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校霸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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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過年, 在延又提起幾次出國留學的事,並要求他把孩子送到他那裏,在野沒理他。
    準確的說, 在野又氣了他一頓,然後把他拉黑了。
    除了時不時刷些存在感的在延,在野的生活還算平靜順心,關於養孩子, 他也逐漸走上了正軌,越發得心應手。
    .
    高中是許多少年少女最迷茫的階段, 不知何去何從,計較著每一分成績, 對比著每一份想象的未來,教室裏氣氛常是沉悶的,尤其是在老師們痛斥他們考試又一次沒考好之後, 偶爾還會有壓抑的哭聲。
    在這樣氛圍中, 他們的校霸野哥總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他今天也來得比較晚,並且手裏提著兩大袋橙子。
    沉甸甸的兩大袋橙子放在桌上, 周圍的小弟們已經很自覺地伸手去拿。
    “謝謝野哥!”
    “謝謝野哥, 野哥今天怎麽想著給我們帶橙子吃?”
    “野哥我幫你分!”
    在野阻止了他們:“等等。”
    “你們會做橙子燈嗎?”他問。
    小弟們:“?”
    事情要從餘千的幼兒園說起。
    幼兒園還沒有開設文化課, 但致力於培養孩子們的動手能力,所以他們偶爾會布置一些簡單的手工作業, 比如做橙子燈。
    一般而言, 這種手工作業都要求家長陪孩子一起完成,同時也在促進父母孩子的交流, 讓父母更多地陪伴孩子。
    初衷是好的, 但是, 這真的很費家長, 尤其對一個渣手工的家長來說。
    收到要求做橙子燈的作業後,在野不以為意,買了一小袋橙子準備自己做一個給孩子交差。結果,他剝出來的橙子肉都把孩子吃撐了,他還沒能做出一個漂亮完整的橙子燈。
    可能是買的橙子不對。
    於是他買了兩大袋橙子,帶來了學校,準備群策群力……總有一兩個能完成的對吧?
    這一天,整個班都沉浸在一股橙子的香味裏。因為考試沒考好,哭了一節課的女生拿到兩個橙子。
    當班主任走進教室,他發現幾乎全班都在摳橙子皮。那之後很長時間,幾乎每個學生桌上都放著一個橙子皮燈,而在野,他選了做的最好的三盞橙子燈,拿回去給孩子交差。
    手工作業不止一次。
    第二次是用彩色泥做一幅畫。
    他的叛逆女兒一心玩泥巴,壓根不做畫,把自己的手工作業完全甩給了他。在野擰著眉頭嚐試了下,決定找外援。
    他班級裏人才眾多,很快交出了滿意的答卷,他們共同努力用彩色泥巴捏出了某遊戲角色“貂蟬”。
    作業交上去後,因為太過優秀,顯然不是小孩能做出來的,幼兒園的老師聯係他,含蓄地表達了“家長不能完全替孩子做手工作業,也要讓孩子有參與感”的意思。
    第三次,做樹葉粘貼畫。
    “你該自己做作業了吧?”在野居高臨下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小孩。
    在野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催別人做作業。
    餘千不情不願地歎口氣,趴到桌子前,玩了一會兒葉子,塗膠水的時候,不小心用膠水把自己的手指黏起來了。
    看來父女兩個都不擅長手工。
    在野給她弄幹淨手上的膠水,把她推到一邊,自己完成了這次的作業。
    他做自己的作業都從來沒有這麽認真過。
    然後這次作業交上去之後,在野又被幼兒園老師聯係了。
    “雖然上次說孩子的手工作業不能全部由家長完成,但是也不能完全交給孩子自己來做,因為這次作業孩子做的太敷衍了,在作業評選裏一顆紅心都沒得到,會對孩子的自尊心造成損傷。”
    在野:“……”
    孩子的自尊心沒有損傷,他的自尊心被損傷了。
    什麽意思,是說他自己獨自做的東西在幼兒園評選裏被評為最差,他還比不過一群小孩嗎?
    野哥在奇怪的地方燃起了不服輸的戰鬥欲。
    次數多了,在野的同學們也習慣了校霸經常會帶一些材料來學校分發,讓大家一起幫忙做手工。算是他們忙碌無趣高三生涯中難得的趣味時間。
    坐在在野身旁的小弟見到他們野哥提著包,從包裏抽出卡紙,瞬間就知道來活了,習以為常地問:“野哥,今天又要做什麽?”
    在野:“今天沒什麽要做的。”
    “那這卡紙是?”
    “千給我做的感謝卡片。”在野將做得非常醜的拚貼卡片給他看了一眼。
    這一次的作業是給孩子單獨發的任務,要求孩子做一張卡片對父母表達愛。從昨晚收到這張醜卡片開始,在野已經看了好幾次,這會兒又忍不住打開來看了一眼。
    卡片外麵很醜,但裏麵貼滿了小紅花——她把她得到的小紅花都剪下來,貼在這送給他了。
    在野看著卡片笑了一下。
    幼兒園除了手工作業,還有各種活動。
    “和寵物一起玩活動?”在野看著手機上的通知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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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說有養寵物的孩子,方便的話可以帶著寵物來學校一天,展示給其他小朋友,學習做一個善待生命,對其他小生命負責的孩子。
    在野自己養個孩子都磕磕絆絆,多虧了她自己自理能力強,就沒考慮過養寵物。可是,如果其他小朋友都有寵物,就千沒有,她在學校會不會被排擠,會不會感覺很沒麵子?
