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懷疑(二合一,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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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京半島酒店。
    因為昨天受傷的緣故,陳陌早早睡去,一早醒來,傷勢已經恢複大半,隻要路明非再用一次“不要死”,應該可以痊愈了。
    上午,源稚生帶著矢吹櫻前來問候,看到活蹦亂跳的陳陌後,鬆了口氣。
    “繪梨衣呢,今天她怎麽沒來?”陳陌看向源稚生身後,並沒有身穿巫女服的小怪獸。
    源稚生不禁讚歎陳陌的大度,明明昨天繪梨衣傷了他,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追問繪梨衣咋不一起出來玩。
    “繪梨衣昨天傷害了你,所以很自責,把自己關在了曾經的房間不出來。我去叫了,可她說她不想傷害阿陌,以及諸位。”
    “哦,感到自責,真稀奇啊。”
    陳陌打開電腦,開始在le上和她聊天。
    魔法少女pk:“出來玩,今天去上野動物園看大熊貓。”
    小黃鴨:“……我會傷害到你們的。”
    魔法少女pk:“昨天隻是意外,就你這種丫頭,但能單手拿捏信不信?”
    小黃鴨:“不要!我本來就不應該出去,我隻會給別人添麻煩,我隻會傷害他人……”
    說完,繪梨衣直接下線,沒有再給陳陌一句辯解的機會。
    陳陌頓時一陣牙疼,“媽的,有種被女朋友拉黑的錯覺。”
    路明非神補刀,“醒醒,你沒有女朋友。”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的?”
    路明非身軀一震,“不會吧,你真有過女朋友?”
    “沒有。”
    “我就說……”
    “但我在高一剛入學的時候,同時收到過數十名女生的表白信。”
    路明非如遭雷劈,本以為大家都是沒人要的,沒想要居然出個階級背叛者,他不能接受。
    不對,魔法少女的隊伍中,師兄也很受歡迎,收到的情書更是數不勝數。
    這麽一看,他才是那個格格不入的人。
    楚子航說:“阿陌長相很好,就是不懂得整理,但長相依舊在上等那一批。但為什麽隻有高一?”
    陳陌也是非常疑惑,“我也不知道,明明那些情書我都認真回複了,裏麵的一些病句我也幫忙修改了,還給她們提出一些意見。比如字跡破的去練字,不會用比喻的去練比喻,沒有生活基礎常識的去重活一次。我分明在幫她們完善自己,她們卻罵我神經,真是搞不懂這群女生在想些什麽。”
    “…………”
    “那繪梨衣怎麽辦?這丫頭不會鑽牛角尖吧?”陳陌又問。
    麵對繪梨衣的問題,源稚生也是很小心翼翼,曾經身體的問題就夠難纏了,沒想到心理問題才是最難纏的。
    “我去找繪梨衣的時候,她正在將自己泡在浴缸中。她每次出現失控後,都會將自己泡在暖水中。”
    陳陌當即站起身,一臉嚴肅,“看來問題很嚴重啊,咱們直接去給繪梨衣做心理輔導吧。放心,我絕對不會對繪梨衣的洗澡水湯汁有任何非分之想。”
    “在伱說出湯汁兩個字的時候,我就應該砍了你。”源稚生不動聲色的說,他已經習慣陳陌時常犯二了。
    源稚生說道:“給繪梨衣一些時間吧,咱們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富士山中的古龍複蘇問題。”
    陳陌說:“那有什麽問題,我們進去,然後救出康斯坦丁。如果那幾個家夥醒了,就打死:不醒,就讓祂們在睡夢中死亡。”
    簡單粗暴,非常有效。
    有陳陌三人在,應該沒有什麽是解決不了的,他隻需考慮善後的問題即可,這也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
    “關於本部再次派遣專員過來,這是為什麽?”源稚生問。
    楚子航看向陳陌,原本他並不想讓任何人過來,但陳陌卻讓愷撒等人前來,不知道他心底如何打算的。
    陳陌說:“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你不會認為昨天繪梨衣發狂真的是失控了吧。”
    “什麽意思?”
