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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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沒有!”
龍殞完全不知道為什麽會給鬱九初這個錯誤印象, 解釋得超迫切的,簡直恨不得當場脫.褲子給鬱九初證明一下。
鬱九初:“那你怎麽回事?”
龍殞:“我……就……”他索性自暴自棄地說了,“對不起鬱九初, 我不想變成一個騙身騙心的渣男。”
鬱九初無語道:“你親都親了,抱了抱了, 這騙的也差不多了吧, 渣男。”
龍殞心涼了一半。
鬱九初又道:“我現在很生氣, 不是因為過去那些破事兒, 是因為你騙我, 大渣男。”
龍殞剩下的那一半心也涼了。
他心想大不了自己的臉不要了,跪求鬱九初也要把對方求回來,在老婆麵前要臉有什麽用,臉能親親抱抱嗎。
於是他就biu一下變成了圓滾滾胖乎乎的迷你版冰龍,兩隻大眼睛裏就蘊著兩滴q版的橢圓形眼淚, 委屈巴巴地撲楞著翅膀:“鬱九初, 我錯了,對不起, 我不應該騙你。我怕你知道了會討厭我。我不想你討厭我。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鬱九初:“嘶……你……你給我變回來。”
龍殞:⊙_⊙
鬱九初:“變回來!”
趕緊變了回來。
結果變回來了鬱九初看他又來氣。他說:“你少給我來一哭二鬧三上吊那套啊, 別賣慘, 也別給我賣萌。”
龍殞:“我沒有……我本來就長那樣, 不算賣萌吧。”
“反正不準變成小冰龍。”鬱九初就凶他。
“哦。”龍殞委屈巴巴地說。
他耷拉個腦袋,原本亮亮的滑滑的銀色長發都顯得黯淡了, 整個人顯得可憐巴巴。鬱九初看了兩眼,馬上移開了目光。
他說:“先回去, 鬱玉那個事兒解決了, 再說我們的事兒。”
“好。”龍殞道, 伸手小心翼翼地抓住鬱九初的手腕,見對方沒掙開,才又抓緊了些,帶著他回了小世界,鬱玉的那棟別墅裏。
這裏還跟他們走的時候一樣。
龍殞剛剛一時情急,想著要跟鬱九初解釋,又覺得自己的地盤更有安全感一點,就把人帶回了混沌之海。臨走前怕這些垃圾跑了,還給凍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就打了個響指,別墅內的各種物體冰封溶解。隻是凍住鬱玉和那十一個妖魔鬼怪的冰封,隻溶解了一半。
那十一個家夥被凍著,未能脫身,它們也著實不知死活,對著龍殞還在叫囂:
“偷襲算什麽本事,有能耐把我們放出來啊,決一死戰!”
“是啊!龍殞,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我勸你放棄抵抗速速跪地求饒,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
龍殞是真的心情很差,把它們撕了的心都有。他隨便動了動手指,最開始對他口出狂言的那位,被凍住的一半身體直接化作了粉末。那個家夥被凍住了,不覺得疼,然而看著身體消失了一半這件事實在恐怖,它慘烈地尖叫了一聲。
這一手是真的把場子鎮住,沒誰再敢說垃圾話。
“我心情不好,不想死的話就不要給我廢話。”龍殞冷聲道。
鬱九初無語道:“你心情不好?你還心情不好上了?怪我嘍?”
龍殞:……
他那張殺氣爆棚的臉瞬間變得一臉諂媚,賠著笑對鬱九初道:“沒有,怎麽敢怪你,沒有。我也沒有資格心情不好。來,鬱老師,您坐這裏,坐下慢慢問。”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柔軟舒適的椅子來給鬱九初坐下,又掏出了鑲嵌著各種寶石的能閃瞎人眼的小圓桌放在旁邊,殷勤地問道:“這椅子軟嗎?硬嗎?坐著舒服嗎?周圍的溫度怎麽樣,您冷嗎?熱嗎?對了,您要喝水嗎?要喝奶茶嗎?我去給您買?”
總之比海底撈的服務員還要貼心了。
以至於在場的那十一個各類生物,都覺得不可思議,心想這狗腿的玩意是誰?龍殞嗎?他莫不是瘋了吧?
可是瘋了的龍殞為什麽它們還是打不過啊……
“喝什麽奶茶。”鬱九初道,他坐下了,看向鬱玉,“你說,怎麽回事?”
鬱玉看著龍殞在那兒討好地忙活來忙活去,又給鬱九初倒水,又給鬱九初拿了塊毯子蓋到腿上什麽的,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哥哥,你的力量足夠你做很多事,為什麽你還會願意待在他身邊?你不覺得這個世界根本配不上你嗎?”
