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就眯一會兒，到家了我叫你。”
    付紹鐸輕聲道。
    薑沁這會兒已經快要睡著了，她微點了下頭，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很快，她的呼吸變得平緩起來。
    付紹鐸眼底的心疼之色愈加濃重，他探手過去，輕輕地給薑沁調整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姿勢。
    司機師傅從後視鏡裏看到他的動作，不由感歎這對小夫妻感情可真好，尤其男的，特別會疼人。
    兩天後，付紹鐸陪薑沁去醫院做產檢，從醫院回來薑沁就接到王衡的電話，讓她等在實驗室裏，下午一點王衡要過來接她，去大領導那邊。
    能再次見到大領導，薑沁挺高興。
    薑沁從空間裏把需要的藥方拿出來，裝進了隨身挎包裏。
    付紹鐸沒多問關於大領導的事，但薑沁知道他已經猜到了自己要去見的人是誰。
    下午一點，王衡坐車過來京市大學這邊接薑沁。
    他今天坐的車不是過去那輛，而是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
    薑沁一坐上去，王衡就迫不及待地問她這輛車怎麽樣。
    “還不錯，咱們自己生產的車挺好。”
    紅旗是長市第一汽車廠製造的轎車品牌，在國內很有名氣。
    很多領導用車都是紅旗牌轎車。
    薑沁好奇地多問了一句，“你上次那輛車呢？這麽快就換車了？”
    能這麽頻繁地換車，在這個年代來說，王衡可以算是土豪了。
    當然，車都是單位的，個人隻有使用權。
    王衡神秘地笑了笑，“這輛車可不是我的。恭喜小薑，這輛車以後就是你的專用車了。”
    “啥？”
    薑沁一下子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消化掉王衡的話。
    他說，身下所坐的這輛車，以後是自己的專用車？
    薑沁知道上麵要給她單獨配車，但王衡先前不是說會低調嗎？
    這輛黑色紅旗轎車，很低調？
    王衡是不是對低調有什麽誤解？
    看出薑沁的心思，王衡解釋道：“這輛車是大領導專門給你挑的，質量特別好，據說能防彈。”
    最後那五個字，王衡是極小聲幾乎用口型說出來的。
    薑沁沒太聽清，但光看口型也心領神會了。
    竟然能防彈，大領導對自己的安全問題，真是操碎了心啊。
    光是這份心思，薑沁也很受用了。
    車內沉靜了一會兒，然後薑沁嚐試著開口。
    “王副主任，我上次見大領導，感覺他好像身體不太好。是我的錯覺嗎？”
    王衡極為詫異地看了一眼她。
    “你沒看錯，大領導的確是生病了，不過不太嚴重。”
    “不太嚴重？”
    薑沁挑了挑眉，“我明明看到他喝茶水都費勁，怎麽可能不嚴重？”
    這次王衡沉默了。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涉及到保密工作，他沒法說的那麽詳細。
    “這件事不在你關心的範疇，你就別亂想了。”
    王衡好言相勸。
    薑沁這次沒再說話。
    到達大領導住處，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薑沁這次再來，已經沒了上次的緊張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熟悉感。
    大領導一身樸素的家常衣服，坐在竹藤椅上，遠看很像一位和藹的鄰家爺爺。
    看到薑沁，大領導朝她招招手，笑道：“小薑，過來。”
    這句招呼很親切，薑沁笑嗬嗬地就過去了。
    “大領導，您好。”
    原本隻是一句簡單的問候語，令薑沁想不到的是，大領導竟然就接著這句說了下去。
    “我最近確實很好，不過這都是拜你所賜呀。”
    “拜我所賜？”
    薑沁隻反應了一下，就從大領導笑眯眯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
    “您是指，超級計算機？”
    大領導點點頭，“是啊，就是超級計算機。小薑，你的這個發明可了不得嘍，有了它，未來華國科技實力能很快提升幾個等級。你說，我的心情能不好麽。”
    薑沁：“超級計算機能這麽快組裝完成，不光是我一個人的功勞，科技部、機械廠，還有其他同誌的積極配合，都很重要。”
    大領導點點頭，“這些我都知道，不過功勞最大的還是你。這一點，我不會忘，大家也不會忘。”
    被大領導這麽一誇，薑沁平時挺厚的臉皮，這會兒也不大好意思起來。
    這些不是她的功勞，而是華國科學家們智慧的結晶。
    她不過是一個樞紐，連接現在與未來的樞紐。
    【宿主，不要謙虛啦。你的作用當然很大，要不是有宿主你，華國再過二十多年才會有這麽先進的計算機。這老爺子說的沒錯，你功不可沒。】
    係統翹著二郎腿，躺在半空中說話。
    “什麽老爺子，這是我們的大領導，你說話尊敬點。”
    薑沁在腦子裏反駁道。
    係統搖頭晃腦的，【不過一個稱呼而已，宿主不要這麽在意。反正意思就是這個意思，你自己領會吧，本係統還有約先撤了。】
    還有約？
    一個係統，誰會約它？
    是其他係統嗎？
    薑沁好奇，不過她清楚現在身在何處，沒時間想些有的沒的，以防被大領導看出什麽不對勁來。
    畢竟，到了大領導這種層次，啥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果然薑沁隻是愣了幾秒鍾的神，和係統說話，就被大領導察覺到了。
    “小薑，你剛剛走神了。想什麽呢？”
    大領導詢問道。
    “我在想關於計算機的一些事，大領導，我有一個想法。現在超級計算機研製成功，那麽上一代的計算機咱們完全可以出口掙外匯，再用外匯換取需要的資源，拿回來生產，然後繼續賣出去掙外匯，這樣可以形成一個良性循環，為我們掙得源源不斷的外匯。”
    這些薑沁很早就想好了，提起來幾乎不需要思考。
    大領導邊聽邊點頭，聽完後他沒有馬上說話。
    屋裏陷入短暫的寧靜中。
    薑沁蹙眉，是自己說錯什麽了嗎？
    怎麽突然就冷場了呢？
    還是說，大領導不同意她的想法？..
    正想著，忽然她聽到大領導爽朗地笑聲。
    “小薑，你的想法非常好，我其實也有此意。這次叫你過來，有一點就是想和你商量能不能把上一代計算機出口。沒想到我們英雄所見略同，竟然想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