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他本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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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姝的手無力地垂落在地上。
    片刻後,她擦幹眼淚,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樓主說了讓她走又如何?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見聞樓那麽多人都傾慕她,隻要她說一聲,會有很多人站出來為她求情的!
    她就不相信,夜星寒會違逆所有人的意願,堅持把她趕走!
    走出屋子,繞過一道走廊,江姝忽然看到了顧月歌。
    她被五條他們簇擁在中心,笑意淺淡,明媚得像春日裏的花。
    美麗,但是刺眼。
    同樣是女子,憑什麽顧月歌被人捧在掌心,她江姝就得被趕出見聞樓?
    江姝咬咬唇,走過去,淺笑倩兮:“顧姑娘,你來了啊,快請坐吧,我立刻派人去給你倒茶、準備糕點。”
    她擺出一副十足的主人姿態。
    顧月歌婉拒:“不必了,我隨便走走罷了。”
    “怎麽能隨便走走呢?不如我來為你帶路吧,顧姑娘想去哪裏,我便帶你去哪裏,如何?”江姝鍥而不舍地勸說。
    顧月歌抬了抬眼,靜靜地看了江姝一眼。
    她思索了一下才道:“可以啊,我想看看風景,你帶路吧。”
    五條擋在顧月歌麵前,衝著江姝道:“江姝,要不算了吧,你身體弱,還是好好休養比較好,帶路這種事我來做就好了。正好,我也想謝謝顧姑娘的救命之恩呢。”
    見五條護著顧月歌,江姝攥緊了拳頭,指節狠狠掐進手心裏。
    她心道:顧月歌,你可真會收買人心啊,連一向偏愛我的五條都被你拉攏去了。
    江姝明明心裏恨得要死,偏偏臉上的態度依舊溫柔。
    她垂下眼,可憐兮兮道:“五條,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潛山之地遇到了危險,我如果知道,一定不顧一切去救你們!”
    說著,她眼睛紅了,繼續道:“我隻是想幫忙做一點事情將功補過,你難道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嗎?”
    她的眼睫沾染了淚珠,愈發盈盈動人。
    見她哭了,五條有點不知所措,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這是答應了!”江姝破涕為笑,行了一禮,“多謝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那我這就帶著顧姑娘走了。”
    五條一臉無語,他也沒答應啊......
    可是江姝動作太快,等五條反應過來,發現江姝早已帶著顧月歌離開了。
    他心中不安,問旁邊的兄弟們:“你們說,她們倆不會出什麽事兒吧?”
    “應該不會吧?顧姑娘剛剛才在樓主麵前為大家求了情,江姝能免於懲罰全都是沾了顧姑娘的光呢。她肯定是要特意感謝顧姑娘呢。”
    “說得也是。”
    他們幾個也就沒多想,各自忙事情去了。
    江姝帶著顧月歌在見聞樓的花園裏閑逛。
    江姝一邊在前麵引路,一邊試探著問顧月歌:“顧姑娘,咱們樓主怎麽沒陪你一起啊?”
    顧月歌淡淡道:“他是樓主,自然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是啊,樓主日理萬機,一定很忙碌,你不會怪樓主沒有陪你吧?”
    “我跟夜星寒的事情,與你無關。”
    被顧月歌一懟,江姝麵不改色,依舊帶著笑:“那我帶你去後麵的池塘吧,那裏養了很多魚呢,可漂亮了。”
    兩人走了一陣子,很快到了後院池塘。
    池塘很大,足足占滿了一個院子,水麵平靜,開滿了荷花,粉嫩美麗。
    顧月歌走到河邊,隨手摘了一朵,打算把這朵荷花送給夜星寒。
    江姝也走到河邊,跟她離得很近,低聲質問道:“顧月歌,你把茶館裏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我哥哥了,對不對?”
    “我沒有。”
    “你還說沒有!”江姝抓住她的手腕,滿臉的不信,“那我哥哥是怎麽知道的?”
    顧月歌甩開她的手,冷冷道:“那你自己去查,自己去問,別跟惡犬似的亂咬人。”
    江姝認定是顧月歌說出去的,她大聲質問:“你不但打了我,還把事情散播得人盡皆知,不給我留一點麵子,顧月歌,你不覺得這樣做太惡毒了嗎?”
    “惡毒?”顧月歌反問她,“江姝,我從來沒打算跟你作對,是你一次又一次地挑釁找事,就拿這一次來說,你隱瞞潛山之地的真實情況,帶來了多少麻煩?”
    “我又不知道哥哥他們遇到了危險!”江姝依舊理直氣壯。
    “是啊,你不知道,因為你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但凡你注意到你哥哥好幾天沒發來消息,就應該立刻做出判斷,派人去營救!而不是坐以待斃!”
    “我沒有!”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當成兒戲,當成你出氣的手段!上一次義診是這樣,這一次潛山之地還是這樣!”
    顧月歌的話像尖銳的針刺,直接戳中了江姝的痛處。
    這也是顧月歌的良苦用心。
    她想要罵醒江姝,讓她走回正道,別再為什麽虛無縹緲的東西爭來搶去。
    江姝根本聽不進去,她不甘道:“你知道什麽?本來我是見聞樓唯一的女子,受眾人追捧和敬仰,憑什麽你來了,就能把一切奪走?我不甘心!”
    顧月歌涼涼地掃了她一眼,強調:“我來過見聞樓不過幾次而已,認得的人也有限,更沒有搶走你的什麽東西。你說這話,實在是很不講道理。”
    “可夜星寒的眼底隻有你!憑什麽?為什麽?”
    那樣風光霽月的男人,憑什麽隻看得到顧月歌!
    她哪裏比不上顧月歌了?
    見江姝提到夜星寒,顧月歌神情凝重了幾分。
    其他東西她不在意,但是夜星寒,她很在意。
    “因為,”顧月歌刻意拖腔帶調,宣示主權,“他本就是我的啊,旁人搶不走,奪不走。”
    夜星寒本就是她的。
    是她撿到了他,兩人相依為命,一路走來。
    她眼底是他,他眼底是她。
    何須講什麽先來後到,是非對錯?
    “你憑什麽這麽理所當然?”江姝眼神怨毒,詛咒道,“他總有一天會厭棄你、離開你的!”
    聽到江姝的話,顧月歌不太高興,她撚了撚手中的荷花,折斷了青綠色的莖,幽幽道:“那我會打斷他的骨頭,把人捆在身邊,讓他再也離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