倫自稱是我的哥哥,他認為我和他是同類……也就是……”他遲疑了一下。
    而鋼琴人接過了他的話,說出極其令人意外的內容,“荒霸吐,有名軍用人工異能研究體,試驗品甲二五八號,那就是你。你懷疑自己不是人類。”
    中原中也呼吸一窒,看著鋼琴人的目光帶了絲驚怒。
    他的身份是他的雷點,任何人說了都會遭到中也的拳頭。
    但因為現在有雅治在,他暫且什麽都沒做,隻是氣息變得有些危險。
    “不要緊張,中也,這就是我們想告訴你的事。”公安官神色冷然,“我聽說過魏爾倫,他很有名,歐洲暗殺王的稱號總是讓人聞風喪膽,但萬萬沒想到,他那樣的超越者竟然會對雅治下手。”
    “是因為我。”中原中也幹澀道,“同樣的,你們也和我有關係,他一定會把你們列入暗殺名單。”
    “那他就來。”冷血的聲音仿佛能凍死人,“看看我們兩個究竟是誰先死。”
    “他敢殺害港口afia成員的家屬,就應該要承擔我們的報複。”
    港口afia的旗會,是傑出的年輕人組建的,他們都有不小的實力,有些自傲,又有些……不知世界深淺。
    但在中也眼裏,他的同伴都很有能力,“我打不過他……我打不過魏爾倫。”
    “因為那是你孤軍奮戰。”傻瓜鳥說,“我不信,我們有五個人,而我們五個人對彼此了如指掌,合作起來時就沒遇到過無法破解的困境。”
    中原中也啞聲了一瞬。
    “中也,我們想給你看看這個。”鋼琴人從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放在衣服裏側,保存得很好,“這件事……原本是想在你加入港口afia一周年的慶祝會上告訴你的,但現在顯然已經不合適了。”
    “什麽?”中原中也略顯遲鈍的看過去,
    “我們一直知道你在調查自己的身世,於是悄悄派人搜集情報,我們本想送給你當禮物的。”鋼琴人淺淺笑了一下,那有些像苦笑,“我邀請你加入旗會,最開始的目的是監視你,畢竟你是與港口afia不對付的前組織羊的首領……但這一年來,我們已經彼此熟悉,我們當你為可信任的同伴。”
    傻瓜鳥湊上前,要哭不哭也扯不出笑容,最後放棄了做表情,“我們本來做了很多計劃,香檳也準備了幾瓶……中也,因為發生了這麽大變故,我們也不知所措,但還是要衷心的對你說:歡迎加入港口afia。”
    外科醫生將落在雅治身上的視線收回,他習慣性的分析著雅治的傷勢和死因,以及死前的狀態,“……他應該沒有感受到痛楚,中也。歡迎加入港口afia。”
    不善言辭的冷血也微低下頭,“歡迎加入港口afia。”
    中原中也被他們的剖白打得措手不及,連他們最開始說的“監視”目的都忘了,他聽愣了,睜大眸子不可置信,“你,你們在說什麽啊?”
