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 江柔和黎欣為年夜飯做起了準備，炸肉丸子，做雞蛋餃子, 還做了一些麻花饊子零食。
    別看安安現在年紀小，她能吃的很, 用那幾顆小牙慢慢磨著饊子, 特別會吃。
    江柔還和黎欣去新房那邊把對聯貼了, 抽空還把新家設計了一番。
    兩人討論了好多, 主臥是江柔黎宵住的, 次臥給安安，黎欣住北邊那個房間, 黎欣以後住的機會不多，她以後真要是上了附中，那半個月才能回來一次，上大學就更別說了。
    江柔以前是不忍心她的遭遇，想著能幫一把是一把，但現在不這麽想了, 她是真的把黎欣當妹妹疼。
    她能感覺的出來, 黎欣對她的依賴心很重，有時候不僅僅是當姐姐，可能還是她心目中缺席的母親角色。
    江柔希望她越來越好, 離自己近一點，凡事也多了一個商量的人。
    這種感覺跟黎宵不一樣, 有些事情隻有女孩子互相了解。
    安安越來越聰明了, 現在都會自己吃飯了, 黎宵知道後，還空出時間給她做了一副貓貓實木餐具, 小貓臉盤子，貓爪勺子和筷子，特別可愛，也不會傷了她。
    外麵倒是有賣的兒童餐具，但江柔不是很喜歡，漂亮倒是漂亮，但不是釉下彩，江柔覺得吃著不好。
    黎宵做的這一套就很好，摔不壞還幹淨。
    就是小家夥吃得還有些不太順暢，每次吃完滿臉都是米飯，有時候吃著吃著還自己玩了起來。
    江柔也不管，讓她自己坐在小板凳上慢慢吃。
    她不僅會吃飯，模仿能力也很強，看到江柔炒菜，自己也拿著小勺子炒。
    還會跟江柔表達意願了，一到飯點就跟江柔說吃肉肉。
    前幾天江柔炒了盤紅燒肉，一個沒看住，她就爬到凳子上，拿了一塊就往自己嘴裏塞。
    江柔平時不給她吃味道重的，發現後想從她嘴裏摳出來都不行，最後沒法子，江柔喂了她一塊軟軟嫩嫩的肥肉。
    可能是味道好，從那以後就惦記上了，每天都吵著要吃肉。
    黎宵看了心疼，就讓江柔做紅燒肉給閨女吃，在他看來偶爾吃一回也沒什麽。
    確實是沒什麽，可他忘記了他閨女記性有多好，吃了一回就有第二回，天天鬧著怎麽辦？江柔不慣她這毛病，就直接跟他說，孩子小，吃了不消化，要做你自己做。
    黎宵第二天還真給閨女做了一碗紅燒肉，隻不過他的紅燒肉跟江柔做出來的似乎不太一樣，江柔做出來的紅燒肉肥而不膩、色澤鮮亮，嚐起來更是入口即化。
    黎宵做的似乎醬油放多了，顏色黑乎乎的，小家夥看了一眼就很抗拒的身子後仰，爸爸喂她吃的時候，她猶豫看了他一眼，然後試探著咬了小小一口。
    嚐了味道後就立馬把小腦袋一扭，嫌難吃。
    黎宵還問她，“怎麽不吃了？你不是想吃這個嗎？”
    把肉遞到她嘴邊，小嘴抿得緊緊的，死活不張開。
    黎宵沒好氣揉了揉她小腦袋，“才多大點，還挑食。”
    江柔隨後給孩子做了西葫蘆雞肉餅，小家夥頓時吃得香噴噴的，見爸爸看她，仰起臉甜甜笑，還主動拿了一個分給他，“爸爸吃。”
    黎宵也不跟她客氣，接過來直接一口塞進嘴裏。
    因為嚐了爸爸做的紅燒肉，安安之後再也不鬧著吃肉了，現在要吃餅餅了。
    越接近過年，黎宵反而越忙，天天出去請人吃飯送禮，花錢如流水，每天回家身上也一股酒味，安安都不讓他抱。
    過年前一天，黎宵問江柔有沒有空，說想讓她陪他去參加一個展會。
    一聽才知道這個展會不一樣，有很多外國人參加，拉投資商的那種，黎宵是好不容易搞到了一個名額。
    哪怕最後沒拉到投資人，能出現在那裏，以後也能拿出去吹。
    “國家現在扶持國產品牌，我能拿到這個名額也不光是請客吃飯的結果，還是剛好符合這一點。”
    自從改革開放後，大批國外品牌在內地建立工廠，侵占國內市場，這確實提高了很多人的收入，光是g省這邊就發展迅速，幾乎一天一個樣，現在還建造了地鐵，他以前都沒聽過地鐵是什麽。
    而老家那裏，仿佛還停留在十幾年前。
    他不止一次慶幸自己來了這邊，他不想安安跟他一樣渾渾噩噩長大，他希望她坐過地鐵，吃過西餐，玩過遊樂園，知道什麽是鋼琴，什麽是芭蕾舞……
    這個世界很不公平，有人一出生就擁有寶馬別墅，而有人一出生便身陷地獄，他能做的就是讓他的下一代快樂富裕的長大，不要為了生活委屈自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江柔點點頭，她還沒看過什麽會展呢，有點好奇，道：“明天是嗎？那我今天洗個頭。”
