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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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洛和南容薄的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連一向最維護司寇洛的戚同塵都選擇了祝福,其他一幹弟子自然再無話可說。
當天晚上,諸長泱收到沈遮的玉牒信息。
沈遮:【諸兄。震驚。積金宗司寇宗主與合歡宮南容薄有意雙修。】
諸長泱:【震驚, 你怎麽知道的?】
這八卦傳播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查看了一下近期的每日小訊, 確定天機子並沒有報道過此事。
本來也是, 司寇洛剛剛通傳下來, 積金宗內部都沒來得及消化這件事,不太可能有人主動爆料出來。
沈遮:【司寇宗主自己說的。他剛剛傳訊各大門派掌門。告知了此事。】
諸長泱看著沈遮的信息,心裏隻有一句話:司寇宗主,就這麽愛嗎?
沈遮:【我師父特別提醒我。讓我以後遇到南容薄注意點分寸。可不能讓司寇宗主產生誤會。】
沈遮:【我師父想太多了。就算南容薄不跟司寇宗主雙修。我對合歡宮的分寸感也是杠杠的。】
諸長泱:悟了。
司寇洛怕不是在變相通知大家, 以後都離南容薄遠一點。
本來以合歡宮的作風,南容薄不一定就此安分下來, 就算不多找幾個道侶,觀賞美人的興趣怕是改不了的。
但如果大家都知道南容薄的雙修對象是司寇洛, 識趣的都知道要自覺保持距離了。
司寇宗主心機真重。
沈遮:【唏噓。聽說是南容薄酒後三戲司寇宗主。司寇宗主一向清高自持。將花言巧語當了真。就從了他。】
諸長泱:“……”
司寇洛對外形象實在太好了, 南容薄這輩子怕是不能有負於他,不然能叫外界的唾沫淹死。
雖然合歡宮可能不在乎這點名聲。
諸長泱:【沒有的事, 他們是兩情相悅。】
沈遮:【你怎麽知道?】
諸長泱:【我最近在積金宗做客,親眼看到的。】
沈遮:【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有一手消息都不跟我說。】
諸長泱:“……”
你們修真界是真的很八卦。
諸長泱:【你自己反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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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積金宗又住了一些時日,諸長泱收到常鳳池傳訊, 說道手電筒作坊已經建成並正式投入運作, 生產的手電筒如今暢銷不塵地和長平境, 收入源源不斷。
百工門一躍成了當地響當當的煉器門派,連帶著新收的生源質量跟著上了一個台階,整個門派欣欣向榮。
諸長泱大是快慰, 正好積金宗的課程已經上完, 便計劃回不塵地一趟。
一來積金宗到底不是他們宗門, 不好住得太久。
再則畢竟收了徒弟,長期帶著一串尾巴在外飄蕩也不太像話,最好讓解理有個專心打磨技術的地方。
想來想去,不塵地大概是最好的選擇,這是諸長泱穿越之初生活的地方,比較熟悉,再有百工門這個地頭蛇罩著,想做什麽也比較方便。
如此,諸長泱與君倏商量了一番,君倏自無二話。
諸長泱便拿出玉牒,向戚同塵傳了一條訊息,積金宗一概俗務由戚同塵管理,先向他辭行較為合適。
戚同塵平時回信息頗快,這次卻許久沒有回複。
諸長泱正是奇怪,就見海青山匆匆趕來,說道:“諸兄,君兄,宗主請二位前往後山十裏澗一趟。”
“十裏澗?”諸長泱訝然道,“那不是夏玦仙姑閉關的地方嗎?”
從來各宗門大能閉關之處都是禁地,便是內門弟子,尋常都不能靠近。
夏玦仙姑好不容易遏製住了衰敗之勢,其住所更當是絕密之地才是,司寇洛怎麽會叫他們去那裏?
