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歌：“......倒也沒有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顧月歌道：“隻是想讓院長幫忙照顧夜星寒，我帶人去找他們打。”
    她打算讓阿桑帶上一幫殺手，跟自己去打架。
    吳院長：“......”
    他這個院長還在呢！哪能看著學生受欺負？
    吳院長看了眼麵色蒼白的夜星寒，問：“你手上有見聞令？”
    “是。”
    吳院長道：“見聞樓有一條隱藏的規矩：世上隻有一枚見聞令，得此令者，便是名正言順的樓主，無人可罷免！你們說的那位李茂鬆我認得，他確實資曆最老，所以他肯定知道這一條規矩，他十有八九向其他長老隱瞞了這一點，騙得其他人跟他一起對付夜星寒。”
    顧月歌驚訝：“還有這種規矩？”
    夜星寒點頭：“有的。”
    顧月歌看向他：“你知道這點？那你剛剛怎麽不說？還非要跟他們硬碰硬？”
    夜星寒道：“他想傷你，我要為你報仇。”
    說完他垂下頭，有點失落：“可惜，我還不夠強。”
    顧月歌握住他的手，在心裏說他傻，卻又忍不住開心。
    因為夜星寒真的把她放在心尖尖上來疼。
    吳院長道：“你才多大啊？要是比李茂鬆還厲害，那整片大陸上的修士都要無地自容了！”
    顧月歌感激地看向他：“謝謝吳院長，我們知道該怎麽做了。”
    隻要有這條規矩在，就不怕李茂鬆再鬧幺蛾子！
    吳院長道：“李茂鬆既然做得出強搶的事情，肯定會否認這條規矩，甚至煽動其他人質疑你們。我告訴你們，見聞樓內有一麵石壁，上麵刻了龍紋，當石壁沾水，龍身會顯現出這一條隱藏的規矩來，到時候你們可以用這一點，讓所有質疑的人閉嘴！”
    顧月歌和夜星寒齊齊看向他。
    吳院長被他倆看得不太自在：“這麽看我幹嘛？”
    顧月歌道：“吳院長，你好像很了解見聞樓的樣子，連裏麵有龍紋石壁，石壁沾水顯現規矩這麽隱秘的事情都知道。”
    夜星寒道：“同意。”
    吳院長雙手抱在身前，道：“我好歹也是一個院長，知道這些很稀奇嗎？”
    還是挺稀奇的，好像他在見聞樓待過一樣。
    吳院長擺擺手：“得了，能幫的我都幫了，能說的我也都說了，這事兒你們自己解決吧。”
    說完這些話，他就走了。
    顧月歌提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夜星寒問：“月月，你在幹嘛？”
    顧月歌回答：“我在研究李茂鬆的動機。”
    顧月歌隱約記得，李茂鬆第一次提出要罷免夜星寒是在幾個月之前，當時是為了保住江姝。
    可後來江姝依舊被趕了出去。
    本以為此事消停，沒想到幾個月過去，李茂鬆還在鬧。
    他仇視顧月歌，為江姝被趕走而鳴不平。
    顧月歌在紙上寫了兩個大字：江姝。
    感覺她會是這件事裏的關鍵。
    顧月歌問：“你知道江姝的近況嗎？”
    夜星寒強撐著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你知道的，除了你，我不關心其他人。”
    他的世界裏，隻分兩種人。
    月月和其他人。
    若是要問江姝的近況，還得找江易。
    夜星寒在她身邊坐下，道：“若是說起李茂鬆的動機，我或許有點頭緒。”
    “什麽頭緒？”
    “見聞樓每做成一筆生意，便有十分之一的銀子充作維持日常運轉的公款，公款中又有十分之一的銀子用於敬奉，敬奉是幾年前新增的條目，這筆錢根本沒用在見聞樓身上，而是全部落入了長老們的口袋，我當上樓主之後，先把東籬國分部的敬奉給停了，之後陸陸續續把其他分部的敬奉也停了。”
    此舉，為見聞樓省了不少銀子。
    但同時，也惹怒了其他長老。
    顧月歌點點頭，頓時明白了。
    當天晚上，小奶團從外麵噠噠噠跑進來，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氣鼓鼓道：“江易來了！他說想看星星，我直接給了他一腳，讓他滾！”
    顧月歌看著生氣的小家夥，問：“那他走了？”
    小奶團氣哼哼：“沒呢，在外麵守著呢，死活不肯走！我來跟你說一聲，直接把他給吃了！”
    顧月歌揉揉她的小腦袋：“讓他進來。”
    “啊？他幫著壞人！怎麽還讓他進來！”
    顧月歌道：“有事問他。”
    “那好吧。”
    小奶團不情不願地把人放進來。
    江易走進房間，他問：“樓主的傷勢怎麽樣了？”
    從一個稱呼裏就能看出，江易似乎是想清楚了。
    他想站在夜星寒這一邊。
    “不傷及性命，但是，他們下手不輕。”顧月歌回答他。
    江易垂下眼：“對不起，我當時沒有阻攔，不過後來，我仔細想了想顧姑娘說的話，李長老他確實做得不太地道。”
    顧月歌眸色深沉，看了眼江易，問道：“江姝最近如何了？”
    江易沒想到顧月歌會忽然問起江姝，驚訝了片刻，回答道：“被趕出見聞樓之後，她說想要去四處遊曆修行，所以離開了神都，偶爾會給我送信回來，我也不清楚她在何處。”
    顧月歌沒再說話。
    江易稍微想想，便明白了，顧月歌這是懷疑江姝跟這件事有關係。
    他自然是不信的，因為他之前苦口婆心跟江姝說了很多話，讓她別再歪心思，一門正經地修煉才是正事。
    江姝當時也聽進去了，一副乖巧模樣，後來還主動提出去四處遊曆。
    江易急忙道：“顧姑娘，姝兒之前或許做錯了事情，但是後來她改了，這件事絕對跟她沒有關係！”
    顧月歌點頭：“希望如此。”
    之前對於江姝，還是留了活路的，若是江姝真的參與這事，那她就是把自己唯一的活路也給堵死了。
    另一邊，李茂鬆春風得意。
    他安置著其餘六位長老住下，道：“承蒙各位相助，之前說定的好處一點不落，會全部送到你們手中。”
    孫巍道：“李長老，罷免了夜星寒，這新樓主，由誰來當啊？”
    李茂鬆道：“這見聞樓之前由江易、江姝兩兄妹一力撐著，後來江姝被夜星寒趕出了見聞樓，算起來，也是咱們見聞樓對不住江姝那孩子，不如這樣，江姝代理樓主一職，江易在旁輔佐，等日後有了合適的人選再說，你們覺得如何呢？”
    “可行。”
    “可行。”
    ......
    六位長老一致同意，因為當初就是江姝挨個去說服他們，幫助李茂鬆罷免夜星寒的。
    利益都是談好的。
    日後若是江姝代理樓主一職，他們也能從中得更多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