    第二天江柔一早就起來收拾自己了，她頭發沒有做過，不算特別直，所以紮了個丸子頭，然後特意畫了個淡妝，描了眉和抹了變色唇膏。
    衣服選了高領白色毛衣和米白色長款羊毛大衣，g省的冬天不算很冷，江柔入冬後都沒買棉襖，隻買了大衣，底下配的是藍色牛仔褲和白色平底靴。
    出去後小家夥都看呆了，歪了歪頭，然後歡喜的圍著江柔轉。
    江柔把她抱起來拍了拍，哄著道：“今天跟小姨在家玩好不好？媽媽跟爸爸出去一趟，中午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小家夥依賴的摟住江柔脖子，江柔就抱著她在屋子裏晃了晃，哄了一會兒，將她交給黎欣。
    黎欣也哄著，“今天小姨教你畫畫好不好，咱們畫爸爸媽媽，畫安安和小花。”
    小家夥眼巴巴看著江柔和黎宵出門去，倒是沒有哭鬧。
    等看不見人了，才癟癟嘴扭身抱住黎欣。
    黎宵開著他那輛破麵包車帶江柔去了會展。
    會展地點有點遠，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車才到，到了時外麵停滿了車，黎宵隻好把車停在遠一點的路邊。
    江柔牽著黎宵的手往大門那裏走時，還在門口遇到了常勇，常勇手上挽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女人也不怕冷，外麵套著黑色西裝，裏麵是紅色吊帶長裙，頭發時髦的卷成大波浪。
    她穿著高跟鞋，和常勇走在一起，比人還高半個頭。
    常勇看到兩人，先出聲打招呼，“好巧，我還以為你一個人來呢，沒想到把弟妹也帶來了。”
    黎宵笑笑，“小嫂子也來了？聽說小嫂子是英語專業的，看樣子今天是哥的主場了。”
    常勇被誇的很開心，故作謙虛的擺擺手，“什麽主場不主場，我就是過來湊湊熱鬧。”
    站在常勇身邊的女孩目光在黎宵身上轉了轉，然後笑著點點頭，黎宵這番話讓她聽著很受用，人都跟著自信了些。
    江柔為了黎宵隻好努力擠出笑容，隻不過在常勇帶著人走了後，立馬咬牙切齒小聲罵了一句，“惡心。”
    黎宵聽了想笑，發現她罵人好像隻會罵這兩個字。
    黎宵帶著她往裏走去，兩人先去了自己的展覽櫃台，兩米長的櫃台上除了擺放著堅果、豬肉脯，還有其他幾樣零食，有小蛋糕、鍋巴、鴨脖……
    每個都包裝的很漂亮。
    櫃台後麵站著三個穿著西裝的員工，兩男一女，其中年輕的一男一女都長得十分養顏，身姿挺拔，麵容姣好，這是黎宵特意從大學裏花大價錢請來的，一天五百。
    所以兩人特別賣力，稿子倒背如流。
    三人看到黎宵，忙喊了一聲，“大老板，老板娘。”
    江柔被叫得有點不好意，黎宵倒是神色坦然，把旁邊那個稍微矮一點的負責人叫出來，問：“事情安排的怎麽樣了？”
    負責人忙道：“都安排好了，我已經跟他們兩個打好招呼了，待會兒等人過來拍照時，記得笑得開心一點，還找了七八個人，到時候會裝作過來看產品的樣子。”
    黎宵點點頭，“沒人來投資沒事，等那些人拍完照，你去弄一份過來，我有用。”
    “好。”
    黎宵看了一眼櫃台，見沒什麽問題就帶著江柔往別處逛去了，江柔發現這邊吃的幾乎沒人來看。
    忍不住問：“你怎麽知道沒人來投資？”
    黎宵看了看四周，聽到這話，直接道：“這場展覽會是為外國商人開的，那些外國人隻喜歡我們國家的手工藝品，那些東西放到國外能翻幾倍賣，吃的就不行了，他們覺得髒，不衛生。”
    說這些的時候他語氣很平靜，見江柔沉默，又道：“也沒什麽好生氣的，我們國家是人口大國，發展起來是遲早的事，這種固有刻板的印象需要時間來扭轉，咱們現在隻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江柔很意外的偏過頭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看問題還挺深刻的。”
    黎宵一臉無所謂，“有嗎？這不是很明顯的事？”
    明顯嗎？
    並不是，在這個時候，很多國人還陷入中西方對比巨大差別的自卑中，很多人看不到這一點，覺得西方什麽都比華國的好。
    江柔曾經聽一個老刑警說，在華國剛實行改革開放政策時，國就已經預測到華國未來會是他們最大的敵人，製定出一係列打壓政策，扶持周圍國家，文化滲透，媒體惡意宣傳……手段層出不窮。
