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拒絕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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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彈相擊而後在空中爆裂開來, 在此同時白袍人身前浮現數把步木倉對著幻影的方向展開攻擊。
    就像是根本沒有思考,下意識的進行進攻。
    火光照亮白袍人臉上的白色麵具,兜帽和麵具將白袍人的麵容遮蓋的嚴嚴實實。同時寬大的白袍遮掩了白袍人的身形, 就連白袍人的身高似乎都無法用肉眼確定。
    而黎梨卻好似透過這層偽裝看到了這個人的內裏。
    關於黎梨的異能幾方都有不同的觀點。
    蛟荒的花遺之並不清楚她的真實異能,隻是認為強大, 可能推測到了和幻術有關。
    莫莫和佑佑是潮汐的人, 既然他們已經回歸潮汐,那麽在潮汐眼中她來‘雙生’救人是為了一鳴,而不是和樂杉有私仇。如果莫莫和佑佑告訴了潮汐, 那麽他們頂多會認為她的異能是回溯, 以及明麵上可能的幻術。
    但是幻術在一般人腦海裏並不能造成實質性傷害,因為那隻是幻覺。
    安鶴予是知道黑格來自實驗室,而且他讀取過樂杉的記憶,他知道黑格有‘多數異能’。
    但是認為黑格的幻術也能造成傷害的隻有一個人, 因而知道這一點的隻有和那個人有關的角色!
    而她猜測的對象, 恰好就是那個人的下屬。
    在子彈再次透過幻影射穿牆壁的同時, 白袍人一揮手。
    攻擊永遠打在幻影上, 捕捉不到本體永遠隻是被暗處的人像遛狗一樣戲耍。
    三次攻擊落空讓白袍人越來越煩躁, 從躲避幻影到聞聲就攻擊, 最後以白袍人為中心,四麵八方布滿了步木倉。
    白袍人選擇無差別進攻!
    木倉支包圍了白袍人,這是足以武裝一個小隊伍的木倉械。就在同時子彈射出木倉膛, 火光直接照亮了整個盒子。
    白袍人根本沒有考慮建築的承受能力,而是直接宣泄著自己強大的異能。
    牆壁在接連不斷的子彈中坍塌, 金色的光點連成線, 在灰塵之中穿梭。
    “轟——!”
    突然, 就在白袍人和木倉之間的空間之中, 巨大的冰牆突然升起。
    白熾燈徹突兀的亮起,而這冰牆折射著光芒如同流光溢彩的美麗寶石。
    但是在轟鳴聲之中白袍人的麵具下出現了輕微的吸氣聲。
    那是一道女聲。
    這是白袍人第一次泄露自身信息。
    因為黎梨選擇的幻影是冰。
    就在同時白袍人手中浮現步木倉直擊地麵,而她借力跳上尚且滯留在空中的步木倉。幾個躍起到達空中,同時幻象在蔓延,當她再次低下頭確認時,幻象布滿了整個地麵,冰霜蔓延到了牆壁上。
    被肯定的瞬間,寒氣撲麵而來。
    “你可真沒意思。”低啞且有磁性的聲音在這混亂之中響起。
    好似把這場鬥爭看做了遊戲,語氣中還帶著惋惜的歎息。
    幻象直接向四周蔓延,冰霜將魔方包裹,在他們頭頂的地麵攀爬。
    沒有消失。
    這裏要麽隻有白袍人一個人,要麽隻有她一個人強大,所以外界才沒有人能阻擋幻象鋪展開來的步伐。
    在幾乎將半個盒子冰凍的晶體幻覺之中,黎梨緩緩推了一下墨鏡。
    將~軍~
    她無聲的說。
    瞬間巨大的冰棱從地麵崛地而起,壓蓋過空中的步木倉折斷木倉管發出清脆的響聲,直直的撲向踩在最上端的白袍人。
    木倉在寒冰的麵前如同脆弱的玻璃,輕而易舉的被折斷。
    而白袍人根本沒有懷疑過這一點。
    有人在她心裏種下了這麽一個權威,讓她相信冰棱能壓過她的異能,甚至無需思考幻影複刻的異能能不能做到。
    她下意識的讚同了這個結果。
    “那就早點結束吧,無聊的試探。”
    那是催命的聲音。
    寒意籠罩了整個盒子,寒冰躍起,攀升到了白袍人麵前,然後超越她如同海浪一般用冰刺撲向她。
    白袍人仰起頭,視線緊緊的看向瞬息而至的尖刺。
    手腕翻轉,木倉對準了寒冰。
    她突然開木倉,但是她根本沒有去看子彈是否突破了冰棱,結果而是借力向後倒去,企圖在這冰製造的尖刺之間迅速穿梭。
    “噗嗤。”
    她的動作還是停下了。
    海浪一樣的冰錐最後還是在她的眼前降下,兩個手掌大的冰錐刺穿了她的腹部。
    下一瞬間尖端撞向地麵,幻象中結冰的地麵激起煙霧一般帶刺的碎冰,而白袍人的白色袍子染上紅色,仰躺在冰麵上麵具下的眼睛似乎目擊到了這在空中飄舞的冰屑。
    巨大的震動後,白色的麵具輕輕一顫,然後從那張臉上滑落,露出了白袍人真實的麵容。
    黎梨見過的麵容。
    長靴踩在冰麵之上,戴著墨鏡的黑發青年不知從何處出現,也不知是否是幻影。
