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邪神新娘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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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確定好幾人不會逃跑後便出門催促村民們布置,不過以防萬一,門口還留著兩人守著。
    封疆給蔣禮使了個眼色,對方心領神會,直接跟著出去,攬住門外站著的人後順勢把門給關上了。
    一時之間,房內就隻剩下錦安、封疆、黎訣三人,還有趴在錦安身上的惡鬼。
    封疆麵色緊繃著,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錦安幹坐在一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肅殺的氣氛。
    “你知道多少關於祭祀的事?”封疆直問對麵坐著的黎訣。
    錦安愣愣地看過去。
    黎訣的濃眉也擰著,本就野性的長相在此刻更顯厲色,氣勢和封疆這樣在無數個血色逃生副本裏存活下來的封疆也不逞多讓。
    他看了眼錦安,才在備好的紙上寫:‘不清楚。’
    ‘祭祀的事隻有老一輩的人知道,我知道的並不多。’
    “我隻想知道會有危險嗎?”封疆冷聲道。
    不是封疆多問,就連錦安都不甚相信村長說的話。
    在危機四伏的逃生副本裏,祭祀這樣神秘詭譎的事情,怎麽想都不可能像村長說的那麽簡單。
    【會像第一個副本裏麵一樣,把我燒了嗎?】錦安有些緊張地問係統。
    係統回的很快:【不會。】
    錦安還是不太放心:【那會像電影裏一樣,把我活葬嗎?】
    係統:【……】
    係統不回錦安了。
    錦安癟著嘴巴,委委屈屈的。
    係統:【……不會。】
    既然不會火葬也不會活葬,那……
    ‘祭祀的人不允許出祠堂。’在錦安越想越歪之前,黎訣先寫了出來。
    白色的紙頁上,黎訣用黑色的墨筆慢慢寫著:‘會作為山神的新娘住在祠堂裏,隻有每年祭祀山神的時候才能出門上山祭奠一次。’
    ‘隻不過我記事以來,我們村從沒舉行過祭祀儀式,具體的並不清楚。’
    相當於限製了人身自由,如果是副本土著居民來說,這個後果確實嚴重,但對於通關就可以逃離副本的玩家來說,祭祀當新娘什麽的好像並不算壞。
    在有隊友的進古墓的情況下,成為新娘待在祠堂裏甚至安全得多。
    封疆應該也想到了這點,原本緊繃的肩背都鬆了瞬。
    隻錦安還是覺得怪怪的。
    如果在祠堂裏待著就可以保平安,那他身後的惡鬼是怎麽回事?
    錦安可不認為這個惡鬼會把玩家當作老婆,讓他們順利在祠堂裏待到過關,畢竟前麵這隻惡鬼還說要占據封疆和黎訣的身體。
    封疆不知道惡鬼可以進入祠堂,所以還覺得前麵的推斷正確,但錦安不一樣,此刻看封疆一副認同的樣子,急得心髒都要蹦到嗓子眼兒了,偏偏惡鬼在場他還不能直說出來。
    “你怎麽了?”封疆見他一臉急色,問了句。
    錦安說又不能直說,但又不知道該怎麽提示,在封疆問話時,惡鬼都朝他呼了一口氣,手都伸到了腿間。
    冰涼的觸碰讓錦安一下就夾緊了腿。
    “身上不舒服?”封疆問他。
    錦安臉上粉粉的,被黎訣和封疆同時看著,不能直接把惡鬼在摸他大腿的事說出來,隻能含糊磕巴說:“我、我想,上廁所。”
    兩人愣了下,沒想到是這樣。
    他們看不見惡鬼,隻看錦安糾結的,夾著腿的樣子,確實像是尿急的表現,因而黎訣直接指了指外麵。
    錦安臉色通紅,純粹是被氣的,黎訣指了外麵後就直接跳下板凳,皺著臉蛋往外麵衝。
    開門的瞬間很多人看過來,門口被蔣禮搭話的兩人也想攔
    住錦安,隻手剛伸過來,就被黎訣冷冷的視線掃到停在半空。
    封疆說:“我們不走,讓他去上個廁所。”
    蔣禮也扯著看守人的手往下帶,說:“我們都在,小安就算跑能跑多遠。”
    “別這麽緊張,一會兒新娘子生氣了就不好了。”
    看守人的表情這才鬆下來,錦安出門就往隔間的小廁所跑。
    周圍的村民視線都時不時往他身上瞥,村長應該在大門外布置什麽,錦安隻聽得見他聲音看不見人。
    錦安鑽到廁所小隔間後就把門給反鎖上,把惡鬼的手從他
    “你別弄我!”
    錦安真的有點生氣了,雖然周圍的人都看不見惡鬼,但總看得見他的反應,惡鬼是不丟臉,但錦安要是真被弄出反應了,可就丟了大臉。
    錦安一張粉白小臉此刻是又羞又怒,脾氣一起來連惡鬼都不怕了。
    惡鬼被錦安的氣音搞得頓了下,他似乎沒想過軟脾氣的錦安也會生氣,好半響才說:“我不弄了,你別生氣。”
    “新娘子結婚是不能生氣的,不然婚姻會不順,你別氣了。”
    油腔滑調的,還挺懂結婚的一些習俗。
    錦安憋著氣,一被哄就更容易發作,見惡鬼示軟就氣聲道:“那結婚前還說新郎新娘不能見麵,你怎麽不遵守!”