    江柔跟著黎宵一邊走一邊看，然後不小心又撞上常勇了，常勇現在沒工夫搭理他們，他正帶著小三和幾個外國人聊天。
    那女孩口語不算很好，用的都是書麵語，有些發音還不標準。
    但常勇卻覺得很有麵子，說話嗓門特別大，生怕周圍人沒看見似的。
    江柔撇撇嘴，對黎宵道：“我說的比她好。”
    黎宵直接帶著她走了，“別管，我現在還不想明麵上得罪常勇，咱們就當沒看見。”
    常勇既然想維持好兄弟好上司的樣子，那他就配合，這事對他隻有好處，借著常勇的關係他做事能順利很多，反正常勇最多在背地裏使點小手段，明麵上他也不敢亂來。
    不然他自己也下不來台。
    江柔點頭，“行吧，聽你的，要不我回去教你英語吧，以後做生意肯定能用到。”
    她以前看過他的英語作業，寫得狗屁不通，看樣子他也有不擅長的。
    黎宵沉吟片刻點頭，“好。”
    覺得多學一項技能也不賴。
    兩人又往別的地方看了看，旁邊是各種酒的展櫃，江柔沒忍住拉著人過去看。
    走了幾步，江柔突然扯了扯黎宵的衣服，讓他看前麵。
    黎宵順著她的視線朝前麵看過去，然後就看得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一臉疑惑，“怎麽了？”
    江柔小聲解釋，“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的嗎？第一天我去超市做導購的時候，有個人各買了五斤的豬肉脯和堅果，還誇安安可愛，就是他，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了。”
    這人氣質很好，當時江柔還以為他是學者老師之類的，加上買的多，所以印象很深刻。
    黎宵挑了挑眉，多看了兩眼，前麵那人正好側身拿起一瓶酒看，頭發微微花白，但臉龐並不老，戴著一副細框眼鏡，麵容清朗，氣質儒雅。
    想了想，領著江柔朝人走過去。
    江柔忙拉住他，小聲著急道：“你幹嘛？他肯定不認識我了。”
    黎宵沒管，朝人走近後主動伸出手，笑道：“您好，我是黎宵，十二生肖產品的負責人，剛才逛著的時候我老婆說看您麵熟，然後就想起之前您在超市曾買了十斤我們的產品，所以過來想跟您說一聲謝謝。”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見黎宵伸出手來，忙放下手中的酒瓶，朝黎宵伸出手握住，聽到這話，下意識看向黎宵身邊的江柔。
    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麽，恍然道：“原來是你啊，你們好，我姓遊，叫遊承恩。”
    然後緊跟著誇了一句，“孩子很可愛。”
    黎宵聽到這名字，目光一閃，臉上笑容加深，還很自來熟道：“謝謝，之前生意不太好，她剛好大學放假，就主動說要給我幫忙，抱著孩子跑去超市當導購。”
    “我本來沒當回事，沒想到一上午就賣得挺好的，中午我去接她們母女倆的時候，她特別高興的跟我說，說上午有個人超級好，買了十斤，因為這，我們買了一袋子草莓回家，可把我閨女高興壞了。”
    男人聽了會心一笑，都能想象出她和孩子當時有多開心，對他而言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舉動。
    忍不住想起自己和妻子曾經創業時也經曆過這種艱辛又歡喜的歲月。
    “你們零食很好吃，我家人都很喜歡。”
    黎宵哈哈一笑，“很感謝您的喜歡，今天能在這裏碰到也是有緣，聽說您有個和我閨女差不多大的兒子，以後有機會一起出來玩。”
    說完便道：“您先忙吧，就不耽誤您了。”
    仿佛真的隻是過來打個招呼。
    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兒子，笑了笑，“好，你也慢慢逛。”
    黎宵朝人點點頭，帶著江柔走了。
    等走遠了，黎宵嘴裏輕輕念叨著，“遊承恩，名字挺耳熟的。”
    江柔也覺得這名字耳熟，“可能跟西遊記作者吳承恩聽著相似吧。”
    黎宵搖頭，“不是，我好像聽誰說起過這人。”
    兩人怕人誤會，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走了幾步，黎宵腳步突然一頓，“想起來了，原來是他啊。”
