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顧客拚命掙紮，想掙脫薑沁的手。
    出乎意料的是，看著很苗條的年輕女人，手勁卻超乎尋常的大，她掙紮了半天也沒掙脫。
    薑沁捏緊她的手，從她手中拽走那兩件衣服。
    “你搶我衣服幹嗎？是不是不想賠錢，打算銷毀證據？我告訴你，這一屋子顧客可都是我的證人，你別想耍賴！”
    女顧客嚷著，同時帶著嚇唬意味地轉頭朝四下瞅了一圈。
    店裏生意一直很好，這個時間段有不少客人。
    此刻幾乎所有的客人都在往這邊看。
    女顧客以為薑沁會有所忌憚，哪想到薑沁臉色紋絲不動，就那麽冷冷地看著她。
    “你……哎呦！”
    女顧客還想接著撒潑，然而薑沁毫無預警地鬆了手，這一下女顧客毫無防備，踉踉蹌蹌地往後倒退幾步，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薑沁看都沒看她，注意力全在手裏的衣服上。
    她把破洞的地方用手捋平，仔仔細細地看了一會兒。
    憑著在空間裏學來的裁剪技術，薑沁判斷這個破洞是被人為用剪刀剪壞的。
    “這是你自己剪壞的，我們概不賠償。”
    薑沁把破洞的位置展示出來。
    女顧客呆愣了一下，很快從地上爬起來，梗著脖子道：“你說我自己剪壞的，有證據嗎？我好好買回去的新衣服，為啥要自己剪壞，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你當然不是吃飽了撐的，你是壞，一肚子壞水撐的。”
    薑沁說完這句不再看她，而是把衣服翻到一個邊角的位置，讓周圍的人看清。
    “大家看這裏，雖然肉眼看不清，但用手摸在上麵，還能摸到一些畫粉末。我嚴重懷疑，這位顧客買了我家的衣服，拿回去自己打板，想要仿造我家衣服的款式。
    仿造也就罷了，仿造完她還想把衣服退回來，並且剪壞衣服，造謠衣服質量差，妄圖毀壞我們店的聲譽……”
    薑沁說到這裏，女顧客氣急敗壞地衝上來，試圖從薑沁手裏把衣服搶走。
    “呸！你空口白牙地編排誰呢！明明就是你們店衣服質量差，不承認還想往我身上潑髒水，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那女顧客比薑沁矮了半個頭，薑沁把衣服舉在手裏，抬高胳膊，女顧客踮著腳怎麽夠都夠不著。
    這會兒店裏其他顧客都麵麵相覷，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話。
    不過大部分還是更信任薑沁，因為她們都是店裏的老主顧，一直在這裏買東西，從來沒出現過商品質量問題。
    “郭悅，讓人去報警，今天這事隻能讓公安同誌來解決了。”
    薑沁出聲說。
    郭悅立馬點頭，最近的公安局離這裏隻有一條街，她撒腿朝公安局跑去。
    聽到薑沁真要把公安同誌找來，女顧客臉刷地白了，連衣服都不要了，拔腿想開溜。
    薑沁哪裏會讓她走，用眼神示意一下，其他店員接收到信號，立刻把她給圍了起來。
    “你們放開我，衣服我不要了，我認倒黴還不成！”..
    女顧客著了急，沒頭蒼蠅似的想往外鑽。
    周圍顧客這會兒也看明白了，這個女人肯定有問題，要是沒問題，為啥人家一說要報警，她就嚇得要跑路呢。
    絕對有問題！
    大家好奇心起，誰也沒走，都抻著脖子等著看熱鬧。
    過了不大一會兒，郭悅帶著公安同誌過來了。
    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公安，問清楚事情經過，又查看了薑沁手裏的那件衣服，回身要求女顧客跟著去一趟公安局。
    女顧客還不依不饒地想耍賴，狡辯衣服上的洞不是她剪的。
    薑沁表示可以把衣服拿到紡織品檢驗機構去檢驗，如果冤枉了她，可以十倍賠償。
    一聽說要拿去做檢驗，女顧客瞪大了眼睛，隨後差點癱坐在地上。
    薑沁帶著郭悅一起去了公安局做筆錄，筆錄剛做完，那邊審訊也有了結果。
    其實根本不用怎麽問，一進到公安局女顧客就已經被嚇破了膽，自己竹筒倒豆子似的啥都說出來了。
    原來她自己開一間裁縫店，主要做女裝。
    見賀楊山店裏女裝賣的好，她就動了心，先是買了件春款呢子大衣，回去打版，用了差一些的料子仿了一批出來，因為價格賣的低，一批貨全都賣了出去，賺了不少錢。
    而買回來的呢子大衣，她故意搓起一大片毛球，拿到店裏硬是退了貨。
    嚐到了甜頭，等這邊上了夏裝，她又故技重施，把衣服買回去打版，然後剪壞了再拿回來退。
    其實完全可以把衣服完好地退回來，也就沒這麽多事了。
    可她眼紅賀楊山店麵生意火爆，極度嫉恨下，想借這個機會搞壞店麵的信譽。
    要是大家都覺得這邊店麵衣服質量不好，說不定就都跑她那邊買衣服去了。
    薑沁聽完全部口供，並沒有太驚訝，整個來龍去脈跟她心裏料想的差不多。
    公安同誌知道薑沁是京市大學的高材生，對她態度很友好，客客氣氣地送她離開了公安局。
    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後續的事薑沁全權交給了郭悅處理，她沒時間繼續跟蹤這邊，因為答辯的日子到了。
    炎炎七月，除了大四學生外，其他學年的學生都等著期末考試後放暑假。
    隻有大四學生，滿心忐忑地等待著畢業答辯。
    作為華國第一學府，京市大學的畢業答辯一向以要求嚴格著稱，往年不通過率高達20。
    有這麽高的不通過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些學生都是推薦上來的工農兵大學生，底子薄基礎差，就算有導師指導，也有好些論文寫得實在沒法給通過。
    這一批物理學院等待畢業答辯的學生，除了薑沁外，其他全都是工農兵大學生。
    馬上要畢業，好些學生緊張的覺都睡不著，飯也吃不下，天天泡在圖書館修改論文。
    薑沁要輕鬆得多。
    她的論文早就形成了最終稿，這篇論文是關於核聚變反應堆的，整個反應堆建設她全程參與，內容都在腦子裏，一點不擔心答辯的時候卡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