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 1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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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務詳情的下方還有一行小字。
    點擊開啟[傳送入口])
    明舒試著打開傳送入口,係統卻提示他身上沒有任務道具,當前無法開啟。
    身上有任務道具才行……那等他拿到了秩淵最重要的羽毛,他應該也會和羽毛一起傳送回去。
    明舒有些忐忑,他進入副本到現在,對地獄的認知僅僅來自劇情和任務中的寥寥幾句描述,除此之外半點都不了解,也無法預想去了之後會發生什麽狀況。
    而且,就算他順利拿到了任務所需的羽毛,秩淵會同意讓他走嗎?
    他多半又得隱瞞對方,趁他不在的時候悄悄離開。
    明舒默默歎息,他一點都不想做這個任務。
    主線任務完成的時限在一周之內,他關掉係統,思索著說服秩淵和自己一起回去的可能性。
    可是身為大天使,留守在神殿是最重要的職責,包括其餘不同品級的天使在內,都幾乎不可能離開天界。
    除非再用另一個更極端的方法——天使的墮落,不過明舒對此並不了解。
    而最重要的天使羽毛,又會是什麽樣子的?上次把秩淵的羽毛送出去,他心疼了好久,沒想到新任務還要這樣。
    明舒悶悶不樂,這兩天的好心情也被影響到一點。
    秩淵在他身邊,輕柔撫順指尖的黑發,突然出聲:「醒了?」
    明舒仰起臉,伸手摟緊秩淵,和他緊緊貼在一起,「嗯」了一聲:「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久,」秩淵湊得更近,說話間的吐息灑在明舒唇間,「還難受麽?」
    他也知道昨天太過放縱,明舒哭過好幾次,一身的指印與吻痕觸目驚心,像被施虐過,腰也酸痛。
    秩淵用了治愈術,卻刻意留著那些痕跡。
    「不難受,」明舒小聲說著,在秩淵的唇上親了一下,又問:「你早上離開的時候……是使教找你嗎?」
    他想知道紙鶴裏提到的防護罩是怎麽回事,是不是還有別的惡魔藏在神殿裏。
    「是,出了一點狀況,」秩淵應道,他並沒有隱瞞明舒,眼眸微抬:「除了你,還有誰到這裏來?」
    果然又有惡魔潛入?明舒輕輕皺眉:「我不知道……」
    劇情和任務裏都沒提過,難不成……是其他魅魔?他這具身體是上個副本保留下來的,和以前的角色綁定方式都不一樣。
    可他又的確在跟著劇情做任務……好像也不對。
    明舒望向秩淵,欲言又止:「要是……」
    秩淵捏住明舒的手,耐心問:「什麽?」
    得知防護罩損壞時,他曾有一瞬間懷疑過明舒。
    他在自己麵前的乖巧順從,可能全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讓他放鬆警惕,再攻破神殿潛入更多來自地底的惡魔。
    但這念頭剛剛出現,就被他壓了下去。
    他不認為明舒能偽裝得這麽像,哪怕明舒真騙了自己,隻要他有那麽一絲真心,他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況且明舒留在他身邊,已不可能再回地獄,所以早上的事情是否與明舒有關聯,其實並不太重要。
    「要是,還有別的魅魔,」明舒《嬌弱美人在童話副本裏當炮灰》,牢記網址1.支支吾吾,「也混進了神殿……」
    秩淵的目光緊落在他臉上,他莫名心慌,解釋道:「因為……因為我已經很久沒傳消息回去了,他們可能以為我失敗了……」
    秩淵似乎笑了一下:「害怕?」
    他沒說怕什麽,似乎是想讓明舒自己說出來。
    明舒心知秩淵不可能喜歡上除他以外的人,但他也不想看見秩淵身邊出現陌生魅魔,像劇情中描述的那樣契而不舍地纏著秩淵。
    他含糊地應了一聲,濃密的眼睫顫動:「反正你不許和別的誰走太近……使教也不可以。」
    這反應在秩淵看來,果然就是害怕他再受到其他魅魔的引誘,語氣裏有自己都未察覺的占有欲。
    以前明舒偽裝成低階天使的時候,麵對秩淵還總是怯生生的,現在關係一近,連敬語都不用了。
    秩淵撫摸著明舒的側臉,突然壓過來親他。
    明舒本能地回應,氣氛漸漸曖昧。
    秩淵捏著他的尾巴尖:「做一次。」
    他將明舒抱了起來,一點也不溫柔,但說到做到,一次就隻是一次。
    結束後秩淵愛憐般吻著明舒緋紅的臉頰,撩開他的額發再親一親小巧的犄角。
    明舒簡直怕了,確認秩淵不再胡來,說話氣息還不穩:「你不是大天使嗎……」
    怎麽好像比他這個魅魔還要……明舒不好意思說出那些形容詞。
    秩淵為明舒重新穿好衣服,像對待漂亮的玩偶一樣抱著他,漫不經心道:「一個稱謂而已。」
    即使他養了一隻魅魔在寢殿裏,已算作失格,也依然是神殿的主人,可見那些束縛天使的教條,都是些屁話。
    他捏著明舒的手親吻指尖,不久前的濃烈情緒還未從眉眼間徹底散去,吐息灼熱。
    明舒靠在他懷裏,往窗戶的方向看:「我……想出去曬太陽。」
    秩淵安靜了片刻:「明日再去。」
    他沒有解釋更多,明舒猜到原因,乖巧應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那晚上可以出去嗎?」