    江柔好奇問：“誰啊？”
    黎宵扭過頭看她，眼裏閃著光彩，“在g省這邊不算出名，十幾年前他和他老婆白手起家，偷偷跑到港城創下一大份家業，這幾年轉回內地這邊了，投資很厲害。”
    “據說好像是他和他老婆結婚十幾年都沒有孩子，幾年前來內地遇到一座廟進去拜了拜，然後他老婆回去就懷孕了，夫妻倆迷信，漸漸把事業往內地這邊轉了。”
    江柔聽了哭笑不得，“真的假的？”
    黎宵也笑了，“嗯，聽說他兒子還認了廟裏一棵樹當幹爹，逢年過節就去拜，挺有意思的，可能有錢人都比較迷信吧。”
    反正之前他就聽到不少有錢人口中聊著哪個大師準，哪個廟裏的頭柱香好。
    兩人逛了好多地方，臨走的時候，十二生肖那邊的負責人突然跑過來激動說：“大老板，剛才有位姓遊的先生投資了一大筆錢給咱們。”
    黎宵一愣，反應過來後忙問：“人呢？還在不在？”
    負責人搖頭，“走了，是他助理來的，但留下了他們老板的名片。”
    然後將支票和名片一起遞給黎宵。
    黎宵接了過來。
    江柔站在旁邊看了一眼，看到支票上的金額，倒抽一口冷氣，整整一百萬，好多。
    忍不住提醒：“要不要打個電話說聲謝謝？”
    黎宵有些激動，怎麽都沒想到隻是打個招呼就有這樣的收獲，他還準備慢慢來呢。
    點點頭，“你等我一會兒，我出去打個電話。”
    負責人也趕緊道：“老板娘，我先走了，那邊沒人看著不行。”
    江柔笑笑：“快過去吧。”
    江柔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黎宵差不多打了五六分鍾的電話，回來後有些興奮道：“我跟他約好年初吃頓飯。”
    “這麽快？”江柔有些吃驚他的速度。
    黎宵低下頭快速在她臉上偷親了一口，“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江柔擔心他弄花了自己的妝，忙伸手摸了摸，倒是不在意他說的這個，“也是你懂得抓住機會，換做我肯定就當作沒看見了。”
    這話她說的真心實意，讓她去超市當導購員可以，反正誰都不認識誰，膽子放大點就行，但這種主動上前去攀交情的，還真得厚臉皮。
    反正江柔有些做不到，擔心別人心裏嘲笑她。
    這下兩人是真的不逛了，黎宵大概心情不錯，跟江柔商量下午兩人去看電影。
    江柔有些猶豫，安安還在家等他們呢，不過也隻是猶豫那麽一小會兒，然後毫不猶豫點頭，“我還想吃海鮮大餐。”
    “行。”
    黎宵應完忍不住道：“那東西都是殼，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
    江柔懶得搭理他，反正她就是喜歡吃。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碰到了常勇，手摟著那個年輕女人上了車，很快就消失了。
    兩人在門口等人走了才準備走，剛抬腳，黎宵肩膀就突然被人從後麵拍了下。
    他扭過頭一看，對上熟人，直接笑了，“峰哥？”
    陳峰沒鬆手，而是捏了捏他肩膀，“我聽說你跟常勇鬧掰了？早說那家夥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偏不信。”
    黎宵倒是沒有順著他的意思說常勇壞話，隻道：“也不算鬧掰，就是那工作不太適合我。”
    陳峰嗤了一聲，“你還幫他說話？他現在可是見人就說他送了你一套大房子，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是白眼狼呢，可把他威風的。”
    黎宵笑笑，“他確實送了我一套大房子，我拿了，反正不拿白不拿。”
    陳峰哈哈一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子，有什麽困難就來找我，哥一定幫。”
    黎宵開了個玩笑。“那我可就當真了。”
    “難不成我還跟你開玩笑？”
    說完揮揮手走了，走之前對江柔點點頭，不算太熱絡。
    江柔趕緊對人笑笑，等人走後問：“也是你朋友？”
    黎宵點頭，“陳峰，跟你說起過的。”
    江柔一聽這名字就想起來了，當初差點被傳銷騙了的富二代，看著人的背影，評價一句，“人好像還不錯。”