    鋼琴人將照片遞給中也,“這是我們找到的,看,中也,你是出生在一個小鄉村的普通小孩兒。”
    照片上的孩子模樣正是稚嫩版的中原中也,年齡大約五歲,背景為大海,孩子旁邊還站著一位身穿棉麻和服的青年。中原中也捏照片捏得指節都發白了,“我以為……我不是人類。”
    他真的信了魏爾倫的話。
    他也曾有一瞬迷茫過,自己對雅治的感情是否是真的,但那隻是在誘導下的本能思考而已,中原中也堅定的信任著自己,比魏爾倫想象中還要信任自己的人格。
    對了。
    中原中也靈光一閃,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極有可能是魏爾倫的下一個目標。
    而另一邊。
    鬆田陣平好久沒收到雅治的信息了。
    自從雅治在醫院裏暈倒,他就被他哥哥緊張兮兮的帶走,鬆田陣平是後來得知的消息,對方隻是給他發來了照片,說雅治在他那,讓鬆田陣平不要擔心。
    中原雅治的哥哥中原中也,是個很禮貌的孩子。
    似乎覺得僅發信息的方式不太妥當,他還特地過來給鬆田陣平說了一聲,
    “那孩子最近就跟在我身邊吧,我正好休假,有時間陪他。”中原中也當時穿著整潔板正的西裝,認真的說著,“他要過生日了,我打算帶他出去旅遊。”
    “啊,好的。”鬆田陣平當然同意。
    雖然他感到十分怪異,因為中原中也不管從哪方麵看都還隻是個少年,但少年精英也不是沒有,有些人十八歲就當總裁,二十歲就能登上富人榜,這也不能算稀奇……的吧。
    然而他們之前都會有定期聯絡,現在卻沒了。
    “忘了嗎?”鬆田陣平盯著手機嘟囔,“工作忙起來也是可能的……”
    “怎麽啦?”一旁寫著報告的萩原研二抬起頭,“想雅治的話,你去看看他不就好了?反正你也快要休假了。”
    “……萩,你為什麽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我就在想,陣平真是個好父親。”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你玩笑開得越來越離譜了。”
    “哈哈哈哈哈。”萩原研二爽朗的笑起來,“因為你已經習慣有雅治的生活了吧,人一旦產生習慣,可是很不好戒掉的。”
    “是這樣,沒那個小鬼裝大人一樣神神叨叨的吵鬧,我連飯都不做了。”
    “你之前明明抱怨過自己不想做飯。”萩原研二挑起眉,“而且你做的根本沒有諸伏好吃。”
    鬆田陣平嘁了聲,“反正雅治沒吃過諸伏的,他也不挑食。”
    沉默了一會兒,鬆田陣平雙手交叉抻了抻手指,“算了,我去橫濱找他吧,他哥哥說要帶他過生日,我也沒忘,那孩子今年一定能把禮物收到手軟。”
    他的唇邊不知不覺帶了絲笑意。
    聽到他們聊天的同事立刻探頭,“我準備買汽水超人一號送給他來著。”
    鬆田陣平咧嘴,“你還有心思哄小孩啊?”
    “當為了我未出生的女兒打個基嘛。”同事笑道,“隻要摸清了怎麽跟雅治相處,我一定就是一個好爸爸!”他洋洋得意。
    警察局爆破組,一堆年輕的單身漢,頭上掛著英年早逝,臉上寫著岌岌可危。
    鬆田陣平:“你先找著老婆再說吧。”
    然而,鬆田陣平發現自己竟然進不去橫濱。
    太詭異了,所有去橫濱的列車都已經停運,說那裏發生了爆炸,或許是恐怖組織襲擊,而犯人至今還沒找到,有一處區域的地麵還出現了裂痕,如同地震一般,仿佛災禍都撞在了一起。
    “搞什麽?”鬆田陣平瀏覽著那封緊急新聞,突然聽到身旁一聲驚呼,
    “什麽!去不了?”那是一位茶色頭發的少年,“憶南突然莫名其妙的用翅膀把自己封起來,難道真的出事了嗎?”
    他在自言自語嗎?
    鬆田陣平莫名的想到。
    但因為是陌生人,他並沒有多加在意。
    “陣平,我們下次再去吧。”萩原研二從相關人員那詢問完具體,回來說道,“出了大事,管控得很嚴。”
    “城市有了波動,群眾的心理會產生緊張和恐懼,所以雅治他哥哥才不給我發信息啊……”鬆田陣平分析道,他問,“要等多久?”
    “不好說。”
    “……嘖。”
    橫濱裏,中原中也沒時間整理心情,就要馬不停蹄的趕去魏爾倫的下一個目標那。
    他摸了摸雅治的頭,目光溫柔又懷念,“哥哥去給你報仇。”
    下一秒,突然有人拉開了他的門,
    那人無聲無息的闖入中也的公寓,毫無預兆,“找到了。”
    那是一個長相格外正氣的青年,“自我介紹一下,本機名叫亞當,是來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