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寧城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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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山澗小道上。兩個穿著麻布大衣、腰間別的長弓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著。
跟在他們後麵的,是一個小男孩。小孩子也是一身灰色麻衣,腳上一雙草鞋,身材消瘦,看起來弱不禁風,唯獨一雙眸子,看起來堅毅有力。他走的非常吃力,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額頭上滴下。但他也一直咬著牙在追趕前麵的男子。
“天兒,快一些,我們還要趕十裏路才能到黎塘小鎮。趁天黑前,得趕緊走出這大山,要不然晚上興許會遇到凶狠的猛獸。”一男子回頭朝小男孩喊到。
“知道了父親、大伯,我會追上你們的”小男孩咬了咬牙朝前小跑奔去。
“嗬嗬,天兒,修武一途可比這走山路艱苦千倍萬倍,你可要想清楚了”。年長的老獵人笑道。
“大伯,我不怕!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鍋我斷不會皺一下眉頭”。小男孩狠狠的握著拳頭。
“好!有誌氣”頓時老獵人笑得眉飛色舞。
說話間,幾人越走越遠。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山裏的老樹被冷風刮得沙沙作響,一股陰異的氣息彌漫在這深山老林中。
老獵人,停下了腳步。看著昏暗的天空頓了頓,低喃了句:看來今日是到不了小鎮上了。
也罷,我們尋一處安全點的落腳點,今晚在這鬼地方逗留一宿。
說完,幾人朝前疾步而去。必須要在黑夜徹底來臨前找到安全點的庇護處,不然晚上可能就會被周圍的野獸攻擊。
走著走著,遠方半山腰處有一座破廟。
父親、大伯!你看!那有一所房子,我們趕緊過去吧。小男孩激動的喊到。
“天兒,我們可不能住那”。中年男子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又說到,
你可知古人言:寧睡荒墳,不住破廟。你可知道為何?
小男孩搖了搖腦袋。
男子又繼續說到,那是因為我們趕路人在大山中趕路,如果晚上滯留在大山中,為了避開野獸的襲擊,如果看到有破廟往往都會去那裏過夜,看似安全實在危險。
為何?小男孩不解的問到。
“因為在我們人類眼中,野畜是獵物。殊不知在強盜眼中,我們這些趕路人奕是他們的獵物。他們往往就埋伏在破廟附近,專門伏擊那些趕路人,這才是最危險的。”男子眯著雙眼到。
那我們還去何處?小男孩又不解思索的問到。
走,跟著我。
前些年,我打獵時也曾到過此地,知道前麵有一塊瀑布。今晚我們就躲在瀑布後麵待上一宿吧,等明日再啟程。老獵人在前麵探尋著道路說到。
許久,三人來到了一處小河前。遠處一掛瀑布從山澗飛流而下,而瀑布背後正好有個幾丈寬的平台。
走吧,隨後幾人卷起褲腳趟過小河來到了平台上。
老獵人說到:你們且待在此處,我去尋一些柴火和食物,話閉他一溜身鑽進了黑暗的夜色中。
不久後,老獵人歸來了,手裏還提這兩隻野兔和一捆柴火。
一夜無事。
翌日清晨,三人又衝衝的趕路。
幾個時辰後,隨著遠處一片開闊的視野,幾人走出了大山。
不遠處,是一座小鎮。小鎮規模不大,但卻也人來人往。
三人加快了腳步,不一會來到了小鎮上。
一座木屋前,
咚咚咚!咚咚咚!
老屠夫,老子來看你來了!