鬱九初:“不覺得,我覺得我在這個世界裏可開心了。說。”
鬱玉:“哥哥你跪下來給我唱一首《征服》我就告訴你。”他想了想,又說:“或者你讓那個姓淵的跪下來求我也可以!那個家夥真的有那麽愛哥哥嗎?那他應該答應哥哥所有的要求吧。”
鬱九初:……
一時不知道是這玩意瘋得嚴重一些,還是離焰那個家夥。
鬱九初根本懶得多說,直接揮揮手:“來人,上忘川水。”
作為鬱九初此刻的唯一的手下,龍殞非常有眼力見兒地拉開個時空門,趕緊去給他拿了忘川水來。
不愧是忘川水,差不多給鬱玉灌了幾口,對方就全招了。
“我說我說!”他狂叫道,“我說就是了!反正也晚了。”鬱玉臉色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我的哥哥那麽厲害,怎麽可以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呢?我當然看不過去啦,我要撬動那份力量。”
他的神色冷了下來:“哥哥,世界上真的有可以實現人願望的神明嗎?我沒有見過,所以我的願望,隻能自己來動手實現。我要讓這個世界陷入混亂,我要讓人類流離失所,我要讓所有人都變成欲.望的瘋子。或許那個時候,哥哥就能看到我了吧。”
鬱九初試著用神經病的邏輯分析了一下,覺得鬱玉的意思大概是,等這個世界上的大家都變成神經病,我就能在所有的神經病裏麵脫穎而出,被注意到啦。
e……照這個理論的話,鬱玉的神經病程度大概的確能脫穎而出。
再問他細節,這個神經病就說了一堆“哥哥”、“嘻嘻”、“都去死吧”、“為什麽不能隻看到我”這類的神經病發言,沒有任何有效內容。
鬱九初皺起了眉。龍殞一看,馬上就超狗腿地說:“鬱老師,這人明顯神經錯亂了,要不我來好好盤問他們,然後直接把結果匯總給您,這樣如何?省得他們亂七八糟的發言汙染了您的大腦。”
鬱九初:“哦,行吧。”
龍殞當即把鬱玉和那十一個家夥都拎走審問。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法子,大概也就十分鍾不到,他就回來了,順便還給鬱九初拿了杯加冰的威士忌,一臉諂媚地討好:“鬱老師,這是您常喝的睡前酒。您一邊喝一邊聽我給您匯報吧。”
鬱九初就拿著威士忌,聽龍殞說。
情況就是,那十一個家夥對龍殞恨之入骨,一直在查探對抗龍殞力量的方式,也在確認龍殞到底是不是真的神力全無。也是這個過程裏,它們意外發現,鬱九初身上有龍殞的力量。這件事又被離焰注意到了,大概是這麽個過程。
這些家夥裏有個懂陣法的,全員來到小世界之後,它們就布了一個陣,希望以此來撬動鬱九初身上的力量,對付龍殞。
陣法是有效的,鬱九初身上的力量已經被撬動了,這個小世界開始有黑暗力量導致的各類事件發生。放任下去,大概就……
“大概怎樣?”鬱九初問。
龍殞:“世界毀滅吧。它們以毀滅的世界為祭品,和我對抗。”
鬱九初差點一口威士忌噴了出來:“真的假的?我的力量都能毀滅世界了???”
龍殞:“……鬱老師,您對自己似乎有什麽誤解。您當然可以了,如果您想要的話,弑神都不在話下。”
鬱九初:“這麽厲害?”
龍殞:“當然,下次離焰再敢在您麵前舞,您就弄死他。”
鬱九初:“哇,那我跟你誰厲害?”
龍殞:“當然是您了。我這種螻蟻怎麽敢和日月爭輝,我連您的一根手指尖兒都比不上。”
鬱九初:“……過了啊,我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龍殞就悻悻道:“哦。”
鬱九初又道:“那現在怎麽辦?”
龍殞:“我去想辦法,把陣法搞掉。放心,沒事的。”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是不過就這麽一句話,鬱九初就真的放下心來。
意識到這點的那一瞬間,鬱九初突然怔了一下。
因為他此時才發現,自己很大一部分的安全感,其實都來自於龍殞和淵總。
他不是習慣依靠的人,在從前的世界裏,也早就養成了自己處理問題、解決問題的習慣。但在信仰了一位邪神,又認識了淵總之後,一切慢慢變得不一樣。
有淵總在身邊,他無需擔心什麽,淵總好像可以隨意地做到任何事。他就隻需要做自己就好了。
更何況,還有龍殞。龍殞給他的安全感太大了,鬱九初簡直覺得,不管發生什麽,哪怕是外星人來敲門了,他都可以在心裏誦念龍殞的名,向對方祈禱,尋求幫助。
就是這種安全感,給他的心,磊上了一層基石。
現在,他知道了,這原來是同一個人。
龍殞就站在他的麵前,很安靜地看著他,目光極深。
初聽到龍殞就是淵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有些古怪和別扭,他很難將陪在他身邊會和他說笑會給他買奶茶的淵總,和混沌之海上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虛影聯係在一起。
可是現在,不過才短短的這一段時間,兩個身影,就已經在重合。
他的心裏湧起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有風吹過。
原來,讓他覺得安全的,讓他覺得篤定和堅信的,從來都隻是這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