    這回秩淵答應了:「可以。」
    他將明舒牢牢控製在身邊,明舒也不排斥。
    主線任務要在七天內完成,七天後他就得回地獄了,期間還得拿到秩淵最重要的羽毛。
    下午秩淵待在寢殿內陪著明舒,偶爾翻翻書,或是將窗戶打開一道縫隙吹吹風。
    晚上秩淵果然再次帶他出了寢殿,在寂靜的神殿中閑逛,回去之後又是激烈的一晚。
    明舒找到機會,親著秩淵的臉側:「我想再要一根你的羽毛……不,兩根。」
    一根帶回地獄做任務,另一根他自己留起來當作收藏。
    秩淵不假思索道:「好。」
    明舒不忘補充:「要最重要的羽毛。」
    「好,」秩淵也道,半點不曾遲疑,「過幾天給你。」
    明舒安了心,尾巴纏上秩淵的手求摸。
    深夜,整座神殿安靜空蕩,夜間安排巡邏的使侍時不時從走廊經過。
    四下無人時,一隻小黑貓邁著步子小跑,每隔一段路就停下來到處聞。
    它聞著味道一路來到內殿的小花園,抬頭張望。
    小黑貓能感覺到明舒在這裏停留過的氣息,可它實力大減,無法確定具體的去向。
    它在附近轉了一圈,一隻體型龐大、背後長著翅膀的白貓突然擋在了麵前。
    白貓輕聲「喵嗚」,想讓小黑貓跟著它離開,再往前走是大天使居住的地方,沒有大天使的召喚,它們這些動物不能隨意過來。
    小黑貓不搭理它,轉頭就走,白貓緊追過來,情急之下咬住了它的尾巴。
    這舉動激怒了小黑貓,它揮起爪子在白貓的鼻子上撓了一下,趁白貓鬆口的時候往走廊側麵的灌木叢裏跑。
    隻轉眼的功夫,小黑貓就不見了。
    白貓四處尋找未果,隻好轉身離開。
    藏在不遠處的小黑貓看見這一幕,扒拉幾下身側的落葉,就地趴好準備睡覺。
    既然找不到明舒在哪,它就守在這附近,一定能遇到他。
    —
    第二天,使教前來尋找秩淵,終於在中午之前見到他。
    他向秩淵匯報昨天所做的準備,他們已將神殿重新封鎖,現在連一絲風都投不進來。
    各處留守的天使也增加了數量,一旦有什麽情況,絕不會讓任何生物逃脫。
    秩淵淡淡應了一聲,仿佛又恢複了先前的不在意。
    「有任何異常,你自行清理了就好,」他撐著額角說道,「我今日有事,不必再來尋我。」
    他沒說具體有什麽事,就是不想被人打擾的意思,使教應下,識趣地離開,心裏卻放心不下。
    那種不安的感覺又來了,可使教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覺得現在的秩淵和最初比起來,有些不易察覺的變化。
    而且大天使身在神殿中哪裏都不去,會有什麽事要忙?還不許人打擾。
    使教刻意放慢腳步,繞了遠路在內殿中走了一圈。
    直到快要離開,他才突然察覺一點不對勁,明舒哪裏去了?
    難道明舒已經回了西殿,不再跟著秩淵?使教皺著眉仔細回想,這幾天也沒在外殿看見過明舒。
    他正打算去西殿問問,穿過長廊,無意間看見白貓蹲在不遠處,直愣愣地盯著某處。
    使教走上前,白貓抬頭看向他:「喵……」
    「你怎麽在這裏?」使教問道,伸手拍了拍白貓的頭頂。
    白貓是神殿最具靈性的動物,一舉一動都有明確的意圖,使教順著它的視線,看向走廊側麵的小花園。
    他聚精會神,在那個方向捕捉到一絲微弱到幾不可查的呼吸。
    使教麵色一凜,當即大步走過去,想看看藏在灌木叢中的是和生物。
    當他走近,一隻渾身漆黑的小貓竄了出來,飛快朝遠處跑去。
    待看清小貓的全貌,使教愣了一下。
    神殿何時有了第二隻貓?而且還是純黑色,整個天界恐怕都找不出類似的來。
    白貓沒有做出排斥或厭惡的反應,小黑貓應該不是地底的生物,但神殿被封鎖,它又是怎麽悄無聲息進來的?
    使教直覺有異,也不顧秩淵先前說過的話,立即振翼追了過去。
    小黑貓逃走的速度飛快,加上個頭小,不斷在狹小的地方穿梭躲藏,使教竟沒能第一時間將它抓住。
    眼看離內殿中央的位置越來越近,小黑貓在空氣中嗅到一絲熟悉的味道,金瞳驟然發亮。
    是明舒!它奮力朝前奔去,一下子甩開使教一大截。
    使教壓下煩躁繼續追逐,突然停下了翅膀,僵硬地落在地麵,神色無比震驚。
    在小黑貓逃走的方向盡頭,他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是秩淵,另一個則是他連著兩三天都沒見到過的明舒。
    明舒身上穿著寬大的衣袍,尺寸不太合適,似乎是秩淵的。
    兩人姿態十分親昵,秩淵甚至將明舒抱在了懷裏,一隻手摟著他,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正和他說著話。
    隨後,他看見素來冷漠無情的大天使,低頭親吻懷中的貌美使侍。
    不對……不是使侍。
    使教緊接著還發現,明舒身後沒了翅膀,頭頂有一對小小的、黑色的犄角。
    他們沐浴著陽光,擁抱和接吻的動作都十分自然,明顯已經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
    使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懷疑是自己神經太緊繃出現了幻覺。
    秩淵、明舒、惡魔……金鳥的預言。
    過多的信息量讓他大腦空白,緩緩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