詢問海青山,海青山卻也不太清楚,隻憂心忡忡道:“好像十裏澗發生了什麽事,各位長老昨夜就去了那邊,現在還沒回來。大師兄還連夜傳訊給密山宗的人,請他們到本門一趟,這時間估摸著應該快到了,我得去山門等著接人了……”
這陣仗可實在不小,諸長泱心中一跳,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當下不再耽擱,帶著君倏匆匆趕往後山。
十裏澗外原設了一道法陣,常年雲封霧鎖。此時雲霧卻都盡數散去,但見青天湛湛,綠水悠悠。
綠水旁邊是一座直上直下的峭壁,峭壁上刻著兩句詩:
壯觀天地間,茫茫去不還。
筆觸蒼勁,入石三分,顯是一氣嗬成,功力之深可見一斑。
詩句正下方有一處約一丈深的小山洞,洞中坐著一人,旁邊還有幾樣煉器用的靈力材料。
司寇宗就盤腿坐在山洞外沿,凝神掐訣,一手搭在洞中那人的手腕上麵。
其餘長老則分列司寇洛兩側,同樣盤腿而坐,個個麵容凝重,垂首屏息,不敢稍有大氣。
諸長泱隔著綠澗,遙遙看向洞內,心中微微一訝。
洞中坐著的是一個青衣女子,女子一頭白發,不雜一根青絲,連眉毛都蒼蒼如雪,麵容卻十分年輕,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五官小巧,十分秀麗。
諸長泱原來聽說夏玦仙姑有數百歲高壽,又已經天人五衰,還以為會是一名老嫗。
沒想到隻衰了頭發,麵容還是少女模樣。
大能不愧是大能。
不過這位名震一時的大能此時雙目緊閉,麵如金紙,身上的氣息極其微弱,看起來情況十分不妙。
戚同塵守在綠澗之前,見到諸長泱和君倏二人,忙衝他們打了個手勢,將兩人引到一旁。
諸長泱小聲問:“戚兄,發生什麽事了?”
戚同塵重重歎了一聲,啞著聲音道:“祖師奶奶離魂了……”
“離魂?”諸長泱一怔,“怎麽可能?”
他穿到修真界這麽久,隻聽說大能會衰竭,會隕落,還從來沒聽過會離魂的。
神魂與氣息相連,以大能修為之高,對於氣息的控製基本都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
既然如此,就不可能讓神魂離體而去。
戚同塵:“我原也覺得不可能,但事實就是如此。”
自尋得鼇魚鱗甲之後,夏玦仙姑便埋頭煉器,司寇洛於是下令,不準門中弟子靠近十裏澗一步。
不料昨夜子時,司寇洛忽然感到此處陣法有所異動,匆匆趕來一看,發現夏玦已經全身僵硬,身上氣息全無。
司寇洛初時以為夏玦終究是支撐不住隕落了,心頭大慟。
待要為夏玦收斂屍骨之時,觸及她的氣脈,才發現她血脈之中,尚有極為微弱的一絲氣息。
既有氣息,便非隕亡,可夏玦已經神智全無,渾身僵冷,分明是已死之人。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便是神魂離體,以致生人如死。
司寇洛趕緊為夏玦渡氣,護住她的肉身。
隨後將門中長老全部召了過來,共同探討,可惜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
離魂這種事從來隻發生在凡人境和一些境界低微的小修士身上。
以夏玦的修為,按說不應當出現這種情況才是。
但不管原因為何,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將夏玦的神魂找回。
尋魂覓跡以法訣符術為佳,煉器宗不擅此道,於是又連夜傳訊符修大派密山宗,請密山宗派人相助。
這事本來與諸長泱、君倏並無關係,隻是夏玦仙姑得到鼇魚鱗甲的時候十分感激,曾說待她出關之時,一定要親自向找到鱗甲之人道謝。
如今夏玦突然離魂,司寇洛深知神魂難覓,於是吩咐戚同塵將此事告知諸長泱和君倏二人,並讓他們以外門身份,來到了十裏澗。
卻是做好了準備,萬一夏玦不能尋回魂魄,總歸完成了她生前遺願。
諸長泱聽罷,心中微微一沉,積金宗上下都是有情有義之人,隻希望夏玦能度過此劫。
正自神傷,山門傳訊,說道密山宗的人到了。
戚同塵趕緊前往迎接,親自將人帶到了十裏澗。
密山宗對積金宗的請托十分重視,遣了門中資曆最深的長老幸月昏和年輕一代中修為最好的兩名弟子前來。
司寇洛為夏玦渡氣完畢,便即起身,向幸月昏致意。
幸月昏已通過玉牒得知大致情況,但見到夏玦本人時,仍是微微吃驚,說道:“仙姑情況似乎不太尋常。”
修士體魄與凡人不同,離魂之時血脈中仍有極其微弱的氣息作為支撐,使得肉身不致立刻腐朽異化。
夏玦境至大乘,按說即使離魂,軀體應該也能保持數月不變。
但此時夏玦卻已渾身僵冷,這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司寇洛當然知道這一點,這也是他的不解之處,問道:“幸長老可知道緣由?”