    “昨天我很清楚的聽到了一陣梆子聲,而當時繪梨衣的黃金瞳就忽閃忽滅。你想想之前繪梨衣暴走有什麽前置條件嗎?”陳陌誘導性發問。
    源稚生皺眉,昨天他就發現了,以往繪梨衣暴走都是在身體出現龍化現象後開始的,比如身體出現鱗片,血管變成青黑色。
    可昨天檢查一番後,這些都沒有出現,已經習慣繪梨衣失控的他就沒有往深了考慮,可現在被陳陌單獨提出來……
    事情好像已經逐漸走向暴走,蛇岐八家的水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
    源稚生眼中浮現一層陰霾,“最壞的推測,有人可以控製繪梨衣!”
    想到昨天的梆子聲,路明非也是一陣恍惚,若非如此,他早就變身了。
    陳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麽問題來了,對方到底是如何控製的繪梨衣呢?”
    眾人陷入沉思,愛看書的楚子航提出一個假設。
    “可能是從精神上,梆子聲隻是個引子,比如ptd創傷後應激障礙,它指的是在經曆應激性的事件創傷後,延遲發生的一類心理性疾病。但這需要經曆過刺激件,才可以有應激反應,而繪梨衣……”
    “應該沒有,我和繪梨衣相識近十年,從未出現過昨天的狀況。如果繪梨衣存在ptd,老爹應該會治好她的,這又不是不治之症。”
    “也沒說是ptd,說不準是不知名的精神控製,隻是你我都不知道。”
    陳陌坐起來,看向眾人,“我們不妨大膽猜測下有哪些可能。人腦是個非常神奇的地方,稍微動一下裏麵的某個地方,可能就會引起身體的強烈反應。”
    “你是說繪梨衣的大腦被動過?”路明非第一時間想到。
    “猜測而已。還有就是習慣,不過養成一個習慣是需要長時間的,就繪梨衣這種情況,肯定是被迫養成,需要有人協同。”
    “還有就是人格,雙重人格!梆子聲是切換不同人格的條件,但雙重人格都是精神病人。混血種雖然在普通人眼中是精神病,但這隻是混血種對自身的調侃。”
    源稚生思索繪梨衣生平的經曆,說道:“你說的後兩種都沒有可能,如果有也是在我認識繪梨衣之前。至於第一種,隻能當作不是答案的答案。”
    “那你們有沒有補充的?”陳陌問。
    眾人苦思冥想,他們都是屠龍者,是打架的,心理學的知識怎麽可能知道呢?他們當中,楚子航的心理知識可能就是最專業的了。
    “那個……心理學的問題要不要問問富山雅史教授,他不是專業的嘛?”路明非提議。
    眾人眼前一亮,楚子航是個實幹家,當即撥通了諾瑪,讓諾瑪轉接富山雅史教授。
    “喂,楚子航,聽說你找我?”
    楚子航問:“是的教授,您知道一種類似於精神控製的方法嗎?比如聽到梆子聲就會讓混血種突然失控之類的。”
    “你說的是ptd嗎?”富山雅史問。
    “好像並不是,對方並未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楚子航說。
    “如果不是ptd…………你剛才提到了梆子聲?”
    “沒錯,這有什麽問題嗎?”
    富山雅史說:“說到梆子聲我倒是想到中美洲印第安人的一種特殊的梆子聲。那是印第安人部落流傳的技術,被支配者的大腦往往是被迫或者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動過手腳,類似於治療癲癇的腦橋中斷手術,會製造出雙重人格,一半是正義、高尚和道德的人格;另一邊儲存著暴戾、自我和獸性的人格。切換人格的信號就是一種特殊的梆子聲。”
    “那……那有其他的案例嗎?關於梆子聲的。”源稚生失去了往日的冷靜,慌張的大喊。
    楚子航開著免提,富山雅史的聲音在場的人都可以聽見。
    “這個……這個好像並沒有記錄。”
    富山雅史是心理學教授,自然能從源稚生的聲音中感受到慌張,就像是孩子發現自己不是父母的親生孩子一樣,為了安撫他,說道:“你們聽到的梆子聲也可能是其他心理暗示的條件,不一定是我剛才說的。”
    “我明白了,教授,謝謝您的解答,再見。”楚子航此刻內心已經有所定奪。
    “再見!對了,你是在日本執行任務吧。”
    “是的,教授。”
    “那你幫我帶點土特產回來,要千葉縣店的壽司,還有……”
    富山雅史說了很多,楚子航都一一記下了。像是教授或者同學的委托,他都不會拒絕。
    掛掉電話後,他們已經非常接近答案了,就是源稚生有些難以接受,還在掙紮。
    “可是繪梨衣什麽時候做過這種手術,難不成是小時候猛鬼眾做的?”
