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夜星寒抓過她的手，心疼地檢查了一遍，被火燒到的地方都發紅了，有一點腫。
    他下意識把手指含在嘴裏，低聲哄著：“月月，這樣就不疼了。”
    說來也很神奇，被他碰過的地方，確實沒那麽疼了。
    顧月歌微笑：“多謝你。”
    “月月不用謝我，保護你是我的職責。”
    夜星寒眸光殘忍地盯著這塊黑石頭，眼底幾乎冒火，它居然敢傷月月，簡直是活膩味了！
    “我們毀掉它吧。”
    顧月歌不太舍得：“若是毀掉，那枚寶物令牌不就白費了嗎？”
    “以後我給月月找更好的法寶，這個法寶不聽話，我們不要它。”
    話音一落，顧月歌察覺到，黑石頭抖了一下，它顯然也是害怕的，這一抹殘魂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才蘇醒過來，若是被毀掉，那真是形神俱滅，徹底在這個世上消失了。
    既然知道害怕，那就有收服的可能。
    顧月歌心裏有了主意，她順著夜星寒的話往下說：“那好，我們就毀掉它。”
    說做就做，夜星寒舉起長劍，手起劍落，黑石頭紋絲不動。
    這一抹殘魂對外麵的感知很清晰，察覺到夜星寒如今的修為還不夠，所以強撐著不服軟。
    顧月歌添了把火：“我來吧，我是金丹中期，一定能毀掉它。”
    說完，顧月歌召出本命靈劍月行劍，月行劍劍身環繞著木芙蓉花，花瓣簌簌而落，少女青絲流瀉，說不出的瀟灑霸氣。
    她高舉月行劍，重重劈砍而下。
    “等等！”劍身離黑石頭隻有毫厘之間，殘魂終於再度出聲，“我跟你締結契約！”
    還真是個傲嬌！
    顧月歌收起靈劍，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黑石頭上。
    平地裏起了一陣怪風，揚起大片灰塵，夜星寒下意識把顧月歌護在懷裏，兩人等了片刻，風終於停下。
    眼前的黑石頭褪去表麵的髒汙，露出了內裏真實的模樣，四座山峰環繞著中央的一座小屋，處處精巧，赫然是一座縮小版的世外桃源。
    這就是天級上品法寶——方寸之間。
    四座山峰全部種滿了藥草，至於中間的小屋，裏麵擁有各種煉丹器具。
    締結契約成功，以後這些東西顧月歌都可以隨意使用了。
    不僅多了件法寶，顧月歌的識海裏也多了一抹殘魂，那是一位一襲白衣的神秘女子，容顏絕世，氣度冷冽神秘，虛虛地浮在空中。
    顧月歌問她：“你是誰？”
    “雲無界。”
    顧月歌下覺得耳熟：“雲無界？怎麽好像在哪兒聽過？”
    夜星寒見多識廣，讀過不少古籍，凡是提到丹藥，都繞不過雲無界這個名字。
    不過，任她再厲害，在夜星寒眼底，也比不上顧月歌的一星半點。
    他淡淡道：“就是個煉丹的。”
    雲無界氣得鼻子差點歪了：“什麽叫就是個煉丹的？”
    她可是千年之前的最強八階煉丹師！
    多少人哭著喊著要拜她為師，隻是當時雲無界一心修煉，無心收徒，所以一一拒絕掉了。
    千年之前，大陸靈氣充裕，各種靈植、神草屢見不鮮，由此催生出了無數煉丹師，雲無界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傳聞她煉的丹藥差則延年益壽，強則突破境界，被人奉為至寶。
    千年之後的今天，大陸靈脈衰竭，靈植已經很難栽培，藥效比起千年之前差了不少，煉丹師更是少之又少，連原來的百分之一都沒有了。
    雲無界趁機查看了她的修為，十幾歲就能到達金丹中期，可見天資不差。
    再看看靈根，竟然是五靈根，很適合煉丹！
    煉丹是個很複雜的事，挑選丹爐、取水、種藥、火候，一切細節都要多加考量。
    一般的煉丹師大多是火、木雙靈根，但是在雲無界看來，金木水火土五靈根缺一不可，將每一步做到極致，才能煉出世上最完美的丹藥。
    不錯不錯。
    雲無界有點心動，想收她做徒弟，但是自持身份，嘴硬道：“我們最多締結契約，我是不可能收你為徒的。”
    顧月歌點頭：“剛好，我也沒打算拜你為師。”
    雲無界瞳孔地震，這跟她想象的不一樣啊！
    難道不該是這小丫頭求著要拜自己為師，自己擺擺架子，推拒一番，再勉為其難收下她嗎？
    “為什麽？！我可是最強煉丹師！最強！”
    “你確實最強，不過，父親失蹤前留下了叮囑，不許我和哥哥拜師。”
    這十多年來，宋爺爺每年都要提醒她一次，要她一定牢牢記在心裏。
    既然父親這麽說，一定有原因，顧月歌也不想違背。.
    雲無界不死心，繼續暗示：“我可從沒收過弟子。”
    言外之意，若是拜了她，那可就是【雲無界唯一的弟子】，拿著這個名號，足以讓顧月歌在整片大陸橫著走，無論是神皇還是什麽第一門派，都得敬她三分，珍貴程度不言而喻！
    顧月歌應聲：“這不是巧了嘛，你沒有收徒的打算，我也沒有拜師的打算，咱們交個朋友互相幫助，我幫你修複殘魂，你偶爾指點我一下，雙贏。”
    雲無界癱坐在地，這是遇上了個克星啊！！
    難道要自己拉下臉求著她當徒弟嗎？
    不行！她才不能低頭！
    顧月歌才不知道雲無界心裏這麽多小九九，她隻是由拜師這件事想到了夜星寒。
    她身上還有一樣法寶，是父親留下的，顧月歌想送給夜星寒，但是又怕被宋爺爺罵，若是收他為徒，就能名正言順地送給他了。
    不止如此，成為師徒之後，便不會再引人誤會。
    這個辦法越想越靠譜，顧月歌眼睛一亮，看向夜星寒：“我不能拜師，但我可以收徒啊！”
    雲無界氣得倒仰：“你，居然讓我雲無界拜你為師？！”
    “不行！”夜星寒反應很大，“這絕對不行！”
    雲無界指著一邊的夜星寒：“瞧瞧，這小子都看不下去了！”
    “月月，這世上隻有我能拜你為師，其他人，都不能跟我搶！哪怕是雲無界，也不行！”他緊緊握著顧月歌的手，話裏帶著濃濃的占有欲。
    雲無界欲哭無淚：誰要跟你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