    黎宵：“還行吧，他跟一幫富二代玩得比較野，不敢走太近，等以後出了事身邊人就成了替罪羊。”
    這點黎宵看得很清楚，所以他一點都不後悔當初選擇常勇，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麽選，至少跟著常勇，他白得了一套房子，還掙了不少錢。
    “……”
    江柔發現，她看人就沒準過。
    兩人離開會展後，先去吃了海鮮大餐，黎宵對這些螃蟹和蝦很是吃不慣，他覺得還是紅燒肉吃起來爽，這個東西不僅剝殼，肉還少，也不知道吃個什麽鬼。
    雖然心裏埋怨殼難剝，但他還是一邊吃一邊任勞任怨給江柔的也剝了。
    吃完飯，兩人就去看電影了，江柔選了《玩具總動員》，這部動畫片很有名，隻不過她以前沒看過，現在看電影院裏有，就選了。
    黎宵看到還奇怪，“這是小孩子看的吧？”
    “大人也可以看。”
    然後兩人進了放映廳後就發現，都是大人帶著小孩子來看，隻有他們兩個是成年人。
    黎宵坐下後就開始笑，“下次還是把安安帶過來吧，她肯定喜歡。”
    江柔白了他一眼。
    看了一下午，電影結束後已經是三點多了，江柔為了回去哄閨女，出了電影院門口還特意買了兩根糖葫蘆和氣球。
    小家夥在家裏等的望眼欲穿，看到爸爸媽媽回來，著急的扶著板凳就要過來。
    江柔忙上前去抱她。
    安安特別好哄，一根糖葫蘆就哄笑了，坐在媽媽腿上，一手一個氣球，江柔拿著糖葫蘆讓她舔上麵的糖。
    不給吃多，她舔一口，江柔就吃一個，很快就吃完了，小家夥吃完看小姨，發現小姨也吃完了。
    癟了癟嘴。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
    昨天一天都沒看到爸爸媽媽，所以安安晚上特別黏人，以至於很晚才睡。
    早上一家三口賴床賴到九點才起來，黎欣去外麵買了早飯回來，她特別愛吃這邊的一種豬油渣粥，那家生意好，她天不亮就去排隊了，買了四份拎回來，外加油條煎餅包子。
    吃了自己的那份，剩下的放進鍋裏悶著，然後開始打掃衛生。
    小家夥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喊姨，昨天小姨陪她玩了一天，兩人感情這會兒可深了。
    黎宵就給她穿好衣服放到外麵去，自己重新鑽回被窩想繼續睡一會兒，哪知道剛躺下，小家夥就在外麵使勁兒拍門。
    “……”
    江柔也醒了，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爬起來，“真是祖宗。”
    黎宵仰躺在床上，聽了忍不住笑，覺得也隻有安安能夠治她了。
    起來洗漱吃東西，磨磨蹭蹭到十點半，江柔才開始準備年夜飯。
    今年在外麵過年，黎宵也就不用去上香了，在家把對聯貼了，然後開始給江柔打下手。
    這個房子很老，廚房不像老家那邊燒柴，也不像稍微好點的家庭用起了液化氣，而是用爐子燒煤。
    黎欣負責切菜。
    黎宵則帶著安安在院子洗菜。
    小家夥哪裏是洗菜，就是在玩水，小手把盆裏的菜都撕爛了，笑得特別開心。
    黎宵看了眼廚房，小聲道：“等會兒你媽就罵你。”
    小家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盆，手還在盆裏嘩啦著，但明顯沒有剛才那麽無法無天了。
    似乎也知道自己闖禍了。
    過了會兒，她突然站起身，蹬蹬蹬去了廚房，一把抱住小姨賴在她懷裏。
    黎欣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看到她小手冰涼涼的，搓了搓放到爐子旁邊烤熱。
    隨後黎宵將洗好的菜拿回廚房時，小家夥直接扭過身把屁股對著他。
    哪知她爸爸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對江柔說：“你閨女幹的。”
    江柔看著一盆亂糟糟的碎菜葉子，直接給了他胳膊一巴掌，“你也好意思讓她洗菜。”
    黎宵就知道會這樣。
    中午吃完飯，黎宵出去了一趟，回來時抱著一台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