    思考很久,在野還是下了決心,問小孩:“你想養什麽寵物?最好是好養活的。”
    餘千眨巴眼睛,說:“寵物,我有!”
    “你有?我怎麽不知道,在岫哥的翱翔玩吧裏嗎?”在野問。
    餘千伸出短短的手指指著身邊的空氣:“在這裏,寵物!”
    上一刻還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係統65閉了嘴。雖然知道除了宿主,這個世界沒人能看見它,但還是好緊張。
    [宿主!你不能和其他人說我的存在的!]
    餘千收回手指,不大明白。
    在野看著空中:“什麽……”
    一隻蒼蠅從他眼前飛過。
    在野看看女兒,看看那隻蒼蠅。這蒼蠅哪來的,這麽高層哪來的蒼蠅,該不會是她從外麵帶來的?他的女兒竟然拿蒼蠅當寵物?!
    在野忽然想起來,有很多次都看到女兒站在沙發上揮舞手掌或者其他東西,當時覺得她是在和空氣鬥智鬥勇,現在想想,那該不會是她在和她的小寵物玩耍吧?
    孩童的世界是天真的,她大概還不明白蒼蠅這種東西一般不能當寵物,或許在她眼裏蒼蠅就和蝴蝶一樣。在野告訴自己不要拿大人的思想來要求小孩子。
    在野:“你們老師讓你們帶寵物去學校,你就帶這東西去?它能聽你的話跟著你去嗎?”
    餘千看看身邊閃爍的藍色光點,點頭:“我每天帶它去學校。”
    每天帶蒼蠅去學校是不是離譜了點?
    麵對孩子的要求,盡管再離譜,在野也隻能想辦法滿足她。
    小孩去睡覺後,在野在屋子裏遊蕩,想要找出那隻不知道藏到哪去的蒼蠅。他找了半天,才把那隻蒼蠅關進了礦泉水瓶裏。
    第二天,他把那隻裝著蒼蠅的礦泉水瓶交給了餘千:“你的寵物,帶學校去吧。”
    餘千捏著自己的小書包,對上爸爸睡眠不足的臉,認真提出了異議:“不是這隻,是藍色的,會閃。”
    蒼蠅還有其他顏色?在野也是沒想到,一隻蒼蠅她竟然還能認得出來不一樣。
    想到自己昨晚上花了多少時間來找這隻“小寵物”,在野黑著臉:“就是這隻,你給我帶學校去!”
    餘千小小歎了口氣,搖晃腦袋,一副實在拿他沒辦法的樣子,接過了那個礦泉水瓶。
    “好吧。”
    她帶著礦泉水瓶蒼蠅去了幼兒園,隔壁小朋友在展示一隻烏龜。老師和她聊了一陣後,走到餘千麵前。
    “小千小朋友,你有帶寵物嗎?”
    “有。”
    “咦,有帶寵物嗎,你的家長沒有說哦,是什麽呢,可以給我們看看嗎?”
    餘千拿出礦泉水瓶。
    老師完美的微笑逐漸繃不住:“這是……這是?蒼蠅?嗎?”
    餘千:“是我爸爸給我抓的寵物。”
    老師:“哈哈,是嗎,有點特別的寵物呢。”這是什麽不靠譜的爸爸?
    因為老師這句話,其他小朋友都湊了過來。大家也不是沒見過蒼蠅,但是把蒼蠅裝在瓶子裏參觀,也是第一次。
    一群小孩看著蒼蠅,拿著烏龜的小孩突然問:“我的龜可以在水裏遊泳,你的蒼蠅可以在水裏遊泳嗎?”
    另一個小孩說:“它可以飛,也可以遊水!”
    “那倒水進去看看。”
    .
    當天晚上,在野收到了老師的消息,雖然譴責很含蓄,但關於他抓一隻蒼蠅給孩子當寵物的行為,老師表達了不讚同,勸告他不要敷衍孩子。
    在野:“……”
    他好冤枉。
    那個指著蒼蠅說是寵物的女兒,丟下書包,放下水壺,跑去翻吃的。
    在野拿著手機,無語地坐到沙發上。
    回了一會兒信息,他順手把桌上喝了一半的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
    小孩吸著酸奶回來了,在野看她一眼:“你的小寵物呢,帶回來了沒有?”
    小孩盯著他的手。
    在野:“?”
    不好的預感擊中了他,在野緩緩轉頭,發現自己喝的礦泉水瓶底部沉著一隻蒼蠅。
    餘千吸一口酸奶,聲音含糊不清:“爸爸,喝蒼蠅。”
    在野臉色泛青,衝進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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