“不好說。”幸月昏搖搖頭,“待我查探一番。”
從芥子袋中拿出一疊繪製著朱砂紋路的黃符,右手掐訣一點,那黃符便憑空飛起,如同被看不見的絲索牽引著一般,各自飛向不同方位,頃刻間就在夏玦閉關的山洞四周形成了一個陣型。
幸月昏接著雙手齊動,從黃符上一一點過,每點一處,那張黃符上的朱砂便泛起淡淡紅光。
待到點完一圈,光暈連成一線,驀地衝天而起,猶如巨浪一般,從十裏澗上席卷而過。
片刻後,紅光褪去,而空氣之中,則多了一些霧蒙蒙的東西。
那些東西如煙如霧,如幻如露,乍眼一看並不真切,用手一觸,便即消失。
諸長泱正疑惑這是什麽,就聽幸月昏解釋道:“這就是氣息。”
諸長泱恍然大悟。
修真界的“氣息”是一個很大的概念,既是產自各大靈脈的“靈氣”,也是修士賴以進境的“修為”。
神魂與氣息相連,要找到夏玦的神魂,就要先尋得她的氣息。
幸月昏接著在夏玦身上貼了一張符,以便更清晰地獲取她的氣息,但很快露出難色,“仙姑的氣息太弱了……”
看了兩名弟子一眼,“你們相助與我。”
兩名弟子點頭,齊齊掐訣,再飛出兩道黃符貼在夏玦身上。
三人成陣,夏玦身上的三道黃符的朱砂同時泛起薄光,漫向夏玦全身。
幸月昏見陣法起效,眉毛一挑,正要鬆口氣,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三道黃符忽然發出“啪”的一聲輕響,接著竄起一道火光。
幸月昏大驚,立時變幻指訣,但已經來不及,頃刻之間,三道黃符已經盡數化作灰燼。
司寇洛見情況不對,趕緊一揚袖子,將符灰掃落,問道:“怎麽回事?”
幸月昏驚愕交加,道:“仙姑身上,應當是叫人施了邪術。”
此話一出,眾人俱是一驚。
戚同塵脫口道:“這不可能。”
莫說夏玦本人境界之高,便是放眼整個縹緲大陸,能與她比擬的都寥寥無幾。
何況她一直在宗門之內,又有法陣護持,誰能在整個積金宗的眼皮底下,對祖師奶奶施術而不被察覺?
幸月昏也很不解,但事實就是如此。
司寇洛問:“如此可還能尋得家師神魂?”
幸月昏麵色微赧,很不願墮了宗門威名,奈何力有不逮,輕咳道:“若鄙人的小師弟在此,或可一試,可惜他近日恰好外出了。”
積金宗眾人麵麵相看,一時無話。
幸月昏所說的小師弟在修真界小有名氣,此人嚴格算來其實是密山宗年輕一代的弟子,今年才剛滿二十,但天賦極高,是天生的用符高手。
因而當初拜師時被密山宗的祖師一眼相中,直接收入門下,愣是和已經混到了長老級別的幸月昏和密山宗掌門成了平輩。
戚同塵也聽過此人之名,“啊”了一聲,切切道,“那可否請他轉道來十裏山一趟,不論有什麽要求,本門定盡力滿足……”
幸月昏微微有些尷尬,委婉道:“我師弟有些要緊事,實在不便。”
他既這麽說,戚同塵也就不好再提。
可這樣一來,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幸月昏修為固然不低,但能夠攝走夏玦這等大能神魂的邪術,更是非同凡響。
單以幸月昏之力,想要尋獲線索,依然有些難度。
諸長泱本來一直沉默旁觀,見此情形,便拍了拍一名密山宗弟子的肩膀:“你們那個符,能不能讓我看一下?”
那密山宗弟子還以為他是積金宗的人,就遞了一張過去,訕訕道:“用符除卻修為本身,還要有對符有足夠的理解才能用好,我們在這點上不及小師叔,所以符陣終究差了一些,實在慚愧……你要做什麽?”
諸長泱拿著黃符上下翻看,說:“我想試試看能不能用得了這個符?”
幸月昏就在一旁,聞言疑惑地側目過來:“你是符修?”
“不是。”諸長泱老實應道,“不過我以前用過符,感覺用得還可以。”
幸月昏一聽,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不是符修就算了,還隻是“用過”符,恐怕連熟練都算不上,就敢大言不慚地要試他們的符。
他把密山宗的符當成什麽了?
幸月昏嗬斥:“胡鬧——”
就在這時,眼前忽然紅光一綻。
隻見諸長泱手上的黃符上的朱砂赫然浮起,澎湃的符咒之力隨之蕩開。
幸月昏:?!
未竟的話咽了回去,幸月昏瞪大眼睛,吃驚地問:“你是怎麽做到的?”
諸長泱一臉凜然:“沒什麽,心中有信念而已。”
幸月昏:?
直播間:
【這次不用回放了,我知道他的信念是什麽。】
【肯定又背牛頓三大定律了。】
【牛頓:我才是密山宗祖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