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化神境的幽瞳巨蟒，還怕雄黃？
    三人齊齊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夜星寒默默把手裏的烤肉串遞給顧月歌：“師父，你肯定餓了，徒兒為你做了點吃的。”
    顧月歌咬了一口，隻覺得靈氣四溢：“真好吃，不僅好吃，還能補充靈力。”
    夜星寒也遞給雲無界一串：“雲前輩，你也來點。”
    雲無界受寵若驚，這小子，平日裏隻對顧月歌和顏悅色，對其他人都是愛答不理的，今天居然好心給自己送烤串。
    她接過來，咬了一口，感覺到了熟悉的靈植氣息，臉色驟變。
    雲無界氣得叉腰：“臭小子，你把我後山的靈豬給吃了？”
    那些靈豬都是吃靈植長大的，肉質肥美，靈力充沛，吃了不但能強身健體，更能延年益壽。
    若是賣錢，比靈植都要貴上幾十倍。
    她平日裏根本舍不得動，夜星寒居然就這麽烤了吃！
    簡直是敗家啊！
    夜星寒眨眨眼，麵不改色地撒謊：“沒有啊。”
    “那這是哪裏來的肉？！”
    顧月淵打圓場：“咳，不就是吃點肉嘛，誰家過年還不吃一頓餃子？”
    雲無界拍了他一巴掌：“你插什麽嘴？把你賣了都買不起一頭靈豬！”
    顧月淵無奈哭唧唧，他的地位還不如一頭靈豬。
    夜星寒訥訥道：“雲前輩，日後晚輩賺了錢，會賠給你的。”
    “隻此一頭，下不為例！”
    雲無界說完，嗷嗚咬了一口，好香好香，好好吃好好吃。..
    夜星寒這小子別的不說，廚藝倒是好得很，做出來的食物都比旁人要好吃幾百倍。
    幾人兩天吃完了一頭靈豬，望著漫山遍野亂跑的其他靈豬，眼底放光。
    雲無界果斷拒絕：“不能再吃靈豬了，吃素吧。”
    顧月淵出了個餿主意：“不如我們吃蛇蛋吧？我前幾天掉進來的時候，看見那幽瞳巨蟒圍著一枚蛇蛋打轉。”
    雲無界瞪他：“那很可能是幽瞳巨蟒的孩子，你居然想吃人家的孩子，你可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顧月歌忽然意識到什麽：“等等，它有孩子？”
    雲無界：“有孩子怎麽了？”
    夜星寒：“有孩子不正常嗎？”
    顧月淵：“有孩子，好吃嗎？”
    顧月歌忍無可忍，一巴掌把顧月淵拍飛，這才跟夜星寒和雲無界分析道：“它被鎮壓了幾百年，哪裏有其他蛇可以跟它交配？唯一的可能就是，被鎮壓時就懷孕了，從懷孕到生下來再到如今，幾百年過去了，這蛋還沒孵出來，你們覺得正常嗎？”
    顧月淵從另一座山頭爬回來，搶答：“因為那是一個壞蛋！”
    “對！因為那是一個壞蛋！”顧月歌讚許地看過去，發現說話的是顧月淵，立刻停住笑意，換上一副冷臉。
    夜星寒很快想通了：“蛋有問題，所以孵不出來，如果咱們可以跟它達成交易，幫它孵蛋，說不定可以出去！”
    顧月歌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顧月淵插嘴問：“可，誰去跟幽瞳巨蟒談呢？”
    雲無界道：“既然你發問了，那就你去吧。”
    顧月淵：“......”
    夜星寒冷哼，不屑道：“靠他我們早死了，還是我去吧。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會說幽瞳巨蟒的。”
    “徒兒最好了。”顧月歌摸摸他的頭。
    顧月淵忽然覺得心裏不是滋味兒，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夜星寒，能為月歌做到這一步，而自己作為兄長，似乎從沒挺起肩膀和脊梁，給月歌提供過依靠，甚至，還一次次地傷害她。
    他站起身：“月歌，還是我去吧。”
    片刻後，顧月淵忽然出現在無底洞內。
    他待的位置很不湊巧，正好坐在幽瞳巨蟒的蛇頭上，還沒來得及說明來意，先把幽瞳巨蟒氣了個半死，直接被摔到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等他清醒幾分睜開眼，對上的就是巨蟒的血盆大口。
    顧月歌眼疾手快，把他重新拉進了芥子空間。
    “月歌，對不起，我是個廢物。”
    雲無界摸著下巴點頭：“沒錯。”
    顧月淵的臉拉得更低。
    顧月歌道：“還是我去吧。”
    她想了想，還是先去了後山，抓了頭靈豬。
    畢竟吃人家手短，先喂飽幽瞳巨蟒，談判的時候大約會順利不少。
    她閃身出了芥子空間，
    感受到她的氣息，幽瞳巨蟒直接撲過來攻擊她，顧月歌直接把手裏的靈豬丟過去。
    巨蟒一口咬住，嚼了嚼，大大的蛇瞳發亮。
    肉質鮮美甘甜，不帶任何腥膻，裏麵還帶著絲絲靈氣，甚至有靈植的清新氣息，吃下之後，整個人，不，整條蛇都舒服起來。
    幽瞳巨蟒眨著眼睛疑惑道：“你什麽意思？”
    “我們想出去，你也想出去，不如合作？”
    “我才不跟你們人類合作！”
    接下來的幾天，顧月歌每天給它喂一頭靈豬。
    雲無界心疼得臉都白了：“顧月歌啊顧月歌，我碰上你們師徒倆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他偷我的豬吃，你倒好，不但吃還拿，你們倆，一對兒土匪強盜。”
    顧月歌義正言辭：“雲前輩，我這是在為了我們能出去做努力，吃你幾頭豬怎麽了？”
    就這樣喂了五天，幽瞳巨蟒見到顧月歌出來已經沒了一開始的劍拔弩張，很乖覺地張開嘴，接受投喂。
    “小幽幽，合作的事情，考慮得怎麽樣？”
    這是顧月歌給幽瞳巨蟒起的新名字，一開始它百般不樂意，後來也就隨她去了。
    幽瞳巨蟒眨眨眼，看了下自己身邊的蛋，失落道：“我的修為不夠，衝不出去。”
    它以精血喂養蛇蛋百年，自己的修為毫無寸進，根本不可能破除禁製。
    “要不這樣，我幫你孵蛋？我聽見你女兒說話，她說她想要我的血。”
    “女兒？”幽瞳巨蟒怔住。
    幾百年來，它能感受到蛋內有生機，但是一直都不知道裏麵是男是女，顧月歌卻說是個女兒？
    難不成她真能聽見？
    “它還說什麽了？”
    “它還說，知道你是她的娘親，喂養了她好多年，甚至拔了鱗片哄她高興，對了，她還說，蛋裏麵好無聊，想出來陪你玩追尾巴的遊戲？”
    這下子，幽瞳巨蟒是真的相信了。
    追尾巴的遊戲是她們倆的秘密。
    而拔鱗片的事情發生在一百年前，若不是女兒告訴顧月歌，她怎麽會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