    “我就要生氣了,婚姻不順就不順了,怎麽了!”
    錦安脾氣越大,惡鬼周身的陰氣就越弱,就像被嚇到了一樣。
    惡鬼伸手想去摸錦安的臉,錦安直接蹲下,躲開惡鬼的觸碰。
    平日裏欺負錦安欺負習慣了的惡鬼哪裏想過會有今天,完全被大脾氣錦安唬住了。
    此刻在錦安看不見的視角,以遊魂的姿態蹲在他麵前,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麵前的新娘子氣的臉蛋粉粉的,癟著嘴巴趴在手臂上,偏過頭不去看麵前的一團陰氣。
    一道木門隔絕了祠堂外喜慶的氛圍,廁所隔間裏安靜得隻能聽見錦安急促的呼吸聲,肚子都隨著氣息而一鼓一鼓的,若是平時的惡鬼早就被他這副可愛樣弄得上手去摸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條可憐的大型犬一樣,夾著尾巴蹲在地上。
    “我錯了。”有人低聲地說著。
    錦安耳朵尖尖動了動,還是沒把頭轉過去。
    惡鬼聲音低低的,不知是因為從陰氣裏傳來的還是他本身的聲音,帶著點朦朧的飄渺感,明明陰森恐怖的氣氛,被他的小的幾乎聽不見的音量搞得一點氣勢都沒有。
    “我不該在其他臭男人麵前隨便弄你。”惡鬼認真回顧錯誤。
    他陰氣飄啊飄,小心搭在錦安的胳膊上,說:“你怎麽樣才不生氣?”
    錦安差一點就笑出聲來了,害怕被發現,他直接把臉埋在了胳膊裏。
    聲音悶悶的從裏麵傳來:“你不是說沒有山神嗎?為什麽他們還要我嫁給山神。”
    “你前麵是騙我嗎?”
    “沒有!”
    害怕錦安繼續生氣,惡鬼也不敢討要報酬了,直接道:“我沒有騙你。”
    錦安從胳膊裏露出一隻眼,濕漉漉的,像是在問這是怎麽回事。
    惡鬼嗓音一下就軟了下來,說:“我騙他們的,沒有山神,隻有我。”
    隻有一隻惡鬼守在這個村落裏,時時刻刻監視著村落裏的人。
    “那我嫁的是你嗎?”
    惡鬼‘嗯’了聲,似乎有些高興。
    錦安抿了下嘴巴,小聲問道:“那黎訣說的是真的嗎?”
    惡鬼又‘嗯’了聲,隻他關注的點和錦安不同,他討好道:“我沒有娶過其他人,我隻想娶你。”
    錦安:“……”
    錦安正了正神色,才繼續問:“那我是真的不能出門玩了嗎?”
    “你的墓在山上,我們不能一起住在山墓裏嗎?”
    錦安有點緊張,他更想知道惡鬼會不會回古墓,如果封疆他們再進去,會不會遇上有危險。
    隻他問完,惡鬼卻許久不答,錦安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在愈逼仄的空間裏,那緊張感就愈強,錦安甚至覺得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良久之後,他才聽到惡鬼的一句:“不能。”
    “你可以出門玩,但不能上山。”
    不知是不是錯覺,錦安似乎感覺惡鬼很排斥古墓,連聲音都冷冽不少。
    錦安下意識問為什麽,惡鬼沒說話。
    錦安以為是自己問急了被惡鬼發現了什麽,又連忙小聲補充:“不是結婚了都要去各自家裏看看嗎?我還蠻好奇古墓是什麽樣的……”
    也不知惡鬼是信沒信,好半響才說:“那不是我的墓。”
    錦安呆住,完全沒想到這個回答,他原先隻以為古墓裏或許真的有可以消滅惡鬼的道具,所以才不願意他上去,隻他沒想到連古墓都不是他的。
    但若不是惡鬼的,那是誰的?
    回想起來,錦安無論是在土房子裏還是祠堂,惡鬼都能隨意進出,就連在山上,惡鬼好像也可以……
    在和黎訣他們探查封疆的腳印時,他記得黎明強靠近他時突然大叫了一聲,說有人扭了他手,當時所有人都當他失心瘋被毒蚊咬了,他質疑黎訣時,錦安也有注意到黎訣同樣疑惑的神色。
    那當時會不會就是惡鬼在幫他?
    惡鬼早就發現了黎明強對他不好的心思。
    錦安咬著嘴巴,有點猶疑,最後還是忍不住低聲問:“是…是你殺的黎明強嗎?”
    錦安隻感覺自己周圍的陰氣靜了一秒,才聽到對麵的惡鬼說:“是。”
    錦安被惡鬼凶惡的語氣嚇了一跳。
    惡鬼惡狠狠地說:“想欺負你的人都該死。”
    “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這一刻,錦安說不上來是什麽感受,本應該是懼怕的,畢竟惡鬼真的殺了人,但錦安不僅不怕,心裏反而還酸酸脹脹的,就像被欺負的笨小孩,遇上了願意為他出頭的神。
    隻是他不是神,是隻惡鬼,性格惡劣,做出壞事,用了最壞的方法來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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