    青年是神秘的,也是隨性的,同樣是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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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幻覺的天堂之中黑發青年隨意的抬手。
    黑色露指手套露出纖長的手指,在空中輕輕打了個響指。
    幻象消失了。
    鋪滿地麵的冰塊消失,徒留冰塊的碎屑在空中折射著星星點點的光亮。
    而白袍人從地麵上方三十厘米處下落,再次倒在雙生原本的機械地麵上。
    “還活著嗎?”黎梨問道。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人,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感謝您的留手。”白袍人一手撐地,艱難的坐了起來。但是她沒有停下,而是繼續支撐著雙腿站起,然後向著黎梨單膝下跪,一隻手撫上心口。
    “首領。”她說道。
    那張臉是黎梨曾在異能公會見過的,屬於貴族越氏勢力的人。
    因為是越氏的人,所以她能夠從越清口中得知‘黑格的幻術能造成傷害’,所以她會下意識的抬高冰錐而打壓自身。因為她的上司就是s階的術法型冰係異能者,沒有人能比她更清楚這個異能的可怕。
    a階異能者,和越清堂弟一同出現過的越氏平民下屬,嬈月。
    沒想到她居然是潮汐、前異能公會的人。
    黎梨輕輕的挑了挑眉:“哦?”
    這就是花遺之口中潮汐在貴族的暗樁?
    而就在這時,伴隨著她質疑似的反問,在灰塵尚未散去的牆壁四周,一個個白袍人站在了坍塌的牆壁後。
    他們在後方不知道等了多久,但是因為異能強度不夠而沒能破解黎梨的幻象。
    此時他們站了出來。
    然後和嬈月動作一致的下跪,以俯首稱臣的姿態圍繞著唯一站著的人。
    那就是黎梨。
    而接受這一切的黎梨突然感覺這個場景很眼熟,好像在蛟荒的某個白天她也是這麽被堵住叫首領的。
    隻不過當時帶頭的是c階的花遺之,而這次帶頭的是a階。
    感覺自己的地位直直往上漲啊。黎梨想著。
    她嘴角笑容不變,也沒開口說什麽。
    但是有些時候沉默也是一種施壓。
    “試探是我個人的舉措。”嬈月看著麵前的地麵說道。
    麵具已經掉落,她的月白色長發沿著耳畔垂下,發尾沾染了她流下的血跡。
    貫穿傷依舊留在她身上,但是從語調上完全聽不出她在承受著痛苦。
    “我是潮汐組織四通代理,名為嬈月,四年零六個月前加入潮汐。”她說道,“我不曾見過預言師,同時也無緣得知他的預言有多麽強大。因此總是對預言有疑慮,不是十分相信。”
    她的麵前,黑發青年雙手放進藍色外套的衣兜裏,優哉遊哉的歪了歪頭,好似在聽。
    “和我相同的潮汐新生血液大多也抱有這樣的態度。”這個敢在s階貴族手底下做事的二五仔毫不留情的說道,“如果預言師真的那麽強大,那麽為何六年前前異能公會會失敗的那麽徹底,甚至瀕臨滅亡?”
    “嗬。”黎梨嗤笑一聲。
    而嬈月顫了顫,繼續看著地麵:“但是您已經用實力打破了我的偏見。”
    “我願意相信預言師所說,因為您足夠強大。”嬈月最後說道,“而我們需要您來帶領我們。”
    黎梨看著會她頭頂已經滑落的白色兜帽,垂落的目光好似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但是我拒絕。”她說道。
    無論‘黑格’是不是預言中的那個人,隻要她能以絕對的優勢打倒嬈月,他們就會奉她為主。
    這些人隻是需要一個首領而已,隻是需要這麽一個象征,無論這個首領是誰。
    她隨意的轉過身,覺得自己真的是白來一趟。
    “我願意來隻是警告你們,雙生的事,別有下一次。”
    莫莫就算了,她欣賞這個人的做法,但是不是誰都能利用她。
    說著她頓了一下。
    她轉過頭,墨鏡後赤色的瞳孔對上了嬈月抬起頭露出有些慌張的麵容。
    然後突然一笑。
    “乖。”
    那張帶笑的臉上好像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嬈月卻突然顫抖起來。
    她慌忙的低下頭,腦海中那赤色如同無邊的浪潮將她包圍,讓她窒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而當她再次抬起頭時,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隻有腹部留下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麵上。
    “啪。”
    ...
    午夜零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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