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薑沁和付紹鐸兩個人，就像兩個活的金字招牌，每個農場的人都認識他們，聽說他們要收購鴨毛，態度都熱絡得不得了，對他們也很是信任。
    晚上回到東安農場這邊，劉場長早早就等在外麵了。
    下午場裏開了會，定價什麽的沒人有經驗，最後大家一致通過，幹脆就按薑沁的價格來。
    反正那些鴨毛薑沁要是不收購，放在那裏也是廢品，還要費力氣去處理。
    於是，劉場長把會議結果告訴了薑沁。
    “按我說的價格來？”
    “對，就按你說的價格。”
    “那行，我帶了合同過來，等空閑下來把合同拿給您看，要是沒什麽問題，咱們就可以簽約了。”
    “合同？”
    劉場長一下子又懵了。
    “就是咱們之間需要簽一個條款，以後收購全都按照條款來，這樣雙方不會再有爭議。”
    見劉場長半晌沒說話，薑沁道：“劉場長您放心，這個合同是正規合同，我也是咱們東安農場出來的，絕對不會坑自己人。”
    劉場長這次說話了，有點心虛道：“不是擔心你坑我，主要是我不會看啥子合同呀。”
    薑沁哈哈一笑，“沒關係，我到時候一條條和您解釋，告訴您怎麽看。”
    “那可太好了。”
    劉場長是發自內心地高興，場裏搞創收，以後看這種合同的機會肯定很多，正好跟著小薑學一學。
    從收購鴨毛這件事上，劉場長發現自己要學的東西還有好多。
    “不過今天太晚了，咱們先去吃飯。簽合同明天再說。我讓食堂那邊做了一桌子菜，咱們過去吧。”
    劉場長讓他們一起去食堂，薑沁卻想起周處長來了。
    “場長，周處長說他晚上要請我們吃飯，我已經先答應他了。”
    薑沁有些為難。
    “啥？老周說晚上要請客？”
    “是啊，上午過來的時候，我先去宣傳部看了看，正好周處長在，他約了我們晚上一起吃飯。”
    劉場長大手一揮，“沒事，咱們先去食堂，我讓人通知宣傳部一聲，讓老周和肖雨都過來，還有裝備處那邊，也一起過來吧。”
    知道薑沁和付紹鐸以前是這兩個處的，劉場長幹脆把人都給叫上，正好能讓他們好好敘舊。
    劉場長回頭看向小陳和小丁，笑嗬嗬道：“這兩位同誌不是我們場的，一會兒人多，你們千萬別嫌吵。大家都太久沒見了，要說的話太多。”
    小丁和小陳當然沒啥嫌棄的，他們兩個公費蹭飯人，有好吃的就行。
    往食堂方向走時，薑沁對付紹鐸感慨一句，“大家夥基本都見到了，不過周東陽和紀靜兩口子回了城，要不你們兩個也能見著了。”
    周東陽和紀靜有了一個女兒後，為了孩子以後考慮，一直努力想調回老家。
    去年底終於辦成，兩個人帶著孩子回了城。
    付紹鐸也想到了周東陽，在七隊的時候兩個人關係最好，不過知道了對方生活的很好，也就可以了。
    晚飯是在食堂的包間裏吃的。
    一共來了十幾個人，一張桌子坐不下，臨時又加了一張桌子。
    食堂師傅沒想到來這麽多人，明明之前劉場長說做七八個人的飯就行。
    師傅趕忙回後廚，又加了幾個菜。
    大家圍坐一起，一邊回憶往昔歲月，一邊高興的吃飯。
    避免不了會問到薑沁和付紹鐸的近況，他們兩個揀能說的說了。
    周處長帶來一大桶白酒，是自家釀的燒刀子。
    氣氛在這兒了，大家全都興致高漲，每個人都至少喝了二兩。
    薑沁想到明天還要再去幾個農場考察，本來不想喝的，但是架不住大家太熱情，隻得喝了一杯。
    燒刀子很好喝，薑沁一杯沒喝夠，要不是明天有事，高低得再整兩杯。
    付紹鐸那邊，更是被灌了好幾杯。
    到最後，包括劉場長在內，幾個男同誌全喝多了。
    就肖雨和薑沁，還有兩個裝備處的大姐算是比較清醒。
    小陳和小丁滴酒不沾，這個是工作紀律，於是他們兩個成了最清醒的人。
    其他同誌不需要他們管，都有自己家裏人來接。
    隻需要把付紹鐸架回去就行了。
    劉場長事先給安排了宿舍給他們住。
    薑沁和付紹鐸一間，小陳和小丁一間。
    小陳小丁先把付紹鐸送回房間，然後問薑沁還有沒有需要做的，薑沁說沒有，他們才回了自己那間房。
    送走兩人，薑沁關上房門，回身去看付紹鐸。
    付紹鐸今天喝的有點多，上一次他喝醉成這樣，還是第一次回京市過春節的時候。
    從那次後，薑沁已經很久沒見他喝過這麽多酒。
    付紹鐸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薑沁去接了熱水，拿出毛巾沾了水擰幹，走到床邊給付紹鐸簡單擦了一下臉和手，然後幫他把鞋和衣服脫下來，換成一個舒服的姿勢，蓋上被子。
    做完這些，薑沁已經很累了，本來想洗個澡，後來想想還是算了，這個時間也沒地方洗。
    她也打了熱水洗臉洗腳，把睡衣穿上，關了燈，躺在付紹鐸的身邊。
    這一天折騰得她著實有些累，沒多大一會兒眼皮發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時，薑沁發現旁邊已經沒了人，付紹鐸先她一步起床了。
    等薑沁穿好衣服，付紹鐸拎著臉盆從外麵回來，頭發濕乎乎的，看起來是去外麵洗頭了。
    “怎麽不在屋裏洗？早上還是有些冷，小心感冒了。”
    薑沁擔心地看付紹鐸一眼，走過去拿過毛巾幫他擦頭發。
    “你在睡著，我怕把你吵醒了。沒關係，不會感冒的。”
    付紹鐸說。
    薑沁手上擦頭發的動作一下子停頓住，過了兩秒她猛地湊過去，在付紹鐸臉頰上親了一口。
    趁他沒回過神來，又繼續著剛才擦頭發的動作。
    早上吃過早飯，接下來要去其他幾家農場考察。
    這一天，薑沁火速去了四家農場，把那邊的鴨毛產量摸清楚，又說了自己的收購意向，然後就回去了東安農場。
    回來之後薑沁還有事要忙，劉場長那邊還等著她給解釋合同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