    “如果是猛鬼眾,那為什麽不把繪梨衣帶走,成為自己的利刃呢?有了繪梨衣,想必你們蛇岐八家就會像紙糊的一樣,被繪梨衣擊碎吧。”陳陌反駁道。
    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矛頭指向橘政宗!
    他是將繪梨衣帶來的人,蛇岐八家中隻有他是最早接觸繪梨衣的。
    如果有人對繪梨衣做這種手術,那一定是想控製她,成為自己手中的利刃。現如今繪梨衣就在蛇岐八家中安然無恙,橘政宗的嫌疑是最大的。
    “福爾摩斯說過,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陳陌的聲音宛若從冰窖中傳來,冷的讓源稚生身體打怵,仿佛置身於千米深的大海中,四周的壓強壓得他喘不過氣。
    沉默良久,陳陌說道:“你先回去消化一下,記住今天的談話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避免打草驚蛇。還有,即便你向心理學家詢問印第安人那種技術和給繪梨衣做腦部檢查,也不要讓橘政宗知道。”
    源稚生麵色蒼白,若不是櫻在他身邊攙扶,他可能已經癱倒在地了。
    “我明白了。”
    源稚生離開後,楚子航問道:“今天下午愷撒他們就回來,要去迎接一下嗎?”
    “師兄你決定好了,反正我是不會去的。”
    “…………”
    “關於繪梨衣的事情,阿陌你有把握嗎?如果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咱們對橘政宗出手可就是在向蛇岐八家宣戰。”
    楚子航不知為何,感覺陳陌在誘引源稚生,讓他自己開始懷疑橘政宗。不過就剛才分析出的結果,他自己都信。
    “沒有證據,但我就是肯定。”
    路明非眸光一亮,是從《龍族一》的後續知道的嗎。
    自從路鳴澤通過他得知《龍族一》的全部內容後,他與阿陌就再也沒有提過這本書,他也在一直按捺住好奇心,沒有找阿陌要後續。
    那些他不知道的東西,阿陌全都知道。
    下午,楚子航開車前往機場去接愷撒三人。
    路明非此時坐到看番的陳陌身邊,問道:“阿陌,說個準信,你是不是知道橘政宗的真實目的。”
    陳陌沒有否認,路明非是知道他自己是一部小說中的主角的。
    “我當然知道。畢竟我都看過嘛,但這事你以後也就別問我了,爛在肚子裏,要是讓師兄知道了該咋說。一視同仁吧,就當沒出現過。”
    路明非幹笑一聲,非常讚同,“要不是當時因為變身魔法少女的衝擊太大,我感覺自己都會世界觀崩塌!”
    “那是人的自然反應,在社會性死亡麵前,世界觀崩塌還是比較小的。”陳陌說。
    “話說,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麽不直接殺死橘政宗呢?不留痕跡的殺死他,應該可以做到吧。”路明非說。
    “的確可以,我也想過。正所謂我陳陌一生行事,何需向他人解釋。但是後來轉念一想,就放棄了。”
    “為啥?”
    “他這個人吧,自認為掌控著一切,極度自負、高傲,看著就很惡心。所以我想順著他的計劃走,暗中策反主要人物,當最後他認為一切都得逞的時候,咱們再跳出來大肆嘲諷,那場麵簡直賽高,令人愉悅。”
    陳陌神色激動,嘴角都快翹到耳根子處了。
    “你還真是個樂子人,不過我喜歡。”路明非也露出賤笑,“阿陌,我聽到梆子聲也會產生反應,這是怎麽回事?”
    “你去問你弟弟吧,這我也說不清楚,畢竟你的故事還未完結。”
    說到故事,路明非問道:“我是堂堂的主角,那這故事是什麽類型的?廢柴流嗎?”
    “再猜。”
    “咱們已經夠搞笑了,不會是搞笑流吧。”
    “是虐主流。”
    路明非:“…………”
    我就不應該問。
    不問難受一天,問了難受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