老獵人把手搭在門上。
“喲,原來是老林頭,快快進來說”一位滿臉橫肉、一身殺氣的中年大漢打開了門。
“好些日子不見了,怎麽最近沒有送些野味兒來”中年大漢說道。
“咳!這不準備過冬了嘛,這獵物都開始冬眠了,不大好逮咯”老獵人婉轉的說道。
“行了,行了,說正事吧”中年男子招呼幾人坐在案桌前。
“還是你懂我,這次前來確實有事想拜托老兄”老獵人抿了一口茶。
“是這樣的,我旁邊這位是我侄子小天,他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我和他父親呢也不想他繼承我們這風雨來雨裏去的雜活。”老獵人滿臉認真的說到。
“小天呢,他想修武,所以此次前來是想拜托老兄,看看能不能托托關係進城裏的武院”。說完老獵人朝著中年大漢做鞠。
“原來是這事兒”,中年男子皺起了眉頭。不過隨即大笑到:“不過,我和這城裏的寧城武宗的外門長老也有些交情。”
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說完他拍了拍胸膛。
聞言,幾人皆眉色一鬆。
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正好最近沒人送獵物來,閑來無事我們就一起去走一遭。
說罷,幾人起身。老屠夫從家後院駕起一輛破舊無頂的馬車,一行人往城裏趕去。
一路,老獵人和老屠夫扯著這幾年小鎮發生的趣事。
黃昏,當夕陽映射在一道古老的城牆上。眾人抬眼望去,隻見一座規模龐大的古城,坐落在不遠處。
“父親,那就是古城嗎?”小男孩激動的喊到,自打出生以來,他第一次見到那麽大的城,內心無比的震撼。
“是的,那是我們中原洲的城洲府寧城!”中年男子微微笑道。
中年大漢緊了緊馬鞭,不覺加快了速度。
“籲!籲!”城門前,兩名士兵攔下了馬上。
“從何處來?進城做什麽”一士兵麵無表情的盤查。
“官爺好,我們是來自鎮子上的,此次前來是為了帶家中晚輩前往武宗”中年大漢恭敬的回答。
“是嗎”士兵嫖了眼小天,用手一指。
“他都多大了,此時才想著修武?”說完他擺了擺手。
“官爺,您也知道,我們窮苦人家不容易”說完他從兜了往官差手中塞了幾塊碎銀。
士兵顛了顛,擺擺手。
“過去吧!算你還識相”。
老屠夫趕緊翻身上馬,架起車往城裏駛去。
“父親,為什麽過那個大門還要給錢?”剛才的一切,小男孩都看在眼裏,卻又不解。
“這是規矩,今天要是不給點好處啊!怕是他有各種理由阻止我們進城咯”還不等中年男子回答,老屠夫搶先說到。
“原來如此,這也太不公平了”小男孩憤憤不滿。
眾人皆搖頭一笑。
許久,馬車來到一客棧處。老屠夫往三人說到,
“你們且在此休息片刻,我去武宗拜訪一下大長老”。老屠夫朝著幾人說到。
“等一下!”老獵人兄弟趕緊到老屠夫麵前,各自從兜裏拿了些碎銀出來正欲塞到老屠夫手裏。
“這是幹什麽?以我倆的交情用不著這般”老屠夫手一甩,不等二人推搡,跳上車駛去。
二人搖了搖頭,相視一笑,站在門口候著。
良久,入夜。街頭遠處,一架破舊的馬車緩緩駛來。
二人心頭一緊,終於回來了。
待馬車來到跟前,老屠夫跳下車。高興到:
“長老已經答應,明天見一下小天了”。
二人一天,皆是眉飛色舞。
不過呢,他也沒說確定說小天可以加入,待明天過去看一看再說。老屠夫又補充了一句。
聞言,幾人又陷入了惆悵。
“走吧,先住一宿明日再說”老屠夫拉起幾人往客棧走去。
第二日清晨,天微微亮。
幾人早早洗漱,步行前往武宗。
不久,一座威武氣派的門院矗立在眾人眼前。大門上方的牌匾上,赫然寫著:寧城武宗幾個火紅大字。
大門前,幾位八九歲模樣的小男孩正拿著掃帚打掃著樹葉。
眾人走向大門,隻見一位小山羊胡子頭頂黑瑁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問到:
“幾位前來所謂何事?”
“我等前來正欲找鄭飛長老,還望閣下通報,感之不盡!”說完老屠夫鞠躬一禮,恭敬無比。
“原來如此,諸位稍等片刻,我去通報一聲”黑瑁男子隨即往院裏走去。
幾息後,又走了出來道:
諸位,隨我來吧。
幾人匆匆跟在身後,小男孩好奇的打量著四周。他心內無比驚奇,這就是傳說中武院嗎?真的好似做夢一般。
穿過了幾處庭院,眾人來到了一個小院前。
“鄭長老,客人帶到了”隨即黑瑁男子轉身離去。
“進來吧!”一聲爽朗的聲音傳出。
眾人趕忙走了進去。
隻見大院內,一名身著寬鬆黑袍的男子正在雜著馬步吐納。
“鄭長老,這就是我昨晚跟您提到的小天”老屠夫領著小天走到他跟前。
黑袍男子聞言微微睜開雙眼,收起氣息看向小天。
“確實,都這個年紀了,一般修武需從五歲開始築基,八歲開始修吐納,十二歲開始正骨,而他......”說罷他搖了搖頭。
“鄭長老,確實小天從現在才可惜修武是晚了一些,不過他很能吃苦耐勞的,相信不久定能趕上那些師兄師姐”老屠夫自慚形穢道。
“不過呢,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言閉,他背起了雙手轉過身去。
幾人會色一領,皆把手中的碎銀湊到老屠夫手中。
老屠夫滿臉堆笑的走到黑袍男子身後。規笑道:
“鄭長老,我們都懂,您看這是我們一點小小的心意。”說罷他把那一小包碎銀塞到黑袍男子手中。
男子手裏顛了顛,沉思片刻。說到,
“這樣吧,明天我跟五長老說一聲,給小天一個入門測試的機會,至於成不成皆看小天自己的造化了”。
眾人聞色一怔,心中又喜又悲。
這.....老屠夫瞬時啞口無言。
“這已經是我網開一麵了,按照常理來說,我們院是絕不可能受小天這樣的學子的。說完他擺了擺手。”
眾人授意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