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見狀，迅速窩進他的懷中，輕輕蹭了蹭。
    “怎麽，你倒是生氣了呀？”
    孤夜辰一定是故意的，他垂眸，緩緩地回答她的問題：“你不是說，你要休息，不想給本王侍寢？”
    孤夜辰說得沉穩有力，他說話一向讓人信服。
    楚靈心底腹誹，他一堂堂攝政王怎麽這麽小心眼的？
    “夫君，之前臣妾說的都是氣話，你怎麽還把氣話當真了？”
    楚靈神色一頓，驚訝地看著他。
    “本王……以後盡量不惹你生氣。”
    他垂下眼簾，竟然是真的露出了懺悔之色。
    楚靈一臉驚訝地望著他那略帶懺悔的模樣。
    有些時候，她甚至懷疑外麵傳言的關於攝政王的所有形容詞都是假的，因為每次在她麵前表現出來的孤夜辰，都不似外麵傳言那般。
    孤夜辰沒得到答案，地上詢問：“怎麽？不肯嗎？”
    楚靈搖搖頭，“當然不是，你說話要算話啊，夫君可不能做那種不守信的人哦。”
    “本王都允你。”
    楚靈嘴角暗抽兩下。
    ……
    兩日後。
    喜鵲入屋與楚靈說：“王妃，王爺讓夜七過來，接您進宮。”
    “為何好端端要進宮？”
    “奴婢也不知，夜七和馬車已經在王府門外等候了。”
    楚靈緩緩起身，“也罷，進宮一趟也無妨。”
    喜鵲立馬屁顛屁顛跟隨在後。
    入宮後，夜七隨行在側，低聲說：“王妃，皇上龍體抱恙，但他老人家非指定要見您，您……”
    “哦，沒事，皇上要見便見吧。”
    不明白夜七怎麽一臉擔憂之色望著她，難道她還會把皇上給氣個半死？
    夜七聽聞王妃如此淡定的語氣，輕輕撓了撓頭，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隻能默默站在旁邊等候。
    入了殿中。
    楚靈看見那珠簾後躺在那兒一動未動的皇帝。
    孤夜辰依舊戴著麵具坐在輪椅守候在旁。
    太監遠遠對帝王說道：“陛下，王妃來了。”
    太監的聲音幽幽的，讓楚靈總是聽出一股意味深長的意思。
    楚靈看了眼這小太監，什麽也沒說。
    小太監臉上還掛著笑臉，看似恭敬，可又似乎有很大不同。
    龍榻上的帝王嗯嗯嗯地叫了聲，隻說：“朕的皇陵都修建的差不多了吧？”
    孤夜辰回：“嗯，差不多了。”
    “那就好……”皇帝聲音聽上去氣若遊絲，仿佛下一刻就會駕鶴西去。
    楚靈緩緩來到龍榻邊行禮，“臣婦參見皇上。”
    “你來了啊，也不必拘禮，朕是有些話想問問你。”
    楚靈聽得眉頭微挑。
    皇上突然要問自己話，這話多少有些妙。
    平日裏皇上與她並無過多交集，更別提這要問話的事。
    楚靈垂下眼簾，“皇上請問。”
    “朕也知道時間不多了，聽聞你們玄醫門算命最是準確，不如，你給朕算算，這江山何人坐，才能綿延百年。”
    楚靈眉頭狠狠跳了兩下。
    雖說皇上將死，怎麽說都不怕……
    可是此刻，她到了嘴邊的話又莫名咽回去，不敢隨便開口。
    這不用算啊……
    從孤夜辰身上那紫金龍氣如此濃烈的對比下，已經不需要再去算一卦，很明顯就是孤夜辰。
    她前世就知曉這事，那時候她一顆心撲在孤白灼身上，當真是錯把魚目當珍珠。
    那時候她還告訴孤白灼，孤夜辰身上的龍氣深厚，日後必然登基。
    否則，孤白灼也不會急著對孤夜辰動殺心。
    楚靈看向孤夜辰。
    男人也看她。
    察覺到她眼神裏的閃爍，他眼神閃爍，頓了頓，微抬下頜，示意她照常說就是了。
    這沒什麽不好說的。
    楚靈輕輕說道：“皇上，這卦象算出來，也是需要一些時間……”
    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她這麽告訴自己。
    皇帝卻不信，不太高興的說：“這有何時間，朕怎麽聽聞你往日算卦極快？”
    楚靈無語凝噎。
    皇上這等聽說又是從何處聽來的？
    就在她準備掐指占卜時，太監又來稟報了，“皇上，楚七公子也來了。”
    楚長奕也大步進了殿中行禮。
    楚靈看見這楚長奕，當真無話可說。
    皇上是有多不信任她，這才請了她又請了楚長奕，看來是讓他們二人相互試探？
    皇帝語氣裏此時難得染上了笑意：“來了便好，平身吧。”
    楚長奕起身，視線還是偷偷瞄向了楚靈。
    “朕要你們二人同時算一卦，西楚國未來誰會登基保百年。”
    聽見皇上的話，剛剛還有些猶疑的楚長奕大怔。
    楚長奕臉色直接變化，立馬跪下，坦然說道：“回稟皇上，茲事體大，臣子不敢妄言，這……”
    “無妨，朕讓你們二人同時算卦，便是赦你們無罪。”
    楚長奕：“這……”
    皇上想的這一出，真是叫他哭笑不得。
    他緩緩看向楚靈。
    不過楚靈沒看他，若有所思。
    若是楚靈認真看向楚長奕，便會瞧見楚長奕眼中再無往日的偏見和嫌棄。
    此時他的眼神裏有些無措，以及絲絲期待和崇拜。
    他看著楚靈的眼神，是掩蓋不了的。
    不過，楚靈根本沒看他，也不會在意到這些事……
    “也不許與本王說這些氣話。”
    楚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他這會兒怎麽這麽可愛？
    孤夜辰沉默半晌，迅速翻身將她扣在懷中。
    楚靈此時也是不敢再動彈。
    好一會兒，才緩緩伸出手回應他的擁抱。
    孤夜辰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以後不許隨便生本王的氣。”
    “呃……”
    她不動聲色地掐了掐他的腰際。
    孤夜辰將視線緩緩落在她的小臉上，沉默地在她身側躺下。
    像個怕惹人生氣的小孩兒似的。
    楚靈眼眸閃爍兩下，故作思索的模樣：“那可不行，再怎麽也要看你表現，你若是再惹我生氣，我還是會說氣話。”
    “好，我信你，我等你三天後的答複。”
    男人對她的回答也是滿意的，微頷首後，起身打算離開，卻被楚靈再次環住脖子，將他拉扯了回來。
    這短短的幾個字，堅定而讓人心安。
    楚靈遲疑了下，緩緩點頭，表示明白。
    “你去哪？”
    將他的臉拉近幾分，楚靈聲音輕柔